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婻书
而将他踹倒的女人摘了手上那颗小到恨不得拿放大镜找的钻戒,用看垃圾的眼神扫了眼地上的男人,丢下戒指转身就走。
洪皓爬起来就追了上去,然后被恼怒的女人拿包打,那包包的边角硬得跟藏了铁棍一样,他从来不知道这种大几万的包打在身上这么疼。
女人狠狠砸了他好几下才稍微解气了一些:“你脚踩几条船也就算了,你还是个双,你双也就算了,你还调戏未成年?交往过你这种变态的人将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是我有眼无珠我认栽,你要是再来纠缠我,我把你那下三寸给你剪了你信不信!”
洪皓还想狡辩:“真不是那样的,娜娜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那样!”
女人抬脚就往他身下踹去,踹得洪皓极其痛苦地倒地扭曲着。
看着短暂交往过一段时间的男人,名叫娜娜的女孩只觉得脏得恶心,无比嫌弃地走掉了,她要约小姐妹去泡泡澡,洗个香香浴,好好去去晦气。
之前亏她还想着用家里的关系拉拔一下男朋友,幸好现在及时止损还不算晚。
那一脚让洪皓疼了好几天,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去了医院,结果不查还好,一查竟然是脏病感染,他已经想不出近段时间跟多少人上过床了,多半是一些酒吧里看对了就睡了,醒来就各走各的,男女都有。
然而还不等他治疗,起诉的审判也下来了,除了赔偿,还有拘留,虽然不到坐牢的程度,但也不知道因为这种事被拘留会不会留有案底,如果有案底记录,那他以后算是完了。
第 67 章
◎噪音扰民杀人事件◎
周末去爬山的两人没怎么刷手机,所以不太清楚娱乐圈里的震动,等到周一上课,听到同学们热聊谈论才知道,这两天明星港生一直是热搜头条,而他上热搜的原因是粉丝和他的公司开撕,然后把港生好几个工作撕没了。
起因是港生原本有一档在拍的剧,结果被人拍到港生和他的经纪人连夜带着行李离开了剧组,而原本该是港生的那个角色也被人顶替了。
这一下粉丝炸了,毕竟之前都官宣过的,剧也算得上是大班底的大制作了,是可以上星的,这角色被顶掉了怎么行。
于是港生的粉丝去冲剧组,让剧组怎么着也要给个交代吧。
顶掉港生的人正是得宠的时候,背后的资本哪舍得让他委屈,加上港生所在的又是个圈内虽然叫得出名字但并不算大的公司,这锅自然就被资本甩了出去,对外说是港生自己的档期导致的问题。
甩锅的同时当然也允诺了一些好处,给了好几部剧不那么重要的角色资源,算是把锅的损失抵消掉了,那家公司的艺人并不只是港生一个,其他人也是要吃饭的,这锅公司老板也只能接下了。
于是港生的粉丝不撕剧组了,直接去撕港生的公司,将这些年来对公司的各种不满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好的资源公司没本事给港生抢,这到手的资源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操作的,竟然还能丢了。
在粉丝眼里港生要模样有模样,要歌喉有歌喉,演技在同圈中也是不差的,就是资源太虐了,都没能把握住之前的大火,近期好像又开始走下坡了,可把粉丝们心疼得不行。
港生的粉丝不少都是当年选秀出道虐出来的粉,战力可不差,后来又有角色滤镜,撕起来那叫一个疯狂。
虽然有不少明星粉丝跟公司撕的,但他们撕也是想要自家偶像能有更好的发展,是替自家偶像委屈,并不是真的要干死公司,但这次不知道是气性上头还是怎么回事,有粉丝竟然去挖港生那家公司的黑料,甚至还有举报查税。
好家伙,直接一查一个准,这下公司本身就不干净了,公司旗下的艺人要么开始物色新的路子,要么龟缩不冒头努力自保,而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港生引起的,公司跟港生之间的关系瞬间跌到冰点。
港生的经纪人对港生也没了好脸色,后院失火烧成这样的当真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这段时间经纪人发现港生的身上真的是有点问题,蓝血代言黄了也就算了,原本正在洽谈的几个普通代言闻见这腥风血雨的味道也退了回去想要再观察观察。
经纪人知道这估计也差不多要黄了。
还有几个时尚杂志的拍摄,也因为种种原因调整了档期,把原定的港生挪后了几期,这晚一天就有可能生出变故,后面能不能拍都还不一定。
还有之前说好想跟港生合伙做生意的几个明星,大概也觉得苗头不对,都暂时没了动静。
经纪人从港生出道就带着他,这几年最忙的时候两三天只能睡几个小时都是常有的,哪怕是不忙,那也是在剧组拍戏,像现在完全没工作在家躺平的情况根本就没发生过。
但不管他是给港生去争取一些小成本的剧,还是一些综艺,甚至是直播带货这种活动,也总莫名其妙地出问题,最后要么谈不下来,要么在签订合同签突然就变卦了。
原本还想看能不能找个大师来化解一下,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港生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咬手指的人,经纪人道:“现在情况比较好的是你没有什么丑闻,最多就是一些工作暂时停了,没到需要你掏钱赔偿的程度,这些年你也攒了不少积蓄,买了房还有点存款,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把这阵风波过去再说,网上你不要随便发言,说多错多,先断网吧。”
港生看向经纪人,不安地求助道:“王哥,我出道就是你带我,这些年我也一直很听话,你不会放弃我的对不对?”
