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疯了 第216章

作者:且拂 标签: 甜文 系统 快穿 近代现代

遗风道长走了出来,神色冷漠地看着国师,淡淡道:“十余年不见,看来上苍还没将你收去,当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

巫舟听着两人这对话,心头一动,师父果然认识这国师。

不过听师父话里的深意,看来是恨不得国师死了?

“你都没死,我为何要死?”国师冷笑一声,那双眼带着阴沉,死死盯着遗风道长,显然没想到遗风道长会跟楚王的魂魄搅合到一起,不知想起什么,国师面色一变,“当年刘妃做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帮忙施法的?”

刘妃就是楚王的母妃,听到这,巫舟也看向遗风道长,先前他就猜到一些,可如果师父能办到那件事,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遗风道长没说话,眼底波澜不惊。

国师越想越不对劲,阴郁着一张脸,本来面相极好,可因为对方眼底的阴郁导致对方那张脸瞧着极为别扭,“所以先前所谓的不能毁掉楚王的尸身也是假的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毁掉试试看。”遗风道长朝前走了一步,只是抬起手,袖口甩出去几道符纸,顿时飞向了这座陵墓的四周,最后聚拢到了正中央那座棺樽里。

其中一张则是贴在了棺樽上,金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遗风道长朝着巫舟颌首,连遗风道长都没想到,国师还真没转移尸身,看来对方对自己太过自负,以为他们一个小道士一个鬼,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没想到的是,还多了一个遗风道长。

国师显然看到了遗风道长这一动作,嗤笑一声,“雕虫小技,就算确定了这里是楚王的尸身,可你觉得你们有这个本事从我这里将人带走?还是说,就凭你如今这残躯?十几年前你身体无恙时都无法赢我,更何况现在?”

国师抬起手,顿时四周原本站着的身上都画满了符咒的童子迅速聚集排列,形成一个古怪的图形,他们周身的符咒顿时连成一串,发出隐隐泛着黑气的金光。

因为被黑雾缠.绕,那圣洁的光像是被某种邪祟给侵染,瞧着很是怪异,也让人极为不舒服。

遗风道长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变,咬牙:“孽徒,你竟然修习这种邪门歪道,你……对得起师门吗?”

国师阴郁着一张脸,阴测测笑道:“可你不是已经将我叛出师门了吗?”

“可你敢对外公布吗?既然叛出了,你为何还如今担着这个职位?这难道不是师门一脉相承传下来的?”遗风道长朝前走了一步,朝着听出话里深意懵逼的巫舟示意:“他要让这些童子毁了尸身,速带着楚王到棺樽前。”

巫舟立刻朝前,却猛地被一张符纸定在脚前的地面上,明明前面没有任何阻拦,他却根本过不去。

鬼王也到了他身边,抬起手,对抗那符纸带来的威力,顿时两相碰撞,鬼气在整个石墓里萦绕,阴风阵阵,格外骇人。

国师显然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刚要继续让那些童子动作,突然余光瞥见遗风道长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顿时一变,“你……这怎么可能?当年这东西不是已经毁了吗?”

遗风道长握着那被修复的玉石,一步步朝前走,“十二年了,今日,也该有个了断了。”

☆、第114章 鬼王

遗风道长面无表情地握着那玉石一步步往前, 国师的脸上闪过惊悚,显然没想到对方竟是有这等本事将这东西给修复了, 可随即又镇定下来:“不,这绝对不可能。当年这东西是我亲手毁的, 剩下那半块也被我彻底给捻成了粉末,怎么可能修复?除非大罗神仙在世,否则绝无可能。”

可虽然话这么说,国师还是迅速收回攻击的动作, 迅速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香囊给拿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 对方的习惯显然还是没变,即使当年这一半玉石是他亲自毁掉的, 可不亲手带着, 他依然不安心。

遗风道长当年夺下这一半剩下的玉石时原本并不抱任何希望, 只因为这玉石也算是一件法器,即使里面没有了对方的血誓, 却在危急时刻能救命,他也就留了下来。

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东西真的能复原, 也许这就是上苍再给他一个机会, 收服了这孽徒。

国师迅速打开香囊的绳结, 上面还有他封印好的符咒,明明都没有动过, 可等解开绳索, 里面早就化作粉末的半块玉石此刻无影无踪, 仿佛不复存在一般。

他整个人都傻了,这……怎么可能?

