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偏执小男友疯了 第31章

作者:猫界第一噜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傅生看须瓷双眼闭着,心里一颤:“他怎么了?”

  医生解释道:“昏睡过去了,不用担心。”

  傅生陪同着须瓷坐上了救护车,回到了住院大楼。

  病床上的须瓷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手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傅生握住他还健康的那只手,静静看着小孩睡着的样子。

  过了许久,他弯腰轻轻地在须瓷眉心吻了一下。

  “别怕,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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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片浓厚的灰雾,怎么都走不到头,须瓷捕捉着浓雾中那道虚无缥缈的身影,磕得头破血流也追不上。

  “别走……”

  他想呼喊对方,可嗓子像是被消音了一样,说出口的话都随风散在了空气里,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求求了……别走……

  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可那道身影听不见他的声音,越走越远,逐渐和浓雾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清去向。

  画面一转,须瓷回到了高一那年和傅生的初遇,他刚打完架,靠在阴冷的小巷子里喝着可乐,傅生从巷外阳光下路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过。

  不是这样的……

  须瓷想去追,可刚跑出巷子,对方已经不见了,而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火车站,须瓷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送别傅生远航。

  他考上了一所很厉害的学校,他要走了。

  须瓷其实也偷偷买了票,他跟在傅生身后进了站,追着火车跑啊跑……

  然后到了尽头,傅生走下火车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是的……

  他没有想要说分手……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

  须瓷挣扎着,哭红了眼睛。

  傅生……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须瓷?”耳边似乎有人在唤他,声音很熟悉……

  “崽儿……”

  耳边的呼喊逐渐变得清晰,须瓷茫然地睁眼,对上傅生微蹙着的眉头。

  他试图抬手抚平傅生眉间的褶皱,小小的梨涡浮现在脸颊,嘴巴一张一合:“哥,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很累啊……”

  不然你为什么总皱眉呢……

  傅生心口一疼:“傻不傻?我觉得累就会在刚见到的时候直接离开。”

  须瓷扯了扯嘴角:“来不及了……”

  就算傅生现在想要离开,他也要用一切手段把他留下来……哪怕会伤害到他。

  傅生不知道须瓷在想什么,他摸摸须瓷的脸颊:“我不会走,乖,再睡会儿。”

  须瓷确实很累,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这种“累”让他觉得彷徨惊恐,可他不是新闻报道的那个女孩,他还想活着,只要有“药”,他就可以好好活着。

  眼睛一闭便昏睡过去,只是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傅生的三根手指不放。

  傅生小心地试图扳开,但须瓷抓的力气太大,稍微一动他就有要醒的架势,傅生只能等他睡熟之后,再慢慢拿开他手指,换为握着掌心的姿势。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头在须瓷手背上吻了吻。

第29章 十三道

  【“……她死了。”

  “……谁死了?”

  “黄乐。”他颤抖着,语无伦次,“我见过她,我有印象,她的嘴角有一颗黑痣,周伯说这是颗福痣,她命中是有福的……”

  “死亡对现在的她或许就是福呢。”

  “不是这样的!”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又无力反驳。

  “你为傅生而活,那她为谁活呢?”

  “……”

  “为她重男轻女的父母,为那些骂她祸害贱/货的长辈?还是为她过去十几年里,毫无光明的日日夜夜呢?”

  “不是的……”他怔怔抬眸,“她说过,华大的银杏叶很漂亮,她一定要去看看……”

  她也曾心怀梦想,心有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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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竹第一个打来了电话,问傅生找男主演的事进展是否顺利。

  “他已经点头了。”傅生顿了顿,“你在国内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

  叶清竹静了半晌,了然傅生大概是发现须瓷的事。

  她轻叹一声:“有,她最近还算空,我帮你预约。”

  “谢了。”

  “不客气。”

  叶清竹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你走不近她的内心,她也不会主动去窥探你的私/密,于是作为普通朋友相处起来便也还算愉快。

  傅生问:“你怎么样?”

  叶清竹静了静,她知道傅生在问什么,半晌后才说:“挺好的,这么多年从未这么好过。”

  傅生沉默道:“别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叶清竹失笑:“我知道,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你不用操心,不会影响剧组运转新戏上映,好好照顾你家小孩吧……怪可怜儿的。”

  挂完电话,傅生望着自己和须瓷交握的手,小孩手算不上软,毕竟是男孩子,薄到是挺薄,比他的手掌小了一圈。

  以前摸起来很柔韧,现在却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星点老茧。

  小孩手腕也很细,除了骨骼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肉,拇指和食指一圈就能握住,还有些许余留。

  须瓷变得喜欢穿长袖,傅生回来以后就发现了,在七月份这种炎夏里,须瓷也从未对外露出过胳膊,所以上次才会突然捋起须瓷的衣袖查看,看看他手臂上是否有异常。

  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傅生呼吸一窒,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在须瓷行李箱里发现的那瓶肤蜡。

  他艰难地从须瓷手心抽出,然后微抖着将须瓷的衣袖捋了上去。

  肉眼看不出什么,傅生又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在上面,确实看见了一点蛛丝马迹。

  傅生望着须瓷不太/安稳的睡颜,顿了半晌,他用指尖轻轻刮着,轻易地就撕下了一层肤蜡抹上的假皮。

  今天早上他就在须瓷屋内,须瓷没有机会重新上肤蜡,这应该是昨天的,所以撕得这么容易。

  假皮下,第一道疤痕展露在傅生眼前。

  他抬手轻轻抚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继续检查手臂剩下的地方。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痕迹远比傅生想象的要多,最靠近胳膊肘的那道伤痕,表皮还泛着粉嫩的肉,应该是最近的。

  而最深的一道伤疤,正中手腕的位置,横切过去,伤口较长,有被缝合的痕迹,修复后的伤口依然狰狞。

  原来过去两年间,这分别的七百多天里,他差点就在某个不知道的日子里彻底失去了他家小孩。

  须瓷在戒同所里痛苦煎熬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有没有恨他一走了之?

  在拿刀割向手腕、死亡濒临时,他口中是不是还唤着傅生两个字?

  曾经傅生以为自己给到须瓷的不算少,但如今却觉得远远不够,以至于在知道须瓷经历的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须瓷回归健康快乐。

  傅生上次看到须瓷小公寓里的那个医药箱,还在想里面东西这么齐全,小孩独立两年都学会照顾自己了……

  可放在当下,分别就是他自残之后自己为自己处理伤口准备的。

  整整十三道。

  有些细小的、随着时间慢慢淡却的伤痕傅生都没敢数,剩下的这十三道都是无法消除、会跟随须瓷一辈子的。

  也会跟随他一辈子。

  “哥……”夜色已深,须瓷睡了一下午才缓缓醒来。

  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小小的梨涡倒映在傅生眼里:“我乖不乖?”

  不等傅生回答,须瓷就小声道:“他们都很排斥旁人的接触,我也是……可我不排斥你。”

  傅生心脏遭受了重重一锤,眼睛瞬间红了,他俯身吻着须瓷的额头,哑声道:“崽崽最乖。”

  须瓷状似天真的问:“那你别走了好不好?”

  “好。”傅生喉间干涩,“我哪里都不会去。”

  “那说好了,骗人要受惩罚的。”须瓷小心地拉住傅生的手指。

  脑袋有些晕乎,须瓷迷瞪地想,最好说话算数。

  否则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人绑回来,囚在只有他们的小屋里,直到耗完其中一人的生气。

  “好。”傅生又亲了下须瓷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傅生感觉唇下温度不太对,比他嘴唇还要热一点。

  他探手抚了抚须瓷的额头,温度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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