经纪人笑了一声:“说什么呢,只是最近网上的动静比较大,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可是公司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放弃你,那前面的付出岂不是都打水漂了,而且你跟公司的合约还有好几年呢,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提升一下,等再忙起来,可别跟我喊累。”
经纪人这么说港生也就信了,而且现在他除了相信也没别的办法了。
等经纪人走后,港生又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这房子是他在爆红那年买的,那年他的工作很多,睡觉甚至都只能在飞机上或者车上,睁眼就要开始工作,工作很满,但他很有安全感,只有工作才能赚钱。
赚到钱后他也没乱花,后来直接全款买了一套房,这大概是他这种普通人思维的执念吧,有房子,才算有个安身立命的安全感。
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停摆,港生日日活在不安中,但情况好像也没那么糟,他还有房子,还有点存款,可这依旧无法填平心里那份还在不断扩大的惶恐。
港生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试探着开口:“妈,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安安静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离开港生家的经纪人坐到了自己的车上,也没急着发动车辆,只是打了个几个电话联系了几个人。
他手里并不是只有港生这个艺人,只是港生是他手里最红的一个,所以对他的付出自然也更多一些。
但现在港生明显救不起来了,倒也不是目前的情况不好摆脱困境,比起一些丑闻,港生这点问题随着时间淡化,甚至还能再虐一波粉提个纯。
但经纪人知道港生的问题不只是这样,他失去了那些‘幸运的庇护’,以后只会越来越普通。
于是手里比较好的资源经纪人打算分给自己手里其他比较看好的艺人,至于港生,先休息吧,等过段时间再给他安排工作。
到底是红过的,以后还能不能有复起的机会虽然不好说,但至少在他过气之前,将他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给压榨干净了才行。
这一休息就休了几个月,港生好不容易等到经纪人给他安排工作出来时,外面已经又是一番天地了,新人不断在出,粉丝也不断在爬墙头,那种大批死忠粉不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沉淀很难会有。
好的资源接不到,只能去拍一些不入流的小网剧,去接一些走穴唱歌的活,去干一些以前觉得很跌份儿的事,比如跟一些网红合作,比如去一些连小红都算不上的直播间带货,比如开始经营一些小平台的社交账号来保持曝光量。
以前别人喊他一声生哥,或者叫他港生老师,现在虽然还是这么叫他,但那份不以为意和轻蔑实在是太明显了。
原来跌落的感觉是这样,原来红与不红的落差这么大,红的时候定制餐是送到保姆车的,不红的时候盒饭是随便丢在桌上的。
当鲜花和掌声不在,港生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谁都能踩他一脚的学生时期,谁都能来欺负他,他没有家世,没有背景,被欺负了也只能默默忍受。
如果他不曾站在高处,他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落差,可能他会安于现状,毕竟他还有套房,还有一些对自己来说不多,但对普通人而言算很多的存款。
因为他站过高处,看过上面的风景,所以越发无法忍耐低谷。
听着那些直播网红开的黄色玩笑,跟他们做着低俗的配合,见他们收到一个打赏恨不得谢谢对方全家的谄媚,再看从前甚至要给他作配,对他喊一声哥的人,现在都能担剧扛流量了。
港生无法再忍了,他找到经纪人,询问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他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愿意,他的青春没几年了,再不想办法,他这辈子都起不来了。
经纪人不是拉皮条的,但他的确有些这方面的人脉,这种圈子本身就不缺这种事,他劝过港生,一个月能赚几万块糊口就行了,没必要把自己逼到那一步。
他是想要压榨港生最后的价值,但仅次于多给他安排工作来抽提成,再怎么样他也没想过把人往火坑里推。
但港生不行,他无法忍受从高空的跌落,以前随便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就有几十万,随便一个代言就上百万,现在让他忙活一整个月才只赚几万块,他无法接受。
港生的颜值条件还是可以的,人的年纪不大,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值得花点钱的。
于是港生很快就上了一个老板的床,男老板,然后出资给他塞进了剧组,有人出钱捧,就算大火不了那也至少能出现在镜头前,这圈里多少人连出现在镜头前的机会都没有。
加上港生毕竟曾经火过,算是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和路人知名度,很快他演的剧再次有了些热度。
