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鹿魚魚
发现黎听遥人在h市的那一刻,秦徵有过冲天的怒火。
现在真的把人抓来质问了,他脸上却出现了类似脆弱的表情,飞扬的眼尾都下垂了一点,眼眶一圈变成了水红色,看得黎听遥心头一揪一揪地难受。
黎听遥的语气瞬间更软,退让了又退让:“你……这次算我错行不行?”
他见不得秦徵露出可怜的神情,就算可能是装的。
秦徵去抓黎听遥的手,摘掉碍事的皮质手套,大拇指轻轻摩挲在黎听遥掌心,嗓音低哑,问出那个低到尘埃里的问题。
“在得知我不能提前回家的那三十秒,你是在担心我工作遇到难题,还是庆幸你的所作所为不会被我发现?”
每个人在感情里,都会变成渴求爱意的无助小狗。
秦徵稍微聪明一点,他企图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勒索爱意。
【作者有话说】
差点就往后接着写了,停住!让小狗酸涩一下(虽然看起来还是搞笑成分多一点),let's 酸涩!
第78章 狗吃了会死
黎听遥被秦徵抓着手,一点反抗的意思都不敢有,甚至还主动咬下了另一只手上的手套,把两只手都送给秦徵揉搓把玩。
他有些不忍心看秦徵的表情,开口时发现自己又开始犯结巴的毛病,声音打颤:“那么秦徵,你现在的糟糕情绪,是因为我的擅作主张,还是在害怕我没有那么担心你呢?又或者,你接受不了我们这样的……”他无法用带有贬低含义的词汇形容二次元们,但也想不出更加通俗易懂的词,因而卡在这里,也忽视了秦徵放在他嘴唇上逐渐放肆的眼神。
接下来,他就算还想要说什么也不重要了。
在他想好措辞之前,秦徵单手拆开他的嘴套,凶狠地堵了上来,完全没有在听他的解释。
这是秦徵学会接吻以来,动作最粗鲁的一次。
拆开嘴套的那只手顺势固定住黎听遥的脸颊,秦徵撬开黎听遥紧抿的嘴唇,撕咬、翻搅、吮吸,他第一次在亲吻里品尝到苦涩的滋味,心尖又开始酸胀,却还是不顾一切地用唇舌侵占所有,掠夺黎听遥的呼吸和声息。
隔板适时升起。
后排的座椅上,苏助悄悄“哇哦”一声,为了保住剩余的奖金,自觉将头套翻转180度遮蔽自己的视线。江芋可今天是个蓝毛男大形象,手边没有一点可以做掩体的道具,左顾右盼之后选择抓起苏助的一条马尾辫挡在眼前。
黎听遥几乎在瞬间就被吻到窒息,喉咙都干涩到颤抖,他不舒服地呜呜几声,一只手推挡,另一只手试图掰开秦徵扒在自己脸上的手,只换来秦徵更急切地吞吃,完全是不给人活路的吻法。
缺氧……胸口痛,头好昏,黎听遥眼角沁出生性的眼泪,滑落到秦徵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唤回秦徵的智,他亲吻的动作停顿下来,手还紧贴着不肯放。
黎听遥胸腔猛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莫名觉得吸进来的空气都带了点血腥味。
太疯了,秦徵。
他脑子里全部的思考都被这个疯狂的亲吻打成了浆糊,秦徵却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在两个呼吸之后又压过来含住他近乎破损的嘴唇。
“不行……秦徵,”他双手同时一推,“我嘴巴疼!”
再亲真的要破了。
出乎意料,他这回真的把秦徵推开了。
而秦徵脸上闪过一丝忍痛的表情,眼眸和嘴唇都是湿漉漉的。
黎听遥看到他喉结动了一下,着急地开口:“别咽!”
秦徵却故意和黎听遥对着干一般,眼神直勾勾看过去,把刚才抢夺过去的口水全部吞咽下去。
而后眼眶泛红,哑着嗓子苦笑:“原来强迫一个不情愿的人,连亲吻都是苦涩的。”
“……”黎听遥心情复杂,“吃一嘴的粉底修容腮红,怎么没毒死你……”
他嘴上用的化妆品少说也有五六层,不苦才怪。
都说了别咽。
不要随便亲一个画了全妆的人好不好。
秦徵表情一崩,慌张地拧开饮用水漱口。
然而该吃的都吃下去了,这时候才漱口有什么用。
他气急败坏:“谁准你浓妆艳抹在外面抛头露面?”
不知道是在气“浓妆艳抹”,还是在气“抛头露面”,又或者二者兼有。
黎听遥茫然一瞬。
这个还要谁的准许吗?国家也没有开放cosplay考级政策。
于是他斟酌出一个最合的答案:“党和人民。”
秦徵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对抗党和人民吧。
黎听遥神色平静地抽湿巾给自己擦嘴,等秦徵漱完口,又抽出一张湿巾给秦徵也擦擦。
秦徵漱口的时候稍微侧开了一点身子,黎听遥这才看到秦徵的后背,眼神一变。
“秦徵,你后背有血。”
秦徵不甚在意地开口:“你刚刚那一推,伤口崩开了而已。”
黎听遥急了,秦徵什么时候受的伤?他一直不知道呀。
难怪刚刚没用劲就把秦徵推开了。
“你受伤了怎么能不说呢?赶紧去医院!”
