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婻书
宵野也不跟季南星闹了,知道肯定不可能说服他来自己家住的,于是把这段时间画好的符全都塞进了他的书包里:“一百五十张,你别等用完了再跟我说啊,你就用到还剩五十张的时候就得跟我说,听到了吗?”
季南星:“这都是你这段时间画的?”
宵野笑着戳了戳他的脸:“不然呢,我接触这行也没多久啊,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困傻了啊。”
季南星:“你画这么多,就没觉得头晕之类的?”
宵野道:“有,一口气画超过二十张会头晕晕的,不过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又好了。”
季南星:“以后别这么莽,这种东西是带着五行力量的,相当于借你的手,以符咒图文将力量接引困锁,你一口气搞太多会伤身。”
一旁突然出现惊呼声:“什么?搞太多伤身?你们一大早说什么狼虎之词?”
看着现在才背着书包进来的张沅,宵野一把拿过他手里拎着的酱香饼:“今天怎么晚了?”
等他从袋子里掏出两块,张沅又将自己的早餐抢了过来:“睡过头了,你没吃早餐啊,抢我的。”
宵野:“吃了,闻着香味又想吃了。”
他也没吃独食,将其中更大一块酱香饼递到了季南星的嘴边:“张嘴,啊。”
季南星推开他的手:“你自己吃。”
张沅放下书包,将吸管插进豆浆的封口杯里后看向季南星:“昨天你们小区出命案了你知道吗?”
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去的宵野立刻回头:“命案?什么命案?”
说着看向季南星:“你知道吗?”
季南星点头。
宵野急了:“你知道你不跟我说,什么命案?抢劫?谋杀?”
正在一旁疯狂补作业的郭灿都一边赶手速一边竖起了耳朵:“什么什么?”
张沅道:“谋杀,一个晨练的老人,被捅了二十一刀,刀刀致命,凶手还没抓到。”
郭灿轻嘶了一声:“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诶你英语写了吗?快快借我看看!”
张沅把作业拿出来丢在了桌上。
宵野看向季南星:“就是你说的那个早上扰人清梦的老头?”
季南星点头,他喜欢安静,所以家里会贴一些消音符,消音符虽然不能完全隔绝所有的声音,但的确能屏蔽掉大部分声音。
所以早上晨练的嘿哈声因为在小区里面,并没有对着他家的阳台和窗户,加上消音符,他自然什么都听不到。
而那个青年去人家那层楼敲锣打鼓,又隔着一栋楼,尽管有连廊连着,但隔着好几层楼,门一关能传递过来的声音也没多少,这才导致人死了事情闹大了他才知道。
人是凌晨一点多点死的,因为跟邻居和青年打擂台,那老头也不嘿哈了,反而晚上不睡觉地去楼下敲锣打鼓。
那老头年纪大,都七十多了,这要是招惹上去了人往地上一躺那才是麻烦事,所以好多人忍耐着都不敢去招惹。
那青年白天要上班,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去他家敲锣打鼓,实在是熬不住了,气得要死但又拿那种时间多得很的退休老头没办法。
青年不折腾了,但老头可没打算放过,那些邻居们这些天没少在群里骂他,家里人也劝他不要这么搞,弄得邻里关系紧张的,吵得大家都不好休息,何必呢。
那老头在家一边喝着酒一边冷哼道:“之前他们多团结啊,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好欺负是吧!这次给他们一个狠教训,让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多话!”
