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 第108章

作者:沐阳潇潇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玄学 近代现代

许清和起身迎了一下,“解先生,程先生,两位请坐。”

说着,他又坐下,“我身体不好,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不请自来,是我打扰了。”解鸣谦拉着程铭礼坐在圆桌旁边的椅子上,望向许清和,笑道,“许先生这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许清和抬头望向解鸣谦,含笑点头,“是还不错,每天教教书,散散步,悠闲自在。”

许清和长得白白净净,常年阅读身上带着浓重的书卷气,才气内藏,只看容貌,很能给人好感,更别说,他说起话来不徐不疾,吐字清晰,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若非解鸣谦猜测采补案,是他在幕后翻云覆雨,若是在别的地方见到他,也很难不对他心生善意。

“可是,很多无辜的人,想如你这般晒晒太阳,散散步,也不能了。”解鸣谦直视许清和,“他们惨烈死亡,死前还喊着你的名字。”

许清和收敛脸上的笑,眉尖微微蹙起,略带不悦的开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与他们,都没见过半面,你该找的,是那个假冒我和他们谈恋爱的人,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欺骗那些人的感情,为什么要害得他们自杀。”

“解先生,你朝我发难,好没道理。”

解鸣谦过来,已经做好许清和和关鸿飞矢口不认的心理准备,办案要讲证据,他手里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他也不是想逼他俩承认。

他只道:“也便是说,令弟许仲鸣为了让你这个哥哥活命,而使用邪法,你也是不知道的?”

他喟叹一声,满脸感动,感慨地开口:“令弟对你的一片敬爱之心,真是可昭日月,感天动地。”

许清和听到这话,有点恶心。

许仲鸣对他能有什么兄弟情?不亲手刀了他,都是他的仁慈。

他偏过脸,冷笑道:“解先生说笑了,我和害死我妈妈的仇人之子,哪有什么兄弟情?谁知道他用邪法,是想要做什么?”

“倒是我想问一声,他用的脸和别人谈恋爱,又是安什么心。”

解鸣谦撩起眼皮望向他,慢吞吞地开口,“许先生,我好像没说,用你脸谈恋爱的,是令弟。”

许清和道:“许南建先生打电话给我,与我说了许仲鸣的事。”

“可是,特警局,是以许仲鸣先生用邪物窃取生机的罪名逮捕他。”

许清和目光一凝。

暖阳熏熏,风吹花香,花园内,一片寂静。

这时,佣人替解鸣谦和程铭礼上茶上点心,打破这片平静。

许清和拿起一小块糕点咬了一口,淡然解释,“我猜的,国内那么恨我,除了那母子,还能有谁?”

解鸣谦笑了下,端起茶喝了一小口,转而说起旁的事,“关鸿飞先生呢,什么时候回来?”

许清和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宁愿解鸣谦继续咄咄逼问,也好过这般轻描淡写地掀过,这意味着,解鸣谦并不在意证据不证据,也不在意主谋是不是他。

这种情况下,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对这事真相不在意;二,对方行事不看证据,他只认定自己认定的。

眼前这情况,解鸣谦怎么瞧,都是第二种。

若他是第一种,在国内结案,这事也便过去了,他不会再找到国外,既然他找到了国外,就说明这事,他不会善罢甘休。

许清和眸光微沉,难免怨怼。

一切恶事都是许仲鸣做的,他和鸿飞又没拿着刀逼他去做,是许仲鸣自己心生恶意,是他心有恶鬼,干他和鸿飞什么事?

他和鸿飞,只是将一本修炼功法,和一些子蛊放到那里而已,若许仲鸣是个正派的,那修炼功法只是一张废纸,那子蛊也就是一些虫子而已。

真是好没道理。

谁杀了人,不怪人心生歹意,怪旁人送了他一把刀的。

“出去见朋友了,差不多该回来了。”许清和开口,“你之前说,鸿飞父亲死亡一事,想和鸿飞谈谈?”

“可是鸿飞父亲已死二十余年,是醉酒后失足落水而死,有什么问题?”

解鸣谦笑了笑,道:“我们发现,关先生的父亲死亡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蓄意害死。”

许清和手指颤动了下,又开始搅拌咖啡,“这事电话里通知一声便行,哪值得解先生千里迢迢跑一趟。”

“当然是因为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解鸣谦不紧不慢地开口,“关鸿飞先生的父亲,在关鸿飞母亲抛下新婚丈夫和不足两岁的幼子,随情-夫私奔逃跑前,是一个还算勤劳正直本分的年轻人。虽然家贫,但他老实肯干,积极向上,不出意外,他会如世上其他普通人家一般,本分顾家爱妻爱子,钱不算多但生活幸福。”

许清和眼睫毛颤动了下,面上流露出一抹不忍。

不忍听解鸣谦接下来的话。

解鸣谦察觉到这点,憋气。

许仲鸣是这样,许清和也是这样,这两兄弟,对不入他们眼的人,毫无半点同理心。

像是他们看得见的人的命是命,遭遇的委屈是委屈,其他人命和委屈,苦难和灾祸,都是轻飘飘的风,不值得他们投以半点眼神。

他抿抿唇,继续开口:“但他妻子跑后,关鸿飞先生的父亲一下子一蹶不振,觉得周围人都在嘲笑他,对他指指点点,于是将情思寄托于酒上,将生活受到的憋屈气发泄在幼子身上。”

“关鸿飞先生,从两岁到八岁,是在父亲的拳打脚踢,和酒气中长大的。”

许清和将咖啡搁在托盘上,发出清脆一声响,他直视解鸣谦,“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来刻意揭露鸿飞的伤疤?”

