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无声
这边出了结果后, 主治医生就跟他们说之后会规定探视时间,一周只探视一次。
其实少探视, 也是为梁琼甃好, 她就能多休息。
梁琼甃还要先进行一个月的药物治疗, 看看状态,再考虑手术。
这边主治医生说, 理想是一个月后就可以手术, 手术后在这边恢复一年, 做一年复健, 就差不多了。
佘泛和薛肆也知道梁琼甃多休息更好,所以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交流的全程都是佘泛跟医生交流的, 医生大概是看出来他们的紧张,还缓解气氛般用轻松的语气夸了他一句口语好标准。
之后从医院出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中饭他们俩都是随便吃了点面包垫肚子,晚饭饭点又也过了。
薛肆本来想带佘泛吃点好的,但佘泛说很饿了,吃个快餐算了。
于是他们在异国他乡,还是买了个M记。
因为佘泛挺累了,所以晚上出门是薛肆自己去的。
佘泛倒也不是很担心他,虽然本地语言不通,但国际第一通用语通。
且薛肆这段时间也学了点简单的词汇,不能说很标准,但让人理解他的意思也足够了。
薛肆这趟出去主要是买点明天的菜,再买灯泡来换。
其余的生活用品那些,他们有简单带一下。毕竟薛肆是包了专机的,带东西并不麻烦。
只是在中途,薛肆问佘泛要不要吃烤火鸡鸡腿,他拍过来的照片看着不大,烤鸡腿在橱柜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香。
佘泛本来还有点昏昏欲睡,在随手调电视看,但因为没什么心思,也一直没选中到底看什么,好像什么都索然无味。
这屋子对于佘泛来说太陌生也太空荡,空气中全是过新的味道。薛肆不在身边,一些难言的异样感就笼罩着佘泛,让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现在看到烤鸡腿,佘泛终于精神了点:【1】
于是半个多小时后,薛肆拎着袋子回来,看了眼借着餐厅那边的灯看电视的佘泛。
这边的灯都太亮了,因为时间匆忙,薛肆也没来得及安排人帮忙换。于是哪怕餐厅的灯调到一档,对于佘泛都是极限。
电视的亮度倒是可以人为调低,免得刺痛佘泛的眼睛。
佘泛嗅觉不算特别灵敏,但架不住烤鸡腿确实很香。
他侧目看去,就见薛肆拿了东西过来。
佘泛:“?”
他扫向薛肆右手里的蜡烛:“你信教了?”
薛肆稍顿,没忍住弯了弯眼。
他觉得佘泛说话是真的很可爱:“嗯,信小雪人教。”
佘泛平生从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面对这个被提出来的久远称呼,他连眉都没皱一下,只示意薛肆说人话,不然就滚。
薛肆轻哂,也不意外他这反应了:“…没买到合适的灯泡,回头我去灯具店看看。”
他勾勾唇:“先拿蜡烛凑合一晚吧。”
佘泛:“?”
他看着薛肆点蜡烛,抬手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灯光:“这样不也可以凑合一晚?”
薛肆把蜡烛摆好,学着他的语气哦了声,然后悠悠道:“那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想和你吃一个烛光夜宵。”
他笑吟吟地看着佘泛,一边用智控关灯,一边问:“小佘先生,愿意赏光吗?”
薛肆点了好几根蜡烛,蜡烛的光确实还挺顶,微微照亮了整个客厅。
橙黄色的烛光自带的热度好像烘到了薛肆的眉眼上,明明他的神色和平时也无异,佘泛却莫名感觉到了温柔和暖意,那些令他发慌的空荡感不知何时悄然褪去。
佘泛那浪漫过敏的毛病也就没有冒出来。
这边烤鸡腿特别大一只,毕竟是火鸡。
他们只是简单吃点夜宵,不求吃饱,所以是一只鸡腿两个人分。
薛肆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拿着刀叉在把肉分出来。
他挨佘泛很近,所以佘泛的腿就在他肩臂旁侧不远。
这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比暖空调的效果要好不知道多少,所以佘泛只穿了比较薄的休闲装,还是一如既往的深色。
薛肆稍微动作一点,他的手肘就会挨到佘泛的腿和膝盖,第一次碰到时,两个人都顿了下。
但佘泛没说什么,这就无疑助长了薛肆的火焰。
薛肆漫不经心地分着肉,用手肘隔着衣物去蹭佘泛,可最后的结果,还是把他自己蹭得有点躁,佘泛却没有什么反应,就看着电视。
这边电视节目没什么他感兴趣的,所以他是直接用的投屏,继续追之前那个网剧。
薛肆把肉分好后端给他,佘泛懒得接,就拿着盘子上的筷子夹肉吃。
薛肆也惯着,右手给他端着碟子,另一只手用叉子解决自己如何吃的问题。
中间插播了一条广告,佘泛看了眼薛肆,没忍住,摸了手边的手机给薛肆拍了张照片。
他没关声音,“咔嚓”的一声实在是响亮。
但佘泛确实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尴尬二字怎么写,薛肆挑着眉看过来时,佘泛还问了句:“要发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姿势么?”
