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 第166章

作者:孜然咩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小X老师在看到账本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是一场大戏,也顾不得这已经过了薛瑾安睡觉的点,发抖动弹窗竟然真的把薛瑾安给震醒了。

薛瑾安正想着怎么把一串代码拉入黑名单,小X老师已经帮他打开了直播间,让他只需要动眼睛围观热闹。

“哇塞,没想到大皇子还隐藏着这一手,还真是大杀器。”至少对于户部来说是如此。

小X老师迫不及待地发表看法,“看来户部要大地震了。”

薛瑾安没有说话,他坐起身安静地看着。

即便隔着屏幕也能看出去此时的乾元宫气氛有多么冷凝。

皇帝合上账本,眯眼看着大皇子,语气冷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父皇因户部没有余钱一事忧心多年,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大皇子并没有被吓到,他依旧满面笑容,只是脸庞清减了很多,让他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冷然肃杀之气。

他说:“古人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父皇太过仁慈,以致于有些人忘恩负义得寸进尺,竟然不想当人只想当伥鬼。事到如今,父皇也到了该出手震一震宵小的时候了。”

“儿臣愿意为父皇排忧解难,虽九死而尤不悔。”

皇帝看了他半晌,忽而抚掌大笑曰:“善。”

次日,大皇子时隔三日再次上朝,直接从冯尚书开始将户部一参到底,满座哗然。

户部尚书冯鄞守面色沉了沉,到底站在那里没有失去仪态。

账本上的数目确切属实,于是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就连冯鄞守也难辞其咎——毕竟他是户部的最高长官,户部不管出什么事情都是他的责任,哪怕这账务问题在他上任之前就有问题,哪怕户部贪赃、私底下挪用国库银两,用官银给官员们放贷的事情皇帝也都是知道的,知道这一切其实和冯鄞守没有太大的关系。

冯鄞守从坐上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开始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冯鄞守连贬三级,虽然仍在京中仍在户部,却已经大势已去,他决定借着停职这段时间好好反思好好想想。

户部成为了大皇子的一言堂,他手底下的人迅速补充位置,大皇子以身入局,成为了皇帝手中的刀,打了一出相当漂亮的翻身仗。

朝臣们再一次为大皇子的能力感慨,言语恭维间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某个纨绔二皇子。

早朝之后,大皇子当着二皇子的面邀群臣参加宴席,还给众皇子公主也都送了请柬。

宴无好宴,薛瑾安原本并不打算去,直到夕云暗中找上门来,长公主下达了命令,让夕云探听薛瑾安的行踪,似乎是有要见面的意思。

“殿下就在昭阳宫,她不来见,偏要探听主子的行踪在宫外见……”灵芝反应很快,“长公主是在防备敏皇贵妃,并不想让敏皇贵妃知道殿下与她有所接触吗?”

薛瑾安微微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测,“自长公主正是走入台前开始,她就很少入宫了,即便入宫也每次挑敏皇贵妃午休的时间去。”

所以长公主要么见不到敏皇贵妃,无功而返,要么就是浅浅谈两句便离开。长公主有意避开了敏皇贵妃,之前的行为或许还能从她并不想与母亲起冲突还解释,但如今直接找夕云的行为就很明显是在防备。

长公主和敏皇贵妃之间到底还是有了隔阂,且这隔阂有越扯越深的样子。

“殿下,您看?”夕云等待着薛瑾安的指示。

薛瑾安没思考太久,道,“告诉她,我不在宫中。”

夕云有些惊讶于这个回答,犹豫地询问,“殿下不想见她吗?”

薛瑾安却又摇了摇头,夕云彻底迷茫了。

实际上薛瑾安说自己不在并不是拒绝见长公主,恰恰相反,薛瑾安主观是同意见面的,之所以会这样说,是薛瑾安在反向探查长公主掌握了自己多少信息。

薛瑾安晚上一个人翻宫墙去了九添一,一觉睡醒掌柜的便来通报,说长公主府派人来递了拜贴。

“长公主果然知道师父你在这里。”昨天知道薛瑾安会来九添一,今天一早上就直接来了这边的崔醉面色凝重地说道,“师父,来者不善。”

“放心吧,不是针对我的。”薛瑾安摩挲着手指,语气平静无波地道,“长公主准备下场了。”

长公主斥巨资包了九添一的场,人却是下午才来,见到薛瑾安就开门见山问道,“大皇弟的宴会,七皇弟打算去吗?”

“不去。”薛瑾安的想法没有改变,并不想去注定不太平不好消化的宴会。

“七皇弟还是去得好,会很有意思的。”长公主说着意有所指道,“今日的包场费用就当是我请七皇弟前去的定金,邀请你去看一场戏。”

薛瑾安直接了当的询问:“主角是谁?”

