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来物 第63章

作者:外星来的熊猫 标签: 年下 强强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这个场景让谢至峤不寒而栗,有一种Alber单方面觉得Felix还在迈凯轮实习的错觉。

这些密送的邮件,保留离职员工的邮箱,是沈迩唯一能找到的继续跟谢至峤有关系的连接。

很可笑,很不Alber的行为。

这荒诞的一幕,在谢至峤不知道的时候,发生在大洋彼岸。

谢至峤不应该私自窥探沈迩的电脑,但眼前的发现让他太过震撼,既然都看了就看个彻底,大不了任凭沈迩处置。

也没有再发现更惊天动秘密,邮件已经是沈迩做的最诡异出格的事情。

谢至峤关掉邮箱,关掉浏览器。在收藏夹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叫微博的链接。

许源教什么不好,微博风气这么差,他就不怕自己的偶像在微博对线,败的体无完肤吗?

谢至峤悄悄点开私信,想看看有没有人给沈迩发“小广告”,然后就看到唯一的私信,是他自己发的。

时间是一年前,谢至峤打开自己长草的微博,划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原始名称的账号。

只有一句简单的【Happy Spring Festival】

第55章 天外来物

沈迩靠着抱枕在床上看书,翻一页,问:“所以警方判断是报复伤人?”

谢至峤光裸着上身,在床边举着牙刷,愤愤不平,“伤人?那是谋杀!”

谢至峤上腹的伤痕逐渐变淡,松垮的裤带遮住顺延到大腿的痂。

“他之前跟沈霞发的恐吓短信都被找到了,丫以为换了空白手机号就能逃过警方搜索?”

沈霞的前夫许志军,多年来勒索沈霞,他再婚有一个女儿却无法忘记前妻出轨外国人还生了野种。

巧合下他知道了野种的名字在新闻上看到他入职一家北京的企业。

谢至峤:“不是冲动,是预谋已久。”

许梦蝶就是许志军女儿,她因为知情被警方扣留。家属那边想拿到谅解书,谢至峤没跟沈迩提。她曾经提醒过沈迩,谢至峤觉得沈迩最终会同意。

沈迩对这场无妄之灾显得格外冷静,好像受了严重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他掀开被子,在床头柜拿来药膏对谢至峤招招手,“去漱口,然后过来擦药。”

谢至峤不肯走,叽里咕噜的:“15年%¥#,非给这孙子按牢里#¥%¥。”

沈迩压着眉眼,低声说:“谢、至、峤……快点去漱口。”

谢至峤哦了一声,转身跑进卫生间。

再出来,只剩下床头灯,沈迩的侧脸隐在暖黄色的影子里。谢至峤绕过床尾,坐在沈迩那侧,向后仰躺在他腿上。

侧脸仰视着沈迩,谢至峤轻声问:“你不恨她吗?”

中文里他和她同音,但沈迩知道谢至峤问的是沈霞。许志军最想要报复的人是沈霞,Alber只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

沈迩与他对视,不用说,谢至峤就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

谢至峤心疼的替他说:“以后咱跟她再也没关系了。”

沈迩轻轻笑笑,没有辩解,指了指谢至峤的裤子,让谢至峤将自己裤带拉低。

谢至峤动作僵硬,唇角紧绷,眼珠子盯着天花板,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直到柔软的指腹带着冰凉的药膏触碰谢至峤的胯骨,克制的鼻息终于松动。

谢至峤倒吸一口气,沈迩手里不停,问:“疼?”

“痒。”

沈迩笑了笑,“我并没有挠你。”

谢至峤的心脏像被一根羽毛轻抚,他想拒绝每晚堪比酷刑的擦药服务。但沈迩说他连累谢至峤受伤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且……

凭心而问,谢至峤也舍不得拒绝。

他缓缓扭动,看着垂下眼睫的沈迩,沈迩也看过来,凝视着他,认真的说,“大腿上的痂擦不到,裤子还需要拉下来。”

谢至峤卷起腹部,正欲自己动手,屁股一凉。

操!

前几天也没这个附加服务啊!

