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综艺里和前男友假戏真做了 第48章

作者:荒川黛 标签: 幻想空间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老子乐意死在他身上,你病了?”陆青岩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一只手捏着少年一边淡淡说:“说出来让我听听。”

  盛景延大致在心里归拢了下猜测,略去了名字详详细细的说给陆青岩听,对方听完沉默了很久。

  “嗓子喊哑了?让你少上点床,迟早死床上。”

  “盛景延,你是傻逼吗?”陆青岩骂了他一句,也没心思继续做了,让少年先睡觉然后披了件衣服起身,“照你说的这些他应该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有精神问题?还严重?”盛景延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反问。

  陆青岩说:“首先,你说他很怕被绑,但是又在犯错的时候主动让你绑让你打,就证明他曾经被人绑住打了不止一次,人会对一件事产生反射不是一朝一夕的,必须经过长时间的暗示、树立、惩罚等数种手段,譬如囚犯在经历了数年□□之后,只要听见监狱铃他就会下意识做出反应。”

  “他会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身上就是长时间被灌输想法造成的条件反射,认为自己承受的痛苦都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你们圈内精神状况不好的最多,兢兢业业演了一辈子戏还不如新人红,黑粉长时间的抨击与现实双重暗示,久而久之他就觉得确实是自己演技不行。”

  盛景延蹙眉不语,这样的情况确实大有人在,就连越朗这样的性子也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不行,闹着要退圈,被他拎着耳朵连唱了三天才找回信心。

  陆青岩又说:“你听过BDS/M吗?其中有一项叫做支配与臣服,通过语言的教育配以鞭子等各种具体的方式施以惩戒,逐渐建立起一种做错就会被惩罚,听话就会得到奖励的意识反射。”

  “他没有这样的反应,被绑的时候甚至会伤人,不可能是这种意识反射。”盛景延可以肯定,骆念并不算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陆青岩道:“只是给你举个例子告诉你他曾经应该受过这样的伤害,告诉你他主动要求你绑的原因,他想让你消气,他的意识里有一个标杆,只要绑起来挨打就是他最大的惩罚。他有没有表现得比较怕的内容?”

  盛景延心口紧缩,连气都喘不开了,“他怕我不理他。”

  陆青岩沉吟片刻,道:“他怕你不理他除了喜欢你之外,应该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你说他从小就被所有的亲人辱骂苛待,在他的意识里反而最依赖这些人。他怕被抛弃怕被无视,所以他甘愿选择那些人给予他的痛苦。比如说你将一只猫关在不见天日的箱子里,就算你不断殴打它,它还是会亲近你,因为你的殴打等于关注。”

  盛景延:“这些有办法补救吗?”

  陆青岩:“很难说,心理疾病与身体疾病不同,身体就算是绝症也都有攻克的方向,但心理疾病往往变化很快无法捉摸,只能慢慢来,不断给他建立起新的意识。”

  “怎么建立?”

  陆青岩想了想,“你们平时的交往方式是什么样的?他什么时候最听你的话?”

  “……挨罚的时候。”

  陆青岩感慨:“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盛景延:“你也一样,为了泡男人道貌岸然去做老师,浪的你。”

  陆青岩说:“他从小亲情缺失,你对他来说不光担任着男友的角色,更是担任着‘父亲’这一角色,你的管束与掌控对他来说有着绝对的安全感,你可以简单把他理解为一个需要别人给他指令,掌控他行为的dom,这对他来说是绝顶的关注。”

  盛景延用手机百度了一下dom是什么玩意,当即倒吸了口凉气:“陆青岩,扫黄没上你那儿真是亏大了,你真是个骚鸡。”

  “我骚我乐意,少跟我假正经,你难道不想这么对他?”

  盛景延看着上头那些什么支配与臣服,什么鞭子什么主人,默默划了下一页,“得一直这么对他?即便他需要我的管束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吧?”

  陆青岩说:“谁让你用这个方式了,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告诉他的性格与有可能的病因,心理疾病确诊是一个很复杂的剖析过程,光凭你这些话只能推测。就算他有这个倾向,你也不一定要用这个办法,只要在平时多给他一些‘你被我管束’这样的信号就可以。”

  盛景延沉吟片刻,大致理解了陆青岩的意思,又接着话题继续问他。

  陆青岩听完,这次停顿了更长的时间,“乖乖,你这个宝贝……病得实在不轻啊。”

  盛景延将他有那个病一起说了,压住内心的烦乱与焦躁:“会不会是病的原因?听说那种病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大清楚。”

  陆青岩道:“固然有,但我觉得今天这件事可能不是因为病,一棵树在极度压抑的状态下生长,你突然将它放出来,它会觉得自己自己伸出来的枝丫是错的,会伤害别人的,它会想缩回去,这种对比对他来说冲击是非常大的。”

  “我们正常人脾气不好的时候会选择爆发,有的人会发泄给最亲近的人,有的人会在网上骂人,有的人会去运动,各有不同的方式,但他的选择是压抑,然后告诉自己是自己的错,长此以往他会对一点点的情绪产生极大的恐慌。”

  盛景延回忆了下骆念平时的样子,“他平时很正常,高兴的时候。”

  “你也说他高兴的时候,那时候他是觉得安全的不会对别人造成影响的,不过有一个问题你可能要注意。”陆青岩想了想,委婉道:“他对你的占有欲可能要比别人高一些。”

  “占有欲?”盛景延完全没看出来,不对,他的确是有较强的占有欲,在面对越朗的时候他知道是侄子没有任何感觉,商与对他也没有威胁,所以他表现都很正常。

  聂真真那次他狠狠拍了桌子,还在救人的时候骂了她,盛景延当时没有多想,只当他是急得,今天他和苏序多说了几句话,骆念眼底的神色几乎要杀人。

  盛景延心里五味杂陈,又问:“但他道歉很快,还会藏起伤口,也没有在我面前具体表现或者说出自己的占有欲,你靠谱吗?”

