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韵那那
“正是由于事发紧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高层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家入硝子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空酒瓶, 发出一声咣当的响声。
“这岂不是说我又要加班了?”
加拉赫:“……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
所有留在高专的人又被夜蛾正道抓起来开了一晚上的会。
他先让天内理子回宿舍休息, 这场会议的参与者只有他的五个大宝贝学生以及两位外星人盟友。
青雀大师是惯例不加班的,这么晚了, 除了约牌,别想请得动她。七海建人也想学, 无奈班主任坚决不允许。
“如果只是天元大人开始朝着非人的方向进化, 往往需要十几年的时间, 足够我们做准备了。所以,让高层大为头疼的, 是另一件事。”
“是什么?”夏油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配合地问了一句。
“……天元大人他,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进化而进入了混乱状态……由于日本所有结界, 包括辅助监督设置的‘账’,都是由天元大人的术式来维持, 所以他进入混乱状态后,结界的功能和稳定性大大减弱,辅助监督们几乎没有能力再设置‘帐’,咒术师的任务难度急剧升高。”
“如果没有替代品,短期内,我们姑且可以维持局面稳定。一旦战线拉长,而天元大人还没有恢复的话,后果很有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夜蛾正道叹道。
接着就是对所有咒术师的安排调整。
夜蛾正道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台下的听众们玩手机的玩手机,打盹的打盹,偷吃东西的偷吃东西,说悄悄话的说悄悄话,发呆的发呆,总之,没一个认真听讲的。
班主任安慰自己,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这群小年轻和天元大人又不熟。
……可恶,他和天元也不熟啊。
五条悟百无聊赖,屁股都快坐麻了,他对那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一点也不感冒,天元死了都和他没关系。
他伸出一条笔直的大长腿,碰了碰正在打游戏的开拓者,小声说:“穹,你给我讲讲流……萨姆的事儿呗。”
他也好想开高达。
“萨姆的装甲已经绝版了,你不用想了。”
“那你还知道有其他可以让我开的机器人吗?”五条悟夹着嗓子,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拜托拜托,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公司】倒是开发了不少机甲……”
好不容易听夜蛾正道啰啰嗦嗦地把事情安排好,五条悟正打算闪人呢,就见刚离开会议室不久的家入硝子又返了回来,面色复杂,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伏黑甚尔跑了。”
夏油杰默了默,扭头:“……都怪夜蛾老师,每次开会都要开好几个小时。”
夜蛾正道:“……下次我会注意。”
“好消息是,他把手机扔在高专的山上,被提前给手机做了标记的加拉赫找着了。”家入硝子拿出一部碎屏手机,屏幕上还沾着几根草叶,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没密码,很容易就能打开,“手机数据全被删了,加拉赫只来得及恢复了相册里的几张照片。”
“没办法,人跑了,没法审讯,我们只有从这上面找点儿有用的情报了。”
几人好奇地凑上去。
“这张照片……噫,笑的好恶心!”
这张照片应该拍得很早,伏黑甚尔身穿居家服,动作僵硬地揽着身边身材娇小的女人,样貌居然还有点青涩单纯,唯有灿烂幸福的笑意是溢出眼眶的。女人气质温柔,嘴角含笑,很容易便能看出二人的关系。
“这是他老婆?”
“不对啊,如果他真的有家人,为什么选择出来当杀手?”
脑中纷纷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年轻咒术师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对于咒术师而言,最不缺的就是身边之人的离去和死亡。
五条悟翻开下一张:“这张是他抱着婴儿的,怀里的……应该是他儿子。”
后面几张都是海胆头小婴儿的单人照。
很难想象,一个几年前还会热衷于给自家儿子拍丑照的傻爸爸,现在会是这副行尸走肉、郁郁寡欢的颓废模样。
片刻后,灰原雄问:“他的儿子还活着吗?”
“不知道,”夏油杰冷静地说,“他既然改名叫了伏黑,儿子大概率也跟他一个姓,伏黑这个姓氏在日本不常见。而且,大人会隐藏行踪,小孩子可不会。姓伏黑,家中有……曾经有小孩,结合这些条件筛查一遍,应该不难找到他的住处。”
“降谷长官最近好像挺忙的,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悟,你去查。”
“凭什么是我?就凭我家大业大,权势滔天?”五条悟摊手,笑得很没良心:“按照咒术界衰落的趋势,用不了半年,我就得被迫与~民~同~乐了~”
剩下的平民们都被他那故作凄婉的语调恶心的不行:“……你还真把自己当天皇了?”
