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比墨纸砚
有火刑架,吊责刑架,滚钉床,拶刑,大小不一的刀,在幽暗的烛光下,它们泛着嗜血冷光,随时吞噬性命。
单云诀还贴心的告诉他,这些东西都用来做什么。
比如炮烙,把铜格子烧得通红,囚犯赤着双脚在上面行走,痛了,就会惨叫不已,若是承受不住,从格子上掉下,那便只能落入火中被活活烧死。
再比如刖(yuè)刑,砍去受罚者某只脚,或双脚,割去膝盖骨。
有些刑具上还有干涸的血肉。
黔黔汗毛都竖起来了,耳边隐约传来犯人的惨叫,他想走,单云诀还把他往里带,抗拒止步。
摇头,神色已没了先前的顽皮,取而代之的是慌色,“皇叔,朕不要进去,我们回去吧,朕肚子疼。”
单云诀揪着小皇帝的衣领,不让他后退,走在暗窄的长廊,黔黔害怕了,“皇叔,皇叔,朕肚子疼。”
“皇叔,我乖,我以后都乖,我不看……”嗓音不免发颤,呼吸也越发急促。
单云诀停住脚步,低头看向扯他袖子的少年。
侍卫在前面掌灯,倒也能看清小皇帝的脸,吓的煞白,眼圈红彤,眼尾还含着泪,鼻子也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又开始动恻隐之心了,单云诀意识到,脸刷地沉下去,继续走,黔黔回头要跑,他将人扛在肩上。
穿过狭长走廊,第一道刑罚门,凌迟,犯人舌头被割,塞进嘴里的布条,全是血,身体固定,狱卒拿着刀一片片割着肉。
犯人瞳孔瞪圆与黔黔有那么一瞬对视。
尤为恐怖。
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嗓音颤颤的,“我错了皇叔……”下一秒紧绷的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单云诀眉头蹙起,将人放下,少年身体下滑,只能打横抱,回了寝殿。
黔黔醒后,脑子里全是牢狱那双要凸出来的红眼睛,再看单云诀,终于怂了,裹着被子往床角缩,不敢看他。
单云诀见他像小狗似的缩在角落,心口刺了下,也只是一瞬,冷声问:“还敢吗?”
黔黔摇头。
“听话了?”
点头。
男人满意点头,“早该如此。”
*
后宫封妃,单云诀亲手操办。
四嫔两妃。
甚至还从民间寻了十个家世清白的哥儿,一同养在后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
妃嫔为权力往上爬,互相陷害,争锋吃醋,而小皇帝喜欢男人,他们没有靠山,纳兰溪也是个空架子,他越喜欢,就越可能成为宫斗的牺牲品。
纳兰溪终将看着他们化为一滩白骨而无能为力。
南黔无法左右单云诀的决策。
正好一个人睡害怕,找个床伴,当天晚上就翻了个小哥儿的牌子。
单云诀知道后,没什么情绪,屏退众人,端着茶杯遥望窗外明月。
小哥儿跟黔黔一个属性,性子怯怯的,被抬过来腿脚发软,说话都带着哭腔,“皇,皇上。”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自己要完。
黔黔侧身支着脑袋,手在他胸口上拍了拍,像哄宝宝一样,“别怕,朕不弄你,以后我俩就是好床伴,朕给你好多好吃的,给你好多人伺候,你陪朕睡觉就行。”
小哥儿家住京城百里开外,信息不流通,先以为皇帝是个老头,再以为皇帝很凶,黔黔一开口,他不怎么怕了。
“谢,谢皇上。”不怕也磕巴。
南黔嗯了声,躺回自己的被窝睡觉,身边有个人,终于没昨晚那么害怕了。
小哥儿等了许久皇上都没动静。
忍着羞涩,主动钻进黔黔被窝,去摸龙.木艮,把南黔吓得魂都飞了二里地,爬起来远离对方,嗓音发颤,“你,你干什么?”
哥儿一愣,连忙趴跪,“奴替皇上疏.解,后Ting嬷嬷已清洗干净,皇上可,可……”羞涩咬唇。
黔黔反应过来,紧张道:“不,不用,我们就睡觉,你睡你的被子,我睡我的被子。”
“皇上,可是奴做的不好?”小哥儿第一次经历,揣摩不透黔黔心思,生怕因此遭罚。
“没有,朕找你来就是单纯睡觉,你别乱来,你要乱来,朕下次就换人了,也不给你奖励!还让人打你板子!”
