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李
“差不多,”蒋游补充,“成人向的,最好主演是两个男人。”
听清蒋游在说什么,贺年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满脸通红。
“哥!!!”他叫得像是死了哥,语气悲愤,“你怎么会突然想看这种电影,是不是晏折渊的主意!你昨天到底跟他干什么去了!!”
“小声点,你想把爸叫过来吗,”蒋游道,觉得有必要替晏折渊解释一下,“跟晏折渊没关系,是我自己想看。”
“你不对劲!”贺年控诉,“你不是直男吗!哪个直男会想看这种电影!”
见贺年这种反应,蒋游几乎已经能预想到等他发现自己已经跟晏折渊结婚时的场景了,有些心虚的同时又忍不住故意逗他,“万一我要跟晏折渊结婚呢,你就当我是在预习必修课吧。”
“啊啊啊别说了!”光是想一下那个场景贺年就觉得头皮发麻,于是决定火速逃离:“我回去睡了,时间不早了,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原本只是想逗逗贺年,但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竟然还有些吸引人。
蒋游靠在门上反思了一秒,难道我也是个假直男?
深夜十一点,晏折渊洗完澡,坐回桌前接着看报表。
下午之所以准时下班是想着早点送蒋游回家,但实际上还有好些工作等着处理,晏折渊干脆把这些都带了回来,换个地方继续加班。
正工作着,晏折渊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了一颗脑袋,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晏折渊,我来啦!”蒋游很自然地打招呼,还抬起一只手挥了挥,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仿佛昨日情景重现,但问题是这里不是一楼的小书房,而是晏折渊的卧室,三楼。
晏折渊:“……”
“往后让一下,我要跳进来了!”蒋游道。
晏折渊这才发现蒋游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架梯子,整个人正以一种惯犯的姿态非常灵活地从外面翻进来。
“门是你家狗给我开的,梯子是在花园里拿的,我来呢是想看看你在干嘛。”一落地蒋游便很自觉地全招了,一边说一边探头朝桌子上看了一眼,啧啧叹道:“竟然真的是在工作。晏折渊,你有没有意识到今天你结婚了啊,新婚之夜还加班,你这是什么属性的资本家,对自己这么狠?”
他说得似模似样,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眉梢眼角的笑意连藏都不藏一下,简直像一只偷到鸡还要跑到主人家面前炫耀的狐狸。
“所以?”晏折渊冷静地问。
“所以我特意来送温暖啊,”蒋游笑嘻嘻道,伸手搭住晏折渊的肩膀,“跟你共度良宵,怎么样,感动吗?”
“感动。”晏折渊说,心想今晚必须打孩子了,不打不行。
第37章
浑然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蒋游嘿嘿一笑,再次转身趴回窗台。
他似乎想要从梯子上取什么东西,因此将半个身子都从窗口探了出去, 两只手努力向前伸, 衣服随着他伸展的动作自然上缩, 露出一截劲瘦的窄腰。
白得晃眼。
晏折渊:“……”
“宝贝小心点, 别踩空了, 先抬左边那只脚,然后把这只爪子搭到这儿来, 对对, 就是这样……哎晏折渊你干嘛!”
眼看拿破仑在自己的指挥下即将成功登顶,一人一狗即将顺利会师,蒋游只觉得腰间一紧, 视线高度骤然上升,自己似乎被人从身后扛了起来,可还没感觉确切又极速下落,全身摔进柔软舒适的床铺里,入目一片写作朴素读作性冷淡的深蓝色——晏折渊的床单。
“干嘛?”晏折渊冷笑,“当然是打你。”
“???”
蒋游震惊,同时鲤鱼打挺跃起,只可惜跃到一半失败了,被晏折渊掐着腰重新按回床铺里。
“等等,等等!这是什么剧情,为什么突然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头埋在枕头里,四肢还在奋力自救, 蒋游试图用谈判的方式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看来还是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
晏折渊懒得再说, 只用单手就制住蒋游, 同时目光在房间里搜索趁手的工具。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快放开我!”
沉默反而让气氛变得焦灼起来,终于从当前的状况中品出极度危险的气息,蒋游拼命挣扎,尝试上下左右突围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他这才无比悲愤地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根本打不过晏折渊,甚至连他的一只手都打不过。
瞬间从耀武扬威的狐狸变成砧板上的活鱼,蒋游的心态有些崩溃,至于这条鱼还能活多久却是不太好说,总之看起来命不久矣。
“啊啊啊快放开我,你变态啊!!!”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要这样,晏折渊你不对劲!!!”
“冷静点!”
