那日在南宫家,陆风使用的剑术似乎叫诛邪来着,而宫巡缮刚刚使出来的那一招竟然带着几分诛邪的意思。

这个想法一出这些人就明白,宫巡缮一定不会被那股力量影响,能模仿到陆风剑招的万分之一的人,怎么可能会心智不坚。

一时间关于宫巡缮的话题传得沸沸扬扬。

陷入挣扎的宫巡缮是不知道这些的,脑海里是陆风之前的嘱咐。

“是福是祸……我自己说得才算!”

宫巡缮一声怒吼,强大的力量波动从他的身上震出,他终于压下身体的躁动,转头寻找七昭的身影。

只是平静的湖面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湖里的巨蛇黑影亦是毫不动弹,血水染红了整个湖水。

就在众人都以为七昭已经没有生机之时,湖中央却出现了动静,宫巡缮下意识要戒备,结果却看见冒出来的却是一颗人头。

七昭从湖水里御剑出来,左手提着一个新鲜的蛇胆,右手拿着那伏兰,花根下还有蛇皮包裹。

七昭来到岸边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蛇胆抛给宫巡缮,“虽然比不上花,但也是很不错的东西,你杀的就是你的了。”

宫巡缮见状并没有推辞,因为七昭说得对,这蛇胆确实也算是不错的药材。

看着七昭小心翼翼地将花包起来放好,宫巡缮由衷佩服这丫头的果敢。

她浑身是伤,左手几根手指已经变形,应该是骨头断了,看来在湖底也斗了一场。

但她一声不吭,只是平静说:“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会还给你的。”

宫巡缮对此没说什么。

可就在他们准备继续登山之时。

原本刚才还坚韧冷静的七昭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蛇呢?”

宫巡缮转头看向湖水,看清之时同样是脊背发凉。

明明方才还血红的湖水不知何时回到了之前幽蓝清澈的样子,而原本该沉没在湖底的巨蛇尸体竟然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两人盯着宫巡缮手中的蛇胆看了又看。

“我剥了它头顶的皮,挖了蛇胆,确定它已经死得彻底了,不可能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除非……”

七昭看着那面湖,不自觉后退两步。

哪怕宫巡缮见过许多恐怖鬼物,现在也是脚下生寒。

一股无形的恐惧悄然而至。

看台上的众人也坐不住了,他们在这里看了全程,别说是宫巡缮和七昭这两个小辈不知道那湖是何时变化的,就连他们也看不出来。

南宫皇甫这些世家及那些圣地皇朝第一个想法就是,“让孩子们回来!快!天山有古怪!!”

就在众人话音刚落时,那位大祈的供奉立马就试图垂催动虚天镜,想要把所有进入天山的小辈们挪出来,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急得他满头大汗。

大祈的皇帝袁秦柏脸色大变,起身朝虚天镜出手,结果也是无功而返。

“大祈皇帝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好的解释!!”

其他两个皇朝的皇帝突然站起身,不仅是他们,很多世家圣地都目光严肃的看着袁秦柏。要知道这次进入天山的孩子都是他们用尽心力培养的孩子,有些还是皇朝未来的继承人。

“诸位!大祈太子亦在其中,陛下没有理由这么做。”

关键时刻南宫昊站了出来。

他说的是实话,整个混元界的高端战力几乎都聚在了大祈的皇都,此刻最怕出事的便是大祈,他不可能这么做。

虚空中,看了全程的几位老祖也是面色凝重,他们不是没有去过天山,甚至是经常跑去天山磨练,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天山发生过如此的变化。

李云凇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太弋,“是你做的吗?”

太弋明显一愣,“你怎能如此想我?!”

他刚想想找人评理,结果看见其他几人也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一下子便怒了,“我太弋的弟子也在其中,我为什么要拿他们的命来冒险!?”

“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对你来说不过是几条命而已,弟子没了可以再培养,你方才还说要做个局引那位出来!”

这下太弋百口莫辩,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实施。

“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我何时有时间去弄这样的陷阱。”

“不是他,”就在这时,袁盅突然站出来,“若是连我们几个都看不透,那就不是他,他做不到!”

此话一出太弋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憋屈。

袁盅说完后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其他几人也相继跟着消失,太弋眼中闪过一抹不善也跟着消失。

六人瞬间出现在比试场上,这让原本坐立难安的众人突然想看见主心骨一般,三位皇帝及太一、星罗、天愚三个圣地的神主连忙站起身,“见过老祖!!”

“见过诸位前辈!!”

