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 第90章

作者:孜然咩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尽管掌柜伙计强调了无数遍这套手办是非卖品,仅展览,却架不住京城的纨绔二世祖们自说自话任性没边,对小人物的说话声毫不在乎,而场中这样的纨绔二世祖不止一个,他们都想要这一套手办,自顾自的竞价拍卖起来,不少不明真相者也参与其中,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都造成了交通拥堵。

说起来,九添一所在的这一条大街以前虽然也算繁华,人流量却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这还是九添一带动起来的。

毕竟九添一是高级棋牌室,高昂的会员费就足够让普通人望而却步,来这里玩的多是不差钱的主,不知不觉就把周围店铺的经济也带动了起来,俨然有要成为京城最繁华之地的架势。

九添一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了,又因为拍卖的事情闹得很是汹涌激烈,崔醉这个老板都根本挤不进去,最后只能讪讪放弃,心虚又委屈地摸了摸鼻子。

同时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记仇:那些个二世祖你们给我等着。

薛瑾安倒是觉得没什么,甚至算了算拍卖的价格和手办的成本价,这是一笔血赚的买卖,还能打响名气,也没必要阻止。

不过看崔醉真的很想表现的样子,薛瑾安就让他带路往郊外去看了看真人吃鸡的建筑。

工部的动作很快,这么短短几月间,不仅地基打好了,也能瞧出些许成品样子来了。

“午时了,主子,该用膳了。”福禄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茯苓摸了摸肚子,她也饿了,两人一起看向崔醉。

“……”崔醉沉默了,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他其实也才入京不久,主场都在九添一那边,郊外这边建筑都还没建好,主要是工部在负责,他来得自然少,他知道的路只有一条,而那条回去的路最近的能用膳的地方,需要步行半时辰。

最后还是薛瑾安带路,七拐八拐带着他们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一家文人墨客很多的雅舍酒楼。

崔醉整个都震惊了:“师父,这么偏僻的地方您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茯苓和福禄则相当淡定,在他们心中这是基础操作了,主子就是无所不能的。

四人走进去,却不想直接就听到有人喝骂一句:“什么十全公子,不过是利欲熏心的败类!”

第89章

真人吃鸡建设的地皮, 原本是属于宁国府的两个庄子。

宁国府正是太皇太后的母族,昔年因萧姝进宫之事同太皇太后彻底闹掰,而几个月前萧姝因谋害皇室一案伏诛, 宁国府也被追究了责任, 二度被当权者厌弃, 罚没了不少财产, 即便没有像楚家一样连爵位都丢了,却也已经注定了败落的结局。

这两个庄子就是罚没的财产之一。这片地方算是“风水宝地”,有很多庄子,甚至还有皇庄,平头百姓们不敢往这边凑,最近的村庄都离这边很远。

因此薛瑾安七拐八拐带着人绕进来的这个二层小酒楼, 坐落在一个人烟寂寥的胡同巷子里——其实这“人烟寂寥”放在这里不太准确,毕竟整合胡同巷子已经是这地界最热闹的了。

这地方原来是个自然形成的集镇,办庙会、村人赶集都会来这里,不过先帝时期扩建京城外城, 附近迁走了不少村子, 也就逐渐冷清了, 走了半天看不到人,唯一看到开着的店铺竟然是棺材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呢。

“晚上住在这里也太吓人了。”福禄哆嗦了一下肩膀,脚步默默加快, 拉近了和薛瑾安之间的距离。

崔醉和茯苓倒是都还算淡定,前者还沉浸在“天哪,师父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鬼地方的”的情绪中,后者则是反应慢,对外界的感受也很是迟钝。

所幸很快, 薛瑾安就带着他们走到了酒楼所在的胡同,这边就相对热闹了一些,至少是能看到有人在街上走的。

这酒楼看着也开了很多年了,匾额都看得出岁月的痕迹,面积不大,里面的装修倒称得上有些雅致,在门口就能看到书生们进进出出,不过看穿着打扮都不太富裕。

这也很正常,三月就要会试了,天南海北的举子们不知凡几全都涌入京城,再加上这万寿节,使臣商贾大批量入驻,城里能住人的地界早就已经住满了,京城大居不易,本来消费就很高了,现在这时节想要挤进去,要耗费的费用至少是平常的三倍,根本不是普通学子能支付得起的。

