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幽
“挺好的。”霍星河边走边摘围裙。
“不待会儿了 ?”
“我小姨打电话来让我帮忙,马上就来接我。”
“哦,要不要带杯咖啡给小姨?”
“她的声音听起来挺上火的,我觉得她需要一杯椰子气泡美式降降火。”
孟百合当即开始做起了咖啡,气泡美式刚刚封口,霍星河的手机响了,小姨一分钟都等不及已经赶来了“一棵树”,从店里往外看,奶白色的大眼睛mini停在了路边。霍星河拿起了计算机和美式,和孟百合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走到路边打开mini的车门,霍星河蜷缩起了自己的长腿,艰难地在副驾驶座位上“抱团”坐下。
车门刚带上,小姨不等霍星河系好安全带就发动车子,油门接连踩了两下,速度极快地开了出去。
“小姨,注意驾驶安全。”
霍星河护着咖啡的同时赶紧系上安全带。
“赶时间,我刚从你家过来,就你爸妈那边,把你妈新给你做的衣服带出来了,现在就去君临,化妆师等着呢。”
霍星河看了眼后座,有用防尘袋套着衣服和一个手提袋,“哪家君临?”
“湖湾那家,君临至尊店,H&Q年度盛典在君临旁边的音乐厅。”
小姨杨佩佩从老东家辞职后开了自己的公司,做起了独立经纪人,近几年收罗了不少年轻的面孔培养,有几个据说势头不错。霍星河不关心娱乐圈,不知道那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舞台的风云变幻,但他关心小姨的事业发展。
小姨在他这个大外甥这儿不是报喜不报忧的,好不好直说,霍星河知道小姨的公司正良性发展,蒸蒸日上。
打电话给他,是小姨需要他去充个场面。
“需要我做什么?”霍星河问。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不要笑不用说话地跟在我身边就可以。”
霍星河疑惑,“你那边应该不缺当吉祥物的男人。”
杨佩佩叹了口气,给了霍星河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缺,你以为找个吉祥物的男人很容易吗?身高、长相、气质,缺一不可的花瓶很难找的!!!我手上那个男孩子崴脚了,连红毯都没法走,要直接抬进活动现场,其他人挑来挑去没一个合适,只能够找你撑场面。”
杨佩佩挺了挺胸膛,作为事业型女性,这是她从老东家出来后遇到的最大活动,绝对不能够在同行面前露怯!
等红灯的空挡,杨佩佩扭头上上下下把霍星河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就冲霍星河这身板、这长相,业内人士谁看了不眼馋一下下;看到她手上有这么顶的男性Alpha在,谁不羡慕一下下。
杨佩佩心满意足地甩动了长发,刚好绿灯,她斗志昂扬地喊着,“出发!”
霍星河,“……”
杨女士生霍星河的时候不满二十,和最小的妹妹差了十来岁,导致霍星河和小姨年纪没差太多,霍星河是在外公外婆手上长大,小时候是小姨的跟屁虫,长大后的相处比长辈晚辈的方式更多了一份姐弟似的亲近。
不是上下班高峰,到湖湾的君临至尊店花了近一个小时。杨佩佩把车钥匙扔给酒店工作人员泊车,她提了衣服和手提袋,催促霍星河,“快走。”
“活动五点半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霍星河觉得不用着急。
“化妆、换衣服,预留出时间以备不时之需,两个小时时间很紧了。”杨佩佩不断地梯按钮,她知道这么做于事无补,但心里面急啊,怎么电梯停在二十楼不下来了!
“我也要化妆?”霍星河惊。
杨佩佩斜睨,品鉴了一下自家大外甥的长相,“淡妆来一个,不然灯光下看着没精神。不准拒绝、不准退缩,都到这里了,要是你敢打退堂鼓,我就告诉你妈你故意带着小秦去动物园,把人气跑了。”
“……我们分手了。”霍星河跟着小姨走进了电梯,“我不是故意约会约在野生动物园的,是介绍人说过小秦喜欢动植物,我是投其所好。”
他只是没料到秦斯那么讨厌长颈鹿,伸出舌头吃叶子的长颈鹿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又长又密,明明很可爱。
“分手了啊,不喜欢的不强求,我真是怕你就这么稀里胡涂地相亲着结婚。”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不时打开关上,有人上去或者下去。酒店今天聚集了许多艺人、媒体、主办方邀请的嘉宾等等等,很热闹的一天,杨佩佩未能免俗,秉持着就近原则,也在君临开了房间,高楼层的观景套房定不起,十来层的小套房更有性价比。
敲开门,杨佩佩就推着霍星河进去,早有工作人员在里面等着,短发的女性化妆师看到霍星河时眼睛一亮又一亮,“佩佩,哪里找到的这么顶的男人?”
