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绒确
这人的身体还在迷迷糊糊的发烧,郁言晕倒前只听见郑庭阳慌乱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短暂的晕厥让郑庭阳后怕,郁言被抱回房间,周江如在电话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他赶紧给郁言身上上药,擦酒精降温。
“你自己好好看看他身上的伤,郑庭阳,他是你的人,不是你的仇人,你把他娶回家难道就是为了折磨他吗?你的病他知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后颈随便贴块纱布止血,这种处理他早就轻车熟路。
他的病?
能怎么办,不能成为alpha的执念已经在他的心里太深太深。
一个男人不能给自己妻子最好的,让他在婚后也要受那种发情期的本能折磨,旁人轻易能做到的事,只有他不行,这样的挫败让他怎么转圜?
郑庭阳给郁言擦身体,经过两天他身上的痕没有淡多少,反而刺眼。
向迁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郑庭阳这次接了。
“郑庭阳!你别以为我家和你做生意我就会为你说话,你搞破鞋的事没有交代,我拼了命也要让小鱼和你离婚!”
“就是郁言傻,就算知道你出轨还不肯离,偏要说等回国和你好好谈,谈什么谈?你把他怎么了?你让他接电话!”
郑庭阳侧目看着床上病殃殃的郁言,语气低沉:“他病了。”
后知后觉捕捉到关键词:“什么出轨?”
向迁以为他拒不承认,直接把视频转给他,大骂他是没良心的。
“郁言这辈子被他爸折磨的还不够苦吗?你不能这么对他,郑庭阳。”
床上的小人眼睛都哭成了小核桃,昏厥后半天还时不时的抽噎,他大着肚子,前些日子还被孕吐折磨的吃不下饭,郑庭阳逼自己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眼睛都不敢眨。
这心里就像是被人反复撕碎又被拼凑似得难受。
他最珍爱的,却被他亲手折腾成这样。
他的小鱼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心软的,不怨他,不讨厌他,只在意他痛不痛...
看到向迁发的视频他才明白这件荒唐的事彻彻底底都是误会罢了。
他给景臣打了电话:“明天来我家,把你和肖凯的事说清楚。”
景臣一头雾水:“大哥,我俩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吧?你自己家院子着火,可千万别烧到我身上,你已经三个星期没来复查了,前天你失控发病现在还没过劲?发什么疯...”
郑庭阳:“你不来我就让肖凯自己来,你看着办。”
景臣:“嘿!你威胁医生是吧?”
不等他说完,郑庭阳就把电话挂了,他一心都在郁言身上。
郁言醒来时已经快要早上七点,又昏睡整夜。
郑庭阳守着他醒,像往常一样关切的问他身体哪里不舒服。
“眼睛痛。”他吸了口气,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你痛不痛?”
郁言坐起来慢吞吞的,他脑袋里很乱,像是一团浆糊怎么都想不开,又有千万张结和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父亲怎么死的,庭阳生了什么病,为什么明明他们相爱结婚了,却还是这么难过?
仔细想来,郁言觉得自己有些笨。
他眸子里有澄净的光波泛着,郑庭阳心漏了一拍,坐在床边轻轻擦他的眼泪,声音温柔而沙哑:“怎么哭了?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郑庭阳喉结微滚:“如果不想见我,我先出去。”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是人,孕期强.迫,郁言怕他也是应该。
“庭阳。”郁言拉住他的手,扬起脸红着眼看他:“我想..我想和你谈谈。”
郑庭阳:“嗯?”
“我们不要吵架,不要打架,好吗?”
“好。”郑庭阳问:“想说什么。”
“我没有要走,不是不要你,我怀宝宝很辛苦..我想你,以后我们可以好好讲话吗?不要像前几天那样对我,你不听我讲话,不要我说话那样对我,我的心里很难受。”
郑庭阳心里发酸:“嗯,好,是我不对。”
那天郁言哭的差点窒息,郑庭阳如今想来是后怕心惊胆战的。
郁言低头紧紧的咬着嘴唇:“我将来可能没有什么好工作,也不能像别人一样替你在公司里分忧,我..我被父亲养坏了,养废了,除了当一个花瓶,其实什么都不会,其实刚知道怀宝宝的时候...我很高兴能有一个和你的孩子...”
“你什么都不会,但是月薪三千五还要给我的望鹤兰买肥料和两千八的领结吗?”
郁言说:“嗯,因为我很喜欢你,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小小的手覆在郑庭阳的掌心上:“这些年你比我难,一路走来,很辛苦吧?”
郑庭阳的心碎了又化,他和郁言那双星星似得眼睛对视,没有征兆的向前,伸手过来直接扣住他后脑,指腹插.入他的短发,一个吻就这样直直的印上来。
可能因为太痛了,又或者心太满了,他被郁言的一句话冲击的没有方向,以至于唇瓣相贴时,他隐约有满足的叹息。
他的吻来的来猝不及防,以至于郁言被他咬着,呼吸重而亲密,他撑在郁言耳边,气息笼罩着两个人。
他为什么爱郁言,就是因为这一句‘很辛苦吧’
郁言的灵魂是被圈养后没有翅膀的金丝雀儿,漂亮,无暇,就这样赤裸的勾着他的魂。
郑庭阳眼眶渐渐泛红,声音嘶哑:“郁言..”
