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耳
程冕不是很喜欢出差,除非紧急事宜,或者重要项目,出差都要提前一个月定下来。而且程冕一向很宝贝自己的周末,这几天却突然改了风格。
清明后的出差,原本是个小事,可以随便安排给其他人。
但程冕却决定自己过去,把那边的项目负责人吓了一跳。
现在出差刚回来一天不到,下次出差的时间竟然又定了下来。
助理忍不住嘀咕,集团这是要有什么大事吗?
“还有事?”程冕抬眸看过来。
“没了。”助理连忙摇头,拿着文件往外走,“那我去和高总交涉一下。”
助理出了门。
门关上,办公室又陷入安静。
程冕打开电脑看了会资料。
忽而他又把电脑合上,宽且修长的手掌在笔记本上按着。
半晌,办公桌后的人叹了口气,手指插进发丝,弄乱了额发。
藏了多年的心思,一朝剖开给最在意的人看。
饶是程冕也有些撑不住。
第一次有了逃避的心思。
伸手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的是他从阁楼拿出来的盒子。
程冕伸手打开盖子,将夹在一众照片中的信封拿了出来。
“情书……是给我的吗?”
昨天陆昭的话再次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坐在椅子里的人半屈着长腿,斜靠着椅背朝他看过来,那双漂亮且乖戾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
也不愿直视。
生怕看到些许困扰,乃至于憎恶。
程冕把信封放回盒子,盖好盖子,又把抽屉紧紧关上,上了锁。
做完这些,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到窗台,拿起一旁的喷壶,往花盆里浇了点水。
办公室这株玫瑰,是曾经他送出去那盆的分枝。
每年都会开花。
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开。
程冕很了解陆昭。
陆昭其实是个很直接的人。
就像他对姚家,不喜欢从来不掩饰,做不到虚与委蛇去拿姚力江的钱,明知道闹僵了难看又危险,也做不到和姚家维持表面的和平。
他选择直接远离。
见一面都嫌烦。
程冕知道,他和陆昭的婚姻,他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他得到了自己窥伺很久的人。
而对陆昭来说,不亚于一场阴谋。
陆昭不喜欢被瞒在鼓里,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他一定会生气。
一定会……
“啪”,程冕把喷壶放在窗台上。
漫无目的地在办公室里踱步,从文件柜走到办公桌,又从办公桌走到休息室。
最终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程冕不得不承认,他不敢面对陆昭的怒意。
也丝毫不敢承担后果。
所以他根本没给陆昭发火的机会,借着出差的借口躲在外面,昨天拿了盒子又匆忙回了公司。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是消息提示音。
像是灾难来临的前奏。
程冕僵坐在沙发里没动。
他等着第二声、第三声提示音。
但手机响了一声便停歇下来。
后面是更让人揪心的沉默。
程冕又等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走向办公桌。
手机屏幕已经熄了下去。
程冕再次点亮,是陆昭的消息。
只有一条。
是一张电子机票的截图。
飞机起飞时间在一个小时后。
程冕一愣,失去冷静,抓起手机匆忙往外跑。
集团距机场足足五十分钟的车程。
万幸没有堵车。
程冕匆忙停好了车,捏着手机去找陆昭的航班。
还好,还赶得上。
机场人很多,排队值机的队伍一条接着一条。
等程冕一排排看过去,陆昭的航班已经值机结束,就要登机。
而他还没找到陆昭。
程冕站在偌大的机场里,有一瞬的茫然,像是突然忘记自己的身份、能力,如同回到了高二那年的期末。
陆昭突然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他只能一次次装作不经意地从陆昭家门前路过,最终只得到一个转学的消息。
那时候程冕才意识到。
陆昭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陆昭的朋友,甚至算不上同学,连追求者也不是。
他连打听陆昭消息的立场都没有。
陆昭的离开,并不需要知会他。
陆昭也从来不会停在原地。
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下来。
程冕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想到自己还可以给陆昭的经纪人打电话。
他刚拿起手机,抬眸间,扫过上行的自动扶梯,顿住。
身形高挑的青年,正贴着扶梯扶手往下看。
他下半张脸被黑色口罩覆盖,仅留下流畅的下颌骨轮廓和挺翘的鼻梁。鸭舌帽压着黑色碎发,碎发下是一双漂亮却包含怒意的黑眸。
瞪得像猫。
仅仅是一双眼睛,程冕却一下认了出来。
对上程冕的目光,藏在帽子和口罩下的人“哼”了意思横,怒气冲冲的移开眼。
程冕张口想叫他,想到是公共场合,又生生止住。
他找了并行的楼梯几步跨上去。
自动扶梯上的人见他上来,立刻火了,隔着几米的空档指着他骂:“你、你太过分了!”
程冕抿着唇,快速追上去。
二楼大厅。
陆昭推着行李箱快速往前走。
程冕快步追上来,跟在他身后。
“不是要躲吗你,你他妈还敢过来!”陆昭大骂。
程冕沉默,只是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你就是故意的!”陆昭憋了几天的火全爆了出来,“窗户是你故意没关,钥匙也是你故意放那的,窗台上用来引麻雀的面包屑也是你撒的对吧!”
程冕没说话。
陆昭扭过头看到他这个死人样子,差点气吐血。
什么晚上多雨记得关窗。
关他祖宗。
这家伙钓鱼似的一步步撒饵,就等着他憋不住了自己去三楼。
“你怎么这么……”陆昭指着他,半晌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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