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扶光
“边迩,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比起选择更有前途的未来,我更喜欢选择我喜欢的未来。”
连寂川平铺直叙的说,“我最喜欢的未来是有你的。”
边迩呼吸停了一瞬。
连寂川接着说:“边迩,不要觉得你对我没那么重要,以前我是一个很讨厌失控的人,如果有事情没按照预料的发展,我心情会很糟糕恶劣,只是很多人看不出来,因为我很会掩饰和压抑自己的情绪。”
“认识你以后,这种情况出现的很少了。”
“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舒服,以前很少这种感觉,就连km竞赛的金奖,没有出国前那天晚上玩小猫让我愉悦。”
“很多时候,学业上的目标,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
连寂川不是说很多话的人,今晚他却仿佛变成了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停顿了有一会儿,他低沉温和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边迩的的耳膜里,“不过,边迩,如果最后你还是觉得我出国交流会更好,我会出国交流,我不会变心,等我回来好吗?”
边迩鼻腔一抽,他手指紧紧的攥住了腿上的布料,胸腔里满是酸涩的情绪。他嘴巴一动一动的,他想要说些什么,眼框发酸,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助又呜咽的叫连寂川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连寂川持续地回应他,说我在。
过了好一会儿,边迩的情绪平静了一些,连寂川温和的说道,“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你洗漱睡觉吧,明天我来你楼下接你,可以吗?”
边迩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应了一声,说我等你。
连寂川轻轻的笑了一声,边迩伸长手臂,扯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因为情绪激动冒出来的鼻涕,吸了吸鼻子后,终于想到了自己应该说点什么,“那你也早点睡。”
连寂川嗯了一声。
两个人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而是听了好一会儿对方的呼吸声以后,边迩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然而电话一挂断,边迩没有去洗手间洗漱,他穿上米白色的大衣够就急匆匆的出了门,无数的情绪充满了他整个身体,他根本不想等到明天早上再和连寂川见面。
电梯下行到一楼,边迩一边往小区门走,一边快速地点开了手机上的约车软件,手指颤抖地输入了连寂川家的地址,走到了小区门口,边迩刚刚按下打车键,整个人忽然僵住了,他失神地看着站在小区门口的年轻男人。
仿佛静止的暗色世界里,连寂川背后是空旷静谧的四车道,路灯橘黄,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毛大衣,深色休闲长裤,肩宽背直,安静而持久的站在边迩家小区的大门口。
边迩眼睛瞪大了一点,似乎连寂川是幻觉,很快就会从眼眶里消失,可是一两秒之后,边迩意识到那不是幻觉。
小区里的门禁打开,边迩快步走了出去,他来到了连寂川的身边,眼眶湿润,眼角微微泛着酸,他强行让语气显得不那么哽咽,仰着头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连寂川手伸出来,他总是喜欢碰边迩的脸颊,耳垂,鼻梁,嘴唇,这次他的手指落在了边迩的眼角,不轻不重的擦拭着,又望着他的眼睛说,“睡不着,想离你近一点。”
边迩张开双臂,紧紧的环抱住了连寂川腰,二月底的天气转暖了一些,他身上的大衣却一点热气都没有,很凉,边迩头低下来,额头在他的肩膀使劲儿蹭了几下,闻到了来自连寂川身上冰凉清新的气息。
边迩吸了吸鼻子,扬起脸,在昏暗的夜里小声问道,“连寂川,可以就算是第一次谈恋爱,也会一辈子不分手吗?”
第64章
夜色也并不昏暗, 橘黄的光落了下来。
边迩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映入连寂川眼底,连寂川低着头,指尖擦过边迩的眼角, 滑过他的侧脸, 很笃定的回复边迩, “当然,边迩。”
边迩看着连寂川,头再一次埋在连寂川的肩膀上,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连寂川也收紧了搂在边迩腰上的手。
晚归的小区住户开着迈巴赫从两人身旁经过,边迩也没有抬起头。
直到腹部传来一声咕噜声。
边迩一僵, 还没等他抬起头, 连寂川的声音已经从头顶传来了,“边迩, 吃晚饭了吗?”不是质问的语气。
边迩动作缓慢地抬起头,对上连寂川幽深的视线, 边迩舔了舔唇,踮脚, 去亲连寂川的嘴唇, 连寂川微微侧头, 避开了。
边迩知道连寂川不是不愿意被他亲的意思,他脚尖再次踮起来,唇瓣凑近他的嘴唇,这一次连寂川没有躲, 边迩顺利地碰到了他的唇角,他声音很温柔地说,“晚上不饿嘛。”
尾音是有一点拉长的, 连寂川知道语言下面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什么。
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连寂川低下头,唇瓣碰了一下边迩的唇瓣:“想吃什么?”
