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院男大,惹他干嘛 第29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轻松 近代现代

宿舍面积不算小,但屋里一下子站满了双开门,显得又挤又憋。萧行作为主要嫌疑人就站在床边,一脸坦然地目视陈瀚:“你认一下,这块表是不是就是你丢的?”

陈瀚点了下头,走到床头的位置一看:“没错,是我的表。怎么会在你这里?”

萧行先是把其余人的表情都看了一圈,像是在鉴定什么,随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这里,要不你报警吧。”

“到底怎么回事?”张兵问,身为教练,他和罗锐的意思都是暂时不要通知警方,不要闹大。

“我中午加训,提前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下午请了假,出去解决了一下我家里的事,刚回来没多久。”萧行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巧,偏偏自己不在,偏偏落在自己头上。但是,他对这种事也不陌生,小时候在训练营里就发生过了,只不过那时候别人丢的可不是名表,充其量就是一条竞体泳裤的事。

泳裤再昂贵,和手表也不是一个量级。

“我刚刚回到宿舍,就看见了这个。”萧行说。

姚冬顿时看向了他,表情里尽是不解。大萧没说实话!他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我下午确实不在学校,可以通过调取监控录像看看,也可以看一下是谁进了宿舍。”萧行显然就是想把姚冬摘出去,“我怕说不清楚,我建议报警。”

“靠北,我相信大萧,他怎么可能拿别人东西啊。”尤涵骂了一句方言,第一个表态。紧接着葛嘉木就说:“我相信我兄弟,陈瀚,你别冤枉他。”

“我没有想冤枉他啊。”陈瀚将大家看了一圈,“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才懒得报警,我只想把表找回来。这块表是我14岁那年比赛的奖励,后面还有我的专属刻字名称,是我祖父送的,不信我给你们看……”

陈瀚说着就要去拿表,然而他的手腕被萧行一把攥住,力道很大。

“你干什么?”陈瀚甩了下,“萧行,我不想追究任何责任了,表回来了就行。”

“但是我得追究,我不能顶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黑锅,这种黑锅我顶得还少么?”萧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不管是谁嫁祸,只要查不清楚,那自己就永远是第一嫌疑人,“我刚才已经近距离看过了,表盘上,有一枚指纹。”

“你想报警,调取指纹?”张兵问,如果事情压不住,那就只能往上捅,不能冤枉队员。

“我都不用调取就知道那枚指纹是谁的,说不定就是我的。这件事我不想处理,交给学校吧,反正我百口莫辩,但我没有偷过东西。”萧行说完就看向了罗锐,“我回来的时候,姚冬在他自己床上睡觉,我问过他了,他一直都在宿舍,但是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是谁进来过。”

“我看了。”姚冬才不要大萧受委屈,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好多人,一起进来!”

“确实是有这回事……”米义也站了出来,“原本我们是想增进一下队友感情,所以唐乐意就说大家伙干脆一起出去吃饭,吃饭之前,我们就在这个宿舍里集合,商量了一下几天后去哪里聚餐。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都进来过。只是当时小冬的床帘拉着,我们都没想到他也在宿舍里,我们每个人都是人证。”

“是,是我提议让大家来宿舍开会的,要说有嫌疑,我也算一份。”唐乐意往前一步。

整件事到现在为止更是扑朔迷离,唐乐意带头开会,大家聚集,有人趁机嫁祸,还专门挑了一个大萧不在的时候。现在陈瀚也说不准手表什么时候不见,说不定盗窃地点根本不在宿舍里,姚冬只是简简单单一想就知道这事是团乱麻,搅浑了飞鱼队一池清水。

会不会是陈瀚监守自盗?姚冬看向了他。真正的罪犯就在其中,但是会是谁呢?

“这件事,大家先不要走漏风声,交给学校处理。”罗锐的话打破了僵局,“张兵,你去校医楼拿一个干净的塑封袋来,先把手表收了。我会去调取监控录像,这件事学校会给一个处理方案。”

事情最后落到这么一个结果,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目前最直接的解决方案,因为学校从来都不会一下子就报警,能自己解决肯定先当校内事件。等手表被拿走,刚好是晚自习开始的时间,罗锐虽然说让大家别放在心上,该上课就去上课,但大家的心情都已经跌落谷底。

姚冬也没有心思打开点心礼盒和大家分吃,唉,只怪醉氧来得太不是时候,当时自己但凡看一眼都不会有事。

现在天上飘起了秋雨,学校的路灯下铺满潮湿的落叶,姚冬跟在萧行身后,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看方向不是去教学楼也不是游泳馆。

旁边是空荡荡的篮球场,崭新的橡胶场地出现了小小的积水洼,倒映着学校的路灯光圈。

“你去,哪里?”姚冬一边追一边捡银杏树叶。

“你别跟着我了,我烦着呢。”萧行闷头往前走,倒不是今天这一件事烦,烦就烦在这不是第一次。顺手牵羊,这口锅自己又不是没背过,但是那些人是不是真当自己傻啊?

真正想偷东西的人,还能让你们抓个人赃并获?

