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鹿
李庆长,工厂工人,27岁,男性beta。
看了一会儿,岑谐把资料随手放到一旁,就去浴室洗澡了。他打算明天亲自去找这人。这种事他不可能交给手下去做,只能自己出面。
方式方法还要再想想,迂回还是硬来。
洗完澡出来,岑谐看到周楠在他卧室里,正歪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岑谐擦着头发,蹙眉:“你怎么在这?谁放你进来的?”
周楠:“没人拦我就进来了,你的客人走了?”
岑谐有点烦,没搭理他。
不知道手下那些人怎么想的,周楠不过只是上了几次他的床,就默认他可以不用守规矩了。
omega给人的刻板印象太重,即使是到了岑谐这个位置,仍然无法完全避开这种社会上对omega的刻板印象。
omega软弱又多情,总是要依附alpha的,身体给了谁,心就属于谁。
简直可笑。
岑谐走到卧室的酒柜前,打开柜门取了一瓶酒,拧开倒了一杯。
周楠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在他后颈处磨蹭。
岑谐头也不回,直接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推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碰我的脖子。”
他转过身来,靠在吧台上,轻晃手里的酒杯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周楠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岑谐平时对他虽然也冷淡,但是没有这么刻薄。
岑谐不对他的情绪负责,拿着酒杯准备去书房,边往门口走边说:“在我回来之前离开我的卧室。”
周楠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中的戾气才显现出来。
他在屋里扫了一眼,视线停顿在桌上的几份资料上,发现有一份是单独挑出来的。这个细节让他若有所思,好像之前在门口是听见岑谐跟陈九交代,说到什么记忆卡交易的,还说要什么几个人的资料。
周楠看着那份资料上的联系方式,陷入了沉思。
岑谐一直到十二点多才从书房回到卧室,周楠已经离开。他酒喝到微醺,进屋直接倒头睡下,一觉到天亮。
睡醒起来,岑谐就直接找李庆长去了,迂回个毛线,没那个心情。
岑谐驱车来到李庆长所在的工厂,一直守到工厂下班,陆陆续续有人往外走。
岑谐很快锁定了李庆长,不高不矮的身材,毫无记忆到混进人群就难以辨认的平淡长相,大部分人共用的马喽气质。
在现实中见到读取过自己记忆的人,让岑谐感觉很怪异。再想到这个人通过读取自己的记忆卡,体验过上应逐的经历,这种怪异就变成了被戴绿帽子的愤怒。
慢慢驱车跟着对方,直到一个僻静的小路。车开不进去,岑谐把车停在路边,再度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一个小巷的巷口,岑谐加快脚步到李庆长身后。
李庆长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抢劫的,不敢反抗,直接被岑谐掳着进了空无一人的小巷。
李庆长的普通使他拥有一种不具威胁感的温和,这个beta浑身上下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很难不让岑谐对他降低警惕性。
他把李庆长堵在角落,说:“别怕,就是找你有点事儿。”
李庆长看出岑谐是omega,但是omega作为社会地位最低的性别,很难拥有岑谐这种自如挺立的气质,因此他判断岑谐级别不低。
他问:“你想干什么?”
岑谐问他前几天卖出的那张记忆卡的来源,他没忘记处理自己的声音,特意换了一种声线,因为昨天读取的那张记忆卡里有自己的声音。
他的机敏和谨慎也和应逐如出一辙。
李庆长做思索状,回忆了一下:“我也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那人就在附近工厂上班,副业就是倒卖这种限制级的记忆卡,手上有不少。”
岑谐让他打电话给那人。
李庆长倒是也配合,估计知道反抗没用,拿出手机给那人打电话。
“哥们儿,上次我从你那买的那种记忆卡,你手里现在还有吗?”
“就那个,双O的。”
“现在方便吗?”
“好,我……”他看了眼岑谐,说:“我现在过去。”
岑谐看着他挂了电话,问了约定的地址,就在附近工厂的一个废旧仓库。
限制级的记忆卡说到底还是违法物品,所以交易的时候都会选择避人的地点。应逐和那个男beta交易,也都是在咖啡馆的包厢里。
岑谐得到了地址和那个人的大概信息,就看着李庆长,一言不发。
李庆长后背发凉,开口道:“我……我现在带你过去?”