凌晨一点钟,当然不是两个人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时间。
对面街道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连寂川牵着边迩的手,静谧的深夜里,两个人走进了灯光明亮的便利店,年轻的服务员坐在收银台前打瞌睡,边迩拿了两盒面包和牛奶,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连寂川的腹部。
“嗯?”连寂川发出一点疑惑的声音。
边迩把那个他心知肚明的问题咽了回去。
除了面包和牛奶,关东煮的机器里各式各样的关东煮冒着热气,边迩挑了几串关东煮,结账的时候,两个人才叫醒了打瞌睡的店员。
店员睡得不沉,眼睛睁开的那一瞬,立刻扬起了笑脸,扫码收银。
便利店靠窗的地方是一排长桌,两个人挑了两张椅子坐下。
连寂川拿出一串冒着热气的鱼丸,喂到了边迩的嘴边,边迩眼睛盯着连寂川看了两秒,长密的眼睫垂下,张开嘴,咬下了一颗鱼丸,也就是这时候,他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儿,口腔里含着鱼丸,也没时间咀嚼,他一把攥住连寂川的手腕,把他的右手拉倒自己眼前。
囫囵嚼了两下把口腔里的鱼丸咽下去,边迩把他手里剩下的鱼丸放进纸杯里,盯着连寂川满是擦伤的手指指背,蹙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指背上的擦伤痕很新,鲜红的颜色。
连寂川垂眸看了一眼,“今天听到你说第一次谈恋爱,也不是一定有好结果的时候,很烦躁,感觉很难受,砸了几下墙。”
边迩瞬间回忆起他说了这句话之后,连寂川一言未发,忽然离开了吧桌,好一会儿后才回到了椅子上。
愧疚感充满了边迩的心头,还没有等到他发出声音,连寂川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不要说对不起。”
边迩把对不起三个字咽了回去,看着连寂川的眼睛说:“喜欢你。”
连寂川视线和他对视,又让边迩张嘴,两个人吃完了一纸杯的关东煮和两袋面包。
边迩用纸巾擦了擦嘴后,去十几米开外的药店买了一瓶碘伏和棉签,药店里没有方便上药的地方,两人回到了便利店。
他低着头,棉签头沾了碘伏后,清理连寂川粗糙的用冷水冲洗过就没管过的伤口。
碘伏带点棕黄色,涂抹上碘伏之后,手背上冷白的皮肤变成一坨一坨颜色不均的棕黄色,间或者擦伤的红。
连寂川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不觉得很难看吗?”
边迩把用过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里,扭紧了碘伏的瓶盖,“没有吧,老公。”
连寂川怔了一瞬,抬头问道:“叫我什么,边迩。”
边迩目光移开了一瞬,片刻后又回到了连寂川的身上,脸颊热起来,“不是你说回过之后当面这样叫你吗?”
“再叫一声。”连寂川呼吸重了几分,要求道。
边迩的喉结紧张地吞咽了几下,他再一次叫他:“老公。”
亮堂堂的灯光下,连寂川凸出又明显的喉结强劲地滚动了两下,呼吸声又重了一点点。
热意瞬间传递到边迩的身上,他的呼吸也变得灼热。
十多分钟后,边迩偷偷摸摸地带着连寂川上了楼,蹑手蹑脚地打开防盗门,连寂川在门口等着他,边迩轻手轻脚地穿过玄关,客厅,会客厅,经过运动房之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摁亮灯光,从抽屉里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边迩庆幸自己家是两层楼,复式结构,母亲和继父都住在楼上,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很优越。
边迩来到玄关,动作轻缓地换好鞋,关上门之后,和连寂川乘坐电梯下楼,十几分钟后,两人走进了离家最近的一家酒店。
房门被人关上的那一瞬边迩的嘴巴就被吻住了,有一点点激烈,不是特别急切,边迩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彼此的瞳孔映出对方的轮廓,两个人从玄关亲到了酒店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白色大床上。
边迩和连寂川身上的大衣被粗鲁地扔到了地上,连寂川的手掌从边迩的毛衣底下伸了进去,边迩急促地喘着气,接吻的间隙,颤抖地问连寂川:“不,不先洗个澡吗?”
