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367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写在和约上的基本上都拿不到,只有当时拿到手的才是真的。

果不其然,後来的发展和他们预想的没有区别,西夏人谈判的时候说只要能休战提什麽条件都行,结果和约签了没几个月就开始调兵遣将要夺绥州。

很符合他们对西夏的刻板印象,言而无信,两面三刀。

西北一直在打仗,也就造成了西夏之前几个皇帝都有大宋的册封而如今这位小皇帝没有,大宋不承认小皇帝李秉常的合法地位,将来收复失地就更加名正言顺。

册封什麽册封?当年有机会请封他们自己不要,现在想要晚了。

王韶豪气的干了杯酒,“如今是西夏弱势,战事岂是他们想停就停,还当他们是打遍西北无敌手的党项呢?”

他回京时带着一队西夏使臣,可惜官家不乐意和他们打交道,那群人连京城的大门都没进来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前两年谈判的时候西夏那边还想用他们的枢密使景询来换带着绥州投降大宋的部落首领嵬名山,当时也是被负责谈判的使臣给挡了回去。

虽然景询是汉人,还是背叛大宋後跑去西夏帮着西夏对付大宋的汉人,但是梁太後掌权後立刻恢复党项旧礼,那些原本为李谅祚所用的汉人官员肯定会被放弃,谁给她的勇气拿一个失去价值的枢密使来换对大宋很有用处的党项将领?

大宋这边对番邦部落的态度一直都是能招抚最好招抚不来再打,要是把投降的党项将领还给西夏,今後还有哪个番邦部落敢投降?

忽悠二傻子也没有这麽忽悠的。

“就是就是,虽然叛徒很招人恨,但是没有价值的叛徒谁爱要谁要,反正大宋不要。”苏景殊撇撇嘴,李谅祚在位时备受重用的枢密使景询还有谈判的可能,李谅祚一死景询对双方都没有价值,垃圾玩意儿西夏自个儿留着吧,他们大宋不收汉奸。

大好的休沐日不说讨人厌的家夥,他们继续说边关种田搞基建。

现实和游戏不一样,游戏里动动手指头农田就开垦出来了,现实得有足够的人丁来干活。

开荒种地修堡寨都需要人,保护农田堡寨不受外敌骚扰更需要人,西北那边本身就地广人稀,地广人稀意味着适合开荒搞基建,同时也意味着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搞建设不容易,搞破坏可容易得多。

党项是游牧民族,西夏建国後将大宋在西北的养马之地全部抢走,那边的骑兵战斗力不比辽国弱。

铁骑来去如风搞完破坏就走,大宋没法时时刻刻派兵盯着所有开垦出来的土地,很多时候只能吃闷亏。

他去西北的话肯定也会和前辈们一样招募羌人开垦荒地,但是怎麽保护开垦出来的土地还真不好说。

游戏里可以直接围栅栏,现实中难道要在边界埋一圈地雷?

不太行,他怕没炸死党项骑兵先把自家士兵给炸死。

所以前辈们在边关搞基建的时候都怎麽和隔壁敌人斗智斗勇的?

他先来取取经,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吃了亏还没法讨回来。

王韶瞅了他一眼,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开荒之後就是修碉堡,西北各州各军用的都是这个笨法子,党项人来了就打,要是防备不住就只能自认倒霉。”

荔原堡修成之後就是这样,平时派兵驻守在那儿,探查到党项兵马的动静就加紧防备,因为荔原堡兵力足够多,到目前为止党项人还没在他们手上讨到好处过。

西北边关的堡寨城、寨、堡三级,平时党项人看到他们修堡寨就会来捣乱,不过蔡大人修筑荔原堡的时候西夏狼主刚死,等西夏那边有空来捣乱荔原堡已经修好了。

去年夏天韩琦韩相公派秦凤路副都总管杨文广前往秦州西北两百里的地方修筑筚篥城来招抚当地番人,同时也保护秦州西北边境的百姓免遭党项人的劫掠。

当时梁太後已经掌权,几次攻打绥州未果,发现大宋又开始修堡寨立刻派兵过来□□烧,筚篥城修的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苏景殊心有戚戚,“这个我知道,还是杨将军机智。”

