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于歌
简闻溪点了一下头。
“我先找我小舅舅了解一下情况。”周挺说,“敢这么干,他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
说到这些的时候,周挺的眉眼变得格外阴冷,坚毅。
简闻溪现在是他的人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护着了。
彩排结束的顾云湘披着长款羽绒服从大楼里出来,远远地便看见了周挺和简闻溪。
他站在日头底下看了一会,前来接他的李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待看到周挺和简闻溪以后,神色便也冷了下来。
“走吧。”顾云湘说。
“简闻鸣的定妆照你看到了么?”李戎说:“我听刑导说,定妆照今天晚上六点就会全发布了。”
顾云湘道:“看到了,很美。”
李戎抬头看向他。
顾云湘的神色出奇的冷。
“想要演王朝剧,光美是不够的。”李戎说,“我期待看到他被你碾压成渣的样子。”
顾云湘没说话,直接上车去了。
现在已经不是撂几句狠话便能为自己壮胆的时候了,李戎心中微颤,又朝简闻溪看了一眼,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块表。
这是他从简闻鸣那里软硬兼施得到的一块表,算是他从简闻鸣身上拿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他不知道简闻鸣会不会将这块表再拿回去。
如今的简闻鸣,已经不是过去的简闻鸣了。他背后不光有宋清,还有周挺。
他居然攀上了周家。
娱乐圈里还有谁敢动他。
他要把这块表主动还回去么?
李戎有点纠结。
不还,他最近老是心惊胆战,可还回去,他又不舍得。
这么值钱的一块表,心里多少抱着一点侥幸,万一简闻鸣早就忘了这块表呢,万一他不会计较呢。
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谁能想到一两个月以前,简闻鸣还被他拿捏在手心里,一两个月以后,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他无法撼动的一座大山。
简闻鸣现在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名利,靠山,爱情,应有尽有。
这一切都从他改头换面开始。
一个人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改变,他至今想起来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简闻鸣,简闻鸣。
简闻鸣打了个喷嚏,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谁想他了。
他揉了一下鼻子,从床上下来,瘸着腿去上了个厕所。
透过厕所的窗户,他忽然看见了奚正。
奚正在楼下的花园里遛狗。
这个工作狂,今天居然没去上班。
简闻鸣趴到窗户那儿看了一会,发现奚太太也在,戴着白手套在修剪庭院里的玫瑰花。奚正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衣服跟她说话,这画面堪称岁月静好。
他不能错过这个演戏的机会。
简闻鸣从洗手间出来,便给陈姨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一会陈姨就上来了。
“闻溪,你找我?”
简闻鸣说:“今天天气好,我想出去透透气。”
陈姨闻言便要过来搀扶他。
简闻鸣说:“让奚正来扶我。”
陈姨愣了一下。
“快去。”简闻鸣催促。
陈姨只好下楼去了,简闻鸣趴到窗户上朝下看,隐约听见奚太太不满地说:“他不是自己能走路了么?”
陈姨声音放的很轻,他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不一会就见奚正将手里的绳子给了她,然后自己上楼来了。
简闻鸣赶紧往身上喷了一堆信息素。
两分钟后,奚正推开了他的房门。
“可能昨天走的太多了,”简闻鸣说,“今天腿又痛起来了。”
“我抱你?”奚正问。
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简闻鸣犹豫了一下,奚正已经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这样也好,奚太太看见会更生气。
他在奚正的身上,已经闻不到雪松香气了。
他的易感期这么快就过去了。
但他现在满身都是玫瑰香气,萦绕在奚正鼻息之间。
奚正微微蹙眉:“你发情期不是已经过去了?”
“我发情期紊乱。”简闻鸣说。
“看医生了么,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只有一个治疗办法。”
奚正如他所愿,问说:“什么治疗办法?”
“做生殖腔标记。”
他还特地加强了“生殖腔”三个字的发音。
奚正唇角似笑非笑,问他说:“你想做么?”
简闻鸣问:“跟你么?”
奚正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的生殖腔很深,”简闻鸣眼看着奚太太就在眼前,压低了声音,说:“恐怕你够不着。”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奚正猛地抓了他一下。
他屁股陡然收紧,直接从奚正身上弹了下来。
奚太太蹙着眉看他,脸都黑了。
还要抱着下来?
有必要么?
她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咔嚓”一声就剪掉了一朵碍眼的玫瑰花。
简闻鸣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刚才奚正抓他那一下,抓的可真狠。
他屁股上肯定留红印子了。
被抓的感觉太诡异了,原来被人抓屁股是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件事。
又疼,又酥,又别扭。
他的神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但奚正似乎心情大好,从陈姨手里接过狗绳,继续遛那条贵妇犬。
“怎么又要抱着了,伤是又严重了么?”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奚太太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温和的模样来:“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简闻鸣说:“奚正,非要抱我。”
奚太太看了一眼牵着狗走远的奚正,神色便冷了下来,说:“可能是想你早点把伤养好,他的责任也算尽到了。我们的责任也算是尽到了。”
简闻鸣就问奚太太:“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呢?”
奚太太又看了一眼她儿子,这一回不装慈祥了,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不喜欢一个人,总有原因吧?”
简闻鸣想不明白。
因为在他心里,他哥是这世上最优秀的人。
或许不够完美,但已经足够优秀了。
“我现在已经和奚正离婚了,心里却一直有这个结,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到可以纵容钱莹莹穴足我们婚姻的地步。”
奚太太神色更冷,说:“你和阿正的婚姻,是否有人穴足,重要么?你们俩是打算过一辈子的样子么?名存实亡,早晚而已。”
奚太太说的额很有道理。
但是……
“过不下去,可以离婚,哪怕我们是一对怨侣,相看两厌,离不离婚,也该是我们俩商量着来。只要我们俩一天没离婚,你身为长辈,纵容甚至授意让钱莹莹穴足,就是不对的。”
哪怕是他这种爱玩的人,也懂得这个道理。
“难道你不是欠我一句道歉么?”
他追问。
陈姨惴惴不安地看了奚太太一眼。
奚太太冷着脸:“我不知道什么对错,就知道你们俩在一起,彼此都不会幸福,早点散了,对彼此都好。现在既然已经离了婚,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你早点养好伤,早点离开这里,等将来你们离婚的消息一公布,咱们这辈子就不需要再见面了。你这样的性子,我祝福你能找到受得了你这种性子的一家人。”
简闻鸣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