真是又栽赃又看不起自己的智商。

“你!等等!”姚冬低着头捣鼓着什么,所以走路就慢了些,“你的小冬,来啦!”

“我再说一遍,你别跟着……”萧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忽然间面前出现了一朵玫瑰花。

金黄色的玫瑰花,是用银杏树叶裹的。上面的雨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果然,黄月光送黄玫瑰,他就是一个小黄人。

“送你,别生气。”姚冬把花递了过去,这也就是现在买花不方便,不然自己一定买个999朵红玫瑰哄人一笑,“我知道,不是你。学校,也会知道。”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每个人都知道肯定不是大萧,但难就难在没证据证明不是他。公道虽然自在人心,可也讲究科学凭证。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相信你。”姚冬把黄色小花往他手里送送,“生气,老遭罪了。”

话都说不利索,萧行有时候听姚冬说话特别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姚冬塞了小花,又笑着说:“我带你,散散心吧。去看小狗。”

“小狗?那条小柴?”萧行调转了方向,往游泳馆门口去,心情好了一些。走着走着刚好看到看门大爷在遛狗,姚冬高兴地喊了一声:“看!那就是,我犬子!”

大爷刚好也看到了萧行,几乎同一时间说:“你又来看你弟啊!”

萧行刚被黄色小花哄出来的笑容瞬间凝固,扭头看向辈分不知不觉比自己高了一级的姚冬:“它是你的什么?”

糟了,一不小心,辈分升级。姚冬抿了下嘴:“我是它爹。”

“我是它哥,你把你俩的关系重新调整一下。”萧行坚决不让他占这么大的便宜,“你要是它爹,你成我什么人了?”

“就那种,糖爹关系,也行。”姚冬小声地提建议,“你要,不叫daddy,其实可以,叫我,义父。”

作者有话说:

大萧:血压刚正常两天,又被前男友气上来了。

小冬:来吧,亲爱的逆子。

第34章 棍状可疑物体

雨还在下。

虽然只是小雨, 但是萧行头上仿佛下了一场黄色暴雨,结结实实给他砸了个遍体鳞黄。

“呵。”他实在没忍住,使劲儿地拧了姚冬的脸蛋一把, 掐死他的心情日渐浓烈, “又占我便宜, 是吧?”

“那我叫你,daddy, 也行。”姚冬揉着脸说,“好的感情,就是, 互相为爹, 也互相, 为朋友。”

“不是, 咱俩现在没有关系,谁和你谈‘好的感情’了?”萧行差点又被他绕了,但不得不说, 心里的烦闷被冲得烟消云散,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个难题,就是怎么解决姚冬。

“那我又, 不知道,它是你弟。”姚冬说, 脸在路灯下明明暗暗,珍珠耳坠上也落了雨滴, “而且, 我给了钱, 生活费, 我就是爹。”

“行行行, 你继续给它当爹吧。”萧行真想拿出那朵小花直接塞到他嘴里去,“还不快去看看你狗儿子。”

姚冬一开始没有去,看到大萧的情绪有些好转才放心。小黑柴每天都在学校里晃荡,他们每天都能见到,一直没觉着它长大,直到姚冬将它抱起来才发觉沉了不少,不再是那个瘦骨嶙峋的小流浪。

“沉了吧?”看门大爷给小狗擦了擦脸,“好多人喜欢它,那些小姑娘天天来喂。”

“是吧?它,好看。”姚冬笑了笑,赶紧抱着小狗去给大萧看,“来,看吧,这就是我,犬子。”

一人一狗站在面前,两双眼睛同样都是亮晶晶的,还带着同款笑容。萧行再次将这两张明媚灿烂的笑脸重合了一下,嗯,果然很像。

“来,犬子。”姚冬把小狗往前送了送,直接往大萧怀里送,“抱一抱,十年少。”

“你哪儿来这么多词……”萧行疑惑极了,不知道以前的姚冬就这样还是上了大学之后玩开了。或许是以前对他的白月光滤镜太重,那时候居然觉着他是高岭之花。

现在这朵炫彩见手青仿佛摇着花手朝自己而来,但是不得不说……心情不错。

萧行无法控制这种情绪上的波动,不管姚冬现在是天性使然还是撒娇耍赖,刚才那份浓重的憋闷感一降再降。但是反过来再一想,是自己以前小看他了。

“你是跟谁学的这些?”萧行心里的警铃大作,该不会他有过糖爹?

“没跟谁啊,这些,都可以,自学。”姚冬在这些方面是无师自通,读圣贤书也可以读其他书,“你,好些了吗?”

他收起方才哄人的表情,极其认真,小柴仿佛能够感受到人的情绪,也跟着收敛了灿烂的微笑,很是疑惑地注视人类。一人一狗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萧行再不高兴就对不起人又对不起狗了。

“我都习惯了,没什么事。”萧行摇摇头,倒不是故作潇洒,而是他确实习惯了。

第一次气得他睡不着觉,第二次就气得只是吃不下一顿饭了,到现在相当平和,根本就没上升到动气的程度上。他没时间去感叹无奈,早就接受人生困难度比较高的事实。

“我会,给你作证,你别怕。”姚冬抓着小狗爪,时不时地触碰他一下,实际上想和大萧拉小手。

“你别,用不着。”萧行抛下一句。

“为什么?”姚冬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逆子,为什么不让爹开口?他再次认真地问:“你不要,逞英雄,好吗?”

