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尬戏吗 第37章

作者:夏汭生 标签: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甜文 强强 近代现代

“好了,快开门吧,别让二位久等了。”白格扬了扬手,小保安打开门,跑车缓慢地匀速驶进去。

后爸跑来参加亲爸的忌日……不知道白格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徐承渡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用余光打量着身边人的神色。

白格面色如常,他低头观赏着怀里那束花,唇边甚至还挂着大方得体的淡淡微笑。

从进入这个庄园开始,这人周身的气场就瞬间改变了,眉眼间的神色,包括行为举止,简直连发梢都温润亲和起来,与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仿佛那个刻薄毒舌喜欢捉弄人的白格完全是另一个人。

徐承渡脑袋里的警钟随即敲。他从以前就知道白格有两副截然相反的面孔,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演戏说谎真真假假。但是相处久了,也有规律可循,比方说,越是面对不喜欢的人,白格就越表现的亲切有礼,滴水不露。

由此可见,白格对荣雨棠或者陆望,抱着很大的敌意。

下了车,白格抱着花束,绕过庭院别墅,往后山走。

徐承渡插着兜,默默地缀在身后。

白家的这座庄园以山命名,叫裕华庄园,是他们家族的墓葬园。由白清让的祖父买地筹建,再大举迁墓,把名列在册所有可考的白氏遗墓都迁到这片山头,本以为可以世代延续,没想到区区三代,戛然而止。

白格的祖父,父亲,都长眠于此。

苍苍山野,墓碑林立。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走到尽头,白格停了下来,左手弯曲置于腰腹深深鞠了一躬,右手把那束黄白相间的菊花轻轻置于碑前。

那里早有其余几束大同小异的白花和祭奠瓜果,应该是白格的母亲或者白清让的旧友。

徐承渡曾经在资料里见过白清让的照片,长得清汤寡水,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他曾经试图在那张照片上找寻白格的影子,唯一有些相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唇色都很淡。

白格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姿势说不上有多端正,只是这么站着。

徐承渡却从这个平常的背影里觉出一点萧条来。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白格不好意思跟父亲叙叙家常,于是他挪动脚步想后退一段距离,给他留一些充足的空间。

然而后脚跟刚刚摩擦过地面,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白格就开了口:“你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我就稍微离远些。”

“不用,我没什么话好说的。”白格猜到了他的意图,紧绷的唇角缓了缓,“小时候说得太多,他估计都烦了。”

于安慰人这一项上,一向是徐承渡的短板,他张了张口,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硬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他看着白格的背影,白格看着墓碑,两人沉默了近一个小时。

往回折返的路上,白格问:“阿渡,你想念你的父母吗?”

“我没见过他们。”徐承渡与他并肩而行,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谈不上想不想念。”

白格面上划过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他们去世得那么早。”

“没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从来没得到过,比得而复失,来得幸运。”徐承渡说着,觉得哪里不够,于是把手伸到白格身后,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腰。

他原本是想拍白格的肩膀的,无奈对方比他高,姿势有点别扭,只好退而求其次,转而下行拍腰。

白格被拍得一惊,腰背抻直,随即领悟到他的好意,又放松下来。

被轻轻拍过的腰骶,有温暖的热意往四周扩散,白格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问:“你一副便秘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忍了一路被看出来的徐承渡搓了搓手,斟酌着怎么问才能听起来不那么像旧事重提别有用心。

“虽然现在提这个很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有点好奇……”说了一半,感觉不太对,徐承渡又把话咽了回去,继续琢磨起来。

“关于那场车祸?”白格倒是丝毫不避讳。

既然对方开门见山,徐承渡顺势点头。

“当年的所有报导口径都出奇的一致,你去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嘴角勾起一个疑似讽刺的弧度,白格沉了沉脸色,以一种十足官方且淡漠的语气道,“遇难者醉酒驾驶,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撞上迎面而来的大型货车,下意识躲避进而急转方向盘,不小心冲破大桥栏杆,连车带人跌进江中,死亡诊断为脑部重创加溺毙。”

“货车司机呢?”徐承渡问。

“失血过多而亡。那是一个载满钢筋的货车,车祸发生时车身受到剧烈冲击,一根钢筋插穿车厢,准确地贯穿了司机的肺叶。”

“真不巧,当事人都没了,死无对证。”徐承渡松了松咬紧的后槽牙。

“不,有一个幸存者。”白格随手择了一片树叶,在指尖翻弄,“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在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荣家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对所有媒体施加压力,封锁了全部消息。”

徐承渡瞳孔微张,惊讶地望向白格。

“没错,就是我。”

“这么说,你是整个事件的目击者。”徐承渡呼吸急促,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在你的记忆中,报导跟事实相符吗?”

白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树叶被一折两半,翩然落地,“等你哪一天,主动向我坦白你的真实身份,我就告诉你。”

徐承渡一把拉住他,目光犀利,“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特工出色的直觉告诉他,白格的叙述中,有些用语明显带了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必定事有蹊跷,事故有可能是蓄谋已久的故事。

“怀疑?”白格把他的手拉下,放在掌心捏了捏,随即又放开,“我从来不怀疑。我确定。”

说话间,那栋富丽壮观的别墅近在眼前,大大的庭院里,两个身影正坐在石桌旁惬意地喝茶聊天,低语轻笑隐隐绰绰传出来。

徐承渡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自然地退后两步,低下头,恭敬地跟在白格身后。

被眼前夫妻俩琴瑟和鸣的景象生生刺了一下,白格瞳孔骤缩,一片彻骨的凉意从脚底蹿起,游走全身,冻结了经脉和里面流淌着的血液。

好,真好,人都死了,还要来他的地盘羞辱他。

“来了?”女士先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儿子,热情地站起身,百灵鸟一般张开双臂,飞来挽住儿子的手臂,“妈妈都等你好久了。”

白格猛地抽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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