都说穷秀才,富举人,一旦考到举人的功名,当地官府会发放一笔不少的钱财,还有富商主动赠钱赠美人搭关系,不过进京赶考本来就是一个耗钱耗人的活动,若是再多参加些什么诗会、赏花会、游船会等等之类的,银钱根本就不禁花。

“这些人能找到这个地方住也是不错了,还有不少只能借住庙宇,天天吃斋听经,都快要立地成佛了。”崔醉对进京赶考的事情很是头头是道,知道不少消息。

毕竟他虽然只是秀才,没能进京赶考过,但他以前也是有不少同窗的,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一些消息。

酒楼不大,这也就导致有人大放厥词,声音稍微大一点,酒楼里所有人就都听到了。

对十全公子的不满言论一出,登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薛瑾安的视线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说话之人,大厅里一桌书生,说话之人头顶上裹着一方布巾,面颊微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了酒口不择言。

崔醉对“十全公子”的名头还没有那么熟悉,慢半拍反应过来,立刻目光面色不善地盯了过去,眼神凶狠,还什么都没做呢,就一个眼神就把那言语无状的书生给惊飞了酒意,旁边和他一桌的书生纷纷露出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的尴尬表情。

那罪魁祸首也尴尬害怕,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愿意折辱了自己的面子,硬着头皮继续诋毁十全公子,做出一脸不屑表情道,“小生不畏强权,小生说的没有错,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威胁就妥协。”

“要小生看,十全公子是个不仁不义没什么能力,不过是个一身铜臭味的低贱商人罢了!”很显然他是士农工商阶级论的忠实拥护者。

京城中有不少人已经猜出九添一就是十全公子的产业,毕竟九添一就是十,而恰好是在十全公子名声打响之后,九添一才在京城之中开了起来,这种巧合很难不引人怀疑。

自他横空出世以来,崇拜赞叹他的有之,看不惯诋毁他的亦有之,在纸牌风靡京城之后,后一种的声音越来越多,一开始叫嚷着“玩物丧志”,后来在纸牌被赌场的人摸索出一套规则用于此道上颇受欢迎,这消息一传到众人耳中,批判训斥十全公子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这书生叽里咕噜又说了一些话,也没什么新意,主要还是说十全公子的不好——别说,这人肚子里确实装了些消息,连真人吃鸡这个目前还在施工中,并没有打上什么标识的建筑,他竟然知道是九添一的。

说到后面也不知道是自己说兴奋了,还是酒意又重新上头了,有些克制不住,用词有些难听起来。

薛瑾安早就在九添一开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必然有人会因此出言不逊,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就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还没朝堂上参他的本子骂得利落。

薛瑾安面色平静,他身边跟着的三人却不行。

崔醉本来不欲惹事,想着师父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要是出了事被知道了就不好了,打算忍这一波,等回头了再来套麻袋揍人。

却不想这人如此得寸进尺不识好歹,崔醉直接冷了脸,挽着袖子就要上前理论——读作理论写作单方面物理输出。

而福禄和茯苓一直在宫里,福禄的情报中心收集的消息也主要是针对宫里的,他们虽然知道自家主子在外面有些名声,但一开始并不知道就是这个十全公子,直到看到崔醉的面色,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福禄顿时出离的愤怒了,死死盯着说话之人的脸,一寸一寸的将这个人的五官都记在心里。

茯苓更平静一些,她平日里只是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情,反应有些迟钝,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直接“噌”地一下就抽出了寒光湛湛削铁如泥的匕首,只等薛瑾安一声令下,就直接把出言不逊之人给抹了脖子。

就在这时,却有人比他们动作还要快,薛瑾安听到一阵破空声,有人直接从二楼砸下来一鞋底,准头很是不错,直接就砸在了那书生嘴上。

“哎哟!”被一双破烂布鞋砸了嘴巴的书生惨叫了一声,一个不慎还摔倒在地,把桌上的餐食酒水都给不小心带地上去了。

这书生同桌的伙伴们也不知是真反应还是装的,当即就撤开数步让出空间,即把发挥空间让给了作战双方,还微妙的撇开了自己。

他们非常丝滑的回归到人群中看戏,一看就知道和这书生只是酒肉朋友。

其他看中表情怪异了一瞬,不禁心里腹诽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当然更多的是好奇这突然砸人的到底是谁,大庭广众之下砸人嘴巴,想来还是个有些冲动意气的少年