而老头的狠教训就是晚上不睡觉,在小区里敲锣,就在昨天晚上,敲锣声突然停了,季南星刚在祖师爷跟前做完功课,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
谢盼儿就哇呀呀地跑了回来,说小区里死人了,可惜谢盼儿也没看到凶手,只是趁着晚上在外面溜达的时候看到倒在草丛里的人,但人已经死了,也没看到魂魄。
看着很会给他找事的谢盼儿,季南星也没办法,只好穿上衣服出门。
天气冷,晚上小区几乎没什么人,到处都黑漆漆的,尸体还倒在地上,魂魄也的确没看见。
一般人死后魂魄就去了该去的地方,只有头七看是否有机会回魂,这会儿显然寻不到魂魄问凶手了。
季南星打了报警电话,他给的理由是饿了出去买宵夜,然后发现尸体了。
结果警察看他太淡定了,于是把他带回了警察局询问。
季南星这才知道原来死者在他们小区这段时间闹了不少事,算是引起公愤的那种。
这边是学区房,很多学生,这人半夜不睡觉地敲锣打鼓,可不就惹了不少人,就连报警投诉都报了不知道多少次,这边的警察对死者家都不止上门过一次。
但他家的隔音系统太好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事。
等季南星录完了口供,警察那边查看了监控,确定他跟这件事没关系,只是单纯地发现了尸体,这才让他家里人来接他离开。
于是助理小哥大半夜被他用红包砸醒,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接的他。
季南星差不多凌晨四点才从警局出来,天都快亮了自然也睡不了了,这才一大早哈欠连天的。
第 68 章
◎登堂入室了◎
张沅不知道季南星就是那个发现尸体报警的人,他还跟小伙伴们八卦这件事。
这件事他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晨练的老人被人恶意捅死,凶手目前还没抓到,影响过于恶劣,于是案件交到了他爸手上。
他爸凌晨接到电话就去忙这事了,早上才回来,所以他早上为了听他爸说这件案子,这才来晚了。
张沅道:“本来有个人的嫌疑很大,死者跟一个年轻人闹了好几天矛盾,闹得整个小区都知道,这人死了,第一怀疑目标自然是曾经有过矛盾的人,然后警察这边一调查询问,那人已经被死者吵了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实在是干不过这种退休时间多的人,这两天那人直接住在了公司里,根本就没回来。”
宵野:“感觉凶手应该就是住在小区里的人,肯定是被死者吵到受不了才走了极端,大晚上在小区里敲锣打鼓,应该很多人觉得死得好吧。”
正在奋笔疾书的郭灿也忍不住参与道:“这边学区房,离学校又近,好多为了高考生特意租住在这附近就为了让孩子多睡一会儿,那老头这么敲锣打鼓地闹,只能说死了活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哪个被高三逼疯的家长干的。”
张沅抽着纸巾擦嘴:“南星,你一个人住,晚上记得把门关好了,也别点什么外卖,凶手一天没抓到就一天都不能放松警惕。”
季南星点头,他虽然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害怕,但对别人的好心叮嘱,他还是会听的。
只是到了晚上放学,看着从车里大包小包拎出来一堆东西要跟他回家的宵野,季南星无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就算遇到凶手,你觉得谁会更怕谁一点。”
这话宵野可就不赞同了:“你是天师,但你只能对付鬼怪,真要遇到凶徒,就你这没几两肉的小身板还不被人一折一个准,有句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走走走,上楼去,起风了冷死了。”
季南星:“我家没多余的房间。”
宵野努力争取:“我看到有两间房了。”
季南星:“那间房供奉着祖师爷,不是客房。”
宵野一把揽住季南星的肩膀把他往电梯那边推着走:“那就跟你一起睡啊,我给你暖被子。”
季南星无法,看宵野衣服都拎过来了,很明显今天人是赶不回去的,只好带着他上楼:“你家里知道吗?”
终于登堂入室的宵野洋溢着胜利的笑容:“那必须知道啊,我哥还说了,让我陪你住到凶手落网,不然你一个人住这儿也太危险了。”
季南星笑了一声:“你又知道我一个人。”
宵野:“哦,还有个谢盼儿,但女鬼小姐姐又能帮什么忙,最多帮你写写作业。”
季南星:“这边房子一层楼三户,另外两户我家里早就租下来了,安排的保镖都在。”
他是不能长期跟同一个人接触,所以保姆这些都是随机的钟点工,也没有做饭的阿姨,就连司机也几乎不怎么用,偶尔让助理小哥来开开车。
但家里怎么可能真放心让他就这么一个人在外面不管不顾的,这一层楼真正的住户就他一个,另外两间屋子都是安排的保镖。
只不过他生活简单,也几乎不会在季家的一些大型场合出现在人前,安排保镖只是防患于未然,用自然是一次都没用上过。
季南星抬起手腕指了指戴着的手表:“这里有个按钮,长按后保镖就会第一时间收到求助和定位,所以我在家里的安全你是真不用担心。”
宵野常常忘了季南星家多有钱,主要是他日常生活看起来太日常了,知道他身边竟然有保镖,宵野第一个疑问是:“那平时你在外面保镖也跟着你?”