喊得很卖力,但是没用。
晏折渊铁了心要好好教子,已然切换回严父状态,这一瞬间连心理包袱都消失了——既然找不到适合的工具干脆直接上手,老父亲打孩子难道还讲究什么直不直男?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在蒋游屁股上啪啪啪打了三下。
蒋游:“……”
疼倒是其次,但这个心理冲击未免也太大了。
蒋游一时间懵住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二十二岁的某天深夜里,被一个只比自己大五岁的男人按住打屁股,是真的打,不是那种情趣y。
尤其是自己白天还和这个男人刚领完证。
家暴,这绝对是家暴现场。
蒋游脸都涨红了,连带着从脖子红到胸口,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挣扎得更厉害了。
“晏折渊你有病啊,凭什么打我!你变态!”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晏折渊!!”
每说一句都会有一巴掌无情地落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游觉得落在自己屁股上的巴掌越来越重——晏折渊这家伙该不会是进入状态,打出感觉了吧?!
蒋游欲哭无泪,再次认识到了自己和晏折渊在身体素质上的差距,自己竟然被晏折渊一只手就按得死死的。
怎会如此,这不科学!
明明上次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时候他还感觉两人势均力敌,这才过去几天,晏折渊是不是嗑药了?!
蒋游平常很聪明,但挨打的时候绝对属于死鸭子嘴硬的那种类型,哪怕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嘴上却绝不认输,反而会骂得更凶。
“王八蛋!”
“暴君!”
“家暴男!”
“诡计多端的同性恋!”
“晏折渊你怎么敢说自己是直男的啊!哪有直男会像你这样,弯装直不要脸!!”
“我弯装直?”晏折渊简直快气笑了,眯了眯眼睛,从背后缓慢地靠近蒋游,压迫感极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装了。游游,你现在就落在一个诡计多端的同性恋手里,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很轻,整个声线都因此染上一些暧昧的色泽,原本落在蒋游屁股上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沿着腰线横向滑到中间,手指勾住裤腰。
“!!!”
蒋游惊觉大事不妙,他穿的是一条很宽松的运动裤,好穿的同时也意味着好脱。
手指勾住的那一段皮筋被一点点拉开,然后松手,松紧的裤腰登时回弹打在蒋游的腰上,与皮肉触碰的瞬间发出很轻的“啪”地一声。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在这个年纪还被打屁股已经很羞耻了,他一点都不想被扒光了裤子再打!
啊啊啊这是人干事?!!
“爸!爸爸!我错了!!”扯着嗓子一叠声地认错,蒋游能屈能伸,立刻滑跪。
“叫谁爸爸?”晏折渊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在停顿的间隙里仿若无心地从左到右划了一下。
“叫你叫你!你是爸爸!”
“哦,”晏折渊点头,“可我不是王八蛋吗?”
“不是不是,我是王八蛋!”
“暴君?”
“哪里有这么人美心善的暴君?”
“家暴狂?”
“不是家暴,这是爱的教育!”
“诡计多端的同性恋?”
“不不不,你不是,我才是诡计多端的同性恋行了吧!晏折渊你行不行了,竟然跟我一条条算账。”前一秒还喊大名,后一秒蒋游又哭丧着脸说,“爸爸,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
见他这样,晏折渊觉得差不多了,打孩子也要适可而止,孩子知错能改最重要。况且再逗下去真该把人逗急了,便松开手把他拉起来,给他整了整蹭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头发。
“错哪儿了?”
“这不应该问你吗,”一旦获得自由蒋游立刻反水,开始对晏折渊进行控诉,“我是怕你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太寂寞才好心来看你,结果你竟然打我,还打我屁股,”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差点掉出来,蒋游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委屈了,“我亲爸都没这么打过我!!”
越说越生气,蒋游转身要走,被晏折渊拉住。
“那是你亲爸还不知道你在我这儿爬窗户,要是知道了也得打你。这可是三楼,万一你摔下去怎么办?”晏折渊无奈地说,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先坐下。
“不坐,我屁股还疼呢。”蒋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打一巴掌(真)给个甜枣,晏折渊这是在训狗呢?
训狗。
狗。
“狗!!!”蒋游这才想起来刚才狗子和自己一起爬梯子,自己是上来了,可狗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跑到窗前一看,拿破仑果然正用两条狗腿踩在梯子的横栏上,两条前腿则搭在窗台边缘,不知道在暗中观察了多久,眼巴巴地等着里面的两个人来抱自己进去。
见蒋游和晏折渊终于注意到自己,拿破仑兴奋地摇了摇尾巴:“汪!”
“快把它抱进来,小心别把我的平板碰掉了。”蒋游指挥道。
晏折渊无奈,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把拿破仑抱了进来。
拿破仑一落地便直奔蒋游身边,很是亲热地蹭他。
“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狂性大发,我们俩早就进屋了。”从拿破仑背上的小口袋里把自己的平板电脑取出来,蒋游摸着狗头继续污蔑晏折渊;“万一拿破仑站不稳摔下去,你必须得负全部责任。”
“你摔下去它都不会摔下去,它是退役警犬。”晏折渊叹气,实在想不通蒋游为什么会和狗一起爬窗户,最终只能归结于小男孩儿性格,令人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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