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 第91章

作者:孜然咩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杜老爷子有些迷信,觉得这可能是糟了邪,定然是旁系那家不愿意叫他们崛起,特意找人餍镇了他,要找大师来驱邪。杜寅也确实考试考伤了,听到要考会试就头皮发麻,索性就叫人收买了那所谓的大师,叫他说了一些话,愣是压了两次会试没来考。

要不是杜老爷子病中都心心念念振兴家族,杜寅是真的想就这样拖着不考了,而这次他来了,就必须得拿下个名次,二甲三甲都好,得上榜,杜老爷子年纪大了,大夫说很可能等不到下一次了。

这些事,杜寅同他们都说过,柳固也是委婉提醒他。

杜寅有些讪讪地放下了手中的笔,道,“若是考了没考中,我倒也不会多想,只道自己修行不够,可若是考到一半又发状况抬出来,那我当真是要信一信命了。”

“我这里有一株百年人参,我自己上山挖的,到时候分点给你,保管你只要进去了就一定能考完卷子。”田呈闵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便多谢了。”杜寅笑道,“如此,我拿个三甲也算是对得起家族了。”

谭灵越的少年声清亮,他很肯定地道,“寅哥的学识才华,必在二甲之列。”

“是啊,你连这些题都做得来,一个三甲也太没志气了。”刘正折扇点了点他放在桌上的纸。

杜寅做的题正是十全公子的题册,他原本就对算学很感兴趣,遇上这么厉害的题,不免就琢磨进去了,只可惜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天赋有限,一道题往往要花一个两个时辰才能解出答案来,不像十全公子那般厉害。

杜寅很崇拜十全公子,也是因此他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在听到那些话之后才会那样生气。

杜寅想到这里不禁说道,“要是能见十全公子一次便好了。”

正在这时,陆陆续续的菜上来,很快一桌残羹冷炙都替换了新的,几人都是一惊,他们以为崔醉只送了一两个菜,现在看来是直接送了一桌啊,他们这回是想不去感谢都不行了。

他们立刻就起身询问小二,后者却立刻摆了摆手,苦着脸说道:“几位客人快饶了我吧,那位客人不想叫人打扰,不叫小人透露用餐的地方,小人实在不敢说啊。”

这是福禄的要求,认出薛瑾安衣服布料的,自然不止刘正一个,就算认不出薛瑾安这个生面孔,在京城中走得多的,知道崔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便是不确定,也不妨碍他们来攀攀关系打听一二。

福禄未雨绸缪,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堵死了他们的路。

众人都是有脑子的,稍微一想就懂了对方的顾虑,也不去探听了,不过该拜见道谢还是该拜见道谢,索性就边吃边等,等对方结账离开的时候再过去。

这样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刘正和谭灵越有事儿先走了,两人都并不住在这边。

刘正家中有钱,他父母长辈对他也非常有信心,坚信他一定能考中,并且留在翰林院当值,直接就在京中置办了一个宅子,甚至还考虑了通勤问题,是在最大权限内离皇宫最近的宅子——再近的不是买不到,是他现在非官身不能买。

而谭灵越则是借住在师伯家中,谭家是清流文学之家,没有那么多钱在京城置办宅子,不过谭清徽一个府学学正在朝中自然也是有那么些个知己好友的,谭灵越又是少年天才前途无量,自然有的是人愿意行个方便。

除两人之外,柳固、杜寅和田呈闵就都住在这里,刘正也曾想过邀请他们主到自己家里,但想了想这几个人的性格,定然是要按市价给房租的,就算他说破了嘴皮子,让他们少给一些,也是太过高昂,平白给他们增添负担。

于是便作罢了。

薛瑾安他们那边饭食早就撤了,之所以停留这么久时间,是崔醉在探索薛瑾安对京城到底有多熟悉,然后他脑子里灌进去一堆乱七八糟听都没听过的路线。

崔醉沉默了片刻,突然凑近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师父,你承认吧,你在京城囤了多少兵?什么时候起势?我现在参加还来得及分从龙之功吗?”

薛瑾安一板一眼地回答:“京城没有囤兵,西北军进度63%,嘉和三十五年十月初九前造反,来得及。”

“好家伙,师父你真敢想。”崔醉没有把这话太当一回事儿,还笑着玩笑道,“我听祖父说今年赫连城会入京,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干掉夺取西北军兵权?我也来帮你。”

“你打不过他,算了吧。”薛瑾安表示拒绝。

即便这是真话,崔醉也不免捂着心脏痛心疾首道,“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打击我,我是你徒弟还是他是你徒弟?”

