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黄粉
走出员工休息间,祁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上面显示着“爸”。
祁淮也不管酒吧的声音,直接接通了。
“什么事?”祁淮道。
手机对面沉默了片刻,不怒自威:“明天下午上完课来公司,我资助的那个学生也来,我有事和你说。”
“知道了,还有事吗?”祁淮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卡座前,拿起外套,朝周亦生示意后便朝酒吧门口走去。
“顺便也来和我解释一下学校处分的事。”祁廷韫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祁淮咋舌,看着手机上结束的通话记录,心里生出几分烦躁。
“祁哥,你在厕所呆了那么久没事吧,不会是痔疮吧,我那有药,我借给你……”周亦生从后面跟上,关切地问道。
“别来恶心我。”祁淮脑海里浮现周亦生挤药膏上药的样子,恶心得有些反胃,他紧紧蹙眉,语气也自然好不到哪去。
“祁哥,你爸给你电话不会是因为处分的事吧。”
祁淮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周亦生。
从酒吧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有些萧瑟的春风夹杂着细雨拂面而来,能嗅到空气中的青草味,在丰沃的土壤上孤独地拱出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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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完课的时候,祁淮在学校里吃了饭才不急不缓地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去他爹的公司。
自从上高中开始,祁淮母亲去世后,祁淮就很少来祁廷韫的公司,后来知道祁廷韫还花钱资助个陌生的孩子上学,父子之间更加恶化了。
在祁淮眼里,祁廷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宁可对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好,也不肯在他身上多留意一眼。
祁淮走在祁氏服装公司的大楼里,手里拎着头盔,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夹克,跟个小无赖似的没正形,员工从远处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推开祁廷韫办公室的门时,祁淮站在门口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生,他眼里闪过一丝波澜,而后又恢复平静。
“祁淮,你以为这是你的公寓吗?敲门都不会了。”祁廷韫怒斥。
祁淮权当没听到,径直走到沙发前,坐在了白应榆的对面,视线落在他身上,脸上的伤还没好,贴着大块的创口贴。
“这就是我们祁董搞慈善选的资助对象?”祁淮道。
祁廷韫分别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白应榆有些紧张,拘谨地看了祁淮一眼,明白了祁淮并不想提起昨天的事情,便打招呼道:“你、你好,祁淮哥。”
“白应榆,一听就是三好学生的名字,不过……”祁淮勾起嘴角,故意道,“脸怎么回事?”
白应榆闻言,捏紧自己的手指,低声开口道:“摔、摔的。”
“是吗?我怎么看像是被人打的。”祁淮故意道。
果不其然,祁淮说完白应榆看起来更紧张了,就在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祁廷韫突然开口道:“祁淮,够了!小榆也是城南大学的,这个学期,小榆先去你那住一段时间,你敢欺负他试试。”
“啊?”祁淮眉头紧皱,厌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身侧的拳头攥紧,此刻看着白应榆拿一脸无辜的脸,也不像昨天一样觉得好奇了。
“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让我照顾这么大个人,爸你现在还没老糊涂吧,你真敢把你的三好学生交给我啊?不怕我把他带坏了?”
祁淮的话一出口,办公室的气氛都凝固了,白应榆感觉到身边祁廷韫越烧越旺的怒气,两人当着他的面对峙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一样。
“没关系,我、我会做饭,也会做…做家务,我可以照顾学长。”白应榆说完后,屋子的气氛才有所缓解,祁淮讥笑一声,看向他时眼里结了一层霜一般。
身边的祁廷韫闻言愣了一瞬,而后朗声笑了,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有些突兀。
“小榆,不用你做这些,你好好读书就行了,实在不行雇一个阿姨来。”祁廷韫坐在白应榆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应榆有些不敢看祁淮,拘谨地点了点头。
“这样,我今晚带小榆,还有你一起去吃顿饭。”
“不用了,我回去之后还有事,祁董您和他去吧,我就先走了。”祁淮打断了祁廷韫的话,起身时顺带拿起了自己的头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臭小子!”祁淮拂了祁廷韫的面子让他有些尴尬,没忍住骂了一句。
“叔叔,那我也、也先和学长回去了……”
随着祁淮走过走廊转角,白应榆和祁廷韫之后说的话便都没有听到,走到电梯前的时候,他又听到身后传来白应榆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学、学长。”白应榆的声音还很青涩,小心翼翼的。
“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别惹我。”祁淮从办公室走出来,也终于恢复了自己真实的表情,他沉着脸,目光阴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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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结巴被掐疼了
一直走到停车场,白应榆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淮身后,祁淮走得快了,白应榆也跟着小跑几步。
站在银灰色的摩托车前,祁淮戴头盔时,看到白应榆还是死心眼地站在他不远处,那双眼睛直直盯着他,也不说话。
“别跟着我,想要去公寓自己想办法。”
祁淮心情并不好,他跨上摩托车,滑上镜片后发动引擎,在扬长而去前,他看到身后的白应榆塌下去的肩膀。
可祁淮并没有回头。
在初春的风中狂飙,祁淮感受了肾上腺素突增的刺激,渐渐将祁廷韫还有白应榆忘到脑后。
在速度中,他会忘记一些不想记住的事。
祁淮在黎市的江边兜了一圈风才回到自己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
随着电梯上行,开门的那一瞬间,祁淮在自己的家门口前看到了一道纤弱的人影。
起初,他以为是隔壁的邻居路过,走得近时,他才看清那蹲在他家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应榆。
走廊里的感应灯坏了,只剩下月光从一面的窗户照进来,有些昏暗,却衬得白应榆的眼神格外清澈。
白应榆看到祁淮时,他站了起来,怀里抱着单肩包。
“学,学长,你回、回来了。”
兴许是白应榆太过坦然,倒是让祁淮不知道怎么拒绝了,祁淮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走到门前:“你不怕我揍你,真敢来。”
白应榆闻言吓了一跳,慢半拍反应过来,他对于祁淮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昨天救了他的好人”和“祁叔叔的儿子”,这两个身份上。
而他似乎从没想过祁淮恶劣的性格。
“为什么非来我这儿不可,宿舍有什么不好。”白应榆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时,祁淮已经打开了门。
跟着祁淮身后进到公寓里,“有、有设计比、比赛,晚上要、要忙。”
“还真是三好学生。”祁淮把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转头看向白应榆,“这里的房租是一个月3800,两个人住的话,就是一人1900……”
白应榆听到后,震惊看着祁淮,没想到还有房租这一茬,他以为这是祁廷韫的房子。
“你以为我是祁廷韫做慈善吗?不过我看你去酒吧打工,应该也没什么钱,以工抵债,以后的三餐和家务交给你了。”祁淮说着将头盔扔到白应榆怀里。
白应榆急忙接住,“这、这样就可以住、住在这里吗?”