“自然是大皇弟和……”长公主温柔的带着笑意声音落进耳朵里莫名带着凉意,她缓缓地缱绻般的念出另一个名字,“冯时。”

第171章

“冯时?”薛瑾安有些惊讶, 这是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名字。

——是,冯鄞守因为大皇子对户部下手而丢了官位,但也仅仅如此。同为为当权者背锅的臣子, 和全族被抄家流放且自己也丢了性命的林若甫来讲, 冯鄞守只是被降了三级, 还在京城做官, 家人也都保住了命,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冯时为了大皇子不惜出卖姐姐违背父母意愿,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屑一顾,不应该会为了这点代价而后悔,成为长公主的马前卒才对。

除非这其中还有其他猫腻。

薛瑾安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之前早朝时候的事情,冯时明明能以犀利的言辞将二皇子堵得说不出话来, 却在之前表现泛泛,甚至可以说一声神思不属反应迟钝。

五皇子诘问四皇子的那些话,看来并不只是吓唬四皇子的。

冯时的数算天赋年少时就凸显了出来,都说他未来必然子承父业, 成为户部栋梁。冯鄞守并非好大喜功的人, 冯时能有这些美名传出, 其才华定然是公认的,他作为大皇子党的中流砥柱,连亲姐姐都献祭了出去,没道理大皇子需要用人的时候, 特意避开他找四皇子。

这只有两个可能:一,冯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直接伤仲永了,才华根本匹配不上任务;二,大皇子对冯时心存忌惮, 并不能完全信任他,将这种重要账目交到他手中。

薛瑾安在脑中将所有和冯时有关的数据进行了整合,一顿分析之后,得出两者皆有可能,且大概率同时存在的结论,除此之外结论后面还有一条备注:若确定一二原因同时存在,那么一二互为论证,可以得出一系为大皇子所为的可能性为87%。

这句话的备注基本就是在说,大皇子因为不信任冯时,使用手段控制了冯时,直接让冯时“伤仲永”了——其中还有一个隐藏信息,那就是一旦备注情况为真,基本可以判定冯时的脑子是不可逆性损伤。

和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对偶的,是傻子才能一窍不通。

这样一来,冯时这个人才的那些名不副实天天坑爹的行为倒是有了解释——毕竟现实里可以不讲逻辑,但小说里人类的种种行为背后总有着充分的逻辑链,否则便会让读者觉得人物扁平立不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皇子这种多疑谨慎的性格,既然早就对冯时有所防备,就算长公主为其铺路,冯时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

长公主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脑子里九曲十八弯的,每一次布局都会追求完美,就说宫宴那一次,薛瑾安都是在事情发生后明白整个布局到底是怎样,这样的长公主对冯时的安排不应该这样简单,并且能被她亲口说出来的,才是最不重要的。

薛瑾安必须得承认,他浅淡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冯时不是主角,或者更准确的说,冯时只是第一幕的主角,在整个计划里,他只是一块拼图。”薛瑾安没有拐弯抹角,他视线直直看过去,眼底清晰刻印出长公主的面部表情,将面部肌肉变化的所有细节都尽数记录。

薛瑾安问道,“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不用试探我,我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长公主笑容温婉,素手给薛瑾安添了一杯茶,半是抱怨半是调侃的话里带着几分亲近,“吃一堑长一智,在你身上吃了这么多亏,我总得有点长进,才配得上当你们的长姐不是?”

薛瑾安没有接话,他见从长公主这里再问不出更多讯息,就直接端茶送客了。

长公主也只是无奈一笑,一副“弟弟不懂事我包容”的神态,很快也起身离开。

很快便到了宴会当日,灵芝同薛瑾安一道前去,去之前灵芝还询问薛瑾安备什么礼比较好,薛瑾安想都没想,直接从小X老师骗……赚来的那堆东西中,随手拿了一块金饼。

“就这个吧。”薛瑾安道。

“这……”灵芝忽略掉送金子是不是太俗这个可能,委婉地提醒,“殿下,此物来路不正。”

灵芝虽然并不清楚七殿下干了什么,又为什么七殿下明明没出去,睡一觉起来床上就总是堆金砌玉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灵芝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处置的。

各宫主子的倒还罢了,这里头可是有乾元宫的东西。

“殿下,还是谨慎得好。”灵芝试图说服薛瑾安。

薛瑾安却浑然不在意的说了句,“无妨。”

皇帝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也不过就是把小X老师当做是他而已,这么想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了。

而且,夺嫡的主线剧情已经开始,皇帝也快活到头了,他知道不知道怀疑不怀疑,都已经无法阻止被养肥了的薛瑾安了。

“奴婢明白了。”灵芝接过了那块金饼,找了个样式雅致的盒子将其装起来,捧着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第一次摆宴,办得相当隆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端得是张灯结彩一派和乐,看着竟然比大皇子娶妃的时候还要喜庆三分。

薛瑾安早就猜出这宴会的规模不会太小,毕竟这是场政治意义远大于其他的宴会,大皇子能不能拉拢朝臣站队,能拉拢多少朝臣站队就全看今天了。

薛瑾安相对意外的是,操持这场宴会的竟然是大皇子妃,也便是被迫做了皇家妇的冯鄞守的女儿,冯时的姐姐冯芊。

薛瑾安进来一路听到不少人议论:

“外面盛传大皇子与大皇子妃生有嫌隙不太相和,今日瞧来倒是以讹传讹了。”

“再如何也倒底和皇家攀了亲,如今冯家已经败落,想要东山再起可不得找点依靠。”

“说到底也是个女人家,三纲五常在家从父嫁以从夫,能拗到哪里去。”

“……”

这些种种都还是比较客气的,有极个别素质比较感人的竟然拿起冯芊的容貌说事,说她这样的长相入得皇家门作皇家妇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还有什么不满的?

