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玠
墓里没有骨灰,只有尘土,而墓碑上按照音译,刻了封瑜的名字。
封卓伦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大衣,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与墓碑,英俊的面容沉静苍白。
容滋涵擦完了墓碑,这时小心地起身站到他身旁。
真正有封瑜骨灰的墓地,如同深不见底的暗涌,他根本无法前去,她前几天便托尹碧d买下了这处墓。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为他母亲做的事了。
“我可以叫她妈妈吗?”她侧头看他,轻声开口。
封卓伦的眸光灰暗,却侧过脸用力地朝她点了点头。
她便从包里取了不用的报纸出来,铺在墓前的地上,弯腰朝前跪了下来。
她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对着这座空墓磕了三个头。
他的妈妈,便是她的妈妈。
此生无法再敬他的母亲为母,无法再身切力行地敬晚辈孝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代替他的母亲,陪在他身旁。
义无反顾、甘之如饴、如同待己。
“涵涵。”他站在她身后,这时一字一句地开口,“你知道我妈妈,她为什么宁愿死,也要死在罗家吗?”
“我小时候以为她不知道的,不知道石菁对她做了多少事情,不知道罗豪季背对着她在外面还养了多少女人,不知道罗曲赫配备的医生对她用的药都与正常量剂不符。”他目光苍凉,“现在才发现,她其实全部都知道。”
“你看,谁不会说她贱呢?”他微微弯唇,“她是个疯子,承受罗家的那些,她都活该的啊。”
容滋涵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回过头看着他。
“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慢慢走到她身前,微微弯腰跪了下来,嗓音如同空谷里哪竦谋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爱到这种程度?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值得一点真心和爱的人。”
他俯身跪在墓前,弯腰垂下头去,一动不动。
他一生怀着的爱,却用力迫使封瑜误以为是恨。
亲缘相通,他早该是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生母的人,却非要等到碧落黄泉两不相见,才能释然他全部的爱。
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妈妈,哪怕她曾将你带进你不该承受的一切、她将你卷入不可翻身的黑暗与暗潮、她让你没法坦坦荡荡无所阻挠地去拥有你爱的女孩子。
她让你成为一个怯懦、守着自己孤独、不敢用真心示人的人。
可她终究是你的妈妈。
良久,他重重朝墓碑磕了一个头,从墓前起身。
“我现在明白了。”他转过身时才看见她的眼眶已经通红,微微抬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扬了扬唇,“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一样。”
他必然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像他的母亲。
他们是那样相同的一类人,在爱情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却都只要这样自私的、汹涌的、灼伤任何靠近的人的爱。
可幸好他比他的母亲幸运。
幸好他深爱的人是她。
幸好他这一生选择的信仰是她,再多劫难、亦如是。
容滋涵闭了闭眼睛,朝前一步被他紧紧拥进了怀里。
地老天荒,只此一人。
**
窗帘只堪堪卷了一半,夜晚的落地窗前,月光伴着疏雪映照上光滑的地板,比任一夜都亮。
容滋涵裸着上身,背对着窗趴跪在床沿边,十指揪着被子潮红着脸努力克制小声地喘息着。
封卓伦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背,精瘦的腰缓慢而规律地挺动着,一下一下、随着她翘臀柔美的线条,前后进占着她。
他的动作从未有过的慢,进得也不深,每一次刚刚要到那个点时,却被他反复折磨得拉退下来。
动作间带出她的薄液越来越多,积聚在交合处,清脆的拍击声里液体粘稠,滴落在她臀间、他的毛发上,却又被他有意无意地重新堵退回去。
小腹愈发得涨,她背对着他终于受不了地呜咽出声。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微微俯□凑过去,流连地亲她的脖颈和耳垂。
虽他的声音低哑、又带着丝戏谑,却也带着晨间去公墓后回来退散不去的阴霾。
她心里的心疼渐渐越扩越大,这时咬了咬牙,伸手将他微微朝后推开,自己从床旁转过身来。
她一动,他便从她身体里滑落出来,她下面不自觉地一阵紧缩的颤,惹得她的脸颊越来越红。
封卓伦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容滋涵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时半蹲在他身前,手指发颤地抚上了他硬挺、还带着她薄液的地方,樱红的嘴唇慢慢贴了过去——
☆、40、第三十九章
臣服。
这或许是一个女人对着自己钟爱的男人,心甘情愿臣服的一个极其特别的方式。
月华如水,封卓伦低头望着眼前的场景,心脏像被人用力揉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握着自己,小巧的嘴唇贴近、慢慢张开,微微地含住了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