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鹿
这个逻辑没毛病,盛星河被说服了,想了想问:“男性omega可以怀孕”
闻亦掀起眼皮回忆了一下:“嗯,好像是这么说的。”
盛星河摸着他的小肚子:“那你还是当omega吧。”
闻亦利索地开口:“滚。”
过了一会儿,盛星河又问:“你说的那个标记又是什么?”
闻亦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但也耐着性子陪他聊:“听着跟占地盘的意思差不多,好像就是在脖子后面咬一口吧,哈哈哈哈总不能是撒尿标记,那也太涩了。”
聊着聊着,盛星河又想要了,他觉得闻亦被榨得还不够干。
闻老牛有点遭不住:“你这是把我当一次性的使啊,搞坏了以后都不用了是不是?”
盛星河喜欢他说“以后”,很喜欢,他的手在闻亦身上环游旅行,说:“我轻轻的,你躺着不用动。”
闻亦信他个鬼,盛星河的床品不是一般的差。不管开始说的多好听,真干起来了,根本就没有自控能力。
小孩儿,还是得练。
可男人在这种事上仿佛有一种天然的责任感,不管是做主动方还是承受方,如果不能满足对方,那就会生出一种自责和愧疚来。
闻亦也不例外,他叹了口气妥协了:“老子真是欠你的。”
……
盛星河突然俯身叼住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咬得真狠,闻亦惨叫出声,颤着声音:“松口!疼。”
盛星河不松口,反而更用力地咬。
闻亦反手推他推不动,又不敢大幅度地挣扎,声音焦急,带着泣音:“槽你大爷……真的疼,松口!”
盛星河这才松口,在那个深深的牙印上舔了舔。
想要咬人是生理性喜欢的证明,那种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的冲动,其实是爱得太深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无所适从。
盛星河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名为喜欢的感情达到沸点时,第一时间引出的不是倾诉和喜悦。
而是一种荒诞的饥饿感。
想一口一口,把这个人吃掉。
可同时盛星河又知道,闻亦只有一个,吃掉就没有了,所以他永远都不会那么做。
闻亦抽了抽鼻子,感觉后颈火辣辣的疼。
盛星河突然贴得更近,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强势的捕获姿态,整个世界突然晃动得可怕。
疼痛和快澸交织,闻亦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一半丢到冰山,一半扔到火海。意识昏沉之际,他听见盛星河在他耳边说:“我愿意。”
闻亦迷迷糊糊地问:“愿意什么?”
盛星河没说话,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扳过来吻了上去。
我愿意花一百万年,等参宿四爆炸。
完事后,闻亦趴着一动不动,把脖子晾着,絮絮叨叨骂骂咧咧:“你真的是条狗!平时啃啃就算了,你还真敢下嘴咬啊!想标记我?你踏马也不想想咱俩有那个功能吗?”
“现实和小说要分开懂不懂?你个傻狗。还咬我,还标记,你踏马怎么不直接撒尿啊?”
盛星河知道自己床品真的差,不说话,老老实实挨骂。
闻亦骂累了,盛星河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喝下。
平时两人都是干完就睡的,今天时间早,虽然累,但都不怎么困。
把闻亦喝完的杯子拿走放到床头柜上,盛星河也躺下了,说:“我们可以聊聊上次没说完的话,就是为什么你跟别人是乱搞,跟我不是。”
闻亦听他说这个就头疼,想逃避,想转移话题。他说:“盛星河,现在气氛这么好,能不说扫兴的话吗?”
他展开手臂,示意盛星河枕上来:“来,我搂着你,咱们聊点开心的,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
盛星河枕了上去,睁着眼睛往上看着他,问:“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浪?”
闻亦:“……”
沉默了片刻,闻亦说:“人活着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有限的时间里,最大限度地追求快乐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因为物质上太丰富,闻亦快乐的阈值很高,唾手可得的东西多了,就不容易获得满足感。
而髙謿是一种可以掌控的自我满足方式。
闻亦这种心理状态的人毕竟是少数,盛星河很难理解。
他说:“可这和你浪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啊。你只跟一个人搞,也不耽误追求快乐。”
闻亦是真不想聊这个,无语道:“你是说你吗?”
盛星河:“嗯,你跟我做的时候不快乐吗?”
