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标记了Alpha情敌 第24章

作者:烧个锅巴 标签: 校园 娱乐圈 近代现代

走往漆黑走道的出口,符忱险些摔倒几次,拿着不算重的礼物,手指发抖,四肢僵硬,药物的副作用比想象中严重。

直到——

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他走来,背着光,看不清脸,还神秘地戴着鸭舌帽。

可正因如此,某种不合时宜的猜测,让符忱全然不敢对视而去,身体游走在失去控制的边缘。

忽然,纸袋的绳子断裂,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左手没拿稳,鲜花也坠落到地。

“……”

怎么会狼狈成这样。

符忱蹲下身子,试图整理满地狼藉,灯光昏暗,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身前,蹲下的alpha比他动作敏捷,散落的信件整理入袋,鲜花点缀着玉兰花,连细碎的花瓣也拾回远处。

“我来拿吧。”

少年熟悉且低沉的嗓音落在头顶上。

符忱错愕地抬起脸,大脑空白,压在地面的指尖过于用力,浑身使不上力。而后,被戴司雲扶着手臂,搀起身子,无力又可怜地靠着墙壁。

过道的墙壁堆着杂物箱,戴司雲将花束、信件纸袋,暂时地搁在上边,动作很轻,怕碰坏了珍贵的礼物。

紧接着。

他朝符忱的方向靠近,居高临下,遮住走廊唯一的光源,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

“医生怎么说?”

没有回答。

符忱刻意地避着目光,看向地板,是礼物掉落在地的方向,戴司雲听到他清晰的呼吸声,没有秩序的混乱。

“不说也可以。”

从戴司雲的角度,视线落在白净后颈,与以往每次相同的位置,如渗透一般的红晕,很难视而不见。

他轻声问道:“生气了?”

“……”

符忱泛着浓重的鼻音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戴司雲摘下帽子,露出狭长幽深的眼眸,彼此气息纠缠,轻启薄唇:“路过。”

符忱反应不小地抬眼看来,像以往被逗弄那般,小狗暴露了本来的脾气,眼神好似在说“我又不是傻子”。

“骗你的。”戴司雲非得这时候才说实话,“和朋友来看比赛。”

符忱不想理他:“比赛早就结束了。”

“嗯。”

戴司雲的目光不移,微弱的光照,如他的眼神般直白,打在红得愈发明显的腺体肌肤,“现在要回家?”

符忱:“……”

戴司雲低低地说了声“恭喜”,恍惚间,符忱还以为听错亦或出现幻觉,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因他从未想过会被戴司雲看到自己夺冠的画面。

“打算怎么回去?”戴司雲又问。

“开车。”

符忱缓了会儿,站直身体,准备往前要走,却被戴司雲的胸膛挡住去路,“可以让一下吗?”

他从来没对哪个拦他路的家伙像这般轻声细语。

“好。”

戴司雲侧过身,系好纸袋绳子,不由分说地提起纸袋和花,要和他一起离开明珠湾的意思。

尽管愣了半晌,但符忱没说拒绝,他不想再经历蹲在地上捡东西的尴尬,道谢的话压在嗓子眼,像个提线木偶般迈出脚步。

他俩走得很慢,就在符忱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分开时,一出门,就见到低调的黑色跑车停在空地。

符忱:“……”

戴司雲开车门,轻手将东西放进去,立在原地,回头看他:“已经很晚了。”

符忱垂着双手,蜷起手指,控制不住地有些鼻酸:“你不用这样做的,我其实都已经知道了。”

戴司雲像是没听到那句话,神色未变,语气似温柔平缓的河流:“你家的地址?”

“我可能需要导航一下。”

符忱:“……”

他那么傲气的性格,用力抿着唇,仰脸看漆黑的天幕,没有星星的夜晚,眼前是遥远得近乎虚幻的alpha少年,他本以为他俩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

就算有——

戴司雲是祝颖庭学长的未婚夫,再见面时,难道不是该戳穿当初的谎言,对他的态度也理应变得糟糕吗?