其他人虽然震惊,但面对这些老祖级别的人该行礼的还是得恭敬行礼。

几个世家和顶级宗门的人看着这些老祖突然出现,心中无比羡慕,这便是底气后盾。

几位老祖摆摆手并没有看她们,而是转头看着袁盅。

袁盅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走上前去对着虚天镜出手,虚天镜却依旧没有动静,探寻一番后,袁盅面色沉如黑铁。

“连你也不行吗?”莫棋走上前去。

“虚天镜脱离掌控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此刻已经不仅仅是那些弟子的问题了,而是在他们原本熟悉无比的大陆上出现了一个所有人无法掌控的未知存在,这才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

“希望那些孩子发现问题后能警惕地活得久一点。”

第69章 是山是剑

瑶池说完这句话就瞬间消失在原地。

其他几位亦是一声不吭,面色凝重的离开。

如今虚天镜不能直接将他们传送到天山,便只能是他们自己从这里往天山赶。

赶路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在大陆与天山之间隔着一片海,要想横渡那海要花费一些时间,而这段时间里,只希望宫巡缮他们能感觉发现问题,活得久一点。

几位老祖走后,虚天镜还是摆在场中,既关不掉,也收不走,众人即使心中焦急也只能看着,毕竟救人这事他们比不上老祖。

天山。

宫巡缮拿出自己木牌,试图通过虚天镜联系外面的人,但那木牌毫无反应。

七昭见状便直接一把捏碎了自己的木牌,她的果断让宫巡缮微愣。

毕竟捏碎木牌就代表彻底放弃比试,在情况还未明了的情况下,她却丝毫不见犹豫。

只是结果显然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七昭等了许久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送出去,与宫巡缮对视一眼后便明白了大概。

“看来虚天镜也出了问题。”

“先去找其他人。”

两人立马远离了湖水,朝着他方向赶去。

天山危险重重,明处的凶兽尚可以绕行,但是那些暗处的凶兽却让宫巡缮两人吃尽苦头,防不胜防。

偏偏又不敢杀了这些凶兽,怕把方才那种异象再引出来。

就在两人狼狈地甩掉一只紧跟不舍的凶兽,正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时,突然听见了交谈声。

两人连忙寻着声音追过去,就发现是那运气好得像作弊的林禹三人,以及悄悄潜伏在他们身后的一群红眼狂躁的灰狼。

它们双眼通红,牙齿外露,滴答流的唾液都昭示着这群狼十分凶残,而且足有八九只多。

看着毫不设防的林禹他们,宫巡缮和七昭藏匿在树上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群狼蠢蠢欲动,獠牙毕露。

华姝却突然似有所感,“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但下一瞬却是指着齐霖磐,“二师兄,你那个东西是不是没盖好,味道跑出来了!”

“是吗?我怎么没有闻到?”

齐霖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密封性很好的坛子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坛子打开。

一瞬间,巨臭无比的气味以齐霖磐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不多时就充斥在整片林子里。不仅林禹三人被臭到呕吐连连,急忙封闭嗅觉,就连那些潜伏在林中的群狼的被臭到落荒而逃。

躲在暗处的宫巡缮两个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不知不觉间躲掉了一次危机。

不由感叹:“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林禹听见声音从身后的林间传出,他立马挡在师弟师妹的面前,警惕地看着林子深处。

见来人是南宫家和华玉圣地的人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把心放下。

虽然修士间杀人夺宝是常有的事,但是南宫家素来名声不错,而且圣地出身的七昭想来也看不上他们这些末流修士。

不过即使如此,林禹还是表态:“两位道友,我们无心登顶,也不会拦在你们登顶之路上,还请高抬贵手。”

“我们没有恶意。”

宫巡缮拱手回礼,但在看见齐霖磐手里抱着的坛子时还是止住了上前步伐,与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七昭捂着鼻子,哪怕是她早就封闭了嗅觉,但身体下意识还是这么做了。

“你那坛子里装的是什么?方才有狼群伏击你们,结果都被那东西臭走了。”

“狼群?!被臭走了?”三人一脸疑惑。

反应过来的齐霖磐一脸得意,“我就说这东西肯定是个宝贝,你们还不信?”

华姝十分鄙夷,“谁家宝贝臭得跟屎一样!”

“你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一旁的宫巡缮听明白了,“能不能给我看看。”

若是这个东西真能把狼群臭走,说不定对其他凶兽也有作用。

见齐霖磐下意识看向林禹,眼神中带着疑虑,宫巡缮解释道:“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现在情况有变。我们现在被扔在天山无法离开,在这样凶兽环伺的地方,也许这个东西能让我们活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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