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你的信息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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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继莘在学校人工湖旁边长椅上坐下，湖面随着风泛起轻微涟漪，映着明亮阳光像一块块细碎的小镜子。这里僻静，同学们又都去吃饭了，用来谈事情刚刚好。

　　江继莘拿着手机，用一个十分自然的姿态拨通了视频电话。

　　在冯程雨同意他担任陆简阳家教时候就给了他牧云秋的微信号。先前牧云秋有过交代，希望陆简阳挑好老师后自己能远程见对方一面，毕竟是以后要教儿子的人，身为父母还是想先把把关。

　　冯程雨委婉向江继莘传达了牧云秋的要求，江继莘没有拒绝，加了微信后礼貌的询问对方适宜的时间。

　　此刻大洋彼岸已是凌晨，牧云秋身上披了件羊毛薄披肩，劳累一天后靠在书房靠椅上小憩，电脑开着放在面前，等待着“老师”的电话。

　　视频电话音乐和缓响起，牧云秋睁开眼睛，姣好面容上还带着妆，可依旧盖不住眼底疲惫，她调整了下自己姿态，接通电话。

　　江继莘一见对面的女人，就知道那是陆简阳妈妈，牧云秋三十多岁年纪，一头雅致的波浪卷发，身材匀称，眼角自然含笑，这一点特征十分明显，看得出陆简阳那双多情眸完全随了她，礼貌打招呼。“阿姨您好。”

　　牧云秋一开始听说应聘的人是陆简阳同班同学时，还有一丝迟疑，不过秉承着尊重对方的态度，答应见一见再做决定。

　　对面的孩子看起来跟陆简阳的年龄差不多，长的十分漂亮，皮肤白皙，眉眼清隽但又带着隐约的沉稳凌厉，已经透出了精英雏形。

　　牧云秋对江继莘的第一印象很好，脸上笑意更加温柔，连眼角一丝丝的细纹都透出亲切。“你好，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是阳阳的同学。”

　　“是的。”江继莘点了下头，后背靠上椅背但重心没有落下，这是一种绅士坐姿，能保持很好仪态。“我叫江继莘。”

　　江继莘？牧云秋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过往经商多年使她本能会去记经过大脑的各种信息。江继莘这个名字似乎前不久她听过。

第31章 是个很好看的Alpha

　　江继莘？牧云秋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过往经商多年使她本能会去记经过大脑的各种信息。江继莘这个名字不久前她刚听过。

　　牧云秋飞快回忆起上次和陆简阳的对话，笑容更深。“你是阳阳的同桌吧，市第一，我听他说过你。”

　　牧云秋说：“阳阳说你长得很好看，很温柔，跟他很对脾气。”牧云秋打量着对面这个好看又端正从容的Alpha，心中倒是非常满意。“今天见你，确实是个漂亮的孩子。”

　　江继莘一怔，听到陆简阳说起过自己时，他还以为不会是好话，没想到竟然夸自己好看，温柔，江继莘略低了低头，不知道他这究竟是真心还是违心。秉承着礼尚往来原则，他礼貌又诚恳说：“陆简阳也很可爱。阳光，善良，乐于助人。”

　　闹腾，犯二，欠人收拾。

　　牧云秋听他夸奖笑意更深，看起来这个Alpha对自己儿子也很有好感，都能主动来找自己要做家教。牧云秋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搭在书桌上倒没有先前那样拘谨，看破不说破，似笑非笑道：“把阳阳交给你我很放心。不过你照顾他，会不会影响自己学习。”

　　“不会的阿姨。”江继莘早就在脑中把牧云秋会问的问题过了一边，此刻按部就班道：“课后辅导也是温故知新，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

　　江继莘和牧云秋聊得十分愉快，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授课时间和课时费问题，一切都谈拢后这才挂了电话。

　　陆简阳正捏着辣条吃的满嘴是油，手机上跨国视频电话紧接响起。牧云秋的铃声是特殊的，他听着熟悉旋律，忙不迭从兜里拽出纸巾擦了擦手，比刚才开辣条还要雀跃，迫不及待接起电话。

