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仗马
闻可被拍僵住了。
“再乱动就抱着你上山了。”
闻可觉得自己没有半点人权,离了大谱了,怎么就变成被霍峥则背着上去了。
他说:“你背的不舒服,我还是走着吧霍峥则。”
霍峥则当然不听他的鬼话。
后半程以霍峥则背着他锻炼臂力和腰力结束。
很好,离带着霍峥则摆烂的小目标又远了一步。
上山以后闻可才发现,这里居然并不是被人特意开发过的样子,那座据说很灵的小庙就隐在山林间,是这里唯一有过人工斧凿痕迹的地方。
闻可可能被霍峥则带坏了,在这么神圣的地方,他第一想法居然是霍峥则带他来小树林。
罪过。
他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才抱着一颗敬畏神圣的心走了进去,他得虔诚点,他有事求。
小庙是真的小庙,占地没有山下民宿的一间房间大,里面冷冷清清的,看着也不太像是香火很旺的样子。
真的很灵吗?
闻可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传言。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庙院中央种着一颗大树,影影绰绰的,上面挂着零星几根红布条,就是这里最有生气的存在了。
这地方简直,给香油钱都找不到给的地儿,也不知道住着哪路散仙。
闻可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相信科学比较好。
他出尔反尔,矜持的插着衣兜不动了,闻可身形清瘦,站在树下像是一枝拔节而上的绿竹。
反倒霍峥则从树下的某个箱子里抽了根布条,拍了拍上面经久无人问津落下的尘土,没有笔,霍峥则就直接把布条挂了上去,挑了个很高的地方。
很高,霍峥则一米九都得踮着脚才能够到的树枝,是闻可完全望尘莫及的高度。
男人把布条顶端打了个结,衣袖往下滑了点,露出了他腕上的佛珠。
那一刻倒真像是一位很虔诚的信徒。
闻可晃了下神。
出声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霍峥则正好松开树枝,布条随着上下晃动的幅度迎风飘扬,鲜艳又生动。
他说道:“我许愿我今天就能恢复记忆。”
闻可“哦”了声。
“那你加油,心诚则灵。”
霍峥则朝他走了过来,问道:“你不许愿吗?”
闻可刚拿出来打算拨一下头发的手又插回了兜里,非常科学的说道:“我信马克思。”
霍峥则:“……”
是有点离经叛道在身上的。
庙里没什么好玩的,闻可转身慢慢悠悠往出走:“来都来了,山上转转。”
青年率先走了出去,霍峥则留在原地,扫了眼枝上的布条。
出了庙院,外面的石阶继续朝上蜿蜒,不知道有多高有多远,闻可其实还想坐缆车,但是怕霍峥则又背他。
宽厚的大手把他腿弯锁的死紧,老让闻可想起一些发生过的不太和谐的画面。
好青年就得自食其力。
他安安静静走在旁边,看花看草看鸟,偶尔拿出手机拍一张,虽然取景构图稀烂,但是胜在好青年自己高兴。
好青年也不知道,他拍花拍草拍鸟,霍峥则在后面拍他。
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石阶弯弯绕绕的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头,缆车已经没了踪影,再往前走也没路了。
而且山上天气阴晴不定,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明媚炙热的太阳已经悄悄的隐在了云后。
霍峥则拉住他,说道:“不走了,我们回去吧,回去泡温泉。”
闻可:“你确定这个点明总他们泡完了?”
霍峥则:“又不是炖高汤,都两个小时了。”
闻可:“……”
有点幽默,但不多。
“那走吧,我们到山腰那坐缆车,快一点,看着好像要下雨了。”
霍峥则点点头,两人开始往回走。
但闻可的嘴好像有毒一样,他说完下雨没多久,大概下了二十几个台阶,就感觉脸上砸下来一个水点子。
对,就是砸下来的,很大一个。
闻可擦了下,看着霍峥则:“下雨了?”
霍峥则:“好像是……”
话音还没落下,刷啦一声,暴雨倾盆而下,闻可被浇懵逼了。
下一秒,霍峥则就把脱下的外套盖在了他头上。
“先回庙院躲雨。”
闻可来不及说话,跟着霍峥则往山下跑。
被雨水冲刷的石阶有些打滑,泥泞波折,到庙院门口的时候,闻可干净帅气的运动鞋成了裹泥的窑鸡。
高大帅气沉稳的霍总在大自然的馈赠面前也不能幸免,衬衫湿的透透的贴在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闻可呼了口气,把湿透的外套脱了下来,重新打量庙院内部。
怎么看都小得可怜,只有一间正殿,当然,说殿是抬举,就是个小破旧的屋子,里面供着一尊掉了漆的佛像,贡品都馊的看不出原样了。
四面围着的红墙也总感觉要倒。
到底是谁骗他说这里很灵香火很旺的?
就离谱,总不至于是别人说反话他没听出来吧。
闻可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情就和此时黑压压的天一样。
霍峥则拧了拧袖子上的水,掏出手机打电话。
闻可把希望的视线放在霍峥则身上。
说实话,霍峥则就算被淋成落汤鸡,那也是落汤鸡里最帅的。
之前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全湿了,被他随意的朝后撩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闻可心里正想着什么话来夸霍峥则,就见他把手机放下了,视线在上面扫了一眼。
“没信号。”
哈?
闻可不信邪,也掏出自己的手机,两秒后又默默的关了。
他在脏兮兮的蒲团上坐下,撑着手肘开始胡说八道。
“明总和你关系好,你俩会不会有心灵感应什么的?”
霍峥则看了他一眼。
闻可安静如鸡,然后慢吞吞道:“我瞎说的。”
霍峥则似乎有些无奈,半蹲在他面前,帮他把袖子挽了起来。
“别怕,不会有事的,他们知道我们进了山,下了暴雨一定会留心。”
闻可点点头。
霍峥则帮他挽袖子,挽了好几圈后发现还是湿的,索性又都放了下来。
“脱下来吧,脱下来晾一晾。”
闻可当即拒绝:“不了,我里面没穿别的。”
霍峥则蹙了下眉:“这样要感冒的,再引起发烧怎么办?”
闻可低着头,倔得很。
霍峥则拿他没辙,干脆把自己的衬衫脱了,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等晾干再给闻可换上。
外面的大雨下的肆意痛快,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闻可的视线不自觉一点一点挪到霍峥则身上,没了衬衫的遮挡,那种力量感有了最为直接的冲击力。
霍峥则的肌肉很漂亮很精致,但并不野蛮,甚至可以称得上性感。
他做贼一般看了会,霍峥则出声问道:“好看吗?”
闻可:“……”
被当场抓包了。
他蹭了蹭鼻尖,淡定的移开视线,装模做样的“啊”了一声。
“你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闻可瞬间顿住,站起身跟着反应更快一步的霍峥则。
他们看着庙院的矮墙外,发现某处山体崩塌了,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不会波及到庙院,但糟糕的是,崩塌的山体堵住了下山的路。
这下才是完蛋了。
闻可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和明总真的没有心灵感应吗?”
当然不会有。
大暴雨,山体滑坡,手机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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