“你..你是不是也还喜欢我?”郁言小心喘息的问。
几秒的停滞后,郑庭阳嗓音沙沙:“我爱你。”
第33章 我们不做怨偶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郁言哭红了眼,被吻肿了唇,他小心翼翼的摸郑庭阳的后颈,皮肤上凹凸不平的疤,甚至还有重叠在一起的。
郁言一直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可如今他觉得郑庭阳比自己还要傻。
郑庭阳对自己下手和对旁人一样狠,不留情面:“别摸了,会吓到你。”
郁言小声说:“我不怕。”
若是他们没有说开,若是他们不够相爱,只怕这辈子都会误会深深的恨下去。
郁言躺在床上慢慢的和他讲,当年他不是真的要撕掉情书,他是害怕父亲下手:“我不能连累了你的养父,还连累你,我们高中都没讲过话的。”
郑庭阳陪着他躺在床上,吻吻他的指尖:“我知道。”
“那时候家里破产,我还挺庆幸的,因为……总觉得自由了,虽然也很惨,但我看到你,心里就高兴,你知道为什么第二天我不留下嘛?”
郑庭阳眼眸舒展:“我清楚。”
郁言皱眉:“你也弄会清楚?”
“想要自由后试试新世界,若是有可能就来到我身边。”
郁言惊讶的张嘴,他没想到郑庭阳会了解自己到这种地步吗?
他不知道的事有很多。
从他和郑庭阳一夜后,选择离开酒店独自生活,郑庭阳抽了许久的烟才说服自己需要慢慢来,他等的了七年,再多等几个月也无妨。
买个花店,时常看着郁言小小的身影忙里忙外,给他慢慢树立自信,让郁言有自己站稳脚跟的本事。
花店的生意被郁言盘活,郑庭阳这才让花店的老板多招一个苦力过来给郁言干活,不然凭他的小心眼,断然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在郁言身旁。
郁言不清楚的事有太多太多。
郑庭阳不会和他诉说这些年的不容易,可郁言知道,一定很辛苦。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难过,或许是孕期的情绪上涌,眼泪掉个没完:“那时候父亲说要给我订婚,我知道都是觉得我的腺体好,冲着我这幅身体来的,庭阳,我也想割了腺体……可我觉得太痛了……”
信息素浓度越高的Omega腺体越是敏感。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郁言吸了吸鼻尖,有些自责的抬眸,他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娇气。
怎么就做不到像庭阳这样割后颈一样的事呢?是不是他对庭阳的喜欢,不如他对自己的多呢?
他心里没出息的暗暗比较,第一次不想在这种事上落了下风。
可是他怀了两个人的宝宝,到底还是自己喜欢多一点,厉害一点吧?
郁言心里比较过后,笑眯眯的抬眸,对视上郑庭阳担忧和无比心疼的眼神丝毫没有遮掩,忍不住将他搂在怀。
这不是郑庭阳的初心,他努力得到的高位,是为了让郁言不受风吹雨打,是为了接替老爷子继续给郁言打造金丝樊笼。
“庭阳?”
“郁言,我对你是不是太坏了。”郑庭阳心疼的问。
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鱼去体验那种感觉?他只盼着自己能将郁言宠到天上去,宠的更娇气些,让他知道离开自己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好!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如此吗?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他看。
“会不会吓到你。”
郁言被他抱在怀里闷闷的笑:“一点点,尤其是前天,特别凶,我很害怕。”
郑庭阳一想起前天,他确实过火:“肚子痛不痛?”
“要是痛,你现在来问是不是太晚啦?”郁言在他怀里仰头,指尖戳戳他的脸:“有点不舒服,你不听我的,还总是那么用力才难受的。”
Omega的身体里都有机关,发情期时都要慢慢找,找对地方就像开闸泄洪,只是这个机关藏在狭小的洞穴中,不知道藏在洞穴的左边右边还是上边下边,而郑庭阳手术过的身体根本不管这些,干脆把洞穴塞的满到快要破裂,塞得满,无论机关要处在哪里都轻而易举找到。
郁言想反抗都没机会,还没等挣扎人就软了。
“以后都听你的,什么都听。”
郁言身上发烧还没过去,窝在郑庭阳怀里声音还软:“如果我没有怀宝宝怎么办?若是我将来在花店干的很好,嗯……成为店长?然后把花店开的全国都是连锁店,你怎么办?”
郑庭阳拉长音调:“自然是……”
“嗯?”
“送你上青云。”
他挣千万家财也不过是为一人而已,若是郁言高兴,他愿意让他自己闯一片天,前提是这片天要是他郑庭阳亲自打下来的,安全的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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