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眼 第143章

作者:牛角弓 标签: 近代现代

  南唐收了礼物,就改口了,“爸,先生不在,家里人就咱们俩……我就在你这里蹭一顿早饭呗?”

  林敖,“……”

  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丫头不是应该出去了吗?!

  南唐别看跟谁都一副拽的不行的德行,但她对上岁数的人是非常有耐心的,否则南长生也不会走到哪儿都把她带着。

  但林敖不知道啊,他就觉得一个那么刁名在外的姑娘,如今像个小绵羊似的跟他要饭吃,这还真有点儿让人招架不住。

  要说她憋着什么坏水……也不大像……

  林敖稍稍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小辛还没回来,我等等他。你要是饿了,回你房间去吃吧。”

  南唐却从小甘语焉不详的话里猜出搞不好这个辛叔是出了什么事了。如果这是真的,就不能放任老爷子这么等下去了。

  他得吃好睡好养好精神,真出了事才能招架得住。

  “您不吃,我哪里能自己躲起来吃呢。”南唐就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陪您一起等会儿。”

  这是一个极富有暗示性的动作,林敖果然一下子就想岔了。

  南唐和林博因一晚上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但外人不知道啊。林敖就想着,他儿子刚结婚,看他那个身板儿也还结实着呢,南唐也年轻,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孩子……

  这个时候饿着儿媳妇可不大妥。

  林敖屈服于自己的憧憬,勉勉强强地起身走到了桌子旁边,“那就一起吃点儿吧。”

  南唐抿嘴一乐,冲着小甘比划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小甘也笑了,出去喊人把早餐送上来的时候还在想,大家都说南家的这位小姐跟母老虎似的,传言似乎……也不大可信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南唐要是一下子就对上温淑或者林博因,大概又要让人看成是刁钻讨厌的母老虎了。但她偏偏遇上了一位老人家~~~

  这姑娘的优点,就是只对上岁数的人有耐心~~

  老天疼傻子,南唐的运气也终于好了一次~~

第166章 阳光房 “你以前就说这人有问题。”

  同样的早晨, 有人其乐融融的吃着丰盛的营养早餐,也有人被气得胃口全无, 哪怕端上来龙肝凤髓,也吃不下去了。

  林青山看着乖徒弟端到他面前的燕麦粥,真是一口都不想吃。

  “我被气饱了。”林青山到现在脸色还是青的,“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你们说说,瞎话张口就来……”

  弥月和他的兄弟们对视一眼,再看看大厅外面的廊檐下正皱着眉头打电话的荆荣,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早在林青山跟警方透露严赋跟赵默有仇的事情时,他们师徒俩也有过这样的顾虑,怕这种事没有证据,处理不好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严赋就这么直白粗暴地倒打一耙, 还是超出了林青山师徒俩的预料。

  荆荣从外面走了进来, 又给他们投放了一颗雷:严赋在倒打一耙的时候还向警方提供了他半月前的体检报告。

  这老小子健康得很, 除了血压有点儿偏高, 连个消化不良的毛病都没有。

  林青山气得脸色更青了,“他一开始就是骗我的,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把我推出来当他洗刷自己的工具!”

  保姆从厨房里跑出来, 手里拿着手机, 有些紧张的看着林青山, “林教授,我家大小姐的电话。她说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林青山忍了忍气,从她手里接过电话,果然是林镜打来的,一开口就是很诧异的语气, “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大清早的电话都打不通, 一个刚结婚不去陪媳妇儿, 在外面瞎跑……”

  林青山被她说愣了,“是有些事……”

  等等,她说的刚结婚不陪媳妇儿的人又是谁?

  “我弟弟说找你有急事,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就找到我这里了。”林镜说:“我们现在在路上,再过大约二十分钟到你那里。你在家吗?”

  “在。”林青山气哼哼的说:“过来吧。”

  林镜确定了他们暂时都没事,也有心情数落他了,“回头把你学生的电话也留给我,免得有事找不到你。”

  林青山悻悻。

  他能说他的手机被他怒火窜上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摔碎了吗?!

  算了,还是让他们以为他的手机坏掉了吧。

  真要让他们知道他生气的时候还会摔手机,那也太丢脸了。

  周时周警官上门来了解情况的时候,林青山其实还没有那么生气。因为他在对警方说出严赋的情况时,也有过这样的顾虑,他没有证据,对方不一定会承认,所有的情况都需要警方去查证。

  他预料到了严赋会不承认这些指责,但他这样做的本意,只是想阻止他,想要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拉他一把。

  他自己的力量不够,就推动警方的力量,一起去阻止他。

  他以为,看在他们曾经同窗的情分上,严赋即使不接受他的提醒,但也能理解他这样做,是出于好意,是顾念着他们曾经的情分,不想看到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无法回头。

  结果严赋不但真就跟他撕破脸,还反过来要告他。

  这就相当于他将林青山所顾念的那些情分,完全推翻了。他将林青山摆在了对立面上,当成敌人一样去还击。

  这才是真正打击到了林青山的地方。

  他气怒之下打电话给严赋,结果严赋反问他,“你是拿定主意要跟我作对?”

  林青山怒火中烧,“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吗?是我要跟你作对的事情吗?严赋,你问问你自己,你能不能说一句你问心无愧,什么害人的事都没有做?!你要能说,哪怕你告我污蔑你,我也认了!”

