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lpha又离了? 第15章

作者:阿镜不知道哦 标签: ABO 轻松 万人迷 近代现代

我心情复杂,苏医生接着说:“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我看你们两个都不是很想要孩子,何必彼此折磨。”

我知道这样问很蠢,但我还是问了一句:“骆凌枫说他不想要孩子?”

苏医生故作惊讶:“原来他没和你说吗,骆家的传统罢了,延续血脉继承家业,你应该也听说过骆家的一些‘精彩事迹’吧,骆凌枫想要一个继承人,只是他的身体状态没办法,所以他不想要生出来的‘孩子’,这几天一直在问我关于‘仿生人’的问题。”

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据我所知仿生人是一种模仿人类外观制造出来的人形机器装置,跟人类血脉有什么关系?我这样想着问:“仿生人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苏医生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弟弟不是F区的人吗,这可是从你们那边出来的技术,只需要用人体作为父本,通过一些方法进行提取逆处理,再把想要的基因导入容器就可以了。”

看我满脸茫然的样,他继续解释道:“虽然得到的孩子要在生长期的固定阶段更换硬件器械,但这种半人半机械的成功率比正常生育要快得多,如果容器选得好的话还有很大概率能培育出想要的性别,不过这种办法只能在F区实行,在这里可是违规的,毕竟这是一个废活人的方法,对了,这种方法还有一个称呼,叫去父留子。”

苏医生笑得不怀好意,明里暗里都在告诉我骆凌枫想要害我,我想起沈期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在我面前说骆凌枫的坏话?

苏医生说完就走了,临走前还幸灾乐祸弯着眼:“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找我,联系方式只有一个。”

我没理他,思绪混乱,发了条消息给骆凌枫:今晚早点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他隔了半小时才回我:好。

——

骆凌枫在童年里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忍耐,忍耐疼痛,忍耐谩骂,忍耐长久的精神压迫。

这些负面的语言和情绪都来源于一个人,那个生他的omega。

骆家的孩子一出生比正常孩子多了一道程序,第二性别检测,刚出生的测定都带有偏差,只能测出一个概率,骆凌枫在这场测定拿到了一个难看的成绩:分化alpha概率0%。

这个成绩给他的omega父亲一个致命的打击,父亲接受不了,以他的方式开始挽救,可惜,无论父亲怎么努力将催化药剂往骆凌枫还未分化的腺体打下去,都没能阻止骆凌枫分化成omega。

骆肆行比骆凌枫幸运一点,但只有一点,骆肆行的测定成绩是:分化alpha概率0.1%。

骆凌枫虽然没能在骆肆行分化那天赶到现场,但毫无疑问,骆肆行也分化成了omega,这是他们兄弟的命数。

他的omega父亲是他童年的梦魇,骆凌枫出差回来那天没急着回家,转而前往了一家疗养院最深处的房间,他时隔十年第一次主动来看父亲,骆凌枫是来做什么的呢,他是来炫耀的,带着一种报复心理的炫耀,炫耀他找到了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alpha,而不是像他父亲一样一辈子困在孩子性别的牢笼里。

Omega父亲的身形瘦得不成人形,听说是得了厌食症,不过骆凌枫不在乎,骆凌枫语气自然,像是在和亲昵的朋友分享最近的遇到的趣事,句句不离余行轩,父亲没有反应,骆凌枫也不需要他的回应,也不期望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回应。

可当骆凌枫说完一切,双目无神的父亲突然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尖锐嘶哑,语气却异常笃定像在阐述一个事实:“你和他一模一样。”

骆凌枫眼神一点点冷下,他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他另一个alpha父亲。

也不知道枯槁孱弱的omega哪来的力气说了一长段话:“余行轩是吗?很好听的名字,你真的爱这个alpha吗,你和你的alpha父亲一模一样,喜欢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来美化自己的目的,我确实疯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有时分不清我是死是活,但我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你知道他的喜怒哀乐吗,你分得清你对他是利益居多还是爱更胜一筹吗,你用借口将他困在你身边有问过他的意见吗。”

Omega咳嗽几声,他们父子两都有一个毛病,说起自己想说的东西时,不会在意另一个人的回应:“我的孩子,你很倒霉遇到了我,我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爱,也没有教过你怎么去爱一个人,让我猜猜你是怎么留下这个alpha的,权利声望金钱,你口中的alpha似乎不在意这些东西,他为什么会待在你身边呢,这么多天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只有一个临时标记,说明他在乎的也不是你。”

