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总渣
封戚最恨的不就是他的隐瞒,他知道了梅玉玲和封行路的事情,却没有说出口。
直到事情败露,封戚来寻他。
封戚多了解他啊,知道以他的性格,不该是如此表现。
可季衷寒装不出来,在封戚的逼问下,到底是露出马脚。
至那以后,对封戚来说,他和梅玉玲就是一伙的,跟封行路更是狼狈为奸。
得知梅玉玲和封行路的丑事后,林锦当天就搬出家去,不日便寄来了一张离婚协议,她自然是不要孩子的。
封戚都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她不需要继续进行赡养义务。
反观他家这边,季广平在思考了足足一个月,得出的答案是让梅玉玲辞职和他一同去美国,他可以原谅她的不忠,也不愿家庭就此破裂。
封戚将他按在床上的时候,是真的在恨他。
恨他是梅玉玲的儿子,恨他替梅玉玲隐瞒,更恨他和文沅纠缠不清。
封戚在机场的时候对他说,只要他留下来,他就会原谅他。
季衷寒仍然做出了选择,他选择离开。
而封戚在那时候不也同样做出了选择,都将他送的头盔扔掉了,为什么还要傻傻跑来国外找他。
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钱买一枚戒指。
如果真像封戚所看到的那样,这戒指是他和别人恩爱的证明,封戚买下同样的戒指,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
难道这不是一种自我折磨吗?
季衷寒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像是有许多人在里面敲锣打鼓。
太阳穴更是一跳一跳地疼,疼到他恨不得要去对面敲封戚的房门,问封戚到底在想什么!
季衷寒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来到了封戚房门前,大力敲门。
可当里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季衷寒又开始后悔,他不该这么冲动。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封戚已经不耐烦地拉开房门。
封戚看见他的时候,诧异极了。
但很快,封戚就回过神来:“你在发什么疯,我不是让你别再靠近……”
季衷寒快速道:“六年前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封戚哑然一瞬:“你说什么?”
“戒指,那个戒指是我朋友专门设计的,你不是买下来了吗?”季衷寒说。
封戚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但仍嘴硬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问过林芮了,六年前冬天你消失了一个月,圣诞节前夜,我陪我朋友在戒指店里挑戒指,出来的时候我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你!”季衷寒声音控制不住地变大,在说完后,他只觉得脑子更晕了。
也不知道封戚是不是要转移话题,他竟然看着季衷寒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季衷寒上前一步,想说你别转移话题。
而下一瞬,他只感觉天旋地转,险些摔倒。
然后他就被搂住了,封戚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按在他额头上:“我就说在发什么疯,原来是发烧了。”
季衷寒这才发觉,自己的呼吸原来已经在发烫。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是刚刚头痛时,身体已经发出了警示,却被他无视了吗?
他想推开封戚:“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六年前……”
“闭嘴!”封戚粗暴地打断他,紧接着就把他连搂带抱,扶到了床上。
季衷寒看到床就想躲,他的不配合让封戚更不高兴,按着他肩膀诗图用被子把他裹起来的时候,季衷寒恍惚间觉得面前这幕和多年前的重合了。
他态度异常激烈地抵抗着:“我不要,你松开我。”
抵抗间,封戚被他乱挥的手打到了下巴,顿时动怒道:“你他妈就是想过来惹我生气的是吗!”
季衷寒坐在床上,手里抓着被子,不敢说话,甚至有点委屈。
他很想说,他不能睡床,可是这件事没法和封戚说,说了也只会扯出更多别的问题。
封戚焦躁地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便来到床头柜前,大力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盒药,扔到季衷寒身上:“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既然你不想躺下,就拿着你的药回你房间去!”
季衷寒松开了被子,站起身,他来到沙发上坐着,小声说:“我不回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封戚坐在了床上,抹了把脸,看起来快被季衷寒给烦死了:“你让我回答你什么?”
“六年前你不是找过我?”季衷寒执拗道。
封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呢?”
季衷寒被反问得有些懵:“什么然后?”
封戚轻轻吁出一口气:“你想知道我找没找过你,为什么?”