“简直胡言乱语!”众人期盼着听到的声音竟然意外的成熟稳重,抬头一看,二楼回廊上,一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手撑着楼梯,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眼神不由自主地便带上轻蔑。

“杜寅杜伯清!”有人已经认出了他,不禁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又不由地朝他身后看去,嘴里喃喃一句,“他在这里,那岂不是说他那四个好友也在这里?嘶——这可真是得罪错人了,前途怕是只能到这了。”

毕竟这五人组中,江南府的刘正家世好有钱有能力;晋阳府的谭灵越家世、能力、才华、名气等等全都有,真要出点什么事,凭借这他父亲晋阳府学正谭清徽的人脉,轻轻松松就能解决;而柳固大才子,出身上差了一些,但架不住他是个没有任何争议的大才子,经历还很坎坷,多的是人愿意帮他一把,同他结个善缘。

剩下的两位,豫中府的田呈闵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学子,连个耕读传家都说不上,他能读书习字全靠村里好心的老秀才,也是他的师父供养,最关键的是,这人无论从长相身形身高等哪方面来看,都更像是个武人,那砂锅大的拳头,光是展现出来就让人想要躺下喊救命。

看不顺眼田呈闵想要挑事的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大部分都不敢冒头,再就是一瞧见他这高高壮壮,一拳三个书生的样子,什么话都得埋在心里不敢说。

再之后就是淮北的杜寅了,他是五人组中年纪最大也是最低调的一位,都没怎么听他出过头说过话,每天手里就带着纸笔坐在那里写写画画算题目,若非这五人组中其他人名气颇盛,可能他的存在就直接被忽略了。不过这人虽然不怎么表现,但能跟那几个混在一起,学识方面必然是不会差的。

前段时间他们五人组去了一个游船诗会,杜寅全程没怎么说话,其他人被刘、谭、柳三人压制的死死的,心有不甘就找杜寅挑衅,非逼着他出来作诗,结果自然是碾压,还反唇相讥逼得那位挑衅之人跳了船自己又会摊上。

薛瑾安捕捉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立刻就想起来他是乡试做题家网站上回答过自己的网友,其他几个人似乎也在这里。

杜寅冷冷看着底下捂着嘴无言不逊的家伙,张口便先讲了一段典故,“《孟子》有云: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这世间娱乐之物何其之多,纸牌也只是其中一个,有自制力者只是陶冶情操,无自制力者便是玩物丧志,牌还是那套牌,它在世人眼中成为什么并不以它的意志所转移,只是它的所有者怎样使用它,不能因为有人用它犯了错,便将罪行怪罪在它的身上,以此来牵连制作出它的人。”

中年儒生说完这段之后,语气淡淡地道,“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是收拾行囊速速回家乡去吧,你这样的人是断不可能中榜的,若当真老天爷瞎了眼叫你考上了,那是社稷之灾难。”

“还不速速退走!”杜寅喝道。

那书生脸色不好看,不过周围也没人帮自己,他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心中暗暗放着狠话说“你给我等着”,面上只能愤恨地甩袖离去。

之后薛瑾安感觉到杜寅的视线往自己这边扫了过来,不过只停留了一会儿就移开,精准的从人群中锁定那些先前同那书生一起喝酒说闲话的人。

“交友之道,唯有诚信二字,今日是他,明日又不知是谁?这京中三步一贵人,口舌之快,小心不知什么时候将谁得罪了,致使前途受阻,不得解脱。”杜寅没有特意点出他们的名字,很诚心诚意地告诫了一番,也是说给酒楼其他人听的。

大厅众人顿时神情肃然了起来,尤其是先前和书生一起笑闹的那几个,心里冷汗涔涔,纷纷行礼道谢,“多谢杜兄指教。”

杜寅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返回了包厢内,酒楼的伙计立刻很有眼色的,捡了他的鞋子回楼上去。