“……”薛瑾安不懂这种非要送死的行为,但他尊重。

于是他从善如流的开口,“好,你打赫连城,我会替你收尸。”

无知的崔醉傻乐:“好耶!”

不久之后,真的在擂台上和赫连城将军对战的崔醉追悔莫及。

薛瑾安答应了崔醉的寻死请求之后,几人又喝了一杯茶,这才起身结账离开。

“公子请留咳咳——”二楼的柳固正巧看到他们出来,顿时站了起来,想要喊住他们,却不想起得太急呛了一口风,一句话直接淹没在咳嗽里。

柳固因昔年入狱之事身体不太好,一听到他咳嗽,另外两人立刻紧张地围过来。

柳固却摆了摆手,还推了推杜寅,艰难道:“下、下面咳咳——”

“哎,他们要走了!”田呈闵也发现了,他赶紧道,“柳兄我照顾,你快去追。”

“好好!”杜寅都忘记放下手里的纸笔,拔腿就往下跑,楼梯下得太急,之前随意套在脚上砸过人的那只鞋,一个不小心就飞了出去,正对着那位小公子的后脑勺。

杜寅瞪大了眼睛,张着手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手中的纸张全部飞了,然后一下踩空,“啊”地惨叫一声滚完了剩下的楼梯,也得亏剩下几阶不多,不然非得摔出个毛病来不可。

他却也顾不得什么,眼冒金星地爬起来就要去追人,转头就发现那小公子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根羽箭,羽箭上挂着他甩飞的那只鞋。

“你有事?”薛瑾安询问。

杜寅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好在他脸皮厚,快步上前拿走了鞋穿上,这才退后一步长首作揖,“多谢小公子慷慨赠菜赠酒,杜某感激不尽。”

薛瑾安刚要实话实说“不是我送的”,崔醉就先一步跨步上来给他认下了,“我师父心善得很,这么点小事他没有放在心上,不用这么郑重其事的。”

“师父?”杜寅一愣,完全没想到这小公子年纪这么小地位竟然这么崇高,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是京城的习俗不同。

“你没有听错,就是如师如父的师父。”崔醉不遗余力地夸赞薛瑾安,“我师父很厉害,天下第一。”

杜寅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帮忙找补了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崔醉对他的反应言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崔醉送酒送菜,除了确实对杜寅的发言比较满意之外,也是存有几分给薛瑾安拉点助力的意思。

杜寅这人他不认识也没见过,但早年时候也看过他一些文章,北方的文风没有南方盛,尤其是江南地区,游学者、创办读物书籍者数不胜数,北方学子的文章能传到江南去,已经可以想见对方的水平了。

只是崔醉没想到自己启蒙的时候,这人就在考科举,自己都弃文从武了,这人还在考科举。这人要么是个徒有其表的,要么就是运道比较差。

崔醉还是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师父没有家世,想要培养朝中势力就得从零开始,现在拉拢一些这种有能力没运道即将如官场的新人举子正好,等师父入朝听政,他们这些新人也就成长起来了,就是师父的助力了。

崔醉难得替师父做些什么,自然是想一力促成此事的。

薛瑾安从他的行为推演出他的想法,到底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崔醉和杜寅相谈甚欢,茯苓戒备在薛瑾安身前随时保护他,福禄将地上散落的纸张一一捡起来,看到上面的题目不由露出些许疑惑来,他竟然觉得这题目还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薛瑾安撇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对算学一窍不通的福禄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将收集好的纸稿递给杜寅。

杜寅和崔醉聊得太投入,没发现福禄的动作,当即就是一惊,立刻弯腰道谢。

崔醉悄悄用手指戳了戳师父,他知道师父能读懂唇语,所以无声地张嘴:“师父,你不说句话吗?快拉拢他啊。”

说什么?薛瑾安思索了一会儿,吐出一句,“你第十五步算错了。”

杜寅一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等等,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一眼就能做出这么难的题?!京城的孩子都这么厉害了吗?!!

第91章

杜寅愣神的时候, 薛瑾安已经报出了正确的答案,并且顺着对方的解题思路将之后的步骤也全都顺了下来。

酒楼一楼还有两桌客人,都是书生打扮, 他们呆呆地听着, 有脑子灵泛的已经通过熟悉的数据察觉到这题目的出处了, 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可置信地道,“十全公子题册?!”

