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比墨纸砚
南黔捂住后脑,五官痛的狰狞,都不漂亮了。
容诀掀了掀车帘对外道:“让府医候着,抓紧时间回去。”
随身太监:“是。”
松下手,去检查小影卫的伤,南黔就那种小1不能哄,越哄越委屈的娇性子,容诀吁他,不疼也疼了,说话染颤,哭腔浓重,“好疼,头好疼。”
他越哽容诀就越哄,一时还止不住了,最后成功被吁哭。
太子府。
府医顶着殿下冰死人的视线好一番检查,影十是影卫,通过层层选拔才留在容诀身边保护,体质自然要比一般人强,检查三四遍,屁事没有。
容诀不乐意了,“没事他哭成这样?”
府医汗颜,心想:哭也不能代表什么,您这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不过他也不敢说,脊背低弯。
“若殿下不放心,老臣开副方子,公子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磕着脑袋,也没淤包,哪用得着大惊小怪。
绛紫袖服摆了摆,太监带府医出去,榻上的小影卫眼角湿粉,嘴巴瘪瘪的,好不可怜,容诀喜欢他床上哭,伤了哭,那可就心疼了。
还有些公务未处理。
小十又哼哼唧唧黏自己。
想到方才是自己拽他,才让他磕着脑袋,将朝服换下,抱着小影卫去书房,坐旁边都不行,黔黔非得往他怀里挤。
容诀磨不过他,盘腿伏在案前,怀里还贴着一个,好在少年清瘦,也不碍他写字。
贴贴一天1气运值,抱抱一天2气运值,亲亲一天5气运值,爱爱一天10气运值。
他要把所有的好运都给小1。
最喜欢他了。
想着胳膊收紧,容诀垂眸,揽了揽细腰,低头在小脸上亲了口,黔黔羞赧一躲,抬起那只修长漂亮的细指抵住男人的嘴,“有人。”
揽在细腰上的大掌捏了捏,黔黔差点跳起来,侧腰有痒痒肉,每次碰他反应都特别大,容诀知道才捏那的。
“不乖不让坐腿。”
能干到主子身边伺候,都是人精,有着一颗八面玲珑心,太监立马吩咐奴才去端了个矮脚靠背椅,黔黔乖了,容诀抵着小嘴狠狠研磨。
把他舌头都亲麻了。
大脑也被亲缺氧了,迷糊靠在容诀怀里。
慢慢就睡着了。
容诀见他睡了,便将笔尖朝上暂放在墨砚上,小心将手托放在少年膝弯。
抱着人放榻上,本想让他休息,结果手一松,人就醒了,拉着他不让走,小嘴一瘪,撒起娇来容诀魂都在飘,那种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他的心,格外猛烈。
容诀没法,弯腰在少年胸脯轻轻拍着,像哄奶娃娃似的,“睡吧,又不走。”
黔黔掀了被子,爬起来挂容诀后背,脑袋绕过去贴脸,脚死死将男人腰圈盘住,上一秒还睡眼惺忪,下一秒就生龙活虎了。
“不睡,抱抱。”
容诀眼底盛满笑意,又似无奈般叹气,蓦然想起皇帝赏的稀有珍品,边握黔黔手腕,边对李福道:“将父皇赏的珍宝拿给公子选几样。”
黔黔趴容诀后背问:“什么珍宝?”
容诀:“无非是些金银玉器之类。”
黔黔眼睛一亮,金子吗?他喜欢的。
不一会,殿门进来一排身着碧色侍女服的丫鬟手捧托盘,上面摆了许多潋滟绝美的物件。
粉白渐变的高足瓷杯,明艳鲜嫩;天青色琉璃碗,清翠透亮;紫玉花卉莲花杯,九瓣莲花口,外雕藤纹缠绕,精美生动。
黔黔见过漂亮东西,但那些世界的记忆都模糊了,来这第一次看颜色这么鲜翠的杯啊碗啊还有像印章一样的小玉,美的晃眼。
这个看完哇一声,再去看下一个,下一个看完,继续挪下下个看,都好漂亮。
容诀见小影卫喜欢都给他了。
第一波下去还有第二波,金瓜子银瓜子,绫罗绸缎之类,衣服黔黔不是很感兴趣,倒是物品,喜欢到两眼放光。
尤其是那些金器。
瓜子瓜子抓口袋。
容诀在一旁笑着摇头。
小影卫喜欢什么送什么,容诀见他高兴,道:“去库房吗?里面还有很多。”
黔黔屁颠屁颠跟去,容诀说让他随便拿,他真就不客气,把那些亮艳的通通抱走。
容诀单独给他开了间库房,喜欢什么都搬去。
黔黔最喜欢金子,叫人成箱成箱的搬,在他快把库房搬空前容诀攥住了‘点江山’的小手,无奈,“孤还要打点,你都搬了,孤拿什么送?”