季衷寒有点转不过弯来,他甚至有点没搞懂封戚在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在发烧的缘故,他的思绪都是迟钝的,比往常还要慢了半拍。
封戚烦闷地拿出烟,刚递到唇边,又看了季衷寒一眼,无声骂了句脏话后,就把烟给扔到了一边:“就算我六年前找过你,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怎么能没区别呢,他如果早知道的话……
封戚好似看穿了季衷寒此时所想:“没有区别。”
他近乎笃定地下了结论。
这些季衷寒在短时间考虑过的问题,已经在这些年里,被封戚反复思考过了。
所以他能比季衷寒更快地找出答案。
封戚没再看季衷寒:“就像我说的,即使你喜欢男人,你也不会喜欢我。”
季衷寒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封戚:“不管给你戒指的那个是你男人,还是你所谓的朋友。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这都没有区别。”
“因为你会喜欢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我。”
“只要我是封行路的孩子,你就不会选择我不是吗?”
封戚第一次这么平静地与季衷寒说话,这几乎能算得上是他们第一次好好谈话。
上一次还是季衷寒在车里主动同封戚沟通,封戚的反应是逃了。
季衷寒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当时封戚想逃。
就像现在,他也想逃。
他看着封戚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封戚朝他伸出手,他摸了他的脸。
而季衷寒的反应是,他躲开了。
封戚看着自己碰空的手,忽地笑了笑,笑得有点累,有点倦:“你看,我都说过了,不会有区别。”
“让我告诉你,如果我在六年前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感受。”
封戚直视着季衷寒的眼睛,亲自动手,用言语把自己给撕得鲜血淋漓:“你只会觉得厌烦。”
第49章
那刻,季衷寒几乎觉得整个心都被封戚的这句近乎自贬,又那么自暴自弃的话语,给狠狠攥住了,酸涩一点点蔓延开来,连带着眼眶都轻微发热。
封戚看清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只是闭了闭眼,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怕我吗,继续怕着吧。”
季衷寒主动站起身,靠近封戚:“我不觉得厌烦。”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加真挚一些,甚至想主动牵住封戚的手,用以弥补自己刚才的躲避。
季衷寒:“如果当年我……”
封戚好似感觉和季衷寒根本说不明白:“就算你不觉得厌烦,那你会接受我吗?”
季衷寒没能立刻答得上话,于是封戚抓住了他的腰,非常轻易地,他将季衷寒搂到了怀里。对方的额头撞在封戚的肩膀时,他既诧异于季衷寒的不躲避,又愕然于这人的配合。
他稍微侧过头,鼻尖旁的就是季衷寒的头发。
这个人的味道,这么些年了,还是没有变过。
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见季衷寒垂下来的眼睫,紧张而发干的嘴唇,颧骨因为发烧而泛起的红晕。
季衷寒虽然被拥抱时没有挣扎,但身体仍在细细颤抖着,像是本能在拒绝,理智却压抑了这股感受。
这让封戚一时间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对季衷寒来说太重要了,这人甚至装作不害怕他,不违逆他的模样。
然而这种伪装,却让封戚更想把他撕碎。
而季衷寒只是在思考封戚所提的这个问题,他能够接受封戚吗?
且不提他到底喜不喜欢男人,就算他能接受男人,封戚与他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能若无其事的在一起吗?
因为梅玉玲,林锦离开了封家,至今都不见封戚,封戚的家庭也因此而破碎。
因为他,封戚吃了这么多苦。
季衷寒现在都记得,封戚见到他的第一面后,扯着他的头发说,他留长发的模样,更像那个婊子。
他知道封戚到底在羞辱谁,他的母亲梅玉玲。
正如当年他对封戚像封行路那样耿耿于怀,封戚看到他这张脸,难道不会恶心?
即使因为当年得不到的执念,短时间能够被情感所左右,但日子一久,这些心结总会想眼中沙,肉中刺一般暴露。
沉思间,封戚却把他推到了墙上。
后脑勺猝不及防下,撞到了墙面,引起他一阵更加激烈的眩晕。
季衷寒闷哼出声,还未来得及喊痛,嘴唇就被封戚吻住了。
封戚的吻从来都那么野蛮,占有与吞噬,强横又侵略。
封戚凶狠地撬开他的齿关,纠缠他的舌尖,不知餍足地进犯着他的一切。
他的衬衣被从裤腰中抽出,封戚的掌心从他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腹部略过,揉过他的背,抚过肋骨,然后重重掌住了他的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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