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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难受的都要哭了,还好只是一个梦,顾辞新就跟他在一个病床上。
偌大的病房里,清冽的雪香掩盖住了刺鼻的消毒水,江染心里的恐惧还没消除,不自觉得往后靠了点。
察觉到他的动作,顾辞新轻声问,“醒了?”
江染嗯了声,声音弱的像只受伤的奶猫。
“徐让已经交给警察局了,应该会重判,你别害怕。”
“我不怕。”尽管他这么说,顾辞新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轻微颤抖。
“身体怎么样了?”
来的时候,江染情绪太糟糕,医生给他打了点助眠,但这只能安抚他的情绪,并不能缓解身体上的难受。
即使顾辞新一直在用信息素安抚他,那种被诱发剂折磨的痛楚还藏在骨头里面。
他想让对方抱得更紧一点,想要的更多一点。
江染从来没有尝试过被情.欲折磨是什么滋味,当beta的时候,他过的清醒寡欲,当omega之后,按时打抑制剂。
身上的伤已经都处理过了,除了生理上的。
他不傻,沉默了一会,“是不是,只有你的信息素,才能帮我?”
顾辞新双手收紧了点,声音温和的不像样子,“你好聪明。”
江染笑了下,“这是明摆着的。”
“嗯。”顾辞新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头发,“怎么没告诉我?”
江染疑惑的嗯了声,就听见他问,“我们百分之百契合。”
江染抿了下嘴唇,“这是隐私。”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声。
“挺好的。”顾辞新夸奖的,“就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相信。”
江染心里软绵绵的,手指很轻的反握住了对方。
他右手包的很严实,只露出了一点手指,顾辞新捏了捏他的纱布,“手上的伤,你自己割的?”
江染:“嗯。”
“为什么?”
“学你。”江染说。
“学我?”
“嗯。”江染回过头看他,“我分化的那天,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即使还在情.欲的折磨之中,他的眼神也依旧清澈,只是比平时多了点水汽,显得更纯白无辜。
顾辞新没想到他知道,蹭了蹭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聪明?”
江染又很轻的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小,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真的是又甜又软。
“医生给我看了你的身体报告。”顾辞新捏着他的手指,“你的腺体,很脆弱,如果我标记了你,这个标记可能会在你身体里存在很长的时间,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是终身。”
江染嗯了声。
顾辞新其实摸不太准他的心思,他们现在窝在一张床上,亲密的像对恋人,学校的老师,医院的医生,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可他知道,他们不是。
这个答案,江染也知道。
医生把报告给他的时候,他脑海里生出了很多想法,最恶劣的就是在睡梦中就给他标记,最好这个标记永远都不要消失,最好江染从今天开始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他做不到,他不能欺负他,他答应过他的。
江染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房间只剩下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才动了动。
“顾辞新,其实,我挺难受的。”江染鼻音很重,他大概已经撑到极致,身体忍不住的蜷缩起来,虽然顾辞新一直在安抚他的情绪,可在这种状况下,更像是一种变相勾引。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咬我。”
顾辞新怎么会介意,他垂下眸看他,“你想好了?标记的影响对你很深。”
“嗯,想好了。”
刚刚在那个器材室一片混乱,发生什么他都记不太清了,但他隐隐记得,徐让问他,如果想要他的人是顾辞新,他是不是就愿意了。
他没撒谎。
如果真的必须要有一个人标记他,那么这个人是顾辞新,他愿意。
肩膀忽然被人摁住,顾辞新翻身压住了他,“第一次可能会有点疼,我尽量轻一点。”
他勾了下唇角,“这种事,我没经验,弄疼你了,别生气。”
他说完,抬起了江染的下巴,凑了过去。
发旋顶着他的下巴。
而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皮肤上。
江染还来不及想,脖子忽然疼了下,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腺体纹路,一点点的钻进了身体。
像是冬日的凛凛大雪,又像是春日的细雨绵绵。
omega的本能让他忍不住的挣扎,但很快就被顾辞新压制住。
大雪终于降了下来,吻在了他滚烫的肌肤上。
顾辞新捏着对方的腕骨,一点点的加深了标记。
其实他根本就是恶劣的,他装作绅士的要对方抉择,其实就是想要江染主动请求他,明知道他刚刚经历过什么,明知道对方在苦苦撑着,却依旧这么卑劣的假装温柔。
说实话,他就是一个内心黑暗的家伙,和所有的alpha一样。
想亲耳听到自己的omega说。
我想要。
像是某种仪式的最后步骤,只有他爱的人说出这句话,古老的魔咒才算彻底解除。
标记的时间很长,等结束时,顾辞新吻了吻那块脆弱的皮肤。
白皙的肌肤上,是明显的红痕,是他咬出来的。
江染嘴唇微微张着,眼神有点涣散,从脊背到指尖,都透着酥麻。
太舒服了。
就好像他流浪了很久,终于回到了家的感觉。
顾辞新的信息素迅速的在他身体里蔓延,很快就安抚了他所有糟乱不安的细胞。
闹腾的身体安逸下来,疲倦很快就像潮水般涌来。
顾辞新吻了吻他的鼻尖,“你累了,睡一会吧。”
江染睁着眼睛看他,他刚被标记过,无论是身体和心里都对标记他的人渴求,手指紧紧抓着对方的袖子,本能希望对方能再安抚他一会。
“我不走。”顾辞新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一直在这,醒来就能看见。”
江染微微睁大眼睛,整个人依赖又柔软。“别走。”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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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陆行舟来了一次,跟他说了些徐让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跟江染表白被拒,在兄弟圈里被嘲了好久,纠缠江染却收到对方父母的警告。
高三的时候趁着omega特殊时期强行侵.犯,还拍下了对方的视频,把对方逼得跳楼,最后因为家里有关系,什么事没有就出来了。
他对江染那事一直耿耿于怀,想到被拒绝就受不了,总觉得高三的烂招数放到现在还能用,他没去想后果,直接冲上来找死。
顾辞新自然要成全他。
江染睡的很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身上的不适感以前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交融后的满足感。
就好像,他空了很久的身体,被填满了。
他侧躺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是标记了他的人。
是让他会开心快乐的人。
医院的病床不大,他们贴的很近,江染经常画画,是他熟悉的情侣喜爱的某种姿势。
顾辞新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另一只则被他压在脖子下。
昨晚刚经历过敏感期,身体还没彻底恢复,早晨醒来异常敏感,江染顿了顿,手臂微微动了下,身后的人忽然搂住了他。
被抱的更紧了。
身后的人含糊的嗯了声,可能是刚醒,他的声音懒懒的,还带着早起的沙哑,一起将那股热息卷进了江染的耳朵里。
“早啊,小玫瑰。”
第49章 算在一起了吗
江染眨了眨眼睛,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顾辞新怔了下,把手垫在后脑,嘴角勾着笑,“怎么了?”
“嗯...没怎么。”
江染不太敢看他,语气结巴,“你,昨晚在这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