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芥子
封肆笑了笑：“多谢啊。”
陆��深带他去的地方，是他们家在城郊开发的一个私人度假村，地处依山靠水的森林静谧处，占地面积颇大。
进门时封肆吹了声口哨：“原来城外还有这种地方，果然是有钱人的天堂，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享受的。”
陆��深：“我很少来，来也是带人来应酬。”
封肆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暴殄天物。”
陆��深反唇相讥：“你成语确实学得不错，但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陆总谬赞。”
封肆直接无视后面一句，将陆��深的讥讽当做夸赞笑纳。
陆��深说不过他，干脆闭嘴。
车子一路往度假村里面开。
陆��深在这座度假村里有一栋独栋的小别墅，他每回来都住这，今天是第一次私下带朋友来过夜。
虽然他跟封肆之间这个朋友的定义，连他们自己都说服不了。
封肆倒了酒，在房间外的露台上欣赏夜景。
这个地方确实不错，没有大都市里严重的光污染，可见稀疏月色和隐约几颗星星，在前方湖面投下波光粼粼的影子。
看着就叫人心情放松。
陆��深洗完澡出来，接过封肆的酒杯，将剩下的小半杯红酒倒进自己嘴里。
封肆倚着扶栏看他，手指勾上他浴袍前襟：“这里是不是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元旦假期大概连干活的工人也放假了吧？”
“有区别吗？”陆��深反问他。
“没有，能跟着老板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封肆没有揭穿他，要是有别人在，陆��深大概是不会带自己来的。
手指停在陆��深锁骨凹窝处慢慢撩拨，封肆轻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
陆��深搁下酒杯，贴上去，抱住了他。
唇抵着唇时，封肆问：“这就等不及了？”
陆��深的唇舌覆上来。
他们安静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一吻结束，陆��深的喉咙发紧，低声问：“你不去洗澡？”
封肆：“不想洗，晚点再说。”
反正一会儿还要洗第二回 。
陆��深虽然有洁癖，却也纵容了他：“那直接来吧。”
被推倒进床里，陆��深很配合地没有挣扎，趴在床上微微喘气，手指收紧，攥住身下床单。
身后那个人的身躯覆上来，将浴袍从他身上剥下，亲吻沿着他起伏的脊椎线条一路往下。
湿热的舌尖在背上舔弄，因为看不到而格外敏感，陆��深的脊背紧绷起，腰肢却在不断打颤。
封肆拍了一下他屁股，贴近他说：“你太紧张了，放松点，都做了这么多回了，怎么还这样？”
陆��深不耐蹙眉：“你动作快点，别说废话。”
封肆在他耳边笑，捉起他的手，十指扣住：“慢慢来，急什么。”
快一个月没畅快做过，他就没打算轻易放过陆��深。
陆��深今晚一样很兴奋。
从国外回来后诸多事情拉扯他的神经，让他完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做这件事也是马马虎虎了事，所以封肆的提议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动了心，把人带来了这里。
被封肆压在身下用力按住腰，连他的后颈也被咬住。
这种被人完全压制的姿势却让陆��深愈觉兴奋，小腿交叠，脚掌摩擦碰撞，敏感的神经被一再挑逗，浑身的热意肆窜，没有宣泄的出口，陆��深沉沦在这样过度的刺激里，彻底失态。
第二回 时他翻过身，封肆拉起他一条腿，向前弯折成几乎扭曲的弧度。
最激烈时，却响起敲门声。
封肆停住动作，咬着陆��深的耳垂粗重喘气。
“阿深？你在里面吗？”
陆��深的心跳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身体骤僵住。
是他妈妈的声音，第二次敲门：“阿深？”
陆��深满头都是汗，压着声音慌乱提醒封肆：“你出去。”
封肆幽幽看他，僵持了几秒，艰难喘了一声，咬牙退开。
陆��深强撑起发软的身体，清了清嗓子，以尽量平稳的声线回答：“稍等。”
他没心思思考太多，下了床将封肆推进浴室，叮嘱了他一句“别出来”，不等封肆说，立刻带上门。
再用力拉开通往露台的落地窗，让冷风灌进，冲淡房间里浓烈的气味。快速裹上浴袍，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藏进窗帘后，用过的安全套扔进垃圾桶，最后拉开被子遮挡住床上凌乱的痕迹，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这才深呼吸，去开了房门。