秦徵倔强地哼哼两声,开始拿乔:“不去。有心人不必我多说,无心人说也无用。”
黎听遥静默了一会儿,趁秦徵病,直接上手要扒开他的衬衫看伤口。
“车上有急救箱吗?我给你擦擦血。”
“现在才来关心我,你不觉得太迟了吗?我不在乎了,我不要了。”秦徵拼死反抗,守护自己上半身的清白。
黎听遥顾忌他的伤口不敢下重手,两个人你来我往更像是打情骂俏。
他听着秦徵的话满头黑线:“……你最近知音看多了吧?”
苏助此时又悄悄把自己的眼睛转了出来,轻咳两声:“这里是suv,不是酒店房间。”
黎听遥“唰”一下端正坐好,秦徵闷闷不乐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
道路不知什么时候通畅了起来,车子开到一处较为平稳的路段。
黎听遥拆了头上的假发,把头皮放出来散散热气,忽然听到秦徵的声音飘过来。
听起来不高兴极了:“所以你一直到现在都不准备抱我一下吗?”
他可是伤患,凭什么连一个抱抱都得不到?
黎听遥一愣,头扭过去,发现秦徵似乎盯了自己好久,眼神清澈而执拗。
脾气古怪了一点,帅是硬帅啊。
黎听遥没骨气地脸颊一红,幸好被厚重的粉底藏住了。
“抱。”他顺从地贴了过去,与其说是抱秦徵,更像是把自己埋进秦徵怀里。
秦徵不同意回医院重新处伤口,黎听遥只好亲自上阵。
酒店房间的灯光总是不够明亮,打开全部的照明也总有雾蒙蒙的视感。
秦徵趴在床上,下巴垫着一层软枕头,黎听遥卸过妆出来,打开自己的补光灯对着伤口照。
原先看到衬衫上透出的斑斑血迹,黎听遥就猜到秦徵后背的伤口不会小。
真看到伤口的全貌后,他心疼地发现,这道伤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乍一看像是整个人被劈成两截。
密密麻麻的缝合针口像巨大的丑陋虫子盘在秦徵原本光洁细腻的后背,动一动就有地方渗出淡色的血。
黎听遥小心地用消毒棉片把血迹擦去,重新敷上一层干净的纱布。
“医生怎么说的?有什么注意事项?”
秦徵:“尽量不沾水,能趴就趴少动弹,不吃海鲜不吃辣不能抽烟不喝酒,”他小声补充,“本来就都是我不爱碰的东西。”
黎听遥都记下了:“还有别的吗?”
秦徵偏偏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黎听遥,夹带私货:“还要多吃老婆做的饭。”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黎听遥跪坐在床上,发丝被打了一层暖融的光,衬得整个人像圣母玛利亚似的发着光,难以用言辞形容的温柔漂亮。
秦徵对自己表示肯定,要多吃漂亮老婆做的饭。
黎听遥无言地盯了他一会儿,颇为无奈地站起身。
饿了一整天的鲤老师现在要去给三次元的心机小狗做饭。
套房里带了一个小小的厨房,厨具只有电锅和电磁炉一类,但也够黎听遥做一些简单的菜式。
秦徵翘首以盼了许久,总算等到黎听遥推着小推车从厨房回来。
条件有限,菜只有两盘,一盘是菠菜炒猪肝,一盘是瘦肉炖蛋,另外还有一碗加了柚子汁的蘑菇汤。
秦徵一捧起碗饭立马专心致志地开始往嘴里扒饭,眼神里流露出对食物的虔诚。
黎听遥回厨房,从微波炉里端出一盘巧克力烤饼。
巧克力是酒店备在房间里的零食,饼是黎听遥用饺子皮扯出来的。
这盘不是给秦徵吃的,是他自己想吃。
但是烤饼一端出来,秦徵“叮”一下抬头用那种充满渴求的眼神盯住黎听遥,黎听遥立刻将一切好吃的都捧到秦徵眼前。
他觉得自己也有点毛病,竟然特别喜欢看秦徵认真吃饭的模样。
秦徵坐在床上安静扒饭,黎听遥就坐在床沿,单手撑着床垫看秦徵扒饭。
秦徵把米饭一扫光,在碗里盛了小半碗蘑菇汤,仰头“咕噜”一口。
黎听遥没忍住,悄悄把头凑过去。
他似乎开始解,秦徵为什么会动不动过来亲他一口。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秦徵抱着碗往侧边一躲,护食:“这是我的,你自己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