闻亦没说话,他喜欢和盛星河在一起时失控感,可是他又不会真的让自己失控。
过了一会儿,闻亦:“我这么跟你说吧,对我来说,恋爱和忠诚这种交付全部的事,是像蹦极一样的极限运动。一个人再怎么享受极限运动的刺激,也不会松开那根绳子。”
盛星河:“你可以松开绳子,我会接住你。”
闻亦觉得这话太他妈不自量力,他转头看着盛星河,把手从他脑袋下面抽出来,离他远了一点。
盛星河:“你没发现吗?我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
闻亦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不一样?”
盛星河:“你会跟我聊小时候、星星、死亡、宇宙这些……”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有点后悔说这些一样,问:“难道你跟每个人都聊过”
闻亦看着他,摇了摇头。
盛星河于是又理直气壮了,说:“你还不承认,你对我跟对别人就是不一样。”
闻亦还是没说话,他看着盛星河,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害怕。
妈的,果然就不该跟同一个人搞这么久。
盛星河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鸟,第一眼看见谁,就让谁当妈。
明明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天真的人,可有时候又很狡猾,最知道怎么时不时在闻亦的心尖尖上掐一下。
这个天真和狡猾的矛盾体。
闻亦心慌起来,甚至有点心悸。
难过、焦躁,还很害怕。
仿佛世界上所有类型的负面情绪都挤到闻亦的心脏里开会来了,它们在上面安寨扎营,繁衍生息,甚至发展出了一个文明。
它们还乱搞,杂交出更多负面情绪的类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穷匮也,后代越来越多。
闻亦终于撑不住这么多负面情绪,捂住心脏蜷了起来。
盛星河愣了下,握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闻亦把脸埋在他肩上,没说话。
盛星河很担心:“心脏不舒服吗?检查过吗?医生怎么说”
过了好一会儿,闻亦才终于出声:“我可能真的有病。”
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盛星河,眼神空得不正常,明白了自己心脏突生的伤痛是什么。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将要受重伤的预感。
第二天是周末,盛星河下午又去了趟医院。
来到母亲所在的四人病房,盛星河跟护工大姐问母亲的情况。
大姐说完后,突然低声问:“小盛,你最近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盛星河:“怎么了?”
护工大姐:“我最近总感觉有陌生人在病房附近徘徊,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多心,可昨天晚上我去打水回来,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拿着手机,像是在给你妈拍照,我一来他就走了。”
盛星河心里一惊:“你怎么不跟我说?”
护工大姐:“我就是不确定啊,又怕害你白担心。”
盛星河满腹疑惑,又跟护工大姐聊了几句,让她平时多注意一下,然后就拿起水壶去外面打水去了。
医院走廊很长,打热水的地方在尽头,转弯后才能看到。
盛星河从病房出来,走廊没什么人,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他随意地左右扫了一眼,然后就往走廊打热水的那边走去。
病房另一端的长椅上,陈宁站了起来看着盛星河离开的方向。
他胸前别着一个黑色的微型摄像头,和黑色的西装外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隐形耳机里的苍老声音不满道:“就一个背影你让我看什么?跟上去,让我看看他的脸。”
盛星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陈宁跟了上去。刚一转弯,就被一股大力攥住了衣领,狠狠怼在墙上。
盛星河单手摁在他的咽喉处,另一只手里还拎着那个老旧的热水壶,冷眼看着陈宁:“又是你。”
陈宁张了张嘴:“又?”
盛星河:“上次在咖啡馆你就在,现在又在这里出现,还跟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我妈拍照的也是你?”
陈宁很惊讶,都过去半个多月了,盛星河当时在咖啡馆也只是用视线把店里的人扫了一圈,居然还能记得他的长相,并且认出来。
这人到底长得是个什么脑子?
盛星河见他不说话,开始打量他,很快就发现了他胸口别着的微型摄像头。他蹙眉凑近了看,微微眯起眼。
这一幕全被另一端的连丘尽收眼底,他看着屏幕上英俊挺拔的青年,心脏微微颤抖起来,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胸口。
不等他细瞧,画面突然一黑,接着剧烈晃动起来。
盛星河扯下了那个微型摄像头,捏在手里问被自己摁住的男人:“摄像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宁没说话,等待耳机里的人给他下指令。
盛星河见他不说话,举起手里的热水壶,威胁:“不说我就浇下去了。‘
陈宁看着他,张了张嘴。
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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