杨文广以前在狄青手下干过,之前狄大元帅写信的时候也提了几句。

怎麽说呢,兵不厌诈,多读书真的没坏处。

在西北待过的文臣武将都知道党项人有多讨厌,这边辛辛苦苦开荒种地,那边等到作物成熟就冲上来抢,这边辛辛苦苦修筑堡寨,那边不等堡寨修好就过来打砸,不光大宋的百姓厌恶,周边的番邦部落也都烦的不行。

杨文广修筚篥城的时候花了点小心思,他知道党项人肯定会来捣乱,所以事先放出假消息说要去擦珠谷修碉堡,这边西夏军队急急忙忙赶往擦珠谷,那边他立刻掉头在筚篥城部署防务,等西夏军队反应过来,筚篥城外的防务也部署好了。

三十六计第六计——声东击西。

西夏军队被溜了好几天气的不行,仗着他们人多威胁筚篥城的守军说他们马上回去奏请朝廷,朝廷很快就会派数万骑兵把宋人的小破城给推平。

然後他们就被杨文广带兵狠揍了一顿。

武将那暴脾气最受不了的就是威胁,杨文广要是个单纯的大老粗也就算了,偏偏人家是个会用兵法的名将之後,你说你惹他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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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没见过杨文广,但是他听过杨家将的戏,虽然分不清戏文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不妨碍他知道杨家出来的都是猛将。

猛将麾下正的将士也是猛将,听多了狄大元帅讲的西北战事,再谈及大宋的武将根本说不出那个“怂”字。

西夏那边打了小的来老的,到筚篥城西夏军被打退後没多久,梁乙埋亲自带兵过来攻城,杨文广麾下都监张守约带着五百精兵硬刚西夏上万人,还愣是让他打赢了。

额,老爷子已经六十多了。

上万人围攻五百人,光靠车轮战也能把人耗死,西夏那边估计也是这麽想的,不少将领抱着抢军功的想法冲到最前面,然後就被张老爷子和他手下的精兵扛着强弩突突突射成了刺猬。

周围都是敌人,射哪边都能杀敌,五百强弩在这个年代跟五百机关枪差不多,集中爆射的结果就是大量冲在前头的西夏将领被射杀,剩下的那些兵被吓破了胆只得仓促撤退。

这还只是强弩,要是真的换成机关枪,那上万的西夏兵怕是都得把命留在筚篥城外。

武器水平领先于世界的重要性啊,对得起官家先前扛着压力整改军器监。

老爷子过于生猛,强弩的威慑力也足够大,自那之後就再也没有西夏人敢过去找麻烦,之後不到两个月秦州西北就建成了好几座堡寨。

筚篥城被赐名为甘谷城,擦珠谷那座本来只是用来虚晃一招的堡寨也被赐名为通渭堡,几座堡寨接连建成驻军,直接让西夏人的活动范围收缩了两百多里。

西北边军怎麽打怎麽顺,王韶亲身经历那些战事,说起来也是与有荣焉,“梁乙埋在甘谷城损失惨重,之後又调兵遣将说要进攻渭州,结果没几天就被渭州的守将打的落荒而逃,偏他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没消停几天又调兵镇戎军攻打荔原堡。这不,再一次大败而归。”

开荒很有必要,修堡寨也正很有必要,可惜西夏那边环境不好,大片大片的都是沙漠戈壁,主要的城池堡寨都在和大宋接壤的地方,靠开荒也没法往前推进太多。

梁乙埋屡败屡战,只能说明西夏朝堂内部对他越来越不满,他必须尽快靠军功来稳定局势。

苏景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虽然西北战事不断,但是大宋这边一直占上风。

既然大宋这边一直占上风,朝中为什麽还有那麽多建议和西夏讲和的人?总不能都是担心粮草供应不上吧?

啧,可见怂的另有其人。

王韶这几年在西北大开眼界,也见识了很多西北的风土人情,边地和中原不一样,很多在中原习以为常的事情在边地都行不通。

朝中士大夫整天说着“以德服人”“仁礼安邦”,真正去过西北才知道那边不管是番邦部落还是汉人城镇都对儒家的四书五经嗤之以鼻。

那边佛教盛行,念阿弥陀佛还有人能搭理两句,说之乎者也把嘴皮子磨破也没用。

仁礼安邦只适合在安稳的地方推行,西北那边动不动就有马匪烧杀抢掠,连活下来都难的地方没有百姓能耐下性子听官吏讲大道理。

孔子孟子远不如金子银子,朝中那些招抚番邦的策略都太过想当然。

说几句好话就能让番邦部落感恩戴德?梦里的感恩戴德。

别说番邦部落了,西北边州的汉人百姓都不吃这套。

幸好如今镇守西北各州的文臣武将都是明白人,真要有哪个傻不愣登的把在朝堂上的说辞拿到西北边关,都不用将士们动手,光愤怒的百姓都能把他们生撕了。

苏景殊给他把酒满上,“淡定,那些人只会在军中指手画脚,换成别的地方他们也不敢那麽说。”