沈迩扫了一眼小谢,停了动作,淡淡的说:“不让碰?”

谢至峤像被上了贼床的黄花大姑娘,手臂架上鼻梁,隐忍的低吼。“你都已经碰了!”

“好了,下次我再轻一点。”

谢至峤被撩的嗓子痒,闭着眼,感觉到一道温热的鼻息靠近自己。沈迩看着谢至峤别扭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凑近他的耳垂,几乎快要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

“谢总怎么冤枉好人,如果我碰了,它不会像现在这样……weak。”

!!!!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谢至峤猛的拿开手臂想要跟沈迩好好理论理论。紧接着,唇就被堵上了。沈迩湿热的舌在口中辗转,轻而易举地夺取了谢至峤的呼吸,仿佛带着难耐的渴望,汲取着他的气息,期待着他的回应。

与他们前几天蜻蜓点水的吻不同,沈迩的吻是粗暴的,却又带着些压抑的温柔。想要深入,却又不够深入,急不可耐的想要确认谢至峤的存在。

那个吻带着冲动、迫切、隐忍和一点若有似无的悲伤。

谢至峤不明白沈迩为什么会悲伤,他推开一点儿,抬手擦拭沈迩的嘴角。

沈迩抱着他的脖子,蹭他,像那年夏天不得章法的迷茫小猫。

谢至峤紧紧的抱着他,吻他的头发,额头,反反复复用自己的气息感染他。

沈迩在他怀里仰头,眼球充斥着红血丝,说:“我可以做,伤口已经不痛了。”

不痛个屁,连谢至峤腿上的疤都会痛,沈迩伤的最重的后背怎么会不痛。

但这不是谢至峤拒绝他的唯一的理由,谢至峤又亲他的额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说:“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猫。”

“你还没有找到那个答案。”

谢至峤每周有三天会去集团,沈迩每周有一次线上进度会议。

有一次许源正在汇报工作,正想问沈迩家的背景怎么换了,沈迩突然转动电脑,谢至峤动如脱兔,一个闪身蹲在地上,避开镜头。

沈迩眸色晦暗,只说康复前抓在朋友家。

谢夫人来过一次,看了看两人恢复情况。

她对沈迩说:“你有什么需要都跟谢至峤说,他脾气不好也不会照顾人,你多担待。”

“你安心住下,身体要彻底好了才能动,千万不能落下病根。”她说完,捅了捅谢至峤的胳膊,让他给客人吃颗定心丸,安心养病。

谢至峤却沉默。

沈迩想说谢至峤是这个世界上最会照顾他的人,他替谢至峤解围,真诚的对谢夫人说:“是我叨扰谢总了,也谢谢阿姨。”

晚餐后,两人在客厅看电影。

他们俩都没有再提那晚被打断的欢爱,好像这样一直相处下去也没什么不对。

沈迩抱膝坐在地毯上,屁股下面垫了个软垫。他盯着电视,缓慢的贴上谢至峤的膝盖,忽然说:“谢至峤,我们好像回到了原点。”

他无法入睡,依赖谢至峤的怀抱。谢至峤无条件的包容自己,照顾他。

他们会偶尔亲吻,或轻或深,但好像一切都止步于此。

谢至峤提出的问题和答案,如同被冰封进了北极地。

因为他的病,因为谢至峤的怜悯,不再被提起。

沈迩的脸颊贴着谢至峤的骨头和柔软的睡裤布料,柔软和坚硬,矛盾的同时出现在谢至峤身上。它们构建了属于太阳的独一无二的栅栏,也隔绝了别有用心的小偷。

他就是那个小偷,一次次用病痛摆弄着谢至峤的同情心。

沈迩想到来北京后他们每一次的争吵和怎么都调和不了的轨道,就像冲向终点线的两辆赛车,每一次胜负心作祟的弯道超车,都伴随着碰撞摩擦,甚至是翻车事故。

沈迩指尖发麻,瞳仁里唯一的光亮转瞬即逝,他问:“我们是不是再没有可能了?”

