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重度依赖 第24章

作者:执笔忆流年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强强 近代现代

  等到第二天醒来后身边没了人,而空气里那浓郁的牛奶味也淡了不少之后,时易瞬间惊醒。

  他快步跑到衣柜旁,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在整栋房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那人的痕迹,除了还遗留一点浅淡的味道,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来过一样。

  江逐去哪了?

  是易感期结束,回学校了,还是说回家了?

  要是回家的话……

  时易咬了咬嘴唇,给人拨了个通讯过去,这次连接倒是没问题,响了两声,然后被挂断了。

  那小子敢挂他通讯?!

  时易又拨了两次,无一例外都被挂了,可又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毕竟身体那副模样,于是他只能强压着脾气给江仁去了个电话,但那的回复却是,江逐也没有回家。

  联系不上人,时易有些着急起来,快速洗了个澡,又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直接回学校。

  可当他去衣柜里找校服的时候,却发现有套校服胸.前的纽扣不见了一颗。

  正正好好第二颗的位置,这下衣服是不能穿了,好在他还有一套备用的,只能换了套新的,刚走出门就碰上了准备上楼的贺婉舒,匆匆朝人打了个招呼就想走。

  她看了眼时易的背包,又往屋里看了眼,“准备回学校了?东西都整理好了吗?江逐呢?情况稳定了吗?”

  时易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炸开了,满是不可思议地看过去。

  所以昨天妈妈问到江逐不是偶然,她知道他在这里?

  “妈,你怎么知道……”时易喉结滚动了下,干笑两声,莫名还有几分心虚。

  就好像偷偷背着家长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江逐来了我们肯定知道啊,虽然家里的安保系统都不会阻止他,但若是家里突然进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也太危险了点吧!”贺婉舒有些嗔怪地看了时易一眼,闹得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是他自己过于担忧江逐的状况,都忘了家里是个什么地方了。

  虽说时家所有人都拿江逐当自己人看待,那些安保系统也都不会发出预警,但通报一下还是正常的。

  “那他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状况怎么样?”时易凑到贺婉舒面前,追问道。

  “就在你回来之前没多久,整个人烧得滚烫,正好那时候小煜还在,给他打了一针睡过去了,就把他扶回自己房间了,可怎么……又跑到你这来了?”贺婉舒也有些奇怪,江逐在这里是有自己的房间的,而且打完针之后据说应该陷入沉睡,打雷都叫不醒才是啊。

  “你……没什么事吧?”说着,她又有些担忧地把时易上下打量了下,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那股陌生Alpha的信息素味道淡了不少。

  看来真的只是沾上的,而不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对自己的儿子很信任,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再加上江逐那种虚弱的状态根本不能将他怎么样,但作为母亲总归是担心的。

  更何况时易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对了,两个人不再是小时候可以睡同一个被窝的好兄弟了。

  “啊,我能有什么事,是那家伙有点发烧,等我醒来就不见了,我正准备去找他呢。”时易摸了摸头,随口解释道。

  “那孩子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从小没有母亲,可怜见的,你呀,以后可以多邀请他来家里玩玩,小时候不是关系还很好吗?”贺婉舒走上前,替时易翻好领子,又抚平了袖口的褶皱,耐心叮嘱道,“你自己在学校里,凡事都要当心,虽然有林度一直跟着,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江逐那孩子既然分化成了Alpha,你们还从小就要好,要跟人多多接触,知道吗?“

  时易连连点头,伸手抱了抱她。

  贺婉舒对他们,真的是倾尽一切的好了,甚至之前还为了他的事跟自己的丈夫起了争执。

  时易感觉眼眶酸酸的,闷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妈妈不要光担心我。”

  贺婉舒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她只希望孩子们幸福,所以只要是时易想去做的,她就会支持。

  稍稍跟人交代两句,时易连忙开着飞行器冲回了学校,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特优班,可里外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江逐。

  正好林度从外面走进来,被他一把扯住,拉到一遍,压低声音问道,“江逐呢?”

  “江逐?没看到啊,”林度满脸莫名其妙,“你之前不是还说以后都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来找他?”

  “还是你有什么是要去做?啊?我陪你啊易哥!”林度笑嘻嘻地往前凑,被时易有些嫌弃地推开。

  “你懂什么,我去别的地儿找了,要是看到他记得告诉我一声。”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留下林度一个人莫名其妙。

  易哥之前不是一直避着那家伙的吗?