但他还没开始享受重新爬起来的快乐,就被一巴掌再次扇回谷底。
打人的是那个老板的太太,戴着戒指,他被保镖压着,扎扎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一道从嘴到耳朵的划痕,深到毁容缝针,半耳失聪。
治疗的费用刚好是那部剧的报酬,但后期的美容修复又是一大笔支出,他不敢去找那个老板,他怕招来对方太太更深的报复,于是刚溅起来的一点水花再次消沉了下去。
这一次之后港生再也没能爬起来过,积蓄被他用来治脸,房子也从大房子换到小房子,合约到期,他连经纪人都没有了,可他就高中辍学的学历,又没多少社会工作的经验。
最后有曾经粉过港生的粉丝不经意间刷到了一些网红直播,听对方唱歌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点进去一看,美颜滤镜磨皮到简直快要马赛克的程度,房间布置的擦边又花里胡哨,立刻辣眼睛的赶紧划开了。
那时候港生这两个字在娱乐圈已经查无此人了。
还不知道他们偶像未来会如何的同学,这会儿一边气呼呼地交作业,一边跟旁人说着那家公司不干人事,拖她们偶像后腿。
其中对这事声音最大的就属蒋棠棠和袁一萌了,她俩目前粉的偶像正好就是港生。
宵野放下书包,小声朝季南星问道:“这是要凉了吧?”
那个明星的妈妈已经被超度送走了,以后自然就没有鬼帮他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像是反噬开始了。
季南星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嗯,要凉了。”
这里面应该也少不了贾家的手笔,那贾元序出道比港生久,在圈里的人脉资源也比港生多,这次险些因为港生而被害死。
虽然是阴魂所为也找不到证据,但人一醒得知了前因后果,又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这一切无非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而已。
宵野看着季南星因为哈欠而水盈盈的眼睛,问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怎么一早上就哈欠连天的。”
听到哈欠这两个字,季南星没忍住又打了一个,何止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
昨天他们小区有人出了事,折腾了他一晚上。
起因是有个老人晨练,早上五点就出门跑步,跑步这事也影响不到别人就还好,但那人一边跑一边嘿哈嘿哈地练嗓子。
凌晨五点的小区,静谧无人时,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家住的朝向不错,是对着学校的,加上他会在房间里贴上消音符,所以小区楼下的声音影响不到他,以至于这件事都闹好几天了,他都不知道。
后来是他隔壁楼栋的一个青年实在是受不了,于是找到那家人,想要商量一下,跑步就跑步,能不能不要练嗓,他都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被吵醒了。
那家人倒是好说话,但架不住那老头固执不听,于是第二天早上嘿哈的更起劲了。
这下好了,气得那青年也不睡了,凌晨两三点直接在那老头居住的楼层敲锣打鼓。
这一下吵醒的不止老头那家,楼上楼下都被吵醒了。
被吵醒的那几户没怪青年,因为他们也饱受老头早上嘿哈之苦,反而很支持青年这种敲锣的反击,毕竟敲锣反击是一时的,那老头的嘿哈是长久的,长久才是折磨人。
于是老头就和青年,甚至楼上楼下的邻居们杠上了。
宵野啧了一声:“还学区房,这么乱,之前还有人撒钉子,要不然你去我家住吧,然后跟我一起上下学,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跟你一起住的人,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司机然后发生事故。”
季南星一手撑着下颚看着他,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要。”
宵野受伤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季南星转过头趴着,闭着眼睛道:“别吵。”
宵野觉得想要把人哄回家,得拿出自己最大的筹码了,他拉开书包,献宝一样凑过去:“季闹闹快看,看这是什么。”
季南星闻言往他包里看了一眼,随即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宵野从他包里拎出密封袋的一角,很厚一沓黄色的符,一张符能有多薄,而那么薄的符这会儿堆积在密封袋里鼓鼓一沓,这随便目测至少也有百张了。
因为在学校不太方便把这种东西拿出来,眼睛太多了,有人要是看到肯定会问,所以宵野给季南星看了看后又藏回了包里:“怎么样,够不够让你去我家住了?”
季南星把手抬了起来,宵野立刻握了上去,还摇了摇,试探道:“合作愉快?”
季南星松开他的手,然后在他手背上捏起一块皮,一掐一扭,惹得宵野嗷嗷叫,但偏又任他掐着也没把手松开。
直到那一块皮肉被掐红了,季南星这才道:“疼吗?”
宵野可怜兮兮摸了摸自己被掐的地方:“疼。”
季南星笑:“疼就对了,证明这不是做梦,所以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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