那些家夥在朝堂上各种歪理是仗着对面都是士大夫,再怎麽吵根本利益都是一致的,他们又不是真傻,该怂的时候不用提醒就知道闭嘴。

王韶想想这几年在西北认识的各级官员,点点头深以为然,“也是,他们只是装傻,不是真傻。”

将士们碍于军纪再恼火也只能忍着,百姓恼了可不惯着他们,中原地界儿百姓起冲突会吵架,西北边境那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外敌入侵的时候老幼妇孺拿起柴刀都能上阵杀敌,在他们面前说要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寨扔给别人劫掠试试?

党项人会把良田改成草场来养马,粮食不够吃就去有粮食的地方抢,在西北一带名声差的不能再差。

边地百姓或许不在乎上头的朝廷是汉人是党项人还是吐蕃人,但是他们在乎他们世代耕种的土地。

要是把朝会上那些话放到西北村寨的戏台子上,他们连戏台子都下不来就得被群殴。

话说回来,怎麽一直是他在说?

这小子刚回京不到一年,应该不到调任的时候。

……吧?

王韶将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西北那边暂时没什麽大变故,不如来说说京城的情况。”

他回京这几天没少和同僚旧友联络,几乎所有同僚旧友听他说完後都会把重心转到近几年推行的新法上,说完之後还要让他来说说他的看法。

他都不在京城他能有什麽看法?

新法的推行要循序渐进,不管什麽法西北那边都是最後才开始推行,他没见过新法推行的成效自然说不出什麽。

倒是苏子安,听说他在登州时推行新法政绩极为出校鼐┽嵩谒九┧乱脖甘苤赜茫橇┘娌挥Ω锰致劬┏堑男问坡穑�

比如苏子瞻为什麽去登州苏子由为什麽去洛阳?比如他们兄弟三个在新法上的分歧?

兄弟间有分歧很正常,但是兄弟三个三个立场还真不多见。

苏子瞻苏子由不在京城,好不容易逮住个苏子安,总得多说几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听说朝廷接下来准备改动的是役法,役法都要变动,兵制应该不远了吧?

这些年官家一直在改动兵制,效果有,但是只能解一时之急,小打小闹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王韶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苏景殊开始还接两句,到後面发现这家夥根本没听,索性拖着脸听他在那里唱独角戏。

等这家夥嘟囔的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问道,“怎麽治本?”

王韶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治本的法子要是那麽容易就能想出来还轮得到他想?

苏景殊:……

不过王韶心态很好,“朝中那麽多能臣,慢慢试总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政策这种涉及到大方向的事情交给官家和上头的相公们忙活,他在别的小地方发光发热就行。

苏景殊:……

不愧是西北战场上待过的人,就是豪气。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中午,午饭直接让店家送到房间里,吃完还能继续说。

苏景殊询问西北局势,王韶打听朝中动向,得到想要消息的两个人最後都很满意。

休沐日後很快是朔望大朝会,也就是每月初一十五举行的朝会,京城所有正八品以上有参政议政之权的文武大臣都要参加,苏景殊也不例外。

这种人数卸嗟拇蟪岫际抢窠谛缘某幔』泼懦隼葱两敫鲈碌娜嗽钡鞫昧熘剂熘几眯欢餍欢鳎吒龉【蜕ⅲ缡泳缰心侵殖级耘绮换岱⑸谡庵殖『稀�

大朝会结束後还有内殿朝会,只有级别足够高的大臣才有当朝对喷的资格,小官们就是过来凑个人头。

苏景殊没参加过内殿朝会,顶多是朝会结束後被官家召去崇政殿汇报工作,他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万万没想到临近结束时官家忽然扔了个炸雷。

身着朝服的官家看上去比刚登基时稳重许多,温文尔雅面容平和,说话也慢条斯理,怎麽看都非常符合士大夫期待的那种可以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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