既然大放厥词的人已经解决,主要也是杜寅斥责地让人听得舒服,崔醉也没必要再去赶尽杀绝,点菜的时候还特意多点了几个酒楼的特色招牌菜及两坛酒,叫人送到上面去。

第90章

此时二楼包厢内, 确实还有四人,正是刘正、谭灵越、柳固和田呈闵。

刘正一身锦衣华服,大冬天手里拿着一折扇, 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调侃笑道, “杜兄当真有佛缘, 即便是生气也不忘度人一度,小弟实在佩服佩服。”

“若他当真有心,应该将杜兄的宝鞋好好供奉一番,报答你这一鞋之恩。”虽然说杜寅丢鞋砸人确实是被对方诋毁十全公子的话气到了,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 杜寅其实还是抱着善意出手的。

他们坐在二楼,底下的骚动他们能看得清清楚楚,那新进来的一行人低调归低调,一瞧就不是什么平常人, 尤其领头那小公子, 衣服布料可是御贡的蜀锦!

刘正家中有布匹生意, 他自己也爱穿锦衣华服,自然对这些知之甚详,当时便猜到这小公子即便不是皇亲国戚,也定然是出身不俗, 很有可能是朝中重臣家眷。

更叫刘正惊讶的,还是这小公子旁边跟着的人,他还真的认识。

他是江南府的次名,对江南府的文人甚是了解,尤其是压在头上的崔酌, 两人虽然是对手,却也算是朋友,崔酌性情颇为孤冷高傲,不屑与不能跟上自己思维方式的人一起玩,因此朋友缘相当不好,整个江南府能真正同他说上话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刘正恰好是其一。

刘正知道崔酌有一个三次未能中举的堂哥,也知道他堂哥未能中举不是能力不足,而是血脉和身份有异,他有心想要帮堂哥拉拉关系,找上过朋友多的刘正,于是刘正便见过崔醉一面,却不曾想,崔酌这堂哥比崔酌还要不好相与,全程情绪紧绷,没有半点犹豫拒绝了崔酌的提议。

刘正知道崔酌早早带着堂哥进京找机会了,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能叫崔醉这样家世的人搭上线的,那小公子身份只高不低。

再看那一行人听到那书生污言秽语后的种种反应,刘正心中惊疑只怕十全公子的身份远比坊间猜测流传的要高得多,不免将他的重要性再往上提了提。

刘正虽然也不喜那书生的话,却也不免叹息那书生踢到铁板怕是要遭,寒窗苦读十年,走到举人这一步都不容易,只可惜因为言语不当将要功亏一篑,如何能不心生怅然。

刘正也没觉得那小公子一行人教训他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这算是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杜寅站了出来,教训了那书生,也给了那书生一条活路,算是两全其美了。

“阿弥陀佛,举手之劳,善哉善哉。”杜寅面对调侃也半点不含糊,很配合的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几人对视,纷纷笑出声来。

小二上来送鞋,杜寅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拿着纸笔算题,刘正则拉着小二不动声色地打听起那方才进来的一行人来,对方点的身份小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得到了崔醉给他们赠菜的消息。

“这……”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亲自去道谢一二,但那小公子身份不一般,他们很可能道谢不成被误以为是想要攀附,毕竟小二说得清楚明白,是那位“挎着弓做将军打扮的老爷吩咐的”。

挎弓的正是崔醉,他这些日子天天带着弓跟着薛瑾安练射术,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根本没觉得自己背着弓箭在京城到处走哪里有问题。

他们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当事人杜寅,却不想这位已经沉浸在题目里,根本就没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饶是被盖章认定脾气执拗的柳固柳大才子,此时也是颇为无语,他伸手盖住了纸张,道,“马上就要会试了,你当以会试题目为主。”

杜寅虽然是在淮北府小县城养大的,但实际上他也是世家出生,他这一支甚至还是主支,可惜混得不好只能回老家过活,致使旁系取代主系,成为了杜家的代表。

杜寅他爷爷自然不服气,想要鞭策后代来振兴家族,没曾想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家忽而一脉单传了起来,杜寅的亲爹在读书上实在没什么天分,读了四十年止步秀才,于是这重担就落在了杜寅身上。

这是杜寅第三次来考科举,初次他压力太大,考试时风寒腹泻,写到一半实在坚持不住,被抬出了考场;第二次杜寅分到臭号,第一张考卷没写完就直接臭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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