同桌的人听到他的话,也都跟着惊讶,如今在京城的学子,就算没有做过这本据说难倒所有学子的题册,也必然是听说过的, 清楚知道这题册到底有多难。

甭管外界对于十全公子的争议有多少,这本题册的最强难度是公认的,甚至因为太难被视为算学证道题册,不管是业界大拿还是无名小卒, 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出这套题, 他将毫无争议地稳坐算学界的第二把交椅——这第一的位置自然是十全公子。

他们不太敢相信, 有一天竟然能瞧见一个勉强称得上少年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口述解出了一道题,即便这解题思路是别人的,不如说正是因为这一点, 这少年在算学上的天赋才更叫人为之侧目。

众人不由地都紧紧盯着杜寅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杜寅在听到薛瑾安顺步骤的时候,立刻就什么也顾不得去想,低头慌忙翻找手中的纸张,迅速找到对方说的地方, 发现自己这一步真的错了,再跟着对方的话一目十行的核算下来,面上的震惊根本藏不住。

完全正确!无一错误!甚至删繁就简了一些不必要的步骤,让整个解题过程都变得更赏心悦目了一些!

“你——”杜寅低头看看手中的纸张,又抬头看看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眼神恍惚中带着复杂,复杂中带着怀疑人生。

酒楼的其他书生也从杜寅的神情变换中看到了答案,有抱着头不敢相信的,有掐着手指头试图验算点的,更多的则是和杜寅同款的怀疑人生脸。

薛瑾安看不懂杜寅过于复杂的眼神,只以为对方看自己是还在等自己的点评,于是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方法有点笨,错的情有可原。”

杜寅相当于是在用初高中知识解高数题,答案能够顺利推出来,就是步骤太过繁琐,而越是繁琐就越是容易出错,尤其是那种小错误,藏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中间,就跟财务对账对不上五分钱一样难。

薛瑾安觉得自己的评价不偏不倚很中肯,并没有嘲讽或是看不起谁的意思,甚至还侧面肯定了对方用这么原始传统的方法算题是一种值得人学习的专研精神,充分体现了对算学的热爱……反正他觉得自己说得没毛病。

然而这话落在当事人杜寅耳中,就变成了:你脑子不好,解题方法都能这么笨,再出点错也很正常。

咔嚓——杜寅仿佛听到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声音是那么的清脆。

他开始怀疑自己在算学上的天赋可能不是普通,而是毫无天赋。

他可能真的是个笨蛋。

薛瑾安看他没有回应,自认为对话已经结束,没有再开口,福禄去和掌柜结清账目,茯苓见没有危险,收敛起了戒备的姿态,又如同一个影子一样沉默地伫立在薛瑾安身后。

只有崔醉安慰的拍了拍杜寅的肩膀。

崔醉一看他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怀疑人生,非常有经验的宽慰他道,“兄弟,我懂你。”

“实不相瞒,我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想要问我师父到底怎么做到的?过来人提醒你最好不要,我只能告诉你,我以前也是准备走科举出仕路线的,认识师父后我认清了自己,直接弃文从武了。”崔醉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箭接着一箭没有半点偏移的射术,还是扫一眼书本就全部记下,致使崔鹏飞都快教无可教的最强版过目不忘。

这可是他祖父钦定的文曲星下凡,除了文章写得一塌糊涂外没有半点弱点的十全公子!就连那本该死板到叫人皱眉的字,也因为过分的规律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其他人无法复刻的美感。

当然,崔醉弃文从武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他本身更喜欢学武,以前放不下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庸人都可以得偿所愿,偏偏他不可以,等遇到了师父,被真正强者的实力震撼,他也就放下了,顺从本心的做出了选择。

世间万物皆浮游,他不该同庸碌者比较,他要追寻强者的脚步攀登高峰,这才是他人生的价值。

崔醉非常理所当然地道,“不要和我师父比,那是自寻死路,你要相信,不是你太笨,是我师父太聪明了。”

杜寅恍恍惚惚:“难道我也要弃文从武?”

崔醉委婉地否定道:“从武可能有点太为难你了。”下个楼梯都能摔跤,显然不是吃这碗饭的。

杜寅被打击的失去色彩,露出一个比哭还要丑的笑容。

福禄已经同掌柜的结清了钱款,转头询问地看向薛瑾安:“主子?”

“走吧。”薛瑾安点了点头,抬步往外走。

杜寅立刻就要行礼恭送,被崔醉捏了捏肩膀阻止了,“我师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兄弟,不要妄自菲薄,金榜题名会有时,我想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崔醉再次拍了拍杜寅的肩,小跑出酒楼跟上了薛瑾安。

杜寅呆愣地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直到二楼好友叫自己的名字才反应过来,正准备上楼回包厢的时候,忽而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那位小公子的身份,当即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抬步就往外追。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在胡同口举目四望,竟然就瞧不见人了。

杜寅缓缓瞪大了眼睛,眼瞳有一瞬间的失焦。

该,该不会这青天白日的竟然撞见鬼了吧?!杜寅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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