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至紫
“那场演唱会，到零点会有一个倒计时，过了倒计时后会以《浅幕》这首歌作为大轴。”
苏冶屏住呼吸，心跳清晰又剧烈。
席��的话清楚地流进苏冶的耳朵中，向苏冶印证了苏冶那些隐秘又小心翼翼的幻想与猜测。
“是为了庆祝你的生日。”
苏冶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像是第一次谈恋爱、情窦初开的男生。
他有些难过，“我没有去成，我那个时候还不能回国，我����”
“没关系。”席��抓着苏冶的手指又揉又捏，“我还可以开很多场演唱会，可以陪你过很多次生日。”
苏冶慢慢笑起来，很好看，很像席��记忆里说“全世界都在庆祝我的出生”的样子。
“嗯，好。”
席��也笑了起来。
“《无序》这张专辑确实卡了很久，我一直找不到感觉，怎么写都写不出来，苏老师帮帮我？”
苏冶点头，他是学作曲的，这点忙帮不上席��的话知识就真的白学了。
他弯腰坐近了一些，想了想，“嗯...这首歌有什么灵感来源吗，初衷是什么？”
席��是全能创作型歌手，大部分作词作曲都是亲力亲为。按苏冶的听后感，他觉得席��的所有歌都来源于一瞬间灵感的发散，再到整合。
席��点头，插上耳机递给苏冶，等苏冶戴好后点开采样。
苏冶笑起来，“都快两年了，怎么还停留在采样阶段����”
苏冶的声音顿住。
席��歪倚在软椅里，支着头，定定地看着苏冶笑。
耳机里是一段很简单的钢琴弹奏声，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听起来像是悄悄录下来的。
苏冶一下子听了出来，扭头道：“这是我在弹琴？”
席��撑着下巴，上下点头，笑容放大。
苏冶有些难为情，这段弹奏是他一次原创的即兴演奏，练习时的无聊产物，没想到会被人听到，还录了下来。
那时他好像在发呆，弹出来的音符也很跳跃，和弦音阶不固定，听起来有种大起大伏的感觉。
“其实这段很仓促，比较简单，不是很专业。”苏冶本着自己作曲系的专业出身，轻声给自己找补了一句，试图挽回一下。
席��笑笑，“所以我在等苏老师和我一起，把这段采样活用创作成正式的曲子。”
苏冶捻了下耳机线，“你的水平，从这段采样出发来作曲并不难。”
“怎么不难。”席��稍微动了下，换了个姿势坐着，“我需要苏老师和我一起，但苏老师之前不在。”
苏冶被戳中软肋，不自觉点点头，被牵着鼻子跑，“嗯...那我们一起做。”
耳机里的弹奏声到了尾声，紧接着是苏冶在轻轻哼一段旋律，隔得太远，席��录下来的并不清楚。
只能听清一些个别的字眼。
欲言又止、主动、你眼中，等。
苏冶脸红起来，“你怎么录这么久？”
席��不答反问，“你当时在哼什么？”
苏冶假装没听到，小声吟着刚才那段钢琴采样的旋律。
席��不准备放过他，“我有点记不太清这段是什么时候录的了...水水你还记得吗？”
苏冶眼神乱飘着摘下耳机，“我也记不太清了，这个不是你录的吗？”
这段录音后面明晃晃标注着日期，而且苏冶清楚，按席��的性格，席��不可能记不得这些。
但席��微微皱眉，“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可能是熬夜熬久了，感觉记忆力有点����”
“好了好了。”苏冶把耳机线绕在手指上，缠得乱七八糟，抿着唇认输似地看了席��一眼。
席��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就是，你空降后面那段时间。”苏冶说得很含糊。
“哪段时间啊？”席��很疑惑的样子，趴在桌面上，从下往上看着苏冶垂搭下来的眼睫。
苏冶破罐子破摔，“就是你喝醉向我表白之前。”
“噢......”席��很讨人厌地拉长尾音，“不过我要澄清一件事。”
苏冶这句喝醉让席��回想起那次在娃综时，苏冶喝醉后意外说出的话。
他那时候才知道，苏冶竟然一直以为他那次告白是喝醉上头之后的一场玩笑。
“水水，我那时候没有喝醉。”
苏冶先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席��在说什么，那声好听的尾音在消失后又响起，像一把小钩子。
席��很耐心地看着苏冶。
“我没有喝醉，那场游戏我是和安思嘉提前串通好，故意输掉，然后故意选了大冒险。”
席��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不信你现在就在微信上问他。”
苏冶呆住，慢慢转动自己的大脑，试图去理解席��这句话的内里含义。
他似乎不敢确定一般开口，“但你那时候不是有点上脸了吗，那个难道不是因为喝了酒����”
席��垂眼轻笑了一下，复而抬眼，紧紧盯着苏冶。
“怎么了，就因为我性格比较欠，就不允许我在喜欢的人面前脸红了？”
苏冶捏着耳机线的手指不由自主松开，听见席��的下一句话。
“我早就想好要追你了。”席��贴近苏冶的脸侧，“我那时候真的已经暗恋你很久了，哥哥。”
*
作者有话要说：
标黄段无任何脖子以上的出格描写，主角之间的动作描写有且仅限于攻握住受的手，受回头，其余的真的没有了，真的真的没有了哇......
