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84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那就不死。”他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口气,冲他提高了声量。

“你他妈清醒点,你真要为我死了我只能也死了陪葬!我不主动死你们燕家人也得来弄死我。”

我试图骂醒他,然而燕鸣山只是那么看着我,显然将我的一切归为了徒劳。

“你先别说话了行么,你过来,手流着血呢。我找东西给你处下。”

他听到“处”俩字,抬了手。

我眼疾手快拍了下去。

“别整你那一套了,既色情又吓人的,哪种都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那我们适合什么氛围?针锋相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今晚的燕鸣山格外话多。

话里还格外多刺。

以及有些格外讨人厌。

还格外地像好多好多年前的燕鸣山。

然而他面前的我是好多好多年后的付景明,这让我们之间的对话不像从前,也不像后来,陌生,却奇异的比任何一种形式,都更好沟通了起来。

我转过身蹲下去,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起身后,瞥了他一眼,冲他伸手。

“我不顺着你了,就是针锋相对啊?”

“不是。”他淡淡道,将手递给了我,特别诚实道,“但我比较喜欢你听话点。”

我没再说话,沉默便代表了我的反抗。

我不说话,他似乎也找不到能主动接下去的内容。

这让他更加像从前的燕鸣山,因为成熟的燕总早在我的无数次无声抵抗中学会了如何寻找话题。

不想让气氛显得太尴尬,我主动开口。

“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

我擦拭他手掌的动作一下子顿住。

我猛地抬头:“疯了吧你?你知道你状态不正常吗?你还敢开车来?”

下一瞬,他用力甩开了我的手。

我怔愣着朝他看去,只见他看我的神色,像看陌生人。

“我不正常,要你一遍两遍三遍的提醒我吗?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你不正常’这四个字我听错了吗?还是这四个字有别的什么含义。”

话到嘴边,我怎么解释都显得特别无力。

左思右想,我选择放弃抵抗。

“算了,你解的也没错。”

看样子,我的回答完完全全出乎了燕鸣山的意料。

我的不在意,不关心,刺痛他许多。

这种痛似乎让他懵了许久,连酒精按到手的伤口上,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好久以后,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他却忽然开了口。

“我不开车来,难道淋雨来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来。”我抬头,看向他,“随便找个地方避雨都行,为什么非要来我这儿。”

“从前雷暴雨,你一直在我旁边。”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我不想要现在。”

“我也不想要从前。”

对话戛然而止。

“你看。”我手腕翻转,将绷带绑成了蝴蝶结,推开了他的手,“这就是我们分开的原因。”

他看着我,拆开了绷带。

我拽过他的手,试图重新绑好。

他的手胡乱动,我皱着眉,努力想要按住。

“你别他妈乱动啊……”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

我愣住了。

“什么?”

“我,”他嘴唇颤了颤,像是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喜欢你在我身边。”

“别离开我。”

他坐在沙发上,而我为了方便为他包扎,正半弯腰站在他面前。

他仰视着我,又是这样的姿态。

“不要从前,那从前的从前呢?”

“付景明。你说过的,永远永远,只注视我。我们之间,违背誓言的,每次都是你。”

我说不出话来。

“但我原谅你。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会原谅你。”

“所以。”

“让我回到你身边。”

他朝我伸了手,额头靠在我的腰腹。

很轻很轻的力气,我分明一推就能推开了。

但我不舍得。

“你喜欢在我身边,还是喜欢我?”

我试着发问。

生平第一次,这样的回答,我得到的不是沉默。

“我不知道。”他这么说道。

“十年很久,确实很久。要你这样守在一个不太正常的人身边,的确不合。”

“但你不是特别爱我吗,付景明?为什么不能再多努力一下?”

“再多努力一下吧,我求你。”

他抬手,想要去拉我的手。

我好怕他找不到,于是蹲了下来,拉着他的手,碰上了我的脸。

“我不正常,”他说,“所以救救我。”

“你来教我吧。”

“所有的,好的坏的。”

“你知道的,我是你最喜欢的那种好学生,我会学的很快。”

于是我知道我赢了。

他让我赢了。

第78章 是镜子,是预告

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要经历一个怎样的过程?

是漫长的互相博弈,还是不讲道的强取豪夺?

燕鸣山曾让我彻彻底底的输过,如今也将赌局的赢家判给了我。

我庆幸我们纠缠至今,兜兜转转回到彼此身边,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留给彼此的印记。

我离开过燕鸣山两次。

一次迎来了他向我俯首的结局,一次却让我们分隔,由此造就了往后那样不一样的他和我。

燕鸣山环着我的腰,贴着我入眠。

他太累,我却难得清醒。

我听着窗外的雨声。

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恍惚,哪怕现在搭在腰间的手掌温热,喷洒在我面上的呼吸均匀,我却觉得不现实的要命。

燕鸣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时的样子,变得直白,不加掩饰情绪。

这样的他在醒来后会消失吗?会忘记刚刚和我说过的话吗?

我不敢想。

但我偏爱这样的燕鸣山,想让他永远就这样坦然告诉我需要我,像从前的从前一样。

我闭着眼设想,倘若我们之间没有横亘那几年,这样的局面,是否会来得再早些?

不知道多久后,我终于迷迷糊糊有了困意,靠在燕鸣山胸口前,梦便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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