“不用。”岑谐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说:“转过身去。”
李庆长睁大眼睛,看着他没动。
岑谐笑了声:“把刚才这段记忆转让给我,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李庆长吞了吞口水,高等级omega的压迫感让他无力反抗,只能照办。
人工海马体的开启和关闭都由意念控制,已存有数据的记忆可以转让给他人,但不能自行删除。
转让和提取出的记忆,不仅人工海马体中不再存有数据,就是本人的天然记忆也会随之一起消失。
岑谐又说:“哦,还有,你读取那张记忆卡的记忆,也转让给我。”
如此一来,李庆长就不会记得上过应逐的感觉了,这让岑谐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同时他也在心里决定,回头要找到所有读取过自己记忆卡的人,把他们的记忆一一消除。
李庆长照岑谐所说,面向墙壁,背对着他把记忆转让了。
岑谐接收到后,直接一个手刀劈到李庆长的后颈,他便被抽了力似的,软软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这一手刀估计会让他睡上半个小时,等他醒来也不会记得有关自己的事。岑谐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小巷出去。
回到车上,岑谐拿出手机,迟疑着要不要给应逐打电话说一下目前的情况。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还是算了,两人昨天分开时并不愉快。
岑谐把头抵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其实他现在心里有一个猜测,他和应逐可能恋爱过。
这几张记忆卡的内容虽然除了做还是做,但是他能感受到萦绕在两人之间有一种类似温情的东西。而且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那时候应该是很信任应逐的,最起码他当时肯定能在应逐那里感受到包容和安全感。
否则自己不可能在他面前那么沙雕……
又想起小飞棍,岑谐忍不住用头撞了两下方向盘。
还是觉得好丢人。
坐直了深吸口气,岑谐启动车辆,打开导航看了几眼,确认了李庆长所说的仓库的位置,边驱车朝那个方向去了。
陈九人外面办事,手机有短信进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微微蹙起眉。
手机上是他派出去监视那几人的其中一个手下传回的照片,这人是监视李庆长的。众多照片里,有一张是李庆长昨晚站在街角跟人说话的画面。
那个背对着镜头的人身材高大,应该是个alpha。重点是,陈九觉得这个背影很眼熟,有点像周楠。
周楠为什么跟这个李庆长接触?
陈九虽然不知道岑谐为什么要监视这几个人,但也直觉这事要跟岑谐报告,便拨了电话给他。没打通,说不在服务区,于是他又去了会长楼。
穿过施工现场,陈九往里面走去,迎面遇到有人出来,他拽住人问:“会长在吗?”
那人回答:“出去了。”
陈九蹙眉,没有停留,转身离开,突然又停下,转头问:“周楠呢?”
那人回答:“今天没看到他。”
陈九思考了两秒,拿出手机打周楠的电话,和岑谐的手机一样,不在服务区。
应逐手机响起时,正在去往厄舍监狱的路上,他坐在后排,接起这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接通后,那头语气焦急道:“应议员,我们会长可能出事了。”
应逐听出是陈九的声音,打手势让司机把车在路边停下,又让司机下去,等车内只剩他一个人了,问:“怎么回事?”
陈九把情况跟他说了,又说:“我现在带人过去,但是……”
应逐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岑谐真的中了周楠的圈套,周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标记岑谐。被标记的omega会完全臣服alpha,一旦岑谐被标记,那他就会变成完全听从于周楠的人形武器,S级的人形武器。
这就是陈九不惜求助于自己这个外人的原因,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局面,那么就只有同为S级的应逐能够应付。
应逐很快就抓住了整件事的重点,岑谐的处境,陈九的担忧,事情的走向,以上种种瞬间在他心里过了一遍。
他直接问:“岑谐现在在哪里?”
陈九:“会长电话打不通,我估计那个地方有信号屏蔽器,我只能提供他信号消失前最后所在的地点,他现在应该就在那附近。”
应逐:“好,发给我。”
挂完电话,应逐很快就收到了陈九的短信。他看了一眼,距离自己这里不算远,是一片工业区。他下车,绕到车前拉开驾驶座的门,对司机丢下一句:“自己打个车回去。”
说完,应逐跨进车内,驾驶着车辆掉了个头,疾驰着往那片工业区的方向赶去。他开得很快,心里十分焦急。
S级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面对面也没几个人能伤到岑谐,可再厉害的人也怕暗算。
工厂仓库。
岑谐顺利见到了李庆长嘴里的那个人,是个低级别的omega,自己要对付他可以说是降维打击。岑谐并不打算付诸于暴力和恐吓,他更倾向于和平方式。于是撒了个谎,说李庆长临时有事,自己过来替他拿记忆卡。
那人看起来没起疑心,把记忆卡给了岑谐,并递上VR眼镜,说:“你试读一下,别回头又说有问题,我这里不退货的。”
岑谐没想那么多,接过来插好记忆卡,戴上VR眼镜开始读取。
不过几秒钟,岑谐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猛地一弹,失去了四肢般滚到地上,手脚扭曲地抽搐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这人给他的是一张,被虐杀的人,生命的最后一刻,被活活疼死的记忆!
这个记忆主人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四肢被砍掉,舌头被拔掉,眼睛被剜出,耳朵被割掉。求救无门,只能在剧痛和绝望中哀嚎着死去。
岑谐被对方强烈痛苦的感官冲击,感受到濒死的绝望的同时,觉得自己也跟记忆主人一样没有了四肢,一时间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冲出他的喉咙,撬开他的牙关和嘴唇。难以忍受的剧痛在神经末梢疾驰,岑谐感觉自己像是真的瞬间被切割成数块,尸块不停发出渗人的尖叫。
周楠从暗处走出来,走到岑谐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圈在怀里。岑谐四肢失控地抽搐着,已经痛到叫不出声,只有牙关在不停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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