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鸡蛋 第20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幻想空间 近代现代

  “好家伙,你还挑上了。”杨鸣翻了个白眼,一把抓走了糖,“你把大城市的毛病带进村,有你受的。”

  “这跟大城市的生活情景没关系,个人口味而已。”梁白玉难得的解释了一下。

  “看山呢?”杨鸣顺着他望的方向瞧瞧,怪里怪气,“别跟我说,你还想着那个废物。”

  梁白玉轻笑:“我在看风景。”

  杨鸣重重哼了声,他剥了个糖吃进嘴里,腮帮子鼓了个包,口齿不清地说:“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去找你。”

  “别来。”梁白玉说,“哥哥今晚想好好睡觉,不会给你开门。”

  杨鸣对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大摇大摆的离开,越不让他去,他就越要去。

  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较劲儿,性子倔,做事不细腻大糊刷,脑子有包智商不高,狗能改得了吃屎,他都改不了。

  凌晨一点多,梁白玉的屋门被撞开了。

  他还没从床上爬起来,闯进来的人就冲到了他床前。

  那一霎那间,整个屋里都是浓厚的棉花糖香。

  而且棉花糖像是在锅里炒过了,拉着丝,黏得厉害,缠住了四周的每一粒浮尘。

  “弟弟啊,你发情了。”梁白玉衣衫不整的坐起身,对跪在床边的少年说。

  话音未落,少年就扑向了他。

  犹如一条搁浅的鱼,断断续续的喘息着,饥渴的不停吞咽口水。

  少年烫热柔软的唇贴上他脖颈,朝他的左耳磨蹭。

  呼出的气息里是很浓的药味。

  看样子是前不久才喝过药,估计还不少,只是发情热来得太凶猛,超出了应付范围,一不留神就失去理智,被“单方面的约定”引诱着来了这儿。

  来之前还把颈环上的锁给解了,简直就是一头小疯牛,不知死活。

  棉花糖腻死人。

  梁白玉的左耳一疼,他掐住少年粉红潮湿的下巴:“咬我这儿干什么,我又不是Alpha。”

  杨鸣被迫松开嘴,他浑身上下都是汗,衣服已经全湿了,锁骨上布满了水痕。

  “白玉哥哥……我……我难受……”杨鸣神智不清,红彤彤的眼睛里都是哀求渴望,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哭腔,“我……我……”

  “难受就回去。”梁白玉推开他。

  杨鸣正是缺少安全感的时候,梁白玉的这个动作刺激到了他。

  尽管他是个Omega,但他的力气可不小,他粗喘着爬过去,用力抓住梁白玉禁锢在身下,隔着膏药贴啃上对方左手腕的腺体。

  杨鸣的嘴唇刚碰到,就被一股力道掀翻在床,后脑勺磕到了墙壁,咚一声响。

  梁白玉骑在他身上,反压住他。

  杨鸣后颈的腺体一下一下鼓动,那层薄薄的外膜已经从浅粉变成鲜红。

  他大力挣扎,滴着水的脸上忽然开出一朵血花。

  接着又是一小朵。

  梁白玉接连咳了两口血,他俯身去摸少年稚气未脱的脸颊,擦掉落在上面的血迹。

  唇张合,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杨鸣痛苦的蜷缩起了手脚,如果他还清醒着,他会骂自己为什么不在家待着,非要乱跑搞得这么狼狈,可他不清醒。

  “我……我不行了……”杨鸣扯拉着衣服裤子,暴露在外的皮肤又香又滑,他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往外渗的汗里裹满了高浓度的信息素。