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加拉赫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偏头看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到的气音说:
“伏黑甚尔也是心狠,醒了之后,直接把自己用了十多年也舍不得更换的电子设备掰成了两半,不留一点证据,免得暴露你这个幕后黑手,唉,倒是有几分杀手的风范。”
但是那些珍贵的回忆,也随着冰冷的黑铁一起,尽数归于记忆的废墟了。
所以……
“我复原了手机,抢救了几张关键性的照片,希望这些小朋友能根据照片里的线索尽快找到他家的两个孩子。”
加拉赫叹了口气,对着空气喃喃道:“伏黑先生,你应该还对那个美好的过去有所怀念吧……冒昧触碰了你的私人领域,我很抱歉,你的孩子,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正忙着远程操纵马甲的开拓者忙不迭地点头。
——————
天元结界出事的此消息一经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愁的是咒术界的御三家和一些古老家族们,喜的是正愁找不到咒术界弱点的日本公安。
咒术界得以钳制日本政府多年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对于咒术人才以及相关技术的垄断。
天元的结界术一旦失效,哪怕是短期的,也意味着咒术界的筹码少了至关重要的一枚。
这些天下来,有关咒术界犯罪的证据资料积累了一沓又一沓,害得小学生侦探的眼睛度数都涨了不少,公安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撬开咒术界的口子,一举拿下封建的老古董们,那就是降谷零的失职。
于是第二天,他就带着人马接连拜见了咒术界的御三家。
五条家非常好说话,五条悟爹妈卸职了不问世事,族内事务由五条悟一家独断。但又因为家主不怎么顾家,所以也就几个管事的长老身上有点儿权利,但在一些大事上他们压根儿没有实权,只能哭唧唧的求着五条悟回来定夺。
而在家主大人的提前打点和吩咐下,长老们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忍着和日本公安签下了一些让位退步的条例。
然而,剩下的禅院家和加茂家,就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了。
根据降谷零手中的情报,第二个要去的禅院家最为腐朽落后,重男轻女,嫡庶有别,豢养家仆……一堆封建迷信的规矩,是能让现代人隔夜饭都吐出来的程度。
即便是这样传统保守的家族,在日本公安用拳头敲了五分钟的大门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打开了门。
禅院家主的弟弟禅院扇鞠了个毫无诚意的躬,淡淡说道:“族长今日前往高层议事,几位警官若还有什么事,不如改日再来吧。”
降谷零扒住门缝不让他关门,微笑着说:“长老此言差矣,虽然族长不在了,但禅院家不还是有您吗?您完全可以作为禅院家的话事人,不是吗。”
“昨晚发生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这一次我带人过来,可不是随便喝喝茶就结束了。长老,您的一言一行,可是能直接决定禅院家,甚至咒术界的未来呢。”
禅院扇在心里怒骂了一声政府安插在咒术界的探子,但不得不说,降谷零十分精通语言的艺术,一直对家主之位耿耿于怀的中年男人被他这番话捧得极为舒服。
他轻抚下巴,眼神闪烁:“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耽误了警官的宝贵时间,几位可以进来,至于剩下的几位警员,就暂时留在门外吧,禅院家的规矩规定,持枪械武器者不得入内。”
禅院扇本人虽然狭隘自负,但也没有完全失了智。等到这几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进了他们禅院家的大院子,还不是任他拿捏?
哼,区区一条政府的走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降谷零给几个目露担忧的警卫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没问题,长老,但我总不能一个人和你们走吧?”
他侧了侧身,露出站在他身后的两个警察:“这两位是我的随身副手,需要时刻陪在我的身边,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长老大可放心。”
穿着一身飒爽警服的粉发少女背手而立,脑后扎了个可爱的小辫子,板着一张脸,任谁也看不出她刚才还在和丹恒吐槽禅院家一股子原始人的风格做派。
同样身穿深蓝色警服的黑发青年身姿挺拔,抱胸站立,低垂着头,神色宁静淡漠。
一道探究的视线扫过,他拉了拉帽檐,遮住了眼角的红色眼影。
禅院扇自然没认出他来,毕竟他还没有资格参加那一次鸡飞狗跳的高层会议。
因为之前太过惹眼,所以这一次和降谷零一起行动时,列车组二人穿上了伪装用的警服,也算是客串了一把警察。
不用想,开拓者的相册又暴增了上百张。
禅院扇没看出什么不对,不过多了两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掀不起什么风浪,要是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反而显得禅院家太过小气。
“三位,请吧。”
于是,两个武力值爆表的外星人跟在公安身后进了门,大门的重重闭合声响彻在禅院家的深宅大院中。
这一刻,两拨人马的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这把稳了。
禅院扇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穿着笨重古服的中年男人走路倒是挺快,一点儿也没有等他们的意思。
他们这一路上看见不少神色匆匆的婢女经过,在看见长老时还要驻足行礼,卑躬屈膝,尽显封建家族的主仆关系。
饶是惯会戴微笑面具的降谷零,神色也不免冷了下来。
禅院扇带他们来到了长老议事堂的门口,好巧不巧,家主的大儿子,16岁的禅院直哉正带着一波纨绔子弟在院子溜达。
他看见自己的叔叔,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警察打扮的人,意识到这就是父亲和他提过一嘴的日本公安了。
讨人厌,没本事,只会乱咬人的政府走狗。
心里汩汩冒着坏水,他走上前,端着大家公子哥的做派,笑意盈盈地对着叔叔行了个礼,询问道:“您今天带了什么客人过来?”
禅院直哉毕竟是板上钉钉的家主继承人,禅院扇再不喜,面子还要做周全,于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叔叔为家族操心,真是辛苦了。”禅院直哉表面恭维道,下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既然父亲不在,那不如让我在一旁听听如何?毕竟再过几年,我也要继承家主的位置,现在让我来听听家族的重大事务,向叔叔学习学习,应该不坏规矩吧。”
一听到家主这个词,禅院扇的眼睛顿时红了,藏在衣袖里的手下意识捏紧。
他强压下喷涌而出的怨恨和不甘,勉强同意了禅院直哉的请求,毕竟后者言之有理,他若是拒绝,保不准禅院直哉第二天就去家主那儿说他的坏话。
“这家伙是谁?”三月七小声问道。
“禅院家嫡长子,禅院直哉。”
降谷零嘲讽道,而后想起了什么:“根据情报,他是个不小的刺头,他在禅院家内部权力很大,据说可以直接发卖庶子……”
他斟酌着说:“咱们……嗯,非常时刻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众人进入长老议会室,婢女给几人端上了茶水又匆匆退下。
还没等坐在主位上的禅院扇开口,他的好侄子坐在蒲团上摇头晃脑,抹了蜜的小嘴一张,就吸引了全场的火力。
禅院直哉的第一句话是:“禅院家的议会室,一个女人也配坐上桌?”
第二句话是:“不过看你有点姿色,不如给我们倒倒酒,揉揉肩,也未尝不可留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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