　　“妈妈。”陆简阳拿着手机，嘴里辣条险险咽下被呛进嗓子的辣椒弄的咳嗽了两声。这东西不仅江继莘不让吃，牧云秋也总是叮嘱少吃垃圾食品。

　　“又吃辣条啊。”牧云秋无奈又温和的目光从屏幕中投来，看着他嘴角还没有擦的红油，心中难免又有些惆怅，如果儿子在身边，她就可以伸出手自己给他擦掉。

　　陆简阳吐了吐舌头，顺着她目光，自己懂事的用纸巾把嘴角辣油抹去。

　　“家教老师我给你找好了。”牧云秋不忘自己打电话过来的目的，说：“今晚就开始上课。”他没有透漏江继莘的姓名，准备今晚给陆简阳一个惊喜。

　　“啊？”陆简阳掐着纸巾，脸瞬间皱成包子。“妈妈，我不要家教，我不想放学以后还要学习。”

　　“阳阳，听话好不好。”牧云秋说：“这个家教老师你绝对会喜欢，妈妈向你保证。”

　　“我绝对不会喜欢。”陆简阳信誓旦旦说：“我向你保证。”就像是老鼠天生怕猫，他陆简阳注定和学习有关的一切水火不容。

　　“今晚先上一节课，你要是觉着不好，妈妈给你再换行吗？”牧云秋语气更轻，以退为进，有商有量地说：“这个老师水平很高，长得也漂亮。”

　　陆简阳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看向视频那边的牧云秋。“家教老师还要漂亮？”他妈这是什么癖好？

　　“嗯……”牧云秋意味不明笑了下。“是个很好看的Alpha。”

　　陆简阳摆了下手，把桌上用过的纸巾收拾收拾塞进辣条袋子里，准备一会而带出丢。在江继莘回来前，他得把这里收拾干净并且尽可能不留下味道。他一边收拾，随口说：“再好看也没有我旁边这个好看。”不得不说，在陆简阳阅人无数的眼里，江继莘那张脸确实能上榜一。以前不对付时候，觉着他白白嫩嫩矫情的就贱不滋滋想去欺负人家。后来接触多了，陆简阳充分认识到了江继莘身上属于Alpha张扬的压制力，那张脸也变得更加顺眼。

第32章 我想要奶茶

　　“哦~”牧云秋拖了个长音，陆简阳口中所说的旁边那个，不就是江继莘。心中更有信心，以退为进说：“那今晚你先见见好不好，看过后要是还觉着不合适，妈妈就给你取消。”

　　“真的？”陆简阳没想到牧云秋会突然松口，眼睛明亮，欢快挑起眉梢，点着屏幕说：“那一言为定！”

　　陆简阳喜滋滋的想，牧云秋一直说话算数，这个合不适合适的判断标准既然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这个家教老师就是个托马斯全旋式的升天差！

　　别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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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继莘打完电话后去食堂随便吃了份饭才回来，可能是因为最后了，也可能是因为食堂阿姨见他好看，给的比较多，他吃饭必平常用了更多时间，所以做题的时间就被克扣掉了不少。

　　候陆简阳已经把辣条吃完，包装袋也丢到了楼下垃圾桶，不过教室里还残存一股香精味儿，需要一点点散去。江继莘大概是为了珍惜时间，到没有跟他计较，坐下后就打开卷子开始看题。

　　“你回来了。”陆简阳此刻感觉自己已经把那个家教老师解决掉了，心情特别好，见他坐下主动打招呼，好像没看见别人在学习一样跃跃说：“你睡觉吗？不睡我们踢球去呗。”学生精力旺盛，才不管什么刚吃晚饭后半小时不可以激烈运动，午饭后的空闲时间，男孩子们总是见缝插针的利用碎片时间在球场踢球。

　　陆简阳好久没踢有些憋不住了，猜想着欧星和范宇已经在那里了。

　　范宇……

　　陆简阳后知后觉想到了如今和范宇的关系，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呈现出一丝丝僵硬。