  陆青岩简直想挂电话,“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我不靠谱你把我薅起来?”

  “行,你说。”

  陆青岩没好气道:“你听过一种人吗?名词叫病娇。”

  “什么娇?药罐子那种娇气?”盛景延茫然。

  陆青岩:“没事上上网,病娇的意思就是,算了,大概就是说他的占有欲严重到了你和别人笑、多跟别人说句话他都会觉得你出轨了。”

  盛景延沉默了很久,陆青岩觉得他可能被吓到了,刚想安慰他就听那边一句带着期待的感慨:“他会囚禁我吗?”

  “扫黄怎么没找你当代言人呢。”

  盛景延:“说正经的。”

  陆青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接上话茬说:“他的病情应该是有一部分的原因,这不是我专业范畴我没办法具体估测,单从心理上来说,这种人很怕失去你所以会很快道歉,但骆念的道歉应该还要加上一部分他自身的圈囿,所以这种状况应该会反复。”

  陆青岩说完,真诚的给他提了个醒:“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累,按你说的,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所以……”

  盛景延说:“不累。”

  陆青岩一愣,“嗯?”

  盛景延沉吟片刻,问:“你的意思说只要我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与管束指令,久而久之他就会变好,是这样吗?”

  “可以这么说,但不能保证一定痊愈,你知道的,我们心理医生一般都……”

  盛景延打断他:“足够了,有办法就行。”

  “尽管你明白这个时间会很长,也有可能是无用功,你不怕吗?”

  盛景延长舒了口气,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河如织,道:“就当是找了个性子不太好的男朋友,这样的状况,他一定比我更难熬。”

  “陆青岩。”

  “嗯?”

  “我得爱他。”

  陆青岩一愣,刚想说你爱就爱跟我说什么,有病吗?但话到舌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心理疾病,但大部分人不会影响生活,即便影响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最痛苦的还是患者本身。

  如果可以,最想爬上岸看看太阳的还是他们,而不是岸边的观赏者。

  “行了,挂了。”

  陆青岩看着火速断掉的通话,又看着自己平静无比的心潮,回到房间看见已经安然睡着的少年,忍不住骂了句:“什么傻逼。”

  盛景延坐在田埂上,把陆青岩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揉碎了再整合然后咽下去,拼凑出一个血迹斑斑、脆若琉璃的骆念。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又惊悚。

  分手这五年,但凡他曾经找人调查一下骆念,不要去管他那些破尊严,也不用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盛景延双手撑着头,懊悔几乎把他淹没。

  骆念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跟他说自己生了病,他那时候怕都来不及了,说分手多半是因为怕他见到那样的自己,怕伤害他。

  盛景延仰头将眼底的酸涩逼回去,又拨了个电话,这次对方接的很快,估计还在忙那些看都看不明白的医学论文,明明都退休了。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

  盛景延说:“外公,跟你打听个人,陆赫的联系方式你有么?”

  “有。”

  “行,您发给我。”

  “你找他干什么?”周教授太了解自己这个外孙了,没一点正行,这么说话多半是有事。

  “问点骆念的事。”

  周教授一听就来气,“问他的事干什么?我老头子脸都要拉到脚底了他还非要退学,跟你一起进那个名利场瞎混,不许问!”

  盛景延:“行,不许问,以后你也别听他喊你外公。”

  周教授沉默良久,“你们是认真的?”

  “不然呢?”

  周教授又沉默了很久,硬邦邦道:“我在乎他喊我一声外公吗!小兔崽子一点儿不争气!全是你给带坏了,你别以为我没看那个综艺,伤风败俗!你……下周带他来家里吃饭,你外婆生日,到时候我再教训他个不争气的东西!”

  盛景延一怔,随即笑了:“差不多行了,对我老婆好点,还有准备好红包,大点儿的。”

  周教授直接把电话挂了,过了几分钟,陆赫的微信名片被推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延:没给你们在jj开个话题真是辛苦你们了(咬牙切齿.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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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心心念念(十)

  陆赫刚准备下班,伸了个懒腰起身脱工作服,听见手机响了声。

  他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个微信好友申请,点进去看见明晃晃的盛景延三个字差点把手机扔了,他找自己干什么?

  陆赫和盛景延并不熟,认识也是通过骆念,骤然而来的通话让他有点忐忑。

  “盛学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问问骆念的病。”盛景延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他吃的那个药是怎么个说法?”

  陆赫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棍子,差点和盘托出,但及时反应过来装傻道:“什么药?骆念生病了吗?”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盛景延轻嗤一声,嗓音透过听筒传出来令人莫名发憷,“他有几个朋友一只手都用不完,偷偷吃的那个药连个标签都没有,他哪儿来的药?”

  陆赫太懂骆念的性子,这种事恐怕不会告诉盛景延,多半是他无意中瞥见了来诈自己的,于是埋头装傻:“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上次我跟他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没听他说生病的事儿啊。”

  盛景延耐性不多,冷笑了声道:“不说是么,这件事我不希望当面问骆念让他痛苦,但我是一定要知道结论的,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直接问他,你不了解我,总了解骆念的性子。”

  陆赫还想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了。

  他心一沉,盛景延他是不太了解,但也听说过那些嚣张事迹,而骆念……

  他火速给拨了回去,接通那一刻松了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跟骆念说是我说的,而且我告诉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是……我不想骆念一个人扛着,他够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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