季南星摇头:“不跟。”
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无论是遇到鬼还是遇到人,前者他有能力自己解决,后者他也有本事拖到按下报警器等保镖来解决,所以根本不需要那种时时贴身跟着。
宵野哦了一声后又问了一下这隔壁左右的有几个保镖,听着数量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但保护一个季南星应该是够了这才放心。
虽然放心,他也没打算走,这好不容易蹭进了季南星的家门,不多住个几天他哪里舍得离开。
季南星也没管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天气冷,他本身体温就低,虽然宵野已经时刻贴着他想要让他暖起来,但回来的路上被冷风一吹,他身上还是冰凉的,所以习惯了一回家就泡个澡,能热乎一点是一点。
等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大门敞开着,隔壁传来热闹的声音。
谢盼儿一边写作业一边汇报道:“他点了好多外卖,然后拿去了隔壁,然后就聊上了,这会儿正在切磋。”
季南星:“切磋?”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热闹的来源走去。
只见宵野穿着一件单衣,跟他家其中一个保镖不说打得不相上下,也确实能抵挡一两下子。
家里给他找的保镖都是有真本事见过血的,可不是普通部队里系统训练出来的,宵野虽然有两下,但毕竟年纪不大,对付普通人完全没问题,对付这种堪比佣兵的存在那还是嫩了些。
不过知道他只是切磋,所以跟他对打的保镖也没下狠手,甚至有点见到好苗子的热心指点。
至于其他人,则靠着桌子或者坐在一旁一边啃着宵野给他们买的外卖,一边不断提醒宵野对方的弱点,指导宵野出招。
而宵野本人也是越打越上头,这跟他之前找人对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最明显的差别是对打时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能够激起肾上腺素的杀气,跟他以前接触的那些‘家养’的太不一样了。
拳拳到肉带着劲风,如钢铁一般的紧实力量,你来我往的酣畅,凶狠的眼神,迫人的气势,无一不在刺激着宵野沸腾的血液。
看到季南星也过来了,其他人纷纷打招呼:“小少爷。”
季南星抓着肩膀上的毛巾,看着满头汗的宵野,朝旁人问道:“打多久了?”
其中一人看了眼时间:“一刻钟了。”
作为开学以来跟他走得最近,还经常来他家的人,他身边的保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宵野。
所以这切磋也肯定是收着实力的,但能够在他家保镖手上扛超过十分钟,看样子这个总想当他老大的宵野的确有点真功夫。
一旁的人还在嘻嘻哈哈感叹:“这小子放队里估计也是个刺头,一来就问谁是队长,切磋切磋。”
有人点着头评价:“十六岁这身手,有当刺头的资格。”
差不多又过了十多分钟,宵野败下阵来,被他家保镖用胳膊肘抵着喉咙地压在地上,他家保镖身上只有些许汗意,但宵野已经浑身汗湿到头发在滴水了。
莫隽(jun)松开了宵野,笑了一下:“小子功夫不错啊。”
年纪不大,在他手上都能扛快半小时了,这天赋放部队里铁定是兵王的苗子。
宵野喘着粗气看着对方:“不愧是队长,服了。”
宵野随手撸了一把头发,将满头的汗擦了擦,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季南星,连忙道:“你怎么穿着一件睡衣就跑出来了,冷不冷啊。”
虽然屋里开着地暖,但这开着门还是有点寒风吹进来的。
季南星:“打过瘾了?”
宵野嘿声一笑:“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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