水水内心：原来你也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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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080章 采访
苏冶原本双手交搁在膝头上的手指倏地松开了, 不是因为席��贴得过近的距离，也不是因为隐约拂过鼻尖的气息，而是因为席��的这句话。
他把自己的微博小号拿给席��看, 除了想试着把自己剖白给席��的想法外, 更是因为两人错过这么久，苏冶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席��。
就像纠葛在一起时，他主动揽住席��的脖颈，将自己送上去一般。
但苏冶还是脸皮薄，在把自己的小号给席��看的时候，心里充斥着许多忐忑，包裹着一些不好意思的情绪。
这五年，他一直关注着席��, 像个兢兢业业的粉丝，也不知道落在席��眼里会怎么想。
会不会像那种阴暗的跟踪狂，让人头皮发麻。
或者席��在他的微博里看出一点他小心翼翼的想要贴近席��的想法，又要带着张扬邪性的笑容，说很多让他受不住的撩人话。
但席��没有，席��很认真地看完，告诉了苏冶他的真心。
苏冶一直关注席��，那场年末演唱会的日期当然也记得。十二月三十号的日期，就算是脸皮薄如苏冶, 也忍不住在心底深处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然而席��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
那是为了庆祝他的生日。
这已经是苏冶意想不到的大惊喜了, 苏冶甚至觉得, 好不容易和席��再次并肩坐在了一起, 试着去剖白彼此，还得知席��的小心思，不会再有比这更让人快乐的事情了。
“早就想好...脸红...”
苏冶脑袋里又产生了那种烟花噼里啪啦炸开的感觉，不由自主重复着席��刚才说过的话。
席��说完后，又很懒散地趴在桌面上，肩胛上的薄薄肌肉在面料下方拉伸，压在脸下的手臂伸直，指尖夹着中性笔，笔头一晃一晃。
见苏冶怔怔地，席��趴在桌上往前挪了挪，压在了苏冶面前的笔记本上，桃花眼闪着笑意，自下往上地看着苏冶的脸。
“水水，你还是不信吗？”
苏冶回过神来，立刻摇了摇头。
不会不信的，现在席��说什么他都信。
但多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趁人之危钻了醉酒的空子，才顺理成章地和席��谈起恋爱。这种刻在心底的印象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消除。
苏冶有种他正在做梦，且梦还没醒的感觉。
“我以为...以为你那时一定是喝醉了，而且不止脸红，那时候你走路也有点轻飘飘的...”
苏冶一字一字说着，像是在打辩论赛，列举出一条条不合理之处，等着反方来驳倒。
但苏冶的语气又不像是反驳，反而嗓音发飘，仿佛带着什么期待似的。
期待着席��一句一句来纠正他。
席��一眼看出来，脸上的笑容更盛。
“我那时候很亢奋啊，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我马上就要开口告白，再能装也压不下心里激动啊。”
但同时席��心里又有点淡淡的郁闷。
“水水，我以前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印象啊？”
不至于吧。席��心想，他那时候也就是性格狂了点，做事高调了点，说话可能欠了点，但也不至于糟糕到这个地步...吧。
酒桌上为了玩游戏随便撩拨别人，他再怎么混账也不会干这种天杀的事。
席��只是随口玩笑似的抱怨了一句，心里并没有想要个具体回答的意思。
谁知道苏冶“啊”了一声，脸上怔忡的表情稍微收了收，整个人也坐直了一些，很仔细地回答着席��这句话。
“我觉得你很酷，长得很帅，又很有能力，人缘很好，有个性但但完全不会让人讨厌。”
苏冶回想着自己人生中最生动的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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