  才几天不见,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时易在学校里兜了两个大圈子,才在比赛会场门前抓住了正准备进场的江逐。

  “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来看比赛?走,一起进去吧……”时易快步跑过去,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应该是没再受什么伤,才算放下心,看来是神志清醒以后,自己跑了。

  于是他主动伸手,无比自然地想要去拉他的手腕,就像没有那段彼此疏离的时光一样。

  本来也是,经过了前几晚,时易觉得江逐还是那个会乖乖跟在他身后的可爱弟弟,对他信任又依赖,只是因为家庭关系才会性情大变,也让他不自觉想对这家伙更好些。

  但是他伸出去的手,却被江逐避开了。

  江逐甚至后退了一步,神色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转身进去了。

  时易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有些愣然。

  这是怎么了?易感期还没结束?还是又生他的气了?

  可如果还在易感期,那他现在应该黏糊糊地贴上来了才是,而不是这幅冷冰冰的模样,但要说生气……

  睡觉前两人还好好的,怎么会醒来就生气了?

  没有这种说法吧……

  时易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跟着一起走了进去,甚至来到了江逐所在的赛区,绕过那些穿行碍事的人,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时易能感觉到,他坐下的一瞬,江逐浑身就僵住了。

  他的大.腿跟自己相隔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可江逐愣是稍稍换了个方向,侧对着观战台,离时易远了些。

  这里的椅子间隙不大,两个人并排坐着,体格再宽敞些,挨挨碰碰是正常的,而时易和江逐之间硬生生划开了一片银河系,从肩膀到大.腿,都相隔很远。

  时易抿了抿唇,脾气也上来了。

  被人黏黏糊糊地缠了那么久,本以为两人关系应该有所缓和,甚至能像以前一样开心自在地相处,结果却被人跟避瘟神一样避着,这也太莫名其妙了点。

  于是他又坐过去了些,江逐也跟着往旁边挪了挪,大半个身子都靠到另一只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快要被挤出去了。

  “你……”他这般异常的反应终于是让时易坐不住了,转过头凝眉看着他,“你到底……”

  结果他刚一转头,江逐似乎被吓住了,索性又往旁边坐了坐。

  这下两人之间隔了整整一个空位置了。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时易奇怪道,“我是有话问你。”

  “问什么?”江逐直勾勾盯着台上,身躯坐得笔直,在时易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扭头看他,像是完全不想搭理他一样。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烧不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时易打量了下他的神色,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却被江逐直接拍开。

  “那不关你的事。”他冷声道,神色冷淡表情漠然,仿佛面对的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昨天才被他百般依赖过,离开半步都不行的高匹配度Omega。

  “你这是什么意思?”时易有些不解,说开之后就该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怎么这家伙还是这幅死样子?

  难道是神志恢复了,回想起自己易感期期间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似乎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更何况江逐的脸皮有多薄,没人比时易更清楚了。

  于是时易轻笑一声,故意臊他,“现在害羞有什么用,是谁在我刚离开几分钟就忍不住要哭鼻子的?再说了,这也不算丢人啊,那些只有我知道,我又不会笑话你……”

  他调侃道,“Alpha嘛,有这么个时期很正常,别跟自己置气了,嗯?”

  可他的话音还没落,江逐就满脸震惊地望过来,嘴唇微张,说话的语调都有些抖了,“哭……鼻子?丢人?什么时期?你在……说什么?”

  他的嗓音微颤,满脸信仰崩塌的绝望和惊惧。

  时易也呆住了。

  江逐……忘了?

  把那两天的事,给彻底忘了?!

  他怎么敢!

第20章 保护你的决心下作的人,下作手段……

  时易眉头紧拧,死死盯着江逐,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更倾向于这家伙是因为害羞所以想要否认,但是那惊惧又茫然的神色却不似作伪。

  “你昨天和前天在哪儿?”时易沉下脸色,追问道。

  “我……”江逐拧眉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他那两天发生了什么,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忆全无。

  就算再怎么努力去回想,也都是一片空白。

  时易看了他一会,别开头,脸色不太好看。

  他知道,江逐这个人,不会说谎。

  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这样遮遮掩掩地假装无事发生。

  时易抿了抿唇,又转头看他,轻声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失去记忆,除非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让他选择性遗忘,或者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损伤到大脑了。

  前者明显不可能,至于后者……

  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江逐对上时易充满关心的眼睛,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我……”

  他想说让这人不要管他,可面对那张脸,到底是说不出口,只能沉默地摇摇头。

  事实上,不光是这两天,就连之前的记忆也有些模模糊糊,他记得自己回了家,照常去了那个地方,然后……

  然后呢?

  一片空白。

  只知道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躺在了寝室的床上,衣服整整齐齐地穿着,鞋子都没脱,但鞋底有泥,而外面下过雨,显然是出去过的。

  “我这两天……”江逐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听刚才时易话里的意思,他突然有个荒唐可怕的猜想。

  “你那两天发高烧,跑到我家来了。”时易板着脸道。

  既然这家伙自己都忘了,他也没脸提起,更何况江逐的那些举动……也确实尴尬了些。

  这小孩素来脸皮薄,不记得也就算了,要是突然间记起来,还指不定以后要怎么避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