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菘蓝
“那是,我也看不出来你有那方面技术。”时年也笑着说。
连清挑挑眉:“那我技术还行吗?”
时年状似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微微皱眉假装为难的说:“就和我做蛋糕的技术差不多吧。”
连清低头又切了一片蛋糕放到自己盘子里,他凑近时年低声说:“那今天晚上我们切磋一下技术?”
连清嘴里的酒气热热的喷到时年的耳朵上,时年痒的直往一边躲,他微微推了一下连清,说道:
“你要是这样,往后叫我喝酒我可就不敢来了,我说连少爷,别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连清拧着眉颇为不满的说:
“你话也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卖不卖的……”
说到这里,连清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小声说:“那什么,你不卖,但是我卖啊……”
“艹……”时年低估了连清在那事上的厚脸皮。
闹了几句后时年和连清又继续边喝酒边扯淡。连清问时年是不是做饭也很厉害,毕竟时年这做蛋糕手艺可是不俗。
时年笑着说自己做饭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煮方便面了,可谓是煮方便面十级学者,其他做的都是一塌糊涂。
“那你蛋糕怎么回事?天赋异禀?”
时年犹豫了一下,说:“是我爸教我的。”
多余的话时年不想说。
其实在下午做蛋糕的时候时年就有点恍惚,好像父亲去世这几年他并没有怎么特意想起过父亲,每天的日子都是像流水一般过去了,没有什么特殊,而他也习惯成自然,就像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一样。
可是做蛋糕时他从第一步就开始想念父亲。
那是一个暑假,极热的一天,阳光刺眼,蝉鸣烦躁,那天父亲难得在家,母亲居然也在,他们没有吵架,也没有冷战,相安无事的在一起,父亲忽然指着电视里的精致的蛋糕说自己也会做,当初追时年母亲的时候他没少做。
听到这个话母亲居然也笑了,说是啊,但是有了时年后,父亲再没做过。
那天父亲兴致勃勃的教时年做蛋糕,时年学的很用心,并且把第一次做出的成品献给了母亲。
后来他们又做过几次,每次家里都其乐融融。那时候时年甚至以为一起做蛋糕会成为他们这个家庭的习惯,一个除了吃饭睡觉吵架以外的习惯。
但是就像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一样,做蛋糕这件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结束了。
毫无预兆的,就没有人提起了,就好像那段日子是时年的想象一样。
可是今天时年看着自己做出的蛋糕,似乎在像时年证明,证明那些时光并不是时年的臆想,是真实存在过的。
存在过的幸福。
一点点的幸福。
连清吃蛋糕的姿势很优雅,尤其是他吃过一口后,还会微微仰头喝一点酒,喝酒的时候他下巴微抬喉结滑动。
时年看着眼前这幅画面,终于明白“赏心悦目”是什么意思。
他没明确拒绝连清技术交流的提议,虽然他脑子里一直和自己说要注意和连清保持社交距离,可是每次面对连清的时候,尤其是连清主动的时候,他都有点把持不住,不过时年想来觉得也很正常,连清的脸,胸,屁股,还有xl的地方,见过的都把持不住,而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就算不动情也得动欲。
时年本想酒喝完再做打算,可惜还没等喝完连清就被电话叫走了,他说家里临时有事,要马上回去了,时年见状只说正好自己也要走。
连清叹口气,接了电话后他明显不太高兴,他说:
“那行吧,今天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时年点点头:“你找吧,我没有。”
连清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嗐,我本来也没有,最近又有了。”
时年对豪门恩怨是没兴趣的,他摆摆手说下次再见。
连清:“那我们下次,约?”
时年:“再说。”
连清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蛋糕,他说剩下的都归他了,就算时年用蛋糕抵了酒钱。
时年对这个说法并不赞同:“酒不是说你请我吗?”
连清:“也对……”
时年挑了一下眉,说:“那就算你欠我的吧,回头用酒还。”
连清:“……肉偿行不行?”
俩人这次告别之后又是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时年依旧是工作学习赶稿赚外快,倒是姜焕给时年发了个消息,说衣服做的差不多了,只是他妈说还想再看看肩部合不合适,让时年有时间过来一趟。
时年自然答应了然后换休的时候就直接去了姜焕家,临到门口的时候,姜焕忽然给他打电话,时年接了电话刚想说自己马上就要到了,结果姜焕在电话里面说叫时年不要过来。
“为什么?没开门?”
“你妈在这。”
“……”
“我也是过来才知道的。”
“……”
“你改天再来吧,我回头看她不在了再打电话通知你。”
“……”
“时年,时年你在听吗?”
时年握紧手机,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第54章 我们所不理解的
时年上次见他妈还是三年前,他们一起去办过户手续,将那栋老房子彻底过户给时年,然后他妈就走了,从此他们两人再无联系。
今天再在这里看见她,时年意外,也不意外。
自从上次姜焕妈妈说时年妈妈要了时年的电话号码后,时年那几天一直有点寝食难安,他猜他妈会联系他,但是他想不出有什么事会让他妈主动联系他,总不会是缺失多年的母爱突然觉醒,想要补偿他这个儿子吧。
那如果是有事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事呢?
时年在深夜的床上想过很多种可能。
也许她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比如离婚了突然失去了经济来源想要拿回房子?