骆凌枫眸子没了先前的趣意只剩一片寒意,似乎只要一个时机就会爆发,omega察觉到了但完全不在乎:“你的alpha父亲也是这样以爱的名义困着我,那你呢,你要用什么方式困住余行轩,他是一个没接触过社会生活的alpha,对你而言是不是很好糊弄,这样的年轻人总是带着好笑的道德感,你只要给予他什么,他就会想回馈同等的东西,你是从他的家庭先入手的吗?还是装出好心人的模样接近他呢?别生气,只有事实才会让人破防。”

Omega很久没和人说话,一时间有些兴奋:“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alpha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怎么办,这时候你是不是要和我一样发疯了,哈哈哈,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可以用孩子绑住他,像我一样,跟个可怜虫一样,拿着一个没用的孩子威胁他,我还可以提前告诉你结局哦,没用,根本没用,alpha还是会走,哈哈哈……”

疯子一般的omega已经陷入幻想的癫狂。

骆凌枫有些后悔来这了,他比预计早回来几天,如果他早点回家,这个时间点他已经到家了,还能给小余一个惊喜。

出差这么多天,他每天都会看监控和定位确定余行轩的位置,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安心,可今晚他心慌烦闷,监控里余行轩没有在家里,定位上余行轩跑到了一家酒吧,什么情况下会在大半夜前往一家酒吧,更别提现在还下着雨。

骆凌枫闪过一系列糟糕的想法,等回过神,车已经停在了定位上的酒吧,他本来是打算进去的,脑海里却蹦出疯子omega那句“如果alpha喜欢上另一个人怎么办?”,他犹豫停留在了外面。

没多久,余行轩开着车出来了,不知道看到了谁,冒着雨打开了车窗,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beta走了过去,不知道beta说了什么,余行轩仰起了头,此时,beta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挡住了余行轩的脸。

从骆凌枫的角度看过去,alpha和beta的姿势就像在接吻。

刹那间,骆凌枫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仿佛有人从他的头顶开了个口子,血液急速流逝,让他产生致命缺氧眩晕的错觉。

他跌跌撞撞回到车上,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恍惚中好像回到了童年被压着注射药剂的狭小房间,他好像又变成了胆小鬼,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第34章

骆凌枫真沉得住气啊,苏医生由衷感叹。

那个雨夜苏医生在监控回放中看得清楚,omega的眼神阴郁可怖,却没有当场爆发,还若无其事平静这么多天,真是难得。

他听说过骆凌枫,一个把双亲逼疯逼死,还能干净利落处理掉窥觊家产私生子的疯子。

苏医生一直对这些挣扎活在世上的疯子很感兴趣,他们有的疯而狂躁,容易被在乎的东西左右情绪并滋生破坏欲,有的疯得平静,像正常人一样融入社会疯而不自知,还会合理化自己的行为,有的疯得纯粹,坦然接受自己的异常并以此为乐。

骆凌枫属于那种呢?他也像他的家族一样对alpha有病态的追求吗,听说他会把他弟的性别认成omega,难不成是偏执于omega?苏医生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调查,一个被性别左右的家族并不少见,直到他得知了骆凌枫和余行轩结婚。

这个消息一下子打破了他两个看法,一个是骆凌枫偏执于omega,一个是余行轩不可能结婚。

苏医生以为余行轩和他是同一类人,和他一样认为这个世界是一场无聊的戏剧,任何的人的行动都是可预测的剧本设定,他还记得,年纪尚幼的alpha高高站在桥上默不作声看他自毁般站在湖边的场景。

余行轩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会恐惧尖叫喊着“你疯了吗,危险快点上来”,不会装出好人模样说“世界还很美好不要想不开”,也不像无关紧要的路人避免麻烦匆匆离开,他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好奇和打量,只是无声观察。

苏医生很正常,他只是无聊得想死,那余行轩呢,他似乎和他是同类,又有点不一样,余行轩还处于无聊活着的阶段,苏医生一直在等一天,等alpha长大,等alpha认清他们才是同类。

余行轩不应该结婚的,婚姻代表着他拿到剧本角色,代表他脱离了旁观者的设定,这怎么行呢,苏医生可不接受这种结局。

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让骆凌枫误会猜忌,他非常好奇骆凌枫对余行轩是什么态度,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激起疯子的神经底线。

既然疯子不来找他,那苏医生只好自己来找疯子了。

很快,他有了和骆凌枫面对面交谈机会,他有点失望了,这个疯子似乎没那么疯,疯子在恐惧着什么,又在试探着些什么,他甚至从疯子那得到了一份工作。

骆凌枫是在用他试探余行轩吗,不对啊,疯子就应该有疯子的模样,疯子应该先把他杀了,再把余行轩囚禁了,而不是可怜兮兮的试探和挽留,是因为爱吗?有点恶心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掉了他很多力气,在相爱中不断寻找不被爱的证据,这样的婚姻无比脆弱。

