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白袍诱惑 第25章

作者:风夜昕 标签: 近代现代

"妳干什么?快起来!"回过神,饶宗礼皱起眉,伸手要去拉她。

"饶医生,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孩子!"摇着头,徐蔓莎流着泪说:"这个孩子是让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会带着他好好生活,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会好好照顾他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陪着我,以后等他长大,如果他爸爸来找他,我也不会不让他们相认。医生、饶医生我求你,你知道我生他的时候有多辛苦,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求求你!呜呜呜……"

饶宗礼有些楞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求过他,除了有点无所适从,另一种感觉也从他心中慢慢升起,像是被"腐蚀"一般。

他伸出手去扶徐蔓莎,却被后者一把抓住。

"饶医生,拜托你!我向沈仲然要孩子的话,他会杀了我的,而你只是尽一个医生的责任,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而已!"用力握住饶宗礼的手,徐蔓莎激动地说。

尽一个医生的责任?他作为医生的责任,其实早就到尽头了吧……

失去控制的声音终于吵醒旁边的小宝,无法忍受噪音的婴儿放声哭了起来,饶宗礼像是被唤醒一般,恍惚地转身,看了看身边的孩子——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干这种"蠢事"了!在电梯里的沈仲然看着手里的花想。

他去花店买了花,颜色很淡很淡的粉色玫瑰,扎成一大束,整整九十九朵。

他并不是把饶宗礼当女人,而是提到哄人,他只会这一招,虽然没创意了点、俗气了点,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收到过他送的花。

饶宗礼的"处男"之身给了他,那他的"第一次"就给他好了,公平合理!

开玩笑地想到这,沈仲然自己先笑了起来。

这几天他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一开始没打电话给饶宗礼,的确是因为生气,可到后来自己倒先消气了,因为知道那男人就那个脾气,然后又开始想他——啊!当然,还有一点想那个臭小鬼。

只是打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也好"察言观色"。

到了自家楼层,沈仲然捧着花走出电梯,正考虑是要敲门来个惊喜,还是直接进去效果比较好,结果手一伸,发现门根本没锁。

疑惑了一下,他推开门,发现饶宗礼就坐在客厅,一动也不动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笑了笑,他轻手轻脚地脱掉鞋子走了过去,快到饶宗礼面前的时候,把手里的花递上。

"惊喜!"

他表现的不错,只是饶宗礼好像没有惊喜,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花,然后抬起头看他,不单"惊"没有,"喜"更看不出来了。

沈仲然皱了皱眉,蹲在他面前。"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饶宗礼动了动嘴唇,摇摇头。

"那怎么这个表情?还在生气?"

还是摇头。

"不生气就好,我们一人气一次,扯平了!"站起来把花放到一边,沈仲然边脱掉外套边说:"这两天累死我了!应付那些老头真是活受罪,所以才没给你打电话,你和小宝都还好吧?哎?小宝呢?"

饶宗礼不自觉地一震。

沈仲然左右看了看,"在房间里睡觉吗?我去看看——"

"没有。"缓缓两个字出口,叫住了沈仲然,饶宗礼觉得胸口有些发疼。"小宝他……不在了。"

"什么?"沈仲然没听懂。

"小宝,被他妈妈接走了。"说出来的时候,饶宗礼下意识地抬起头,他以为自己会害怕看到沈仲然的表情,但却控制不住自己。

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明白他说的,沈仲然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到目前为止,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饶宗礼却已经平静多了。

"小宝被徐蔓莎接走了。"简单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下一秒衣领就被扯住,饶宗礼闭上眼,却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拳头。

"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沈仲然充满怒火的声音响起,还有狠狠的咬牙声,拳头是举起来了,只是终究没有挥下去。

"她是小宝的妈妈,有权利带自己的孩子走。"

"那我他妈的还是他的爸爸呢!"一把甩掉他,沈仲然大吼。

踉跄了几步,缓缓伸出手扶正眼镜,饶宗礼平静地说:"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要小宝,那我就更有理由让他跟他妈妈走。"

"放屁!"英俊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沈仲然狠狠踢了茶几一脚,转过身指着他,"你知道个屁!那个女人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她是哭着到你面前求你把孩子还给她,还是直接脱衣服求你了?啊?!"

越说越愤怒,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你凭什么让那个女人把孩子带走?你他妈的凭什么?!"

饶宗礼沉默片刻,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像平时一样平静,"我——"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沈仲然一声怒吼把他后面的话全部打乱了、打散了,再也拼不起来。

"什么都不是的人,凭什么自作主张让她把孩子带走?!在女人面前装什么男人!你以为你是谁?"沈仲然终于忍不住,再次拎住饶宗礼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饶宗礼,你以为你是谁?!"

他是谁?有一瞬间,饶宗礼自己也很迷惑,不过好在这个人把他吼醒,原来他一直都是错的,现在,他终于醒了。

他和沈仲然会在一起,是因为孩子,沈仲然留他在这里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孩子,两人靠孩子联系在一起的那点感情,最后根本无法长久。

幸好沈仲然抓住自己的领子,才让他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站稳之后,饶宗礼扬起嘴角,自嘲地对沈仲然笑了笑。

"我只是个医生,在你这里,只是个保母。"

沈仲然顿时楞住,终于冷静了一点。他看了饶宗礼几秒,随后咬了咬牙,甩开他,转过身大口大口喘息,片刻之后,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往门口走去,走之前,抓起茶几上的花狠狠甩到墙上。

整束花被撞散,花瓣洒了一地,瞬间残破不堪,就好像两人的关系,开到正艳的时候,转眼破败凋零。

也许一开始就没那么美好,但是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饶宗礼在刚才那一剎那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