“因为我的冷漠,我的自私和贪念。我甚至不知道你想要的那个答案,或许我本身就是不该存在的人。亲生母亲出轨生下的私生子,被抛弃的孩子。许志军报复我连累了你,你爱着我又被我伤害。我以为只要推开你就是最大限度的保护你。只是我还是会贪念,贪念你的爱,你的好,你的温暖。其实现在想想,我是多么自私,明知道自己无药可救却还试图在你身边占据一个温暖的巢穴。”

因为颤抖的身体,沈迩几乎要靠不住。

他右手手指紧紧抓着地毯,手肘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他讥笑一声,那一瞬间想到圣淘沙岛上的海风,吊桥和潮湿的拥抱。

自暴自弃的说:“谢至峤,做了两次注定亏本的买卖,得了一场空,你有没有后悔过?”

像一片在烈焰中挣扎的雪花,谢至峤情绪的闸门被彻底打开,他蓦然倾身,贴住沈迩的后颈,收紧掌心,强迫对方半仰起下巴。

破碎的灯光在沈迩微湿的眼眶里,几乎要盛不住。

谢至峤的掌心加了十足的力道,将沈迩勒的生疼,脖颈上方的太阳穴和下方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

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重。

谢至峤说:“可能这很正常,这就是你,你的职业你的家庭造就的你。但我只想发火,只就想要你就是我的。我不需要一份完美的投资计划,可能这样完全不符合商人的底线,但盈利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用。是初六祈祷,是每一场比赛都在两个半小时的直播里搜索哪怕只可能出现三秒的你。”

他俯下身,用嘴唇亲吻沈迩的发顶,颤抖的嘴唇和干涩到胀痛到眼球,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那年夏天,最后的晚上,你知道我要向你表白对不对。你知道我要说喜欢你说爱你,甚至祈求你留下来,给我一个承诺。你看,我把我的一切都表达给你。这还不够,我的真心和祈祷都不够。我保持沉默,保持理智,在你来北京以后隐藏一切过往压抑的感情。整夜睡不着,对你冷也伤着我自己的心。”

一滴泪水滑进沈迩的发丝,谢至峤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哽咽,眼神掩在光影中,失去了长久以来保持的冷静。

“你为什么就这么丢下我?我不应该说这些,太他妈矫情了。”谢至峤抹了一把眼泪,控制不住被挤压到极点到心脏,又说:“你说i am sorry,sorry for what?是你对我的引诱,还是我不顾一切跳进去的冲动,是无法给我回应,还是否定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沈迩仰面看着谢至峤,眼里的痛苦快要把他撵碎,他早就说不出话,只能听谢至峤继续说:“最他妈操蛋的是你来了北京,如果你带着爱我的心跑向我,我高兴的能立刻去天安门跑一圈。我期待你说你爱我,真他妈够蠢的!我伤心,仅仅是伤心,因为我没想绑着你。”

“你来北京以后,我每一次拒绝你都是因为我不想重复以前的事儿,也不想你提。我实话告诉你,过去的事儿我他妈心甘情愿!所以你因为愧疚,弥补要和我回到以前重新开始,我觉得特他妈没劲儿!糟心透了!但是沈迩,我要告诉你。这辈子!”

谢至峤咬紧牙关,哑声低吼道:“他妈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像我谢至峤一样爱你!”

谢至峤被翻身抱住自己的沈迩狠狠的吻住。几乎被撞的往后仰,他在下一秒用力的回吻,极深,极认真,像是下一秒世界就要毁灭,这是他们最后一吻。

天旋地转,沈迩眼里,耳里,鼻尖只有谢至峤的脸,喘息和温暖的柑橘。

谢至峤浓烈的喘息,说:“但如果你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爱你,或者……”

他今晚说了太多的话,多到自己都惊讶,关于他和沈迩之前和现在,自己竟然想了那么多。

从谢至峤问沈迩为什么丢下他开始,沈迩已经泪流满面。谢至峤每多说一句,沈迩的心便痛一分。

比许志军撞过来的时候还疼,却比沈迩护住谢至峤的那一霎那更心安。

他捂住自己的嘴,声音跟着抖动,强制自己平静下来,他打断谢至峤的独白,说:“谢至峤,你不能说我不需要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