　　范宇跟江继莘一起的易感期，今早也是和江继莘一起返校。前天的事情太过尴尬，两人迄今为止没有任何的交流，连视线碰撞都没有，陆简阳当下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范宇，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掩耳盗铃的继续做朋友，还是把这个话说开，以信息素匹配度太低为理由拒绝。

　　陆简阳觉着这两个方式他都不想选，当下形势，就让彼此先冷静冷静吧。

　　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尺寸和度，只要过了，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陆简阳的心思直脑子又单纯，现在知道了范宇对他有那种意思，就做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坦然相处。至于拒绝，一朝兄弟反目，这有点太残忍。

　　“不去了。”江继莘眼珠一瞥，看得出不自在。陆简阳、欧星、范宇，一直被班里称为球场三霸，热爱踢球胜过生命，对此没少抛头颅洒热血的在自习课翘班被江继莘抓。

　　江继莘知道现在范宇肯定在球场，陆简阳那缺件的脑子慢半拍才考虑到，现在心里正尴尬着呢。江继莘没有把这个大家都心里明白的事情点出来，从书立中抽出一沓雪白的演算纸夹在练习册里，说：“我去图书馆做会儿题，你去吗？”

　　昨天刚改了秋季课表，午休时间缩短为四十分钟，大部分学生吃完饭后都不回宿舍，在操场或玩一会儿就回教室，到时候人声嘈杂，不好做题。

　　陆简阳来了一中两年多就没踏进过图书馆。今天反正球也没得踢，既然江继莘提议了，他就跟着去看看闻名各大学校的一中图书馆长什么球样，增加人生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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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图书馆是一中最大特色，两层楼，古色古香，藏书种类繁多，品种丰富。大门从早晨七点一直开放到晚上九点半，有很多学生不喜欢在教室里上晚自习也可以申请到这里，此处有空调wifi和奶茶店，还设有休闲简单的布艺沙发。除了学习，也是不少同学中午小憩的场所。

　　“这里竟然有奶茶？”陆简阳刚一进门就闻到飘荡在大厅中的奶香味，目光扫过摆放规整的胡桃色矮书架落在了边上的奶茶小门店上，看闷头倒是非常可爱，拽了拽江继莘校服，刻意别扭的压低声音，小声问：“你喝过吗？好喝吗？”

　　陆简阳不喜欢进图书馆，不单单是因为不爱学习，其中更大原因是他无法忍受一直压着嗓子说话，就连排队买奶茶的人，都没有一个在说话的。简直能憋死人。

　　江继莘见他缩在自己身后，看向奶茶方向，浑身还散发着学渣对于书籍的本能厌恶，突然就生出了想逗他的心思，轻薄唇线缓慢往两边延开，展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低着音说：“你叫一声哥哥，我给你买一杯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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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简阳正一门心思盯着那边安静排队人群，妄图从中找个不遵守纪律说话的人来，闻声迷茫抬头，不轻不准撞上江继莘双眸。

　　陆简阳眨了下眼，当即意识到他的调戏，他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想起是在图书馆，又憋了回去，弯起眼角，风流笑了下。

　　“哥哥。”陆简阳上下唇轻轻碰了两下，发出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拽着江继莘袖子，眼角上扬，像是前两天在街上看到了Omega对男朋友撒娇的姿态，仰头凑近江继莘耳边，小声说：“我想要€€€€”

　　“奶茶。”

　　他看着江继莘眉毛小小往里蹙了一点，心中暗爽：笑话，从来只有我调戏别人，你阳哥能被人调戏？

　　陆简阳的骚和没下线，一直在不断刷新着江继莘的认知。一开始时候觉着幼稚又没脸没皮，现在，倒觉着……江继莘心里生出一丝喜欢。

　　“那你先去找个位子。”江继莘把自己书包摘下来塞进他怀里，说：“等我给你€€€€”

　　“买一杯。”

　　“……”陆简阳抱着书包，看着他悠然离去的背影。

　　艹，畜生，连这点便宜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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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图书馆里也有空调。江继莘排队买了杯少冰少糖的奶茶。

　　陆简阳在一边休息区找了个带沙发和小桌的位置，四面都被胡桃色矮书架围住，跟周围隔开像个单间一样十分安静。矮书架里边塞了满满当当的名人传记和小说，上方稳稳坐了两盆繁茂的绿萝。