“做一次再去洗。”连寂川熟稔地撩起了边迩的毛衣,埋下了头,边迩瞬间绷紧了脊背,头皮像是过了电一般,一股酥麻感充斥了全身。
一共做了三次,第一次没戴套。
来酒店之前两人没明说要去干什么,但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经过便利店的时候,连寂川牵着边迩的手,走进去买好了润滑和避孕套。
现在距离第三次过去了十几分钟,天花板上的荷花形状的吊灯已经被关掉了,只有床头灯打开着,还有床尾朦胧的夜灯。
连寂川坐在床边,边迩坐在跨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很高,边迩上半身套着他那件有点皱巴巴的燕麦色打底衫,连寂川手搭在他后腰上,一寸一寸缓慢柔和地往上摸,没有情欲的意思,只是想要感受和触碰自己的爱人。
边迩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嗓音有点沙和哑,“前天晚上,我接我妈妈回家的时候,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墙。”
“你妈骂你了?”连寂川温热的手掌按在边迩的脊椎上,垂下眸,看着边迩乌黑的发顶,问道。
过了一小会儿,边迩声音闷闷地嗯了声,“她说我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连寂川语气冰冷地说:“以后不要见她了。”
边迩脑袋从连寂川的肩膀上抬起来,由于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边迩要比连寂川高一点点,他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上形成一片暗色的阴影。
连寂川手掌按着他的后脊背,把人往自己胸膛贴了贴,“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他表情成熟而严肃,边迩不由得笑了下,他用嘴唇碰了碰连寂川的嘴唇,柔声说道:“我妈妈有时候也对我很好的。”
边迩给连寂川讲他小时候发烧,他妈妈凌晨带他去医院输液,爷爷奶奶得知这件事后,让他妈妈回家休息,她白天工作还很忙。
“但是我妈坚持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陪我,短短几天,她瘦了好几斤。”
“还有一次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额头上留了很多血,我妈妈来医院的时候,有点狼狈,头发乱了,高跟鞋也掉了一只。”
“伤在哪里?”连寂川用手指捏住边迩下颚,往后用力,没看见边迩额头上的伤疤。
“早就痊愈了,十来年前的事情了。”边迩说。
边迩额头饱满光滑,没看到任何痕迹,连寂川手松开了。
边迩又讲了一些事,比如边玉林在物质上对边迩向来大方,大牌的衣服鞋子裤子都舍得给边迩购买,花钱从不手软。
“那你呢,你觉得你妈妈说的对吗?”
边迩搂着连寂川的脖子,看着连寂川的眼睛说:“也没那么差吧?”
“当然。”连寂川说完,又道:“今年的全国大学生历史知识比赛开始报名了吧?”
“好像是吧。”边迩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连寂川:“要报名参赛吗?”
边迩想也不想就拒绝,“算了吧,反正也赢不了。”
全国大学生历史知识大赛两年一次,参赛对象是在校的大学生,竞赛含量很高,分为初赛和决赛,虽然只有两轮,但是权威性很高,题目不仅难,知识覆盖范围又广。
“边迩,一定要赢才能参加吗?”连寂川说道,“你觉得你们班会有多少人会报名这个比赛?”
因为和专业相关,边迩没有了解过,但可以大概猜测一下,“大概十来个?”
这种比赛拿到奖牌可能性太小,不像那种网上答题的竞赛,达到多少分就可以给你发电子荣誉证书,九成九的人都是陪跑,很多人清楚自己拿不到名次,也就懒得报名了。
“所以你只要会报名,就会比你们班剩下的二十多个人更勇敢了。”连寂川是一个行动派,话一说完,他直接抱着边迩的屁股,抱着人站了起来。
他冷不丁地站了起来,边迩下意识伸出双腿,盘住了他的腰。
连寂川笑了一下,拖着边迩屁股的手随意的捏了两下,边迩呼吸一下子变得紊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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