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韵那那
“我与我啊,周旋已久,想来想去,还是做自己更舒坦些……流星,抱歉,原谅我的任性,但你如果听见了,应该也能理解我吧?”
阿基维利耸了耸肩,扭头道:
“岚,别装死,你手下的小天将在问你呢,好歹回一个标点符号啊。”
“……”
飞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穹眼睁睁看着她的面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头顶冒出一溜烟白色的滚烫蒸汽。
这一天,人们又看见了一道从天际垂落的长尾流星。
根据神策府方的辟谣,那并非帝弓司命的箭矢,而是图下船方便、直接跳下来的天击将军。
第203章 离别是相逢的开场白
卡美丽捏了一把电子汗珠, 心里的重担终于落了地,故作轻松地宣布道:
“这里是星天演武仪典x月x日复活赛兼叩关赛直播现场,我是星际和平娱乐的实习解说员卡美丽, 感谢您的收听和陪伴,今天的比赛到这里就结束了,让我们在明天的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她关掉话筒,激动地给自己比了个yes, 代表喜悦的电子眼泪盈满了屏幕框:
“转正!主持新节目!我卡美丽终于混出头了!”
电视画面定格在了战损的狐人将军的面容上,她肃穆而立,朝着天空抬手,挥散了死去恶狼的心脏留下的残烟污秽。
太阳的万道金光像是熔化的黄金, 铺洒在胜者的宽阔臂膀上, 连同飞舞的银白色的发丝都好似燃烧起来。
“Cut!完美收尾!”
不少观众还沉浸在方才的大场面大制作中,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彼时彼刻,囊括银河无数文明的星网更是热闹非凡, 全体网民闻风而动,仿佛假面愚者附身, 杀进舆论场。
仙舟联盟的星天演武仪典历来作为全银河高度关注的大型赛事, 更别提这一琥珀纪直接爆了个大的, 有关本场比赛的话题已经暴涨飘红,冲上了各大搜索榜第一。
吃瓜党吃瓜, 舔颜党截图, 战力党盖楼,细节控显微镜回放观察, 阴谋论者大放厥词,然后喜提禁言封号加线下真人辩论套餐。
形形色色的观点和讨论层出不穷, 直到仙舟联盟官方的一则澄清公告,才为头脑发热的网友们迎头撒下了冷却剂。
好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相关舆论没有导向失控的深渊,赛事仍在如火如荼的顺利进行,没有脱离神策将军最开始的心理预期,也刚好应了出差在外的太卜大人留下来的占卜箴言。
罗浮的地界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刮起了一阵潮流,罗浮人不约而同地仿效曜青人的做法,天击将军的门神画像以及木雕守护符等物件在市场大卖,民间热度甚至快要和本土的神策将军追赶齐平。
某个胆小的十王司实习判官也顺便买了一幅回去贴在家门口,当天晚上就在尾巴大爷的帮助下做了个藿藿将军大杀四方的美梦。
这些周边照例是不便宜的,毕竟拿了飞霄将军本人的肖像授权,长乐天十几家铺子新回归的主人虽换了个躯体,但大脑依旧灵活,并未失去对财富的敏锐直觉。
天生善于行商的狐人拨动芊芊素手,抓准商机,一口气把慰灵奠仪上失去的家当又挣回来了大半。
丹鼎司的病房里,飞霄看着驭空姐姐托她寻找的狐人女子送来的一箱子小玩意儿,顿感哭笑不得。
她现在只敢背着椒丘大夫,在貊泽的掩护下偷偷摸摸离开丹鼎司,在古海边上散散步透透气,要是再离得远一点,罗浮人民的热情非得把她淹了不可。
两个友情出镜的巡海游侠同样也遭了老罪。
“啊!是波提欧!”
“去他……咳咳,宝贝,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波提欧。”
“哈哈,你不叫波提欧,那你叫什么?”
改造人牛仔绷着脸说:“我叫……帕姆,对,就叫帕姆。姐们,麻烦让个路,我今天要离开罗浮,我兄弟姐妹几个正等着我呢。”
冒牌帕姆一路上战战兢兢地躲开人群,千辛万苦到达星槎海的港口,和前来道别的朋友们碰了面。
五条悟:“就不能再多待会儿吗?你还没看到我夺冠呢!”
“就凭你这呜呜伯水平?那我在罗浮待一辈子恐怕也见不着。”
波提欧按照惯例呛了他一句,转而对其他人解释道:
“没别的原因,我还完了罗浮的人情,还当着公司狗的面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已经很满意了,就不参加后续比赛浪费时间了。老子收到了合作对象发来的秘密情报,也是时候上马甩鞭,然后狠狠爱死奥斯瓦尔多那家伙!”
乱破点头补充:“爱之交流,爱之传递,爱之真谛,银枪·修罗阁下深谙此道,这便是忍法·爱死天流的真正奥义!”
三月七无力吐槽:“你们两个口中的爱,应该不是同一个意思……”
银河忍者不忘留下了联系方式,表示如果以后听闻了“御猿·邪忍”的有关消息,请一定要联系她,缭乱忍侠双手拜谢。
“诸位,经此一别,再难相见。但在下冥冥中有种预感,大岚神的箭矢终究还会指引我们在未来相遇,再会!”
两位巡猎命途的独行侠显然都有自己尚未完成的复仇使命,在这一风雨平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众人挥手告别了他们远行的船只。
宇宙破破烂烂,需要爱来修修补补。
罗浮毁了不轻,尤其是沦为废墟的鳞渊境以及全面失守的幽囚狱。
前者好说。
持明一族肩负世代守望建木的职责,既是义务,也是他们权力的根本来源。
可现在建木没了,涛然死在监狱里,龙师们自保都来不及,面对神策府的安排,怎敢说一个不字?