怎么都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关心、照顾他才对。

符忱吸了吸鼻子,像生气要人哄的可怜小狗,可当真等来戴司雲靠近他,轻声说“抱歉”时,像跌入不真实的梦境,冷风冻了双眸,泛着明显的红血丝。

“先上车吧。”

戴司雲注视着他的眸子,忽然,将帽子轻压在他头顶,“送你到小区楼下。”

符忱垂着脸,闷闷地点了点头,无法在alpha说出带有歉意的话后,再表现出半分拒绝的意味。

他俩都上了车,距离拉得更近,底盘低、空间小的超跑内部,开着暖气,从外边带进来的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车速开得不快。

从明珠湾下坡的道路,几乎不见行人,观光车也早已停运了。

戴司雲放慢驾驶速度,开着歌,平缓又温柔的英文曲子,是符忱喜欢的歌手翻唱版本的《Amazing Grace》,止痛剂般的音乐,是当下最好的良药。

有很长一段路,没人说话,安静听着钢琴音,少年俩的神情笼罩在忽隐忽现的光下,变得飘忽。

直到某个瞬间,戴司雲感到身体莫名发烫,克制呼吸,城市道路的红灯亮起,停车,差一点点就超过了白线。

他抬手解开第二颗纽扣,单手拿过两瓶矿泉水,接着,拧开其中一瓶,刚要递过去,就见符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少年的脸偏向车窗,呼吸匀速,赤露地展示着后颈,绯红腺体,隐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对同为alpha而言的戴司雲,简直是天方夜谭。

“嗡——”

一辆摩托车从后方驶来,停在车侧,将不小心睡着的符忱吵醒了。

他被药效弄得犯困,睁开眼,忘了和戴司雲闹着矛盾,下意识接过水,道谢后,嗓音又黏又哑:“好热。”

“……”

戴司雲滚了滚喉结,“我调低一点。”

符忱继续喝水,灌了几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机械地卡住了,矿泉水含在嘴里,不知该不该往下吞咽。

戴司雲倒是道貌岸然,直视前方字数变幻的红绿灯,单手扶着方向盘,伸出手,非要符忱手里的那瓶:“还热?”

符忱从脸到脖颈都烧了起来:“……”

“不热了。”

他尴尬到抠出明珠湾,不就是装吗,谁不能装,佯装无事般把水递了回去。

戴司雲也不客气,没碰瓶口,悬空喝了两口,余光里,符忱的额头抵着车窗,视死如归的阵势,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绿灯亮了。

那辆间接害人社死的机车,一溜烟没了影子,符忱忍不住在心底诅咒他。

戴司雲继续开车,导航带着他往老旧城区走,道路相对没那么宽敞,好在不堵车,算得上合适聊天的氛围。

但偏偏——

他俩都热得难受,符忱坐人家的车,不好意思又提,而戴司雲意识到了不对劲,每次等红灯时,指尖轻敲方向盘边沿,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吃了药,腺体有毛病也感知不到,但有人超能忍,硬生生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老旧的笼屋楼下,餐饮招牌散发着刺眼的光,错综复杂,行人穿梭,排队等号的客人坐在小板凳,上楼的入口位于夹缝中,不用细想,楼梯间只会是阴暗潮湿的。

这样的地方不像小区,只能停车在路边划线的停车位,平时要么爆满无位,要么有乱停的电动车占位。

神奇的是,戴司雲恰好遇上开走的车辆,单手打方向盘,跑车完美地侧方停入车位里。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与车外的闹哄世界,截然不同,车载音响的音质出色,歌声细腻,如温柔月光洒落,播着抚平人心的音乐。

符忱抓着安全带,注意到有不少打量的目光投来,八成是对昂贵跑车的好奇,他心想要是拿着花和礼物下车,指不定被当成约会有alpha送回家的omega。

他都已经担心成这样了,戴司雲还提议要不把敞篷打开,车里热得很闷。

“……”

符忱震惊,本该对这人不信任了,怀疑他要整自己也情有可原,但偏偏,这车确实热得厉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正常。

戴司雲:“不觉得热?”

符忱装聋作哑,平时多臭美一alpha酷哥,不好意思拿着礼物下车,还赖在车上装糊涂:“不热。”

“是吗。”

戴司雲又拿过矿泉水,边喝边睨着他,眼神往他后颈的位置移去,“真的不热还是骗我?”

不知是不是被盯着看,符忱已经热得浑身冒汗,还得继续装:“一点也不热。”

“嗯。”

戴司雲平淡地说出惊人的话,“我热得想脱外套。”

符忱:“…………”

人的崩溃仅在瞬间,分明说的是外套,不是说要全脱衣服,可符忱就是觉着这人掺着坏心眼,非要故意这么对他说话。

“那你脱吧。”

符忱的呼吸带着热浪,自个儿也发现了怪异,甚至比他更想脱衣服,“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