第10章 010
“别想了,我外甥,东大教授,来帮忙的。”杨佩佩还不了解手底下员工的想什么嘛,果断掐断了她的幻想,“快干活,时间不等人。”
“好可惜,要是咱公司的艺人,拍短视频我一天能有八百个灵感。”
门在身后带上,化妆师一脸姨母笑地看着霍星河,霍星河被比自己小的女生这么看,浑身不自在,求助地看向了小姨。
杨佩佩抓住化妆师的手腕子往里面走,“适可而止啊亲爱滴,我外甥只喜欢男性omega。”
“啧,肤浅,一个女的看帅哥就是想和他谈朋友吗?大no特no,看建模脸帅哥只是养养眼睛而已,看帅哥心情好。”
杨佩佩认真反思了下,“你说得对,是我肤浅了,难怪当时我大学毕业后一脑门扎进娱乐圈的,就是想看美女帅哥。”
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星河,去洗脸。”
霍星河摇摇头,认命地去洗脸。从单人沙发那儿走过时他说了一声借过,小客厅里堆满了化妆箱、衣架、旅行箱等等,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五六个工作人员挤在客厅,加上他们两个后更是把小客厅塞得满满当当。
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人笑着点点头,他费力地搬动自己的脚,给霍星河让路,霍星河这才注意到年轻男人的脚受伤了。
“崴脚,软组织挫伤。”年轻男人注意到霍星河的视线后,他耸了耸肩解释。
霍星河点点头,这位是他今天遇到的第二个崴脚。
小心地避开年轻男人,霍星河走去卫生间发现旁边的卧室里被女艺人占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围着女艺人化妆、编发等等,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霍星河心下感慨,小姨的公司不大,事儿是真不少。
摘掉眼镜,用清水洗脸,扯了一张洗脸经擦拭掉脸上的水,他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
“星河,这里。”杨佩佩把控全场,看到霍星河从卫生间出来的瞬间就喊着。
霍星河走了过去,在化妆镜前坐下,自然光从窗外温柔地洒进室内。窗外,泛着层层涟漪的南湖湖面在阳光下似洒金工艺,是大自然的匠心制作,湖边垂柳颜色在四季轮替的脚步中逐渐加深,在湖上嬉戏的黑天鹅优雅仰颈。
他听到杨佩佩和化妆师说他是素人,皮肤底子好,不吃浓妆,简单护肤后修一下眉毛、上个淡妆就可以,自然光源下化妆更自然通透等等。
有别于学校、实验室、农场的体验,随着眼镜被拿走,霍星河的眼前变得模糊,他没有刻意去寻找焦点,有意放纵了自己,任由杨佩佩和化妆师摆弄。等眼镜戴上,眼前重新清明一片时,霍星河在镜子里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说熟悉是因为这就是他啊,说陌生,是因为经过修饰,更加精致。
“perfect。”化妆师双手合十,眼睛里都是星星。
杨佩佩满意点头,“还好长得更像我姐,要是遗传了老霍家那矮个子,就丸辣。星河,去把衣服换了。”
霍星河今天来就是被摆布的,当然是小姨说什么就是什么,拿了衣服去换。
防尘袋里套着黑色西装、西裤、黑色的衬衣,霍星河把外套拿下来甩在沙发上,自己拿着衬衫和西装去卫生间里换。
“我去,小心点,有褶子就不好看了。”杨佩佩扑过去解救被主人毫不怜爱的衣服。
“这是……”化妆师靠过去拎起西服的袖子端详,“不会是今年Gio Armani秋冬高定最新款男装?”