“你这样,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解鸣谦望着他,面带柔和浅笑,若是仔细瞧瞧,却会发现,他从入庄园起,他面上笑容弧度没有过半点变化,他的眼底,也殊无笑意。

他缓缓开口:“许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关鸿飞先生幼年遭遇不幸,这是一件很值得同情的事,但,这并不是他弑父的理由。”

“你凭什么说他弑父?”许清和怒瞪解鸣谦,眼底迸裂着熊熊怒火。

“许先生别激动,你的病虽然有邪术镇压着,但也禁不住你这般糟蹋。”解鸣谦轻言慢语劝说。

许清和下意识捂着胸口,又反应过来解鸣谦在给他挖坑,反驳道:“我能养好身体,是鸿飞替我请了道医,而不是什么邪术,解先生,信口开河,胡乱造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解鸣谦含笑望着他,没有辩驳,只继续道:“八岁之后,关鸿飞先生便时来运转了,先是不做人的生父酒后失足落水而死,后是关鸿飞先生被远方亲戚收养,吃喝不再发愁。”

“最有意思的是,关鸿飞父亲尸体身上,找到了术法痕迹。”解鸣谦慢条斯理地开口。

许清和只想说,解鸣谦在放屁。

什么术法痕迹,乱说,没有的事。

当年,关鸿飞父亲的死,确实不是个意外,但他是被小草人拌了下脚,跌进河里的。

任谁来查,都是个意外。

他捏紧瓷勺,道:“那麻烦解先生,找出杀害关叔叔的凶手,以祭关叔叔在天之灵。”

“会的。”解鸣谦笑着开口。

他耳朵一动,望向大门方向,“关先生回来了。”

许清和跟着偏头,望向那个方向,心底不妙之感更甚,他甚至有种冲动,让他别回来。

他摁摁眉心,还是没忍住,给关鸿飞发了一则信息,让他离开。

程铭礼坐在一旁,望着解鸣谦言笑晏晏,给许清和挖了一个又一个坑。

这样的解鸣谦,很有魅力,让他恨不得啵啵那张嘴。

它那么软,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利?

不过,他乖巧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没有影响解鸣谦发挥。

直至此时,解鸣谦和许清和的对话告一段落,他才凑近解鸣谦,和他咬耳朵,“没法判罪,待会儿怎么办?”

“既然他是用玄术师的手段进行犯罪,那就用玄术师的手段解决。”解鸣谦也跟着程铭礼咬耳朵,笑意明显,“至于许清和,不必在意,关鸿飞伏了法,许清和身上术法失效,他自会踏入本该属于他的命运。”

他和许清和谈话,也不是随便闲聊的,在许清和的一系列反应中,他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许清和其实表情管理很好,但对玄术师的手段,了解得还是不够透彻,玄术师看人,不看表情,只看内心。

藏不住的,是内心反应。

许清和发了信息让关鸿飞离开,但解鸣谦故意没收敛气息,玄术师特有的气在花园内立着,犹如黑暗中的明灯,让人无法忽视。

这种情况下,关鸿飞又怎么会离开?

他反而加快速度赶到了花园。

解鸣谦起身,朝关鸿飞彬彬有礼颔首,“关先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不胜荣幸。”

“客气客气。”关鸿飞本能应了一句,随即面上铁青,他大步走向许清和,视线在许清和身上扫过,确定许清和没受到伤害后,问许清和道,“清和,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许清和摇头,一双眉眼忧郁,不是让你走,怎么回来了?

关鸿飞眼神坚定,你还在这,我怎么会走?

许清和生气地躺回摇摇椅,有种今日在劫难逃的感觉。

或许是人对自己死亡有所预见,他总觉得,自己即将走到生命尽头。

他的生命,是鸿飞强求来的,按照原本轨迹,他在年初,就该撒手人亡。

多活了这段时间,他该知足的。

可是,他怎么会知足?

这世界那么美好,他刚刚能够吃重油重盐重刺激的食物,玩游乐园那些刺激的项目,可以赛车、滑雪、蹦迪等刺激肾上腺的活动,他终于能够和普通人一样,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乐,而不用担心对心脏的负担。

他不该贪心的。

不该想着让鸿飞不用因这事背上诸多因果和孽气,不该想着可以顺理成章报复他那个凉薄无情的父亲,无耻恶毒的继母,自私狠辣的弟弟,而设这个局。

是他太想和关鸿飞干干净净的生活后半生,才会招致现在的美好生活戛然而止。

他既是汲着旁人血肉活着,本就该手染鲜血,堕入地狱,而不是妄想拥抱阳光。

他闭上眼,感受着照在脸上的温暖阳光,眼角沁出一滴泪。

关鸿飞以食指抹掉许清和眼角的泪,眼底一片心疼。

他抬头,望向解鸣谦,眉宇间一片冷厉,“我早说过,不许再拿许家的事,来打扰清和,看来,你是没有放在心上。”

解鸣谦很有耐心地坐着,两人打眉眼官司时,他安静地给两人留足时间,此时听到关鸿飞的话,眉眼含笑:“关先生,我来寻你,是想和您探讨您身上那些命案,比如您父亲,比如被许仲鸣采补的那些人命。”

关鸿飞开口想辩驳,被解鸣谦打断,“您不用说没关系,没证据。对咱们玄术师来说,有没有证据,有什么关系?因果术下,一切因果显形。”

“我是为那些人命,前来向您讨回公道,还请您应战。”

关鸿飞眉眼阴鸷,盯着解鸣谦,满是阴冷。

若是视线能杀人,关鸿飞恨不得用眼刀将他千刀万剐。

他冷笑一声,“你很自信,你哪来的自信,来我地盘,还挑衅我?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