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 第21章

作者:殊野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和 制服情缘 近代现代

  “可是好痒啊!”言城痒得简直抓狂,觉得自己的脖子可能没有一块好皮了。就见江仞从背包里翻出药膏,半蹲在地上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拿着棉签就要凑上来。

  言城捂着脖子猛的后退,说话嘴都哆嗦:“我我我……我自己来。”说着就伸手去抢棉签。

  江仞一闪手,定定地问他:“没有镜子,你看得到吗?”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好像确实看不到,言城只能举手投降任人摆布。

第25章 顶烽火

  今晚的月亮亮得出奇,在最靠近天空的地方,仿佛那光辉能直接懒洋洋地洒在身上。让言城那个枯燥的大脑去形容,那就是亮的像个电灯泡。

  月亮的余光把一旁的长庚星也点亮,像个跟屁虫似的小尾巴。

  涂完药膏,言城被下令塞进帐篷里不得出来。山里的蚊子保不准还会携带病菌,还是谨慎一点好。

  本来山顶的温度就低,夜里下了场雨,温度降得有些不像夏天。

  这破地方信号也不好,连聊天都费劲,更别说刷刷微博打打游戏了。在帐篷里憋着也闷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憋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言城拉开拉链把头露了出去。

  帐篷旁生了一簇火照亮,江仞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他侧着身望着远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不时地吸一口,吐出漫天的白烟。

  很久以前远远的看着他抽烟,就觉得这个男人性感极了,现在近距离看看,言城心里还是禁不住惊呼:“可太他妈性感了!”

  虽然讨厌香烟呛人的味道,但是言城却发现自己意外的喜欢看江仞抽烟,只是对方好像都不怎么在他面前抽。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抽烟特别帅。”言城钻出帐篷,挪到江仞身边去。“太无聊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闻言江仞回身看了他一眼,随即用手在石壁上掐灭了烟,走到篝火旁把煮好的泡面盛进碗里。“来吃点东西,暖一暖。”

  刚刚全神贯注都在江仞抽烟上,现在才闻到泡面的香气,言城一见泡面就两眼放光,接过来捧着泡面仿佛见着了什么宝贝。

  “你怎么带的这么全,还有锅和餐具?”篝火上架了个铁质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小铁锅。

  他是哆啦A梦吗!?

  “野外生存训练这是最基本的,既然有这个条件,就要装备齐全。”江仞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不然只能啃压缩饼干。”

  差点都忘了江仞是特种部队的出身,但也仅限于知道这一点。言城现在才觉得自己对他根本不了解,除了知道他以前是特种兵,也没别的了。

  “江仞,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言城只是捧着碗,望着江仞。“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你在哪工作,在哪里住,其他的一概不知。”

  江仞倏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抬眼看着他。

  “我突然觉得离你好远啊。”

  言城吸溜了一口面条,烫的直哈气,含糊地说:“我平时给你讲了这么多我以前的事儿,你都没给我说过你以前在部队里的事。能不能别这么小气,让我也多了解你一点儿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言城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他总觉得跟江仞已经是朋友了,比别人都近一些的那种。可又时常会觉得抓不住他,江仞总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江仞:“没什么有意思的,你很想听?”

  言城:“当然了。”

  一说到这里言城就表现得很兴奋,抱着碗挪到江仞旁边去:“我小时候特别想当兵,可是我爸妈死都不同意,说我要是敢去就打断腿。后来这种想法就淡了,现在觉得做个混吃等死的少爷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搅着碗里的泡面,眼睛盯着篝火。从江仞的方向看去,他的眼睛迎着火光,被映地红红的,亮亮的。

  江仞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反驳他的话。言城见他不理自己,以为是他唾弃自己这种自暴自弃的少爷行为。又轻快地打着哈哈:“骗你玩的,男人脸上就应该涂油彩,多帅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言城眼里的小星星似乎比天上的那颗还要亮,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羡慕吗?江仞沉默了。

  那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江仞最清楚,不说风吹日晒雨淋,单就他受过的伤就已经数不过来了。

  那年他在东南亚丛林里摔断过胳膊,还是自己咬着牙,托着昏过去的战友撑回了基地。

  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条去不掉的疤痕,这种生活江仞一点也不希望言城接触,可是言城说想了解他啊!不管江仞的过去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是难以启齿的还是骄傲荣光的,言城都想要了解这个人。

  “还有啊,蝙蝠侠同志,”言城说,“我在你身边简直就像个小垃圾,以后不能总是你冲在前面保护我,你也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不是?”

