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28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他被更多的人看到只是早晚的问题。”

很奇怪。

他们谈论着我,试图妆点我,但没有一个人看向我,也没有一个人过问我。

更奇怪的是比起愤怒,我似乎更多的是在茫然。

燕鸣山的所有物,精致而漂亮的我,正在被燕鸣山试图包装,推销给全世界的人来看。

他摘掉我身上属于他的名牌,赋予我价值。

可他面对着我时,依旧说我是他的。

是什么,让你这么相信,解开我的绳子,我不会跑,也不会被抢走掉。

燕鸣山盲目而自大。

是我给了他盲信的资本。

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偏转向了燕鸣山的画。

“你利用你的公司和家族在向我施压,我不得不做,燕。但是请给我一些甜头。”

英国男人合着双手摇了摇,吊儿郎当地“恳求”:“你早年间作的那副画,是你身上少的可怜的艺术细胞的全部集合。相信拥有了它的我,一定能够灵感喷涌。”

“免谈。”燕鸣山回道。

男人死缠烂打:“Please……我绝不会私藏。我在里昂有个不错的私人画廊,我将把它挂在正中央供人欣赏。美丽就是要展示给世界看的,不是么?”

燕鸣山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似乎是他在正常谈话中,最接近不悦的语气。

“我的东西,永远只是我的东西。”

“不一定吧。”

我忽然开口。

我的声音,让房间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燕鸣山扭头看向我,眼像相并而立的深井。

“小瓷器想发表见解吗?求你劝劝燕,我会为你设计最漂亮的礼服。”

我手持天秤,左边一头放着燕鸣山的自大,右边放着我的盲从。

我看着那杆天秤在燕鸣山眼前慢慢偏倒,重重压向左面。

我判燕鸣山有罪。

“我是说,没什么能一辈子只属于一个人吧?”

他要我自由。

他要我不走。

他罪孽深重。

燕鸣山看着我,我注视着他沉默。

“是么。”

我听他低声道。

“拿走吧。那幅画。”

我不为此忏悔。

不为此心痛。

第29章 countdown

我站在路边。

燕鸣山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

他手里拿着电话,不知在和对面的人讨论什么,也许又是我无法涉足的领域。

夜里微微起了些风,我把两只手揣回西服口袋里,盯着脚前那方寸的地面。

兜里满满当当。晚宴上见人下菜碟之流数不胜数,自打我从Mademoiselle总设计师休息室里出来,名流们便没停下过朝我递名片。

手轻触着锋利的卡片边缘,我不得不感慨一句燕鸣山决策的正确,倘若让那位英国设计师再为我做上两三套衣服,配合杂志拍摄结束后的发布,我该是多好的一个香饽饽。

不远处,燕鸣山冲我扭过头来。

他捂着听筒,用口型冲我喊了句“过来。”

显然即便我情绪不对,也没能抑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下意识地朝燕鸣山走了两步,又盯着他生生停住了脚步。

燕鸣山没怎么在意,自己抬脚往我这边迈了几步,站到了我身边。

“冷么?”他问我道。

我低着头没回话,看我们地面上齐平的脚尖。

燕鸣山没等到我的回复,抬起胳膊,打算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我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冲他道“不用,顾好你自己。”

他看了我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我于是低头盯回脚尖,看着看着又觉得十分没有意思。

车来了,停在路边。

燕鸣山拉开车门等我先进去,我拍了拍他的背表扬了他为我操尽心思的举动,然后绕了一圈从另一边上了车。

上了车我头靠在车窗玻璃上一路闭眼。燕鸣山把我从车门边拽到他身侧,按着我脑袋放到他肩膀上,我没枕一会儿就抬头,说太硬了硌得我生疼难受。

燕鸣山意味不明的回了句:“我比车窗还硌是吧。”

我把脸贴回窗户面,玩笑道:“不知道,但车窗能暖热。”

“我暖不热?”

“没。”我打了个哈欠,“你烫死了。”

一路上我老老实实闭目养神,燕鸣山开口说话时我就回话,不说话时我就努力尝试让自己睡着。

等回到酒店上了电梯,我看着燕鸣山按了楼层,然后抬手按了下面一层的按钮。

“什么意思?”燕鸣山开口问道。

我认真回道:“我现在才体会到你的一些良苦用心,觉得之前是有点不分好赖了。”

“马上我在巴黎也是名人了,是得学着避嫌。我让小梦开了新房间,她现在估计在那儿等着我呢。我今天就先睡那边。”

燕鸣山再怎么情感淡漠迟钝,这会儿也都能感觉到我的反常。

“你在闹情绪?”

“我是有情绪,但我没闹。”我看着迅速上升的电梯楼层数,开口道,“我确实是觉得,你这么替我打算,我不能太不知好歹,得学着接受。但你不能要求我没一点情绪。”

电梯门开了,我抬脚准备往外走。

“站那儿。”燕鸣山道。

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暂时别管我行不行?让我一个人想会儿……让我想想。”

我到了房间,小梦把房卡和我晚上要用的东西交给我,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里。

临出门前,她犹豫踌躇了半天才敢开口问我。

“哥,你是不是知道了啊?”

“是。”我一边脱掉外套,一边回道,“他让你们瞒着我?”

小梦摇头:“没有。燕总从来不主动瞒你什么。是我们觉得不太好告诉你。”

“早上的时候邹渚清就发消息告诉我了。再说了,我知道是迟早的事儿。”我缓声道,“但我下来住不是因为这个。我有事儿没想明白。”

“哦,好。”小梦定下心来,“那我上去了,哥。”

我挥手,遣她回去。

房间空无一人了,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呈大字型躺了会儿,又重新坐起来抱着膝团成一团。

我脑子里装这一天下来所有的烂事,心是乱的,一切都是乱的。

早上出门前,我收到了邹渚清的微信。

“燕家摆宴了,对亲朋宣布婚讯。媒体还没报道,但我听朋友说,女方应该是贺家的二小姐。”

实际上,小梦和程薇多余担心我这一下了。

她们无非怕我伤心,怕我崩溃。

但其实哪种我都没有。

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只是愣了愣,回了邹渚清一句“知道了。”

燕鸣山要结婚了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新鲜消息了,只是我第一次听说女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邹渚清问我,燕鸣山没跟我说点什么吗?我回没有。

燕鸣山能跟我说什么?问我同不同意?

拜托了,千万别开这个口。他不说,我仍旧能自欺欺人地拖着自己等到他大婚的那一天再拜拜,他说了,我便只能带着点尴尬潦草收场,或许最后给燕鸣山留下的还是一地鸡毛。

但我到底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否则晚宴上,我不会变得异常敏感,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生气地咬了燕鸣山一口,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钻牛角尖。

只是燕鸣山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烦躁。

我和燕鸣山之间,有我们心照不宣的那条铁链子。

一头在我脖子上,一头在他手上,拴着我也拴着燕鸣山。

我在这样的关系里变得有安全感,无所谓自己是什么样,也可以宽容到逼迫自己不去纠结燕鸣山到底爱不爱我。

只要我们彼此互相独占,只要我们心照不宣。

上一篇:有病,但可爱

下一篇: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