  高级别Omega每月的发热期都是大事,那一周要自我隔离,除了需要充足的食物跟水,就是药,绝对少不了。

  梁白玉家没有。

  他既没药,也没杨鸣想要的信息素。

  现在杨鸣在他床上发情,信息素决堤,他家前后左右的领居都受到了影响。

  快要到分化年纪的,很大可能要提前分化。

  领居家里开了灯,传来咒骂,也有的按耐不住好奇心,披着衣服开窗探头。

  谁不知道杨家老二的信息素是棉花糖啊。

  狐狸精祸害人,造孽。

  梁白玉门外隐约有几道急促不稳的脚步声,接着门就被粗暴的踹开。

  杨家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二老带了药罐来的,里头是满满一罐子药汁,稠得很。

  麻烦的是,杨母身为在场的唯一一个中级Alpha,年纪大了,她的信息素进入了滞化期,没办法对暴乱中的杨鸣进行压制。

  杨鸣死活不肯离开梁白玉。

  这不是信息素在作祟,是他纯粹的偏爱。

  还产生了一种急性第二性别识别障碍,错把梁白玉当成了Alpha,一个劲的讨要安抚。

  混乱中,住在梁白玉屋后的赵文骁来帮忙,他释放出了不少信息素。

  烟炒棉花糖,极致的苦和极致的甜搅合在了一起。

  杨母赶紧趁机给杨鸣灌药。

  谁知药还没灌进去,杨鸣又出状况,他被本能扯拽着,信息素里涌出了强烈的诱导信息。

  大家措手不及的时候,赵文骁就已经对杨鸣做了个临时标记。

  气氛很尴尬。

  梁白玉靠在床里面,看着杨家四口和他幼年的玩伴。

  杨玲玲是几人里最难堪的,虽然她目前并没有同意爸妈为她挑选的亲事。

  可此时她弟弟在她的说亲对象怀里,软成了一滩滚烫香甜的水,贴得紧紧密密。

  两人是高级Alpha和高级Omega,契合度还不低,杨玲玲怕自己的信息素失控,被迫发情,她不得不抛开微妙的情绪先行离开。

  杨母瞪着事不关己的梁白玉:“你怎么说?”

  梁白玉不解。

  “我家鸣子肯定跟你说了他发热期推迟的事,你能不知道他这几天不适合往外跑?”杨母一口咬定,“我看你就是故意逗他玩,让他在危险的发热期犯傻来你这,利用他实现你的目的。”

  “我利用他什么啊?”梁白玉无辜地问道。

  杨母不是个泼辣吼叫的人,她属于发脾气也是教书的口吻,颇为严厉,没等她犀利的反击,杨父就在她耳边说:“干人家什么事啊,还不是咱儿子自己跑过来的。”

  “好了好了,先回去。”杨父推了推她,哄着,“别在这丢人了。”

  说着就对赵文骁叮嘱:“小赵,麻烦你把我儿子送回去,你再陪他一会,让他稳定下来。”

  赵文骁跟着他们一道走了。

  屋门跟院门都开着,谁也没顺手带上。

  梁白玉下了床,他穿上鞋,心情很不错的哼着京剧出了门。

  左耳上的一圈牙印冒着血丝。

  梁白玉瘦薄的身影穿过一个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没人抓到他的行迹,他就这么悠闲的走出村子,上了山。

  一路走一路唱京剧。

  山林里的草木鸟虫都是他的听众,它们听着,不懂他的故事。

  正在巡逻的男人发现了他。

  梁白玉撑着腿喘息,肺腑生疼,他咳了几声,清清被腥甜堵住的嗓子,眼中是娇柔而亲昵的笑意。

  “老实人,我想吃红糖鸡蛋了。”

第18章

  陈砜背着水壶和干粮,左手拎着一只死透了的山鸡,右手拿了个手电筒。

  背后是一大片深凉茂密的林木。

  发财站在他脚边。

  家养的小土狗,干着猎狗的活。

  西边不知道是有什么异响,发财犹如脱缰的小马,蹭一下就蹿出去,横冲直撞相当蛮横,两条小短腿跑出了幻影。

  “咻——”

  一声哨响,嘹亮又尖利。

  陈砜吐掉唇边的长口哨,嗓音沉稳充满厚度:“发财,回来!”

  跑远了的发财冲西边低低吠叫几声,掉头回到主子身边。

  它这时才往另一个人那凑。

  然而它还没凑上去呢,就被它主子的大手薅住后颈一块皮毛,拎了起来。

  男人咬住手电筒,一手拎山鸡,一手捞小黑狗,他转过身,长劲的双腿往林子深处迈。

  后面的草地树枝被踩,伴随着一声哀怨:“我大半夜的来找你,脚都走酸了……”

  “你怎么都不看我,也不理我?”梁白玉贴上停住脚步的男人宽背,朝他耳后吹了一口气,“我要伤心了啊。”

  陈砜的喉头发紧,没有说话。

  梁白玉勾住男人脖子后面的口哨挂绳。

  陈砜把狗放下来,他拿掉嘴边的手电,低头抓住身前被拉扯的口哨,还是不言不语。

  但他也没强行把挂绳从青年指间拽走。

  任由对方扯着玩。

  逗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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