  这一夜,江仞说了很多话,几乎比他们见面以来加起来的话还要多。从他初入部队还是个刺儿头说到他当了教员带新兵游子,带人炸过演习考场也曾闹过炊事班。

  还说到江仞没少挨总教头的鞭子,一听到这里,言城就嘎嘎乐。本以为江仞以前是什么老实学生,没想到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刺头。

  半夜两人钻进各自的睡袋,但帐篷内空间狭小,他们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初时言城因为兴奋,躺了好久都睡不着。耳边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他睡着了?

  “江仞?”言城试着叫了一声,在黑暗中凭着直觉看向旁边的人。

  不多时,江仞回了一句:“嗯。”

  “其实你……挺会照顾人的。你都快26了吧,怎么就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家里不着急?”言城说,“我才20,都快被我妈念叨死了。”

  旁边似乎沉默片刻,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有谁敢跟?”

  “怎么会!”言城急于反驳,小声开始嘀咕。“就冲你这模样,倒贴都愿意……”

  “什么?”

  “咳,嗯,没什么。就想知道你以后会便宜了谁,你要是交了女朋友,得先带来给我过目。”

  “看来你对我挺满意?”江仞语气轻快。

  “你……别嘚瑟,我这叫欣赏。我这样的也很抢手好不好,这叫英雄惜英雄。”

  夜里温度还在下降,言城在睡梦中凭借着本能去寻找热源,渐渐地靠近旁边那个暖烘烘的身体。

  直到两人紧紧的挨在了一起才消停,江仞半夜被他拱醒了,悄悄地把胳膊从睡袋中挪出来,揽住了怀里的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言城感觉到一只大手在轻轻的拍自己,他迷蒙着睁开双眼,差一点起床气就冒出脏话了。

  江仞说:“时间到了,要出太阳了。”言城又硬生生把脏话憋了回去。

  他们是来看日出的,日出的时间很短暂,错过了可就看不到了。言城一股脑地爬出睡袋裹上外套,跟着江仞出了帐篷。

  远处的天边泛着昏黄的光晕,言城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摆弄手机,第一次看日出一定要记录下来才对。他刚睡醒连眼睛都是迷糊的,抬手揉了揉才勉强看得清东西。

  “还要多久啊?”言城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江仞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又看了看手表。“就快了,再等等。”

  言城疲惫的单手托腮,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可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不过几分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天边交界线的位置露出一个黄色的光点,正在慢慢往上爬。

  “是要出来了吗?”言城立马精神了,兴奋地站起来叫唤。又见旁边的江仞一脸平静,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啊?显得我像没见过世面。”

  言城突然想起江仞的微信头像,背景里的日落也很美,他肯定看过很多次日出日落,怪不得见怪不怪了。

  江仞:“以前经常爬山,遇见过很多次了。”

  言城心想:怪不得,天天半夜爬山,到底什么癖好。

  言城举着手机拍的正起劲呢,突然被江仞伸手拿了去。他还想去夺:“你干嘛?”江仞把镜头对准天边,“我来拍吧,第一次用眼睛看比较好。”

  “那好吧。”言城也顾不得跟他客气,再回头时,天边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半。火红的光晕连绵晕染,中间的光圈一跃而出,整个天空都泛着金黄。

  “卧槽,我……我的天,太震撼了吧!”匮乏的语言无法形容心里的激动,言城迫不及待地指着天边向身后喊到:“江仞你快看,这也太……”