　　陆简阳走马观光瞟了两眼，从书架里随便抽出一本小说在看。没等看两页，上下眼皮就开始开开合合打架，明明刚睡醒又困了，果然，学习最为助眠。

　　江继莘走回来，见陆简阳坐在桌前昏昏欲睡，从后伸出手，把奶茶往他脸上一贴，奶茶底部还没融化的冰块温度透出，将陆简阳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第33章 你对我有想法？

　　陆简阳打了个哆嗦回头，见是江继莘那个畜生，奶茶正好挡在前边，像是一个提醒。陆简阳也不好意思骂，接过来插上吸管喝口，大概是因为少糖，觉着味道挺一般的，又放下这两次丧权辱国才得来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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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继莘对陆简阳选的这个位置倒是挺满意的，有种与周围隔绝的独立感，他坐下后从书包里拿出刚才在教室里就在看的练习册，把夹在里边的演算纸摊开继续做题。陆简阳咬着吸管，看着长长习题和公式，感觉那些铅字从纸面上飞出来，变成栓绳勒在脖子上喘不过气。

　　陆简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脖子，总觉着喜欢学习的人都是丧心病狂。他这辈子肯定是与学习无缘了。

　　陆简阳又把那本小说翻了两页，怎么都看不进去，趴在桌上环顾了下四周，他们这一方小天地外的人看书的看书，做题的做题，也有几个稀稀拉拉趴在坐上睡觉的，春困秋乏。

　　陆简阳收回目光，偏过头去看江继莘一眼，想看看太子爷会不会犯困，目光飘过习题集，发现那本书上的题他除了标点符号什么都看不懂，陆简阳想自己也没学渣到题盲的地步吧。

　　“我怎么记得我们没学过这个。”陆简阳虽然学习不好，但对平日卷子上习题长度和基本类型还是有印象的，比如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比如李明总是打翻墨水弄湿报告单子……可从来没有过这么长的脑细胞。好家伙，王中王，火腿肠，一节更比六节强。

　　陆简阳疑惑去翻他封面。“你是不是拿错书了。”

　　“没有。”江继莘压下陆简阳的手，仿佛没有察觉般捂在掌心下阻止乱动，笔尖点在刚才写的题目上做了标记，似乎是遇到困难，头也不抬说：“下个月全国奥数比赛，我报名了，抽空学一下。”

　　陆简阳拧巴着眉毛，看着他淡然平静的侧脸，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问：“自学？”这个比赛他听说过，没跟范宇闹尴尬前，他知道范宇找了课后辅导老师每晚俩小时加课，要参加这个比赛。全国性比赛的奖项，高考加分。

　　看江继莘这架势……

　　“嗯。”江继莘点头，指节抵在唇上，正在缓慢进行着思考。“不过有些题确实很难。”

　　陆简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捂着，并没有太大反应，极其自然的抽了回来。心中想着，原来江畜生也无法独立解决的擅长领域，乐滋滋问：“你解不出来呀？”

　　“不是。”江继莘说：“需要时间。”

　　陆简阳撇了撇嘴，按照这个畜生非人的智力，倒是有可能。他趴在桌上，又勉强喝了两口不怎么好喝的奶茶，把手下书往下翻了两页后眼皮又开始打架。陆简阳合上书，缓慢将书推到胳膊肘下，高度正好，他垫着小说开始约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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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简阳侧脸趴在桌上，刚好对着江继莘，他的睡相还算安静，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带着自然上翘的漂亮弧度，算是一副十分入画场景。

　　江继莘从小学习素描，潜意识中养成勾勾画画习惯，面对美好事物指尖总是下意识会去描摹。江继莘握着手中原子笔，抽了张新的演算纸出来，笔下线条清隽，粗略但又十分传神的在演算纸上画了一张陆简阳小像。

　　睫毛纤长，轻薄唇抿着。江继莘看着这张小相，尽管画的再好，但还是坐在这里的本人更加漂亮。江继莘把这张验算随手纸了夹进练习册中，合上笔盖，后背缓慢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