遗风道长趁着对方出神的功夫,果然动手,一手的五指紧紧攥着那块玉石,另一只手则是捻成诀,闭上眼,开始频频念着什么,顿时,无数的血光从玉石中迸射出,朝着国师袭去。

国师察觉到危险,迅速后退数步,与此同时张开手臂,广袖乱舞,那些童子直接被他给扫了过去,朝着金光发出的方向而去,那些童子本来正在按照他的吩咐动用毁掉尸身的法术,被陡然打断加上这么一变动位置,全部像是无线的风筝四处乱撞,却也在国师面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大人——救命啊!”那些童子盘旋在半空中,惊慌失措,嘴里不断流出血。

国师像是没看到,一双阴邪的双眸腥红地盯着遗风道长:“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还能……”可这话还未说完,遗风道长手里的玉石,陡然化作了一支金色凤尾的利剑,带着流光穿透了那些童子形成的人形屏障,直接穿过了国师的全身。

无数道的金色流光穿过去,对方原本得意的俊脸此刻完全僵在了那里,与此同时,浑身都在流血,那血染红了他身上的国师袍,那些血花像是残梅,映着国师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嘴角有血流出,陡然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来,眼神也开始涣散,没了最开始的阴郁,此刻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嘴唇蠕动了下,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

遗风道长收回手,掌心的玉石已经消失不见,那些悬在半空的童子随着他的动作也坠落下来,吐出一口血,昏厥了过去。

巫舟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想揉一揉眼,刚才那一步也太……他再瞧着遗风道长的目光,闪闪发光,师父真是太牛了,一招秒杀啊,亏他担心了这么久,遗风道长一开始只说能试一试,他还以为只是提高了一些可能性。

巫舟默默吞了吞口水,遗风道长此刻已经走到了半跪在那里的国师,对方背脊即使此时也挺得笔直,只是垂下的眼,无声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很是惨。

遗风道长在他面前站定,国师僵硬着脖子动作极慢地抬起头,他的眼睛已经涣散了,仰着头就那么瞧着站在面前的人,哑着嗓子,却要需求一个答案:“为、为什么……”随着他开口,有更多的血从嘴角流下来。

遗风道长垂着眼,神色复杂:“你从六岁拜到我的名下,我教你法术,收你为徒,你所有会的全部都是我教予你的。

整整二十年,我名义上是将你当成徒儿,实则是当成亲子一般教导,即使你后来学了那些阴邪之术,可到底根基……还跟是我教你的,你即使后来越过这些去学那些东西,却又舍不得前二十年积累下来的术法,学的不伦不类,道术以正为道,你学的那些却刚好截然相反,即使功力大增,可长此以往,也只是表面上如此,内力因为两种道法,早就毁坏的彻底,即使今日没有这一招,你也只是自掘坟墓早晚有此一遭。

这么多年,我只想问你,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当年非要置我于死地?即使因为你走了邪路,我将你从师门除名,即使我想立别人为下一任国师,那是因为你不胜任。可只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教养你的过往的二十载莫非都喂了狗?”这也是遗风道长不明白的,直到十二年前被自己一手教会的徒弟差点弄死,他也没想明白,后来,他终于想到一个缘由,看着面前这个当年他最引以为傲的徒弟,只觉得可悲,“你是因为你生父所以来寻我复仇的?”

国师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听到这一句,浑身颤.抖了下,垂着眼,已经支撑不住再仰起头去看遗风道长,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而出:“你收我为徒……不过是……愧疚……当年你害了我父亲……你根本也是个罪人……我没错……没错……你说,你说你把我当成亲生子教导……哪有第一日拜师就让、让立下血誓,以防背叛……背叛师门?你就、就是防着我……你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知晓真相……会报复、报复你!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国师说到这,仰起头桀桀桀笑了起来,笑得古怪而又自得,只是随着越来越佝偻下来的背脊,也没有任何威慑力。

遗风道长仔细辨别着他的话,等听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眼底闪过难以置信,眉头皱得极紧,望着面前这个一手带大的徒弟,失望道:“所以我教养了你二十载,我教会你的那些礼义廉耻,仁慈善念,都不如别人的一句挑拨?你哪怕是问我一次,我也会告诉你。更何况,这么多人所言都是做虚?你父亲在很久之前的确是个英雄,为国镇守边关功不可没,可他最后那场战役临阵脱逃,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将士却也是真。原本按照他当时当了逃兵是应该祸及子嗣以及宗门,我算出他的所为,以及当时他藏匿的地点,还是禀告了上去,却也求了先帝只惩他一人。

宗门豁免,你母亲自行随了你父亲而去,留下你一人,因差点连累宗门,你父亲的罪就牵连到了你的身上,被宗门欺凌。差点惨死,我念你年幼失去双亲,将你接过来救治。为保你性命,不得不让你发了所谓的血誓,可一样事物有弊却也有利,这玉石是上等法器,能修复你破损的五脏,护你一世安泰。

我怕此物一旦传出你被人嫉妒所害,就只说了弊端,可没想到,这也成了你憎恨的缘由之一。”

遗风道长大概是失望之极,“这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为何要这么做,后来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性,我想着也许你还能改过,可没想到,你堕落至此,不仅助纣为孽,甚至还意图修习那等邪佞之术,这是你父亲临死前的悔过书。既然你还记得年幼时的记忆,怕是也查了不少,你掩耳盗铃般不肯信那些事实真相,你父亲亲笔所述你应是信了吧?”

遗风道长从怀里掏出一封陈旧的信封,展开,递给了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国师。

他没再去看对方,任那封信落到地上,二十年的师徒之情,却不及别人的几句挑拨戏言,他们的师徒情谊,今日也算是彻底了断了。

从此之后,他也再没有这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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