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心麻雀
杜责又握了握拳头,看着维克真要返回上课,他连忙追上去问:“你不生气吗?”他宁愿被揍一顿,也不想被如此轻易地原谅。
说到底,他的良心在折磨他。
但维克确实不想揍杜责,要说感觉,他只想说太巧了。
而他也这样对杜责说了。
听见维克说巧,杜责惨淡地赞同。
“是啊,真巧。”杜责说罢发出长叹,他意识到维克是真的不怎么在意。
并且理性回笼,他发觉这也正常。
那正是维克的性格,从不在意太多的东西,更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那些足以压垮大部分人的无形之物,对他来说全都轻如空气。
这也是大部分人认为他难接近的根源。
人们总是更愿意接近自身能够理解的人。
而想去理解维克,杜责自觉很难,哪怕作为室友相处一年多,很多时候他也看不透维克。
可相反的,他总觉维克能轻易看穿他,只是对方不爱说罢了。
现在看,维克的寡言简直是美德,给他人留足了余地。
杜责作为受益人,很想对维克道谢。
但感谢的话到嘴边,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纠结了不知多久,杜责望着维克的背影,决定问问他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维克,你昨天去哪里了?”
“令季家。”维克如实回复,末了他又想起杜责昨天要和他去医院,便又加了句,“我没去医院。”
杜责脚步顿住。
过了足足十几秒,维克都要走远了,杜责才回过神,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维克身边,急切地问道:“你和令季学长和好了?”
“没有。”维克依旧实话实说。
杜责咬了咬牙,他想安慰维克,却听维克斟酌着又加了一句话。
“我最近不去他那边了。”
这也是真话,维克这段时间是不能去见令季,要营造出他们关系降到冰点的状态。
实际上,他们正处于最火热的时期。
维克又想向令季发消息。
但考虑到人多眼杂,他只能尽量压制这个念头,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转而想着与学习有关的事情,维克和往常一样返回教室。
比起他和杜责离开前,当前的教室内坐满了学生。
维克和恹恹的李子与满脸担忧的大师兄打了个招呼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相比于维克的好状态,杜责的情绪就不太好,他和李子一样,都像霜打的茄子。
发觉杜责也陷入抑郁的状态,大师兄更加担心。
而为防止刺激到杜责和李子,大师兄只能问向维克,“他们怎么了?”昨晚他是在后厨帮忙,根本不清楚酒吧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维克一夜未归,杜责和李子回宿舍后一晚上没说话。
与他们相比,维克的状态似乎要好很多。
维克也发现这一点,他看了看郁闷的李子和杜责,思索片刻后他回答:“我最近不去找令季。”
答非所问的话让大师兄茫然。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子和杜责这样子是因为他们知道维克失恋了!
这时再看沉默的维克,大师兄的心一瞬间提起。
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变坏,假如维克又变态又变坏,那就彻底完蛋。
极端一点,他们宿舍说不定就要保研了。
然而大师兄宁愿不要这个保研机会。
在绝望之中,大师兄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不太好。
而作为罪魁祸首,维克心态良好,根本没有任何要向着法制频道进攻的意思,他仅是在期待下次要怎么和令季见面。
正是在期待中,突然间维克发觉他和令季当前的相处很像偷情。
第35章 爱既控制
略带微妙的联想让维克感受到从心底蔓延出的痒, 就像是有只小动物在用他的心磨爪子。
维克有点走神了。
而他这番魂不守舍全然被落在身边的三名室友眼中。
以为维克被打击到恍惚的三人皆皱起眉头,互相交换眼神,准备去安慰维克。
可惜还不等距离维克最近的大师兄行动起来, 授课的老教授走上台。
维克一下子回过神。
这番快速的变化让大师兄不知所措。
而眼看维克似乎好起来了,李子赶紧拉了拉大师兄的袖子, 让他先别说话, 万一再刺激到人就麻烦了。
大师兄被话噎住, 深吸一口,强行分散注意力,尽力不再去关注维克,将视线放到老教授身上。