“三好学生,要是想和祁廷韫告状的话,我会把你打工的事也告诉他。”祁淮冷漠看了白应榆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昨、昨天的事,还是要…要谢谢你,还有刚才……也谢谢。”白应榆对着祁淮的背影开口道。
回应白应榆只是一声有些暴躁的关门声,对方回到卧室后,徒留在原地的白应榆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祁淮没有赶他出去,宿舍那面其实已经不好回去了……
白应榆将手里的头盔放在柜子上,去厨房简单查看了食材和厨具。
适应了公寓,白应榆把自己买来的生活用品都在屋子里摆好,一直看书快十二点的时候才睡下,倒是祁淮房间一直到后半夜才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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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白应榆起了个早,把早饭做了。
去卫生间的时候,他看到祁淮随手扔在洗衣机上的脏衣服,也一起帮着放进了洗衣机。
从长衣长裤中掉出来的一块布料,白应榆看着愣了一瞬,脸颊有些热,而后捡了起来……
家务和早饭都做好后,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距离上课时间就差半小时。
白应榆坐立难安,目光频频落在祁淮的卧室门上,终于在时针指向八的时候,他起身敲了敲祁淮的门。
“学长,该起、起床了。”白应榆微微提高了音量。
屋子里的人没有动静,白应榆看了一眼钟,又怕祁淮上课迟到,又怕惹毛对方,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屋子传来祁淮的声音。
“进来。”祁淮的声音低沉,带着刚起床的暗哑,声音不算大,隔着门板白应榆还是听见了。
白应榆下意识推开了门,祁淮竟还在床上闭眼睡觉,好像刚才是他的幻听。
走到祁淮的床前蹲下,白应榆正好看到祁淮的脸,还有露在外面的肩膀,比他壮实多了。
那张脸即使睡着也好像在和谁生气一样,眉头皱着。
白应榆以为祁淮叫他进来是为了让他提供叫醒服务。
毕竟以前自己爸妈去世之后,他那一整年都在舅舅家生活,在屋檐下讨生活,看别人脸色的日子,白应榆太懂该怎么讨好对方了。
“学长,你早、早上有课吧。”白应榆记得周五的第一堂课,大三是有课的,就在他们隔壁上人居环境概论。
祁淮这时缓缓睁开了眼,两人对视上,沉默了十多秒,白应榆在祁淮那一看就有起床气的眼神下,后背都吓得出汗了。
“该、该起…起床了,学长。”白应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乖巧,他笑着开口道。
“白应榆。”祁淮直直盯着他脖子上前天留下的红痕,眼里没有半点情绪,“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白应榆愣住了,还不等他回答,他的领口就被祁淮粗暴的攥住了,眼前光影变幻,随着身体失重,他重重摔在了床上。
眼前清明的时候,祁淮身上一丝不挂地撑在他身体上方,造着下三流的黄谣:“以前就是这么伺候别人的?嗯?”
祁淮一边说着,一边掐上了白应榆的大腿根,他有起床气,尤其是看到白应榆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更觉得烦躁。
“唔……”白应榆疼得皱眉,下意识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忍不住叫出来。
听到白应榆的闷哼时,祁淮才清醒,他看了一眼白应榆微微颤抖的身体,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别装,没用力。”祁淮说着就赤着身下了床,毫不避讳地走到客厅喝了一大口水。
白应榆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大腿根的疼痛感,他咬牙忍着,沉默地帮祁淮把被子铺好了。
没关系,祁淮也只是脾气有点臭,在酒吧还救了他一次,只要他和祁淮和平相处,一切都会好的。
想到这里,白应榆想到了自己的舅舅,握紧了手掌,骨节泛白,眼里满是憎恶。
不会有第二个像他舅舅那样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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