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小小
陈岸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与那双明亮的眼睛四目相对。
胯部被清晰地压着,很近的距离,只差脱个裤子就直接负距离了。
空气逐渐变得灼热。
有点暧昧,有点危险。
陈岸吞了下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然而他退一下,容斯言就凑过来一点。
也不知怎么搞的,以前他追着容斯言跑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骨子里;现在容斯言变得亲近他了,他受宠若惊,反而不敢动了。
容斯言状态太不稳定,他生怕随便一个动作都会让他的病情恶化。
容斯言又凑过来了一点,变成趴在他身上的姿势。
喜欢的人就这样毫不设防地趴在身上,石头都要忍不住的。
陈岸感觉起来了,吞了下口水,哑声:“……干嘛。”
容斯言:“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
陈岸仔细回忆:“煤气灶关了,大门锁了,窗户关了,热水器关了……还有什么事?”
容斯言:“不是那种事。”
陈岸莫名其妙:“还有什么事?”
容斯言安静片刻,突然抬了下身体,身体落下来的时候,轻轻夹了下他的腰。
很轻的一夹,给陈岸造成的冲击却是毁灭性的。
陈岸呆住了:“……”
不怪他脑子转不过来,他现在宛如一个带孩子的老父亲,操心容斯言的吃穿起居,时刻关心他的精神状况,还要避免一切意外,一回家就把所有的笔记本教案行李箱都收起来了,说话的时候也要时时注意不能说漏了,生怕勾起他的回忆,对神经造成刺激。
而且床上这档子事儿,一直是他当恶人,容斯言不扇他巴掌就不错了,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
梦里梦到都要大骂自己一天到晚想屁吃的程度。
陈岸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壮着胆子道:“想做仰卧起坐消消食?”
“不是。”
“还是童心大发想玩骑马?”
容斯言忍无可忍,恼火地缩回被子里去了,背对着他道:“没事。”
陈岸从后面抱他,哄道:“你要什么,说出来,不然我不知道啊。”
容斯言气急了,骂道:“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夫妻之间做那档子事,不是很正常吗……”
猜想得到亲口证实,陈岸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以为我理解错了……”
容斯言没好气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谁家结婚了不过夫妻生活啊,不过夫妻生活你爸妈怎么生的你?”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自然无比,因为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陈岸反而被他说得害羞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敢把手探进衣服里摸他的腰。
人啊,就是贱的。
被扇巴掌扇习惯了,突然被温柔亲近了,反而不习惯了,老寻思是不是在做梦。
就像养了一只脾气暴躁的猫,猫咪突然变得温顺亲人了,主人反而不习惯了。
陈岸的手向上滑过小腹,抚摸他的胸前凸起,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温度有些高。
恍然大悟,虽然记忆丢失了,但是药物残留的作用还在,容斯言在医院的十几天一直在挂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欲望发作的时间了。
难怪容斯言突然这么主动。他可能是感觉到了身体不太对劲,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只能归结为这是“夫妻生活”的习惯。
陈岸当然不会把真相告诉他。
他轻柔地帮他抚摸纾解,心中有些酸涩。
虽然今天已经很超出预料了……但是如果有一天,容斯言不是因为药物,而是真的对他有欲望就好了。
他可能真的会激动得血管爆炸。
容斯言被摸舒服了,小猫一样轻轻地哼了出来。
他身上关于“容斯言”的行为特点在迅速消退,反而越来越接近“郁风晚”的处事风格,可能因为身体内藏着的那个“郁风晚”才是最本真、最不加掩饰的他。
比如,郁风晚被抚摸,虽然会有点害羞,但是还是会小声地叫出声来,肆意放纵欲望和快乐,绝不肯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而容斯言被抚摸,不是紧紧咬着牙关,皱眉隐忍,死也不肯叫出来;就是积蓄着力量,稍一逮到空隙,就踢踹扭打扇耳光,随时准备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看着容斯言舒服得闭起眼睛享受的模样,陈岸心想,要是他能一直这么肆意和快乐就好了。
他不在乎他对自己是凶狠排斥还是亲近黏人,怎样的他,他都很喜欢。
可是如果容斯言只有忘记一切才能快乐——他愿意用一生去保护他,不再回到从前。
抱歉我来晚了!因为这章写得有点长(补昨天的更新),明天也会多更一些的!