然而他不关注,李子和杜责却很上心。
他们完全没心思听满头白发的教授讲课,偷偷拿出手机组了个小群。
对室友背着自己组小群毫不知情的维克聚精会神地汲取知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老教授如收刀一般干脆利落地关闭PPT,宣布下课,安静的教室内立刻沸腾起来。
“我出去一趟。”维克看了眼手机,对身边的大师兄抛下一句话。
然后他提起包,头也不回地向教室外走去。
出了教室门又走了几步, 待到无人的地方,维克取出手机向令曦回消息,告知对方现在下课了, 他会马上过去。
令曦秒回一张不可置信的表情包, 她对维克去上课这件事很惊讶。
但维克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他没有回复, 叫了辆车便大步走向校外。
十几分钟后,维克推开一家曾来过的咖啡馆大门。
挂在门口的铃声随门的推动发出悦耳的响声,身穿围裙, 做店员打扮的中年女人闻声抬头,对维克礼貌且客套地喊道:“欢迎光临。”
维克一眼看到气质温婉,头发染成栗色的中年女人胸前挂着的店长铭牌。
这让他立刻对她的身份有了判断,同时他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二楼有人吗?”维克径直问道。
“二楼?你是阿蝶的朋友?”店长望着维克,颇为吃惊地反问。
维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我只知道她手腕上有蝴蝶纹身。”
“那就是阿蝶了,她和小曦在楼上。”店长目光微光,看了看被放在楼梯前,写有暂时无法使用的立牌,随后她微笑问维克,“你想喝什么?我一会给你送上去。”
“我不喝了,谢谢。”维克拒绝了店长的好意,他通常不会在下午喝咖啡。
店长却理解成了维克不想自己来打扰接下来的谈话,她笑容僵了一下。
但她掩饰得很快,在维克再说什么前,她便重新调整好表情,温柔地说道:“好,那你先上去吧,有人过来找你们,我会和你们说。”
维克点头道谢,接着在店长的目送下,绕开二楼暂停无法使用楼梯的立牌,前往二楼。
踏着一级级木制台阶向上,布置典雅,放置各色鲜花的二楼逐渐出现在维克眼前。
可惜维克无心欣赏二楼漂亮的装修和那些美丽的花,他的眼睛直直盯着位于窗边且正对楼梯的那张桌子。
在桌子两侧,阳光落下的地方,令曦和手腕上有蝴蝶纹身的阿蝶正在等待他。
“嗨,数院生。”令曦挥着手,漫不经心地打招呼。
维克没反应,他忽视了令曦,面无表情地来到桌子另一边坐下。
光正巧落在他左侧的脸上,在光中,他左边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仿若透明的玻璃珠。
这种无机制的怪异感使得令曦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好在阿蝶没受影响,她游刃有余地打趣道:“没想到你下午回学校是去上课了。”
“为什么不去?”维克不解,不是为了上课,他没有必要回学校。
在内心深处,维克还是想在令季身边多留一会。
可是而阿蝶和令曦不知内情,听到维克反问为什么,她们只觉可怕。
“普通人遇见这类事,很难冷静,更何况是上课。”令曦冷声一声,“不知道该说你心理素质好,还是说你疯了。”她更倾向于后者,并且她没有将自身的想法隐藏。
维克察觉到令曦在想什么,他斟酌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我需要分散注意力。”
“为什么?”阿蝶撩着耳边掺有白发的头发,饶有兴致地追问。
“我会忍不住想他。”维克如实回答。
此话一出,令曦大笑。
“哈哈,你真是在意令季哥,可惜他不在意你。”令曦笑过以后开始伤口撒盐。
奈何维克的心根本从未受过伤,他无动于衷。
这没让阿蝶怀疑,反倒是更加认定维克疯了。
而这对他那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阿蝶想到什么,发出一声轻叹,随即她用眼神制止令曦,不让她再刺激维克,同时她从放在桌上的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我需要你从他家拍摄与这个收购案有关的全部文件。”阿蝶将装订好的文件推给维克,“我们想要知道他的收购计划进展到哪一步。”
听着阿蝶的要求,维克没回复,沉默地拿过文件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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