门外站的果然是安昕，陆��深叫了她一声：“妈。”
看到面色潮红、神色慌张的儿子，安昕有些奇怪：“我刚跟你爸过来，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在楼下看到你的车子，猜到你也来了，你在睡觉吗？”
陆��深点了点头，含糊说：“刚睡。”
安昕愈觉怪异，这才九点多啊：“你脸色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陆��深立刻道：“没有。”
安昕朝房内瞥了一眼，看到大开的落地门，提醒陆��深：“晚上睡觉别开着窗，天冷，夜里还会降温，小心感冒了。”
陆��深：“我知道。”
“明早过去我们那边一起吃早餐。”
安昕叮嘱完，转身准备走时，又似想到什么，犹豫问了陆��深一句：“你是一个人来的？”
陆��深：“嗯。”
安昕朝房间里多看了眼，什么都没有，收回视线：“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她想着如果是陆��深交了女朋友，带女生一起过来，应该不至于躲躲藏藏，或许是她多疑了。
而且她大儿子的个性，交女朋友，大概很难。
算了，可能确实是她想多了。
关上房门，接着反锁。
陆��深背抵着门几乎站不住，刚才房门并没上锁，如果他妈妈脾气差一些，直接推门进来，就会看到他正在做什么。
他和一个男人在上床，如果被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
陆��深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就浑身发抖，他接受不了，到了今时今日，他依旧不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实。
闭上眼再猛地睁开，陆��深浑身大汗淋漓，几乎无法呼吸。
几分钟后，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骤然将他的神智拉回。
勉力平复住心跳，他走过去拿起手机，是无关紧要的电话，没有接，直接关机。
捏着手机愣神片刻，陆��深终于如梦初醒一般，想起被自己推进浴室里去的人。
慌乱拉开门，封肆靠在墙边，手里夹了根烟。
慢条斯理的动作，抬目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冷的。
第39章 耐性有限
陆��深带上门艰难走上前，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
封肆的眼睛漆黑平静，冷目看着他，沉默得几近压抑。
陆��深用力收紧拳头。
他很难受，难受得又想要干呕。
无论是刚才在外面的慌乱无措，还是现在，被封肆用这种不带丁点温度的目光盯着，都让他有种窒息到无法逃脱的恐慌，甚至恐惧。
喉咙里艰难滚出声音，陆��深问：“你在做什么？”
封肆看着他，抬起的手抚上他的脸，指间夹的烟停在他脸侧，神情晦暗不明：“你又在做什么？”
陆��深说不出来，他有心想解释，又不知道能解释什么，最终也只有两个字：“抱歉。”
“你跟我说抱歉？”封肆轻哂，“你在心虚吗？我在你眼里，是必须藏起来见不得光的？”
陆��深：“刚才我妈突然来敲门，……我不想让她看到。”
“不让她看到什么？是不想让她看到我们在上床，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我？”封肆问完，已经从陆��深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即便他们刚才什么都没做，陆��深下意识反应一样是让他避开，不愿让他家里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要一直回避这个问题？”
封肆的手指掐上陆��深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你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
陆��深愣了许久才有反应，目光闪烁，他在封肆身前跪蹲下去，慢慢贴向前。
被封肆捏住了后颈，陆��深抬头看着他，哑声道：“你不用动，我来就好。”
僵持了片刻，封肆松开手，盯着他的脸缓缓靠回了墙上。
陆��深的眼睫颤动，坚持贴了上去。
第二回 为封肆做这种事，他的技巧依旧算不上好，仍是磕磕碰碰的，且因为今晚情绪起伏过大，他又有意用这种方式安抚讨好封肆而格外卖力，过于急躁以至于更不得要领。
封肆几次不耐蹙眉，手掌贴上他后脑，不得不再次试图谆谆善诱教导他。
“还是不行，你连这个也学不好。”
也许是无心的一句话，陆��深却听得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