比如生病了需要他去照顾?再或者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需要他的骨髓,肾或者眼角膜什么的?
时年脑子很乱,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看待自己的母亲。
她生了自己,也养了自己,甚至某种意义上说,她对自己也不算差。
时年偶尔看社会新闻的时候常常看亲妈毒打孩子虐待孩子的新闻,凭良心说,母亲是会打自己,但是次数并不频繁,下手也没有很重,毕竟他的母亲只是个omega。
母亲只是没有给他……给他足够的爱而已。
虽然这句话如果换到别人嘴里说出来,时年是一定会嗤笑一声,然后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青春伤痛文学看多了才会如此矫情。
但换成时年自己,时年觉得这不是矫情,也不是伤痛,这是一种单纯的感受。
不是没有爱,她肯定爱过自己,也爱过父亲,她只是没有那么爱。
时年对母亲最大的印象不是漂亮,不是凶,是冷漠。
母亲会和父亲大吵大闹,会砸东西,会骂自己,她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很疯狂,可时年就是觉得她很冷漠。
所以母亲不联系他,他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她来找自己,时年倒是不知何意了。
“时年,好久不见。”时年妈妈挽着包笑着说,“我特意来等你的。”
“嗯。”时年僵着脸点点头,看见后面姜焕妈妈站在店门口往这边张望,他压低声音说,“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总站在别人家门口耽误别人做生意。”
这里是老城区,老街道,自然也都是老房子,老街坊。
时年母亲当初在这边并不太招街坊邻居喜欢,都说她仗着生的漂亮便眼高于顶,见到谁都是一副高傲样,只有姜焕妈见到她会聊几句,但她也是爱答不理的。
现在时年说找个地方坐,她自然是看不上这里的,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说自己是开车来的,不如坐她的车去市中心,那边咖啡店多一些,聊天也舒服点。
时年对去哪里无所谓,只想谈完快走,他硬着头皮跟着他妈上了那辆红色的车,他上车的时候发现车后座上有儿童安全座椅。
时年妈妈以前不会开车,他家也没车,以前有好事的同学问他为什么家里没车的时候,他都会淡定的回答说因为没有车位,小区车位太紧张了,而且江州的牌照又要好多钱,都够买一辆车了,所以家里没有买车,太麻烦了,不如打车方便。
实际上他爸妈都不会开车,有一段时间时年妈妈想去学车,但是时年爸爸不同意,他觉得时年妈妈学车太耽误时间了,时年就没人照顾,而自己工作太忙更没有时间去学,而且就想时年对同学说的那样,买车之后还要找车位,还要上牌照,时年妈妈要求买车就要上江州牌照,她绝不要和小区里其他家庭一样弄个外地牌照,她觉得这样比较丢人。
总之这事情就这样拖着,到他们离婚也没解决了。
现在时年妈妈不仅会开车了,她还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或许几辆?时年不清楚,但是时年在奢侈品店上过班,照例奢侈品店的旁边依然是奢侈品店,所以他清楚的是妈妈那一身行头和手里拿的包包都是价格不菲,光说那个包,时年的存款加起来都买不起。
至少不会是向自己借钱,时年略微放心了一点。
时年上车后没有说话,他以前在家里也不太和妈妈说话,因为说话多了,就难免发生争吵,也不能算争吵,应该是时年单方面挨骂。开始的时候时年还会去思考怎么样说话才能让妈妈满意,后来被骂多了,时年明白了,怎么样说话,他妈都不会满意,所以干脆少说话,不说话,这样才能落得大家都舒心。
“时年你这几年变化挺大的。”他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刚刚差点认不出你了,你高了很多。”
“是吗。”时年觉得这话听起来挺好笑的,她最后一次见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有21岁了,早过了长高的年龄。
“嗯,人也比之前成熟了,不像个孩子,像个大人了。”
“嗯。”
妈妈还说了一些话,无非是几年不见很想念之类的,说的挺好的,就是听着不像亲妈说得话,像是多年没见的远方亲戚客气寒暄。
时年坐在车上,没心思听这些客道话,他只想着他妈找他到底是什么事。
若是捐个骨髓捐个肾的,他就直接答应,能救人性命不说,还能把多年养育的恩情还她,自此就真的不欠什么了。
而且不要说她是亲妈,就是陌生人配型配上了,他说不定也会答应,他早就入过骨髓库,有这个心理准备。
不过是眼角膜的话,他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她这么有钱,应该能弄得到,没道理只管亲儿子要。
再有其他的,时年一时也想不到,反正听了再说吧。
时年妈妈把车开到了一家咖啡店门口,这是一个小别墅改造的咖啡馆,坐落于满是法国梧桐的路上,她进去要了个露台的位置,然后叫时年一起上去。
坐定之后,时年妈妈点了咖啡,她让时年点,时年直接和服务员说来杯水就行了。
“这家的咖啡不错的,咖啡豆都是老板自己烘的,你不试试吗?”时年妈妈说完这话,就自作主张给时年也点了一杯,服务员要走的时候她还嘱咐了一句多加一点姜。
时年坐在那里,无奈的情绪又翻涌了出来,他妈似乎永远不去管他想什么要什么,她只给他自己觉得好的,即使现在有钱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改。
上一篇:穿成腹黑影帝的小经纪人
下一篇:假少爷泪失禁后成了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