薛肆眉眼里全是愉悦笑意:“没手了,现在给我看看。”
于是佘泛出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
照片里的薛肆,人坐在地上,挤在茶几和沙发中间,手里给佘少爷端着碟子,看着莫名有些可怜。
可薛肆本人却好高兴:“拍得不错。”
佘泛:“?”
他看着这张毫无美学说的照片:“你真该去看看眼睛。”
薛肆只笑。
等吃过火鸡腿后,薛肆也坐回了沙发上。
他把果汁递给佘泛,佘泛干脆就是懒得接,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
他也没挨着薛肆,最多就是呼吸扫过了薛肆的手指。
温凉的,却似一把火,瞬间就将薛肆点燃。
薛肆屏息,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佘泛这样,他稍稍动动手指,就能蹭到他唇上去。
……可他偏偏又不能这么做,只能忍着。
佘泛喝了口果汁,推开了。他皱眉:“有点酸。”
薛肆缓了缓,才微哑着嗓音开口:“酸么?”
佘泛面无表情地看他,大概意思就是你在质疑谁。
薛肆立马就投降了。
他低头就着佘泛喝过了的地方抿了口,神色自若:“明明很甜。”
佘泛瞥他。
想真能忍啊。
.
在异国他乡的第一晚,佘泛睡得意外好。
主要也是因为今天一天都挺折腾的,加上他们在原本身体习惯睡觉的时候没睡,于是一天就完美地调好了作息。
一夜无梦后,佘泛到七点多才醒来。
醒来时,佘泛只拉开了一点点窗帘,借着这点光去洗漱。
这边布局和薛肆家里是有点差距的,虽然房间里带了卫生间,但工作区域是集中在一起,他房间只有一个大概是紧急处理公务用的书桌,比较简单,就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
不过这房子的装修风格他还是很喜欢的。
整体色调偏黑色,看上去深沉内敛,却又无端透露出点锋芒。
佘泛洗漱后出房间,就见薛肆还没回来。
他也不急,这个点,也许薛肆是还在晨跑回来的路上。
可佘泛没想到,等时间走到了八点出头时,薛肆还没有踪影。
他皱起眉,拿了手机给薛肆打电话。
薛肆倒是接了:“我在回来路上了。”
他说:“快到了。”
佘泛刚想说好,就听见薛肆那边响起了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有点甜,还不是本地人,是和他们来自一个地方的:“小哥哥,我走这边,拜拜啦。”
他本来还在想也许是路人的声音被收入了进来,就听薛肆跟人说了声:“嗯,谢谢了。”
佘泛下意识地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看着屏幕跳到电话页面,一时间没有动作。
直至屏幕熄灭,黑屏清晰地将他映出来。
白色的毛发、异色的眼瞳,永远在昭示着他的不正常。
佘泛闭了闭眼睛,将手机倒扣,轻呼出了口气。
他想他该正视一下自己内心的那些感情了。
他确确实实在那一瞬间…吃醋了。
不过佘泛倒不是怀疑薛肆,他猜薛肆多半是迷路又或者是找不到店,然后遇上了同乡人被帮助了。
毕竟他那词汇量可怜的本地语言并不能帮他问清楚路。
薛肆对那个女生的态度也没有说很热情,就是客客气气的,带着明显的陌生疏离。
所以佘泛没有什么误会,可他还是知道自己吃醋了。
那是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
让他感觉自己的舌根甚至头发丝都散发出了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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