实际上冯华的长相并不难看,只是并非时下流行的明艳大方珠圆玉润的那一卦——大启贵女的衣服首饰花样多华美,因制作工艺问题,颜色多鲜亮,走得便是雍容大气贵不可言的路子,长相过于素净寡淡的话,会撑不起来。

追求珠圆玉润的话,衣袍制式的问题占一部分,更大一部分还是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对生理知识方面的了解也并不完善,女子生养便是走鬼门关,小孩的夭折率也居高不下,于是大家对于妻子的挑选,也便更偏向于好生养这方面,往前数个百来年,最好嫁的是生养过的寡妇。

只是随着儒学思想一步步收紧,书生们从文武双全趋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同时,对于女子的束缚日益加重,目前还没退步到给寡妇立贞节牌坊的程度,私底下却也已经有儒生大肆鼓吹守贞守节思想了。

话题扯远,总之,冯芊的相貌和流行的完全不搭噶,甚至有些唱反调,放到现代就非常符合“淡颜天花板,白幼瘦审美”这几个字。

冯芊也大抵是知道这一点的,在穿着打扮上便花了不少心思,她弱不胜衣楚楚可怜地往那一站,温婉娴静这个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从另一条赛道成为了贵女标杆。

薛瑾安看着她的表情总觉得有些熟悉,还来不及深思,便在此起披伏的“请长公主安”中得到了答案。

长公主和冯芊面对面站在一起,脸上那温和婉约的笑容,那浑身柔弱的姿态,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弟妹是个体面人。”长公主看了旁边端着那张刻板笑容脸的大皇子,很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冯芊的手背。

大皇子面上笑容不变,伸手颇为强硬地揽住冯芊的肩膀,将长公主握在掌中的那只手也夺过来捏在自己手中,语气催促道,“长姐快去落座吧,我瞧着三妹妹四妹妹也来了,似乎有些不安。”

冯芊确实是个体面人,薛瑾安清楚地看到在大皇子伸手搂住她的那刻,她浑身都僵硬了一瞬,面部表情全部呈现了下滑趋势,负面情绪染上眉眼,不适和厌恶几乎要喷薄而出,竟然就这么硬生生被她压了下去。

她的身体很快放松下来,表情也恢复原样,还配合着大皇子的动作娇柔地贴靠上他的胸膛,两人乍一瞧着倒真是一对登对的璧人。

她变脸的速度太快以致于人肉眼无法察觉,没有人发现问题,要不是摄像头有慢放功能,哪怕数据库清晰记录了她的变脸结果,薛瑾安也会因为现在无瑕疵的重现,怀疑是否是数据寻入时受到了污染以致数据不准确,进行好一番排查。

人类有时候真是厉害,演技都能骗过机器的自检代码,宁愿怀疑自己出Bug也不相信数据结论。

“是吗?我知道了。”长公主没有拆穿他迫不及待赶客背后的原因,微微颔首便轻飘飘揭过了这件事,如他所愿地走开了。

大皇子目送给长公主背影走远,中途还和五皇子迎面撞上,五皇子手中端着酒盏,里面满满一杯澄黄色的酒,即便隔得有点距离,薛瑾安也捕捉到了它挥发在空气的气味因子,是十分清冽的果酒,有点度数但不致于能一杯醉死人的程度。

五皇子走得歪斜晃悠,险些将杯中酒泼撒在长公主的裙摆上,好在五皇子身手敏捷,及时稳住了手酒杯竟然是一滴都没撒出来。

五皇子倒是颇为看重这杯酒,立刻收回手查看杯盏里面的酒,具体动作恰好被长公主的背影挡住,只能看出来他似乎松了口气。

五皇子当即扬起眉来,恶人先告状道,“长姐,走路要看路,当点心,碰撒我这盅百年只得这一杯的酒,我可要找你闹了。”

“放心,一盏酒长姐还是赔得起的。”长公主语气温柔地将话顶了回去。

“啧。”五皇子啧舌一声,不想说话的老毛病又犯了,直接错开她走人。

手中酒杯似乎也在为主人鸣不平剧烈晃动着撞击杯壁,澄黄的酒液都有些浑浊,薛瑾安感觉到空气中的酒味都变重了,清冽的果酒香气混杂着,似乎隐隐带着一些有些熟悉的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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