“我不是逞英雄,这个和乱七八糟的英雄主义没关系,是因为多牵扯一个人根本没用。”萧行摸了摸小狗头,小黑柴太会察言观色,发现人类情绪好转就开始伸出小舌头舔他掌心,温温软软的,“这件事会是一桩无头悬案,成为游泳队的一个谜。”

“为什么……”姚冬往前站站,他好坏,为什么摸狗不摸我?我的头不比小狗好摸?

“陈瀚记不住手表在哪里丢的,更衣室和宿舍都有可能。学校只在走廊里安装了摄像头,换衣服和睡觉的地方是非公共区域,不可能有记录。”萧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再多一口黑锅,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嫌痒,“他们所有人都进过宿舍,不可能查得出来。换句话说,你能完全肯定当时在你睡觉的时候塞手表的人不是我呢?”

“我就是,能证明!”姚冬急得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肌,“我们,从小认识,你是好,好,好人!”

他怎么还结巴上了?萧行护住了胸口,角度刁钻地问:“你相信不是我,可是你有证据证明吗?连你都不能,为什么要求别人一定要相信我?”

“可……”姚冬突然无话可说,要真是这样,那哪怕报了警也会查无此证,到底是谁要用这种方式害大萧?

“所以你在不在我床上,都不重要。”萧行最后在小柴的脑门儿上一弹,“有这个时间琢磨还不如训练去。”

不,很重要,我就是那个唯一的人证,只不过证据不足,说出来也无法让人信服。大萧的态度看上去已经认了,他没办法自证清白,可姚冬却不甘心。

但再不甘心目前也不能轻举妄动,需要小心调查,说不定以后这人会露出马脚。潜心调查,这事我熟。

这天晚上飞鱼队的气氛相当低落,连跳水队都感觉出来了,还派了人过来问。但大家伙已经下定决心闭口不谈,最后等着学校给说法,等到晚自习之后连陶文昌都过来了,一把将姚冬给抓住。

“出什么事了?”陶文昌多多少少听说了些。

“昌昌昌……”姚冬开口。

“直接叫哥。”陶文昌赶紧打断,本来说话就不利索,现在一着急更难。

“哥,出事了。”姚冬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大萧他……”

“你慢慢说。”陶文昌摸了把他的额头,急了一脑门儿的汗。

姚冬却说不出来,肚子里打好了草稿只能噎在喉咙里。他能把大萧哄好,可实际上心里根本没底。涉案金额巨大,万一陈瀚决定报警,大萧一定会被带走调查。警方虽然不会冤枉他,肯定也会把人放回来,可是一个运动员被带走调查一定会影响风评,现在大学才刚刚开始,这个恶名就会跟着很久很久。

按照大萧目前的能力推断,他今年出成绩是迟早的事,只等比赛了,正值黄金期结果遇上这个,万一以后被人拿来做文章怎么办?

“你慢慢说,没事,一起想办法。”陶文昌又给他擦了把汗,“学校老师我也认识不少,帮你打听着呢。”

“谢谢哥。”姚冬点了点头,现在终于体会到学校有人是什么感觉,“大萧他被被被栽赃了,是一块很贵的手表,我怕他被抓抓抓走。”

“不可能那么容易抓走,楼道有监控。”陶文昌拧紧眉头。

“可是,大萧他确实回回回宿舍了,说不清楚。”姚冬也拧紧眉头,“怎么办?”

怎么办?陶文昌也不知道怎么办,但绝对不能让小冬看出自己没辙。“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学校和陈瀚那边达成协议,先压一压。找出小偷很难,但不往大萧身上推才是最重要的,学校肯定不会冤枉人,你放心吧。”

“真的,真的吗?”姚冬并不敢完全相信。

“真的,你信我。”陶文昌点点头,傻孩子,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学校领导的权衡思维啊,在“送一员大将进去”和“息事宁人”里面,领导一定选择后者。

“那,那就好,不过,我得查。”姚冬将昌哥的话当作定海神针,希望事情朝着好的方向进行吧。

姚冬这边乱成一团,萧行倒是没什么波动,后半段甚至还去室内馆做了一组核心激活。当他把两个杠铃片拴在腰上,然后开始做引体向上时,世间的纷纷扰扰就全部消失了,唯一需要对抗的只剩下重力。

伴随着肌肉拉伸又收缩,腹部的酸胀感紧随其后,游泳运动员依靠的腰腹仿佛替他承受了精神上的痛苦,将这种无奈具象化,转变成了肌酸的堆积。汗水顺着背部肌肉的走向往下流淌,汇聚在背沟的凹陷里,再变成更大的汗珠往下滴落。

不知不觉间,地上就有了汗水的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