第68章 谎言泡沫
陈岸给容斯言换了新手机,旧的那个关了机,锁在书房抽屉里。
他私下通过容斯言的邮箱向学校请了长假,说是生病需要长期休养,暂定期限是半年。
容斯言向他问起有关父母的事情时,他镇定地答,伯父伯母最近去法国旅游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容斯言问起以前的职业,他告诉他,他以前是个芭蕾舞演员,拿过很多奖,从小就代表学校去国际参赛。
容斯言半信半疑:“可是我刚刚试着掰了下腿,好痛……芭蕾舞演员的身体不是应该很柔软的吗。”
陈岸面不改色:“你生病的时间有点久,肌肉自然就僵硬了,跳舞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点都不能懈怠的。”
为了让谎言看起来更真实,他翻出了他中学时获奖的照片,还雇了人扮演芭蕾舞团的演员,给他打视频电话。
视频里,高挑漂亮的女孩子们熟稔地和他打招呼,亲昵地喊他“言言”,给他看身后最新布置的场地,问他最近休息得怎么样,催促他快些恢复,明年的《葛蓓莉亚》还等着他来演玩偶娃娃呢。
容斯言终于相信了,长舒了口气。
他其实对这些女孩子毫无印象,但是不想被发现丢失记忆,于是笨拙地一一回应,满口答应,自己一定好好恢复,尽早回团里参加活动。
容斯言是视觉动物,从小就对漂亮的人和物挪不开眼睛,和跳芭蕾的漂亮姐姐们说话说得有点上瘾,又对自己从前的经历很好奇,抱着手机就舍不得挂了。
长胳膊忽然从右边伸过来,把视频挂了。
容斯言:“我聊天呢,你干嘛。”
陈岸脸臭臭地道:“怎么还说起来没完了,她们不用工作的吗。”
容斯言:“你不也没在工作。”
“这能相提并论吗,”陈岸理直气壮,“我是要在家陪老婆的,老婆第一,工作随便。”
容斯言:“不许这么叫我。”
陈岸装伤感:“哎,老婆第一天回来明明很黏我的……关了灯还主动爬到我身上,夹我的腰,时间一长就开始嫌弃我了……”
容斯言脸红了。
刚回家的那几天,因为记忆大段丢失,他总是觉得心中慌乱空虚,哪里都不太对劲,而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陈岸,于是总是无意识地黏着他,只要他在视野范围内就好像安心了。
陈岸也毫不吝啬地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上班带着他,出门逛超市带着他,谈生意带着他,连接送小笛上下学也带着他。
他害怕听到铃声,一听到突兀响起的铃声就会莫名发抖,陈岸就把家里的电话线都拔了,手机铃声全部设置成静音,为此错过了好几笔大单子。
有的时候在洗澡,容斯言突然觉得恐惧,觉得雾气中会跑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拼命拍打墙壁,陈岸就会立刻闻声赶来,抱婴儿一样把他从水里抱出来,吻他的额头安慰:“没事没事……我在呢。”
容斯言花了两个多星期在家里找回了安全感,熟悉每一个角落的气味和物件摆放,终于放松下来。
放松之后,就不再像刚开始那么黏着陈岸了。
他像个好奇宝宝,开始迫切地想出门,想探险,想找回从前的记忆,找回那些从前认识的人。
因为在陈岸的讲述中,他的过往光辉灿烂,幸福快乐,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人生的每一个节点都过得无比充实。
陈岸幽幽怨怨的:“跟我待着不开心么,老想着往外跑……”
容斯言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坏笑:“你吃醋啊?”
“嗯,我吃醋,”陈岸坦坦荡荡,“本来你只记得我一个人的,现在你要跑出去,要记得其他人了,我就不是特别的了。”
彼时陈岸正坐在书桌前看电脑上的文件。
容斯言跑过去,挤进转椅和桌子之间的空隙,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抱住他的脖子。
陈岸的气息瞬间变得灼热,伸手搂住他。
陈岸的裤腰上有金属扣,容斯言被硌到,坐得不舒服,挪了一下屁股。
陈岸叹息了一声,把T恤下摆从长裤里抽出来,手探进去捏他柔韧的腰:“又想挨*了,嗯?”
容斯言扭来扭去:“你好下流,我只是看你工作累了,想来安慰你一下而已。”
陈岸把手往内裤里探,抚摸柔软的臀尖,哑声道:“怎么安慰?”
容斯言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起身逃跑,被陈岸胳膊一伸胳膊捞了回来。
容斯言抗议:“安慰结束了,我要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陈岸把他抱坐在桌子上,掀起他的浅灰色低领薄毛衣。
最近已经进入秋季,天气渐凉,容斯言在家的时候基本只穿一件棉质长袖T恤,外面套一件薄毛衣。
容斯言有的时候犯懒,T恤懒得穿,就直接穿一件薄毛衣,弯腰穿个袜子,锁骨以下的部位若隐若现,隐约能看见粉红色的柔软凸起。
好几次被撞见,陈岸拉下脸,勒令他把T恤穿上,不然晚饭就没有焦糖布丁吃了。
容斯言嘟嘟囔囔抱怨他管家婆,但是焦糖布丁的诱惑太过强烈,几次下来,终于长了记性,不再穿真空毛衣。
陈岸的本意是怕他着凉。
但是后来更重要的原因是……怕自己气血上涌,色令智昏,大白天就把人按在餐桌上扒光衣服。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自控力很强的人,何况两人现在的相处,容斯言主动的时候居多,不管是主动挑衅还是主动亲近,他哪个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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