至于后者,椒丘和阮·梅带着研究成果离开监狱时,狱中还有不少游荡的犯人,待到祸首呼雷伏诛,十王司便能调集剩余人手,开始重要的修复工作。
满目疮痍的幽囚狱一层,墙角坍缩的一堆万斤碎石忽而发出一阵猛烈的颤抖,道道裂痕蔓延,而后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压在石下的黑发男人抚着心口站起身,慢吞吞地迈开步子,在晕状烟尘的映衬下,更显得眸中的两窜血烛像是森林的鬼火一般瘆人。
死而复生之人的正对面,一只佩戴领红色领结的黑猫不知何时端坐在所剩无几的栏杆石墩上,如同像一具优雅的狮身人面像。
“刃,你的支离剑,我找来了。”
男人的首领体贴地说道。
他呆呆地捡起地上那把由百冶亲手锻造的大剑,沉默地盯了半响,才低声问道:
“……剧本进展如何?”
“很顺利,有忆者帮忙,基本没出什么大差错,虽然那家伙也悄悄干了点别的……哼,无伤大雅,我不和他计较。”
黑猫轻盈地跳下围栏,跟在他的脚边,用细长的猫尾巴拍了拍男人的裤腿。
“我们走,卡芙卡和银狼在星槎海接应,再过半个系统时,判官就该找到我们了……”
“哪里跑!艾利欧,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有你的手笔!”
一只蹲守多时的小灰毛从石头后扑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龇牙咧齿。
艾利欧:“啧,来者不善。”
穹先是冲着二舅善意地笑了笑,视线下移,表情又瞬间变得凶恶了起来。
“桀桀桀,你跑不掉了,除非让我吸一口,或者答应我的要求!”
刃偏过头,装作不认识他。
艾利欧直觉这小子出现准没好事儿:“你来这里干什么?小鬼,你现在不是应该和你的同伴们一起庆功吗?”
穹伸出一根手指对准黑猫,眼神飘到了其他地方,防止自己因为小猫咪的可爱外表而有所心软,语气悲愤地控诉道:
“你还有脸问我!系统,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异界他乡的开拓者吗?你当初承诺给我的一座星琼矿产奖励,到现在还没兑现呢……呜呜呜……我命好苦啊……”
回来后忙着修改剧本、差点忘了还有这码事儿的星核猎手首领:……
好吧,不怪他追到这儿来。
“五座星琼矿都给你了,下次别来烦我。”
穹立马改变态度:“老板大气!”
在艾利欧嫌弃的小眼神下,开拓者抱着手机,盯着账户上足足有八个零的石头数量,一个劲儿嘿嘿傻笑。
刃没眼看:“走吧,艾利欧。”
闻言,穹终于舍得把黏在账户余额上的眼珠子艰难挪开,试探着问:“二舅,艾大老爷,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干些什么?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就给我透露一点呗。”
“无可奉告,小子。”
艾利欧冷淡拒绝,又说:“但你应该很清楚,在命运指向的分岔路口,我们还会有无数次可能的相遇和重逢。”
刃的脚步顿了顿,倏而回眸,不冷不热的说:
“……在到达终结的彼岸之前,我会先埋葬一切无终的因果,包括你在内,饮月。”
抛下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便和绿瞳鬼魅的黑猫消失在了漫漫道路的尽头。
“丹恒老师,他发现你了唉。”
残垣断壁的背面,丹恒背靠在墙上,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只是低垂着薄薄的眼睑,捂上了微微发烫的腕甲。
“本就不出意料,但……他变了许多,这兴许是件好事。”
今日的丹鼎司人满为患。
彦卿和云璃,两个重伤的小孩又分配到了一座病房。
隔壁的飞霄刚吃完解药做了检查,大摇大摆地路过,把头伸了进来,饶有兴趣地说:
“我从判官那儿得知了你们的战绩,小朋友,未来可期啊,以后要不要来我们曜青锻炼锻炼?”
朱明将军站在试图挖墙脚的曜青将军的背后,笑眯眯道:
“飞霄将军莫要说了,彦卿心性成熟,可云璃这孩子本就骄傲,你再夸她,她就要像那天上的气球,膨胀得下不来了。”
“爷爷,我哪有!”
飞霄听见自家幕僚又在隔着老远叫她,瘪了瘪嘴,和炎老匆忙地寒暄了两句,不情愿回到房间乖乖躺好了。
“云璃,彦卿,苦了你们了。”怀炎摇着脑袋,“我忙于率领云骑维护罗浮治安,景元更是以身入局,难以保你们周全。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能在危险重重的幽囚狱立下如此汗马功劳,真给景元和爷爷长脸啊,哈哈哈!”
彦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红的鼻尖,“您言重了,这是彦卿份内之职。”
“不过,彦卿小友受了重伤,行动恐有不便,守擂比武一事,你有何想法?”
“禀怀炎将军,根据白露小姐和灵砂大人的诊断,辅以药物和康复训练,我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七八成实力……所以,彦卿不会放下守擂剑士的职责。”
云璃抱胸道:“之前你不还说什么不想当了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在那个时候,彦卿认为,同样是为了守护罗浮,一个云骑骁卫比起守擂剑士更为重要。可如今呼雷虽死,在这期间,我也看到网上对罗浮的一些质疑……哼,彦卿当然要用硬实力打他们的脸!”
这一回,少年人应有的锋芒在这个谦虚得体的男孩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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