袖子烫手,她赶紧扔了,“还没涂护手霜,我的糙手可别给衣服摸拉丝了,赔不起。”
坐在沙发上的杜嘉文也在看那件西服,看起来不是很突出特别的剪裁,拿在手上的料子质感很好,要不是对高定西装有了解的压根看不出它是GA出品,低调的奢侈。
霍星河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他抬起手臂拧动袖扣时不经意地侧了侧头,属于成熟男性Alpha的内敛却绝不低调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道谁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合适正装是男人装逼的利器。
此言不虚。
量体裁衣的高定西装腰间是扣子,不需要皮带,这一身很含蓄地凸显放大了霍星河身高腿长的优点,柔韧精壮的腰、宽阔蓄力的肩膀以及贴服在胸肌上恰到好处的衬衫前襟,会随着他的动作拉扯出优美的褶皱。
套上西服外套,简单利落的剪裁丝毫不减优雅精致,遮住了黑色衬衣覆盖的躯体,却更令人想入非非。
“绝了,这特么要是咱公司的艺人,我能跪着求他多放物料。”化妆师被眼前一幕震撼了。
“如果我外甥愿意出道,资源在后面跪舔的好不好,他自己就能成最大的资本。算了算了,他不靠脸吃饭,靠才华。”
穿正装有拘束感,霍星河试了试之后就把外套给脱了,“不如T恤轻便。”
“不如和同事拼的一百块三件的pxxPOLO衫方便,我替你说了。”杨佩佩指了指手提袋,“把你的儿童手表摘下来,换手表,换上鞋。”
“然后呢?”霍星河看了眼时间,他踏进屋子里到换好衣服,拢共享了三十分钟,这富余的时间太充足了吧。
“等。”
轮到杨佩佩坐化妆镜那儿了,化妆师挤了泡沫在她头上,开始给她干洗深酒红的长卷发。
霍星河懂了,这两个小时不是给他预留的,是小姨自己要用。
摘下iwatch,霍星河坐在崴脚男人旁边的长沙发上,长手越过杂物够来沙发另一头的手提袋,从里面翻出手表盒子,打开后看到蓝面的Patek Philippe,“小姨,你把我爸的手表拿来了?”
“我去你家拿衣服,顺带问你爸借表,你爸说这表给你了,现在属于你了。”洗完头正在擦头发的杨佩佩说。
霍星河眼底深处闪过戏谑,他戴上了腕表,又从手提袋里拿出了鞋盒,里面是薄底亮皮的皮鞋,翻开看到鞋底是红色的。
霍星河,“……小姨,你让我穿红底鞋?”
“什么?”杨佩佩吹头发了,听不清楚霍星河在说什么。
霍星河站起来走过去,把鞋底亮给杨佩佩看。
吹风筒声音停下,杨佩佩疑惑地抬头看霍星河。
“红底的。”
“嗯,然后呢?”这不是明摆的。
“你让我穿红底的?”
杨佩佩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她勾勾手指,让霍星河弯腰、脑袋凑过来,然后说:“这可不是我准备的,你妈给我拿的衣服鞋子,她说红底的皮鞋正合适我儿子闷骚的性格。”
霍星河脸上隐隐有点黑,不愧是亲妈。
“行了,安静地等着,我忙着呢。”杨佩佩嫌烦地挥手赶人。
霍星河无奈提着鞋回去坐下,穿戴完毕后当然不可能空耗时间等待,他拿出计算机放在腿上,发现邮箱里多了几个未读,其中有学生王萌发过来的论文。
王萌是他带的第一个研究生,自然给了更多的关注,她自己也争气,愿意钻研、肯吃苦、有毅力,最主要的是脑子好,说什么一点就通并且举一反三,否则她得不到霍星河更多的关照。
把论文下载下来看,霍星河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王萌的电话,“你被夺舍了吗?论文是你用脚写的,还是用脸滚键盘随便打出来的,文献综述引用错误这种低级的问题你怎么会犯?”
对面说了什么,他也丝滑地切换了英文。
霍星河声音不大,语气听得让周围人头皮发紧。
给杨佩佩做发型的化妆师小声说,“当老师的真吓人,你外甥现在一点都不帅了,他就是内个男的。”
···
H&Q是四大时尚刊物之一,现在纸媒式微,不过这种刊物又不是单靠卖杂志挣钱的。每年H&Q都会办年度盛典,与往年不同,今年是H&Q创刊一百五十年、华夏大区创刊三十年的特殊年份,今年的盛典空前盛大,云集众多文体坛明星、企业品牌代表、媒体记者等等,把东洲湖湾区都点亮了。
字面意义上的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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