  “我试探你一下,就转头就把我卖了,还扯什么情分?”严赋冷笑,“你既然要跟我作对,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然后这货就把电话挂了。

  林青山气得血压都上来了,手一抖,就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他不是没想过严赋有可能会倒打一耙,他只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厚颜无耻、且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

  严赋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还是说,严赋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

  林青山气得吃不下饭,弥月也没有勉强他,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硬逼着他吃下去对身体也没好处。

  弥月帮着阿姨把餐厅收拾利索,隔着餐厅的玻璃窗,他看见一辆十分气派的轿车缓缓开进了院子。

  院角的雨棚下面已经停了三辆车,这辆车就直接开到了房子前方的空地上。

  率先下车的人是林镜,弥月见过她几次,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位长辈了。紧跟在她身后下车的就是她的弟弟林博因。

  这对姐弟从外表上看,除了个头都挺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林镜是一个非常温雅的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书卷气。

  但林博因却是一个很有力量感的男人,人到中年了,身材依旧保持得非常好,肩膀宽厚有型,双腿笔直,也没有什么虚浮油腻的啤酒肚。衬衣和长裤都是低调优雅的铅灰色,两只袖子很随意地卷到了手肘,却不显得邋遢,反而透出几分洒脱随性的味道。

  弥月远远打量他,觉得他就是书上形容的那种“浪子”。年轻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样浪荡到了中年,眉宇之间就自然而然的滋养出了一股“谁也别想约束老子”的狂傲劲儿。

  偏偏人家还有那个狂傲的资本。而且因为这股狂傲劲儿,他反而不显得老,只显出了男人成熟的魅力。

  身后有人问他,“看什么呢?”

  弥月抿嘴一笑,头也不回的说:“看帅大叔……你说他皮肤这么黑,五官也不是多出色,怎么看上去就那么帅呢?”

  荆荣立刻就酸了,“那里帅了?脸皮黑的跟炭似的,眉毛那么浓,一股子土匪气……你说你什么眼光啊。”

  弥月憋着笑,“什么土匪气啊,你这个词儿用的不合适。他的面相就是比较硬汉的那种感觉,鼻子高,脸庞轮廓也很深……”

  荆荣凑过来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的鼻子也很高啊,还有我的下巴,你好好看看。”

  弥月被他一只手卡在腰上,顿时痒得笑了起来,又赶紧忍住了。他可怜的老师正坐在客厅里生闷气呢,都快把自己气死了,他们就在他眼皮底下打情骂俏……这合适吗?!

  荆荣叹了口气,很是遗憾地放开了自己的狗爪子,“我们好像还没有过正常的约会呢……”

  弥月就认真的问他,“正常的约会是什么样的?”

  荆荣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一起出去看电影啦,逛公园啦之类的。”

  “我们也逛过动物园啊。”弥月提醒他,“野生动物园。”

  荆荣的脸耷拉下来,“那不算好吧?明明是陪你去看儿子,根本就不是约会好吧。”而且他全程都抱着猴子来着。

  弥月见他还要发牢骚,就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他往身后看。

  客人们已经进了客厅了。

  荆荣悻悻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弥月帮阿姨把茶水端出来的时候,发现几个人起身去了书房。

  这就是有正经事要谈的意思了。

  弥月把茶水送去书房,跟姐弟俩打过招呼,就乖乖退了出来,还体贴地帮他们关好门,然后上楼去找他的兄弟们了。

  林青山有客人,雁轻和凌冬至为了表示回避,就带着一屋子的毛茸茸去了楼上的阳光房。

  本来小珍珠还极力给它的新伙伴儿们推荐后院的草丛,表示那里是非常适合玩藏猫猫的地方。但大人们都说夜里刚下过大雨,草丛里都是泥,不同意它们现在就跑去玩。

  于是大毛和小珍珠商量之后,给大家推荐了阳光房。

  在室内的环境里,还能有很多的植物,这是小动物们都比较能接受的一个选择。

  弥月上楼来的时候,就听凌冬至正和黑糖商量把他们家顶楼的那个露台也改造一下,变成一个下大雨的时候也能够欣赏雨景的地方。

  黑糖汪呜汪呜的跟凌冬至抗议,“就只有两盆……三、四盆植物,味道还臭臭的……”

  凌冬至无奈,“你自己说的,露台上不许摆太多的花盆,你跳舞要跳不开了。”

  鬼知道它四条腿要怎么跳舞,要说修炼还差不多,一到天气好的晚上它就在露台上嗷呜嗷呜的叫唤,搞得凌冬至总是神经紧张,担心遭到邻居们的投诉,只能耐着性子哄它,跟它谈条件,让它别叫唤了。

  黑糖很认真的想了想,“我可以在玻璃房子里跳。”

  凌冬至,“……”

  弥月就乐了,他觉得黑糖跟他接触过的所有动物都不一样,可以说在这些毛茸茸当中,它是最不像动物的一个了。

  或者在它自己的心目中,它也是和凌冬至一样的人吧,只是不小心长了四条腿而已。

  雁轻坐在一边笑呵呵的看凌冬至和黑糖斗嘴,见弥月进来,忙问他,“我听你说师父跟林镜关系不错,怎么跟她弟弟也有交情?”

  弥月摊手,“我也不知道。以前是没什么来往。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有事情要跟师父谈。”

  “还是严赋的事情吧?”凌冬至看看他,再看看雁轻,“你以前就说这人有问题。”

  “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他有背景,”雁轻跟弥月解释说:“我听一个藏友说的,说他朋友有几件家传的首饰,其中有一对东珠的顶心被严赋看上了,这位藏友不肯出让,严赋就死缠烂打,后来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到底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