  江仞说的对,再高清的摄像机也不如眼睛看到的真实。美景存在的意义在于欣赏而不是记录,他一个男孩子,也会臣服于大自然的魅力。

  江仞的手机依旧对着天边,只是慢慢的眼前的身影渐渐入了镜,喧宾夺主的成了主角。

  看过这么多次日出日落,江仞却觉得这一次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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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过回笼觉,言城才算是彻底打起精神。

  他一撩帘子,看见江仞正在用矿泉水洗脸。也凑过去蹲在他旁边,江仞把水倒在他手里,让他也将就着把脸洗了,言城的刘海都被打湿了垂在脸上。

  他抹了把脸一抬头,江仞的脸便放大般地出现在眼前。

  言城一眼就看见对方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抬手就想摸:“你这胡茬,是不是该刮了。”

  江仞也习惯性地抬手去摸,两人的手就这么撞在了一起。言城愣了一下,赶忙把手收回来,对上江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而江仞只是停顿了一下,便伸手去口袋里取东西。

  他总是这么从容不迫,在任何场合。

  言城定睛一看,竟然是军用的刀片。“你都用这个刮胡子?”他震惊地看着江仞。

  江仞:“习惯了。”

  野惯了,用电动的反而用不惯,在野外用电是最麻烦的,所以当初这个习惯一直留到了现在。

  见他好奇,江仞一扬手:“试试?”言城立马摇头如拨浪鼓:“不了不了,我的还没长出来。”他的脸也是上过保险的,可不能随便霍霍。

  没忽悠成功,江仞退而求其次:“那就帮我。”

  这里没有镜子,这个请求合情合理,没理由拒绝。江仞抬起下巴,这个动作刚好暴露他突出的喉结。言城犹豫着把手放在他的下巴上,手捏着刀片跟雕豆腐似的,生怕手一抖让这张完美的脸见血。

  像江仞这样天天处于防备状态的人,就连日常生活也不会松懈。喉结这块软骨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像一匹狼的肚皮,从不会主动示人。

  而凶猛的狼一旦把肚皮露出来,就代表着充分的信任与交付。

  “你怎么脖子上还有条疤啊?”言城发现江仞喉结旁边的位置上,有一条细小而狭长的疤,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以前子弹的擦伤,不严重。”

  “还不严重!?再偏一点儿你就见阎王了!”言城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诉说曾经最接近死亡的经历。他摸着那条伤疤,仿佛指尖都被刺痛了。

  江仞身上应该有很多条伤疤,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这个人总是沉稳的吓人,给身边人没顶的安全感。仿佛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就算天塌下来,有他在也没意外。可谁知道他都承受了些什么,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狠?

  对于言城来说,江仞的一切他只算得上是一知半解。

  可是总想再多了解一点,再多知道一点,再走近一点。至少想站到他身边来,替他能挡一点是一点。

  山下,姚奈何已经带着人到了目的地。

  一伙人支起烧烤架,把各种食材调料摆上桌。切肉的,串串儿的,男同志们承担起了所有重体力活。警局里为数不多的女同志当然宝贝一样供起来,就负责美美地拍拍照就好。

  用木炭生火这个工作姚奈何还是第一次干,研究了好久都不得要领。不仅没把火生起来,反而吹了一脸灰。

  他顶着满脸的煤灰,被岑薇骂得狗血淋头都不好意思还嘴。“你到底行不行啊?这点活都不会干!”最后还是岑薇把火生起来,并且深深的鄙视了姚奈何同志。

  就在这时言城跟江仞也下山跟众人汇合,给车门开了锁,言城把昨天买的一大袋零食提出来,顿时就被女同志围了起来。

  “都是买给大家的,都来随便吃啊!你们江队付的钱。”说着,还笑着看了江仞一眼。

  “城哥也太贴心了吧,我们平时忙得连超市都没时间去,这下可以一次吃个够了!”

  “对啊!城哥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带领我们走向新生活啊!”

  岑薇吐槽小姐妹:“哎哎我说杨小同志,您的组织还在后面站着呢,您这么当面叛变真的好吗?”杨小同志表示:“组织恕罪,本人绝不会叛变革命。但在零食面前我屈服了,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