黔黔好怕他扑来,又不敢喊太大,压着声音威胁。
两人都躺进了被窝。
哥儿不敢再发声。
黔黔:“你叫什么名字?”
哥儿:“荣乐。”
黔黔:“嗯,晚安,床伴。”
荣乐不懂晚安,床伴大致能理解,不敢多吱声,小心闭上眼睛。
透过窗外望月的男人,猛将手中茶杯砸碎。
心里窝着一团火。
不知该朝哪发泄。
月明子时,该做的应当也都做了,纳兰溪不是爱跟他对着干吗!为何到现在无人通报?!
单云诀心里不痛快。
喝酒浇燥。
喝到卯时上朝。
眸中布满血丝,异常显凶,朝中无一人敢上前触霉,下了早朝,第一时间去福宁宫,荣乐已经告退了,黔黔还在睡。
第345章 摄政王的病秧小皇帝(7)
单云诀进寝殿动静很大,好像故意要谁听见似的。
把黔黔都给弄醒了,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对上那双要吃人的眸子,吓得打寒颤,抓紧被子盖脸。
闷声喊:“皇,皇叔。”
见他躲自己,单云诀眸子更沉了,“昨日陛下过得可还好?”
“好…好,很好。”磕磕绊绊说,生怕他再拽着自己去暗牢。
“你怕甚?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过来。”
躲在被窝里的脑袋摇。
单云诀眸子一冷,直接将被褥掀了,少年抱着膝盖蜷缩,小脸略显憔悴,眼睛不敢对视,像极了未失忆前纳兰溪惧怕他的模样。
就该如此。
可心怎么像戳了针一样?
他不高兴,就像书里描写的那种,周遭气压跟着低,浑身散发着寒气,别人都不用抬头看他脸色,就能感知到他情绪不对。
“昨夜你同他做了什么?”
“睡,睡觉。”
黔黔听到一阵捏骨头的声响,更往远了躲,“皇叔…”
“本王给你安置了妃嫔为何不临幸,要先去临幸一个男人!”单云诀找不到理由来掩饰自己的怒火,把一切归咎于纳兰溪逆他意,脱离掌控,的确该生气。
临幸?“那,那我晚上再临幸一个,皇叔,你不要生气,别朝我发火,我害怕……”
单云诀听他要再临幸,内力一震。
床塌了。
黔黔没防备,滚到地面,见着走近的锦靴,顾不上身体疼痛爬着朝后躲,他不怕死,他怕被折磨死,单云诀比鬼还可怕,他不要这样的小1。
将人拎起,沉着声道:“晚上有宫宴,让人给你梳妆!”
黔黔点头。
一松手,人就像滑溜的泥鳅,赤着脚跑开,蹲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缩着。
单云诀气不打一处来。
便留在了福宁宫。
宫人给陛下换了新床,黔黔又跑去躺着了,就不洗漱,一息,一炷香,一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用午膳,他还不起来。
单云诀将手中的书卷丢案桌上,去寝榻,少年又发烧了。
忙让人去喊太医。
太医把完脉,道:“陛下受了惊才会发热,臣开副方子,服用几日便可。”
“怎么又受……”惊字还没吐出,想到前日带他去地牢,闭嘴了。
太医想走似乎又有什么话,单云诀见他犹豫,冷斥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耽误陛下病情,你脑袋也别要了!”
额头冒有虚汗,老太医甚至不敢抬袖去擦,低着头道:“虽说毒素已清,陛下体质虚弱,受不得惊吓,如今三番两次,若是形成习惯,势必会夜夜梦魇,于身体不利。”
单云诀冷冷看了他一眼,听出了弦外之音,沉声道:“还在这杵着做甚?滚吧!”
老太医赶紧出去,生怕慢一步脑袋搬家。
内烧,烧的头疼,脑袋枕在枕头上一直在晃,单云诀拽过被角,往他身上压,摸上额头,手掌都烫。
他热,踢被子,因为身体难受,翻来覆去的动,怎么睡都不舒服,宫女递来热毛巾,单云诀接过放黔黔额头,舒服了点,消停了。
来回更换。
药煎好,往他嘴里灌又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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