黔黔笑嘻嘻:“都给我,你要钱找我要啊。”
容诀好半晌才说:“孤乃堂堂一国太子,你叫孤朝你伸手要银子?”
小影卫点头:“嗯呐。”跟着补充:“你以前都把钱交给我啊,我不要你还不高兴。”
容诀见自家小影卫又在臆想,无奈摇头,干脆让他搬,都在太子府,不过是换个地方储存罢了。
李福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现在殿下纵着,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这万一哪天变心,还不得拿他开刀?
努力缩肩,削弱存在感。
就这样黔黔把太子府的金银珠宝全搬去小库房了。
只留了些颜色沉不好看的,让李福重新买了把锁,钥匙自己拿着,谁也不能进,殿下要银子跟他提一嘴,他会拨点。
容诀都被气笑了,准备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黔黔见他不愿意嘴巴一瘪,把钥匙甩丢回去。
一时间竟又哽了声,容诀要碰,都甩躲着不让。
“以前求着我管,现在记不得了,又嫌我拿的多,不要了不行吗!”越说哭腔越明显,“你将来要娶太子妃,财政大权我碰不得,我不碰了!还你!全还你!”
说着把口袋里的金瓜子全掏出来,又怕它们掉角落不好找,情绪再大也小心翼翼的捧,可宝贝了。
全拿完,朝外走。
容诀:“……”
有关威严问题,骨子里的矜傲让他拉不下脸,愿意闹脾气那就闹,看他能憋到几时。
黔黔平时那黏糊劲一度让容诀产生是小影卫离不开自己的错觉。
于是他就等着黔黔认错,再勉为其难把钥匙给他保管,顺便提个条件,自己想要银子,不需要经过他允许。
自闹别扭,黔黔当起了隐身暗卫。
厨师的活不做了。
暖床丫鬟的活也丢了。
容诀是整天整天看不见人,饭后消食,来到枫树下,准备说两句软话也就掀篇了,又不愿示弱太明显,握拳轻咳,朝树道:“下来。”
枝桠响动,容诀心想:哼,就知道他等着自己给台阶,一来就迫不及待。
银质面具,一身黑衣,身形略宽,半跪在地,影七:“主子。”
容诀脸唰一下就黑了,不敢置信的抬头,确定树上再无第二人,慌了,眉头紧锁,“影十哪去了?”
“他说替您守外院,在东南角。”
袖口下的长指捏攥,压着颤抖,嗓音极沉,“让他过来!”
影七:“是!”
黔黔露天睡几天,重感冒了,被影七叫去主殿走路都飘,面具下的小脸更是一片潮红,进去噗通一声跪倒,反胃,想吐。
容诀见他跪地情形不对,过去检查,抬手取下面具,小脸烧的像是起了红斑,看着都吓人,容诀赶紧让人喊大夫。
府医来Y妍,诊脉扎针,最后开药。
容诀得知黔黔病情严重,吓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每每上完早朝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照顾小影卫。
李福苦口婆心劝殿下离远些,千金之躯,怎可被一个影卫传染病气,容诀不听,还让人把钥匙拿来,放黔黔枕头下。
只希望他能快些好。
南黔还是不想理容诀,主动要抠抠搜搜不给,不要了又送,拿个钥匙就非得来个过程?
早这么痛快,也不用得场重感冒了,浑身无力又鼻塞,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容诀握着小凉手:“好了好了孤错了,下次要什么孤都给。”
“给了有什么用?我能支配吗?你想要还不是直接拿?给我干什么?我不要!”鼻音重的音都变了,脾气倔的要命。
容诀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哄着道:“日后父皇再赏金银,一并送往小库房,孤要银子,先经你批准可好?”
黔黔撅着小嘴儿,脑袋撇开,“不要,不稀罕,我才不是图你钱!”
容诀俯身把脑袋抱怀里,吁哄:“不要不要小十不图,孤想给你,你替孤保管可好?”
“不要!”
“要吧,好几箱金子,都可以给小十铺张床了。”
容诀哄了个把时辰,脾气消了,心情一好病就好得快,不出两日,又蹦了,整天黏容诀身上。
黔黔算着时间,提醒容诀。
男人伏在案桌前写文章,黔黔一把扑过去贴贴,容诀习惯了他突然来一下,以往还会揉墨,渐渐提笔巧劲勾尾。
手下意识抬向小脸摸,“别闹。”
黔黔对着容诀的脸mua一口,“小1,我心悦你,你知道吗?”
唇瓣上翘低低嗯了声。
“那你信不信我?”
“信。”
“真的吗?我说什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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