余弟弟,我可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我是来破坏这个家,顺便毁掉你,仅此而已。

——

我左等右等,骆凌枫终于回来了。

人似乎真的有第六感,不祥的预感扰乱我的思绪,我看着骆凌枫一身简约的黑色常服,总感觉现在的画面很眼熟。

第35章

在等骆凌枫回来这段时间里, 我翻看着苏医生留下来的资料,资料很杂,有不知道从哪翻出来F区早年的仿生人报道,有骆凌枫各项激素水平的检测资料, 还有一份关于我基因的检测报告。

我记得之前骆凌枫体检的时候, 顺便给我也抽了一管血, 检测报告第一眼看过去没什么不对,生孩子之前或多或少会检测有没有遗传病之类。

但这一张《基因和仿生原件适配度检测》就不对劲了,仿生原件可不是体检必备。

苏医生口中提到的“去父留子”技术,从资料上看, 需要一个活人作为长久的供源, 孩子的第二性别取决于供源, 另一方的基因只要在最开始导入即可,以F区的技术完全可以实现体外人工培养出特定性别的孩子。

一项技术被禁止绝对有原因,这项技术被选做供源的人和死没区别, 由此产生出了复杂的黑色产业链更是数不胜数,报道上血淋淋的图片触目惊心。

难道骆凌枫和我结婚, 是为了掏我心窝子吗?我试图压下这种念头,一个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想要你命的想法过于惊悚了。

骆凌枫今天的装扮看着不是去上班, 他身着一袭黑色风衣,里面的衬衣算不上整齐,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在额头, 遮掩住了黯淡深邃的浅金色眸子, 他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我的状态也不太好,两个状态不好的人面面相觑都等着对方开口。

谈什么好呢,到了这个时候我必须承认, 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骆凌枫,很多时候我和他交流很累,骆凌枫和我认识的绝大部分人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他是一个人非常任性的人,对,就是任性。

他的任性体现在很多方面,性别认知,生活习惯,他给每种事物都赋予自己的看法,并将这种看法合理化,我已经学会从最开始反驳到后面放弃抵抗,因为骆凌枫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自圆其说。

骆凌枫自诩比我年长,经常让我幻视“我是为你好”的长辈,他对我的纵容和溺爱都是建立在他圈定的范围之下的,美名其曰保护我,做alpha做到我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啊,骆凌枫就差把易碎花瓶四个大字贴到我脸上了。

怪不得总有人说,单凭感情是不能维系起一段婚姻关系的,我现在对骆凌枫的感情处于微妙的疲惫期,这段时间的“孩子”把我弄得心疲力竭,在猜忌和烦闷中煎熬的感觉让我头疼。

感情这玩意不能细想,不能去寻找爱的细节,因为乍一看很美好的东西,细看就会发现很多漏洞,比如骆凌枫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什么?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用两情相悦来找补,联姻的基础是利益,骆凌枫在图谋什么,余廖三F区的关系链?仿生人的供源?

我对此时的感觉很熟悉,陈天瑜和我离婚那天晚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妄图找出陈天瑜和我结婚离婚的原因,只不过此时思考的对象换成了骆凌枫。

思绪捋到这,我整体算得上冷静,我率先打破沉默,先来一套客套话,比如“累了吗,吃了吗,困了吗”,开玩笑的,我问他:“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骆凌枫收到我的消息后回来得比平时预计的时间还要晚,像在故意拖时间,我觉得骆凌枫清楚我想问的事情,毕竟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监控设备了。

骆凌枫绝对听到我的声音了,但他的毛病又犯了,他又来转移话题那一套:“小余,吃饭了吗,要不要让人送吃的过来,当然现在很晚了,吃点清淡的怎么样,或者我们……”

这次的问题不是小打小闹,我拉回话题:“骆凌枫,刚刚苏医生来过,你知道吗?”

我自认为我的语气很平和甚至说得上客气,骆凌枫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僵硬:“小余,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事,今天已经很累了,早点休息好吗?”

问题只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扩大,我单纯就事论事明确我的态度:“之前我和你说给几天我思考一下孩子的问题,现在我可以给你答复了,我不想要孩子。”

骆凌枫没什么反应,我接着说:“我们之间存在很大的问题,你给我的东西并不会让我高兴只会让我感到负担,我们的交流总是以我的妥协结束,骆凌枫,这样的相处模式让我很累。”

骆凌枫移开了视线,飘忽到桌上的资料,一幅没在听我说话走神的模样,无所谓,今天就算骆凌枫摔门而出我也要把事情都说清楚:“我们从认识到结婚的时间太短,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苏医生说你想利用仿生技术弄出一个孩子是认真的吗?我们的婚姻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骆凌枫张着嘴似乎想反驳,但一开口又是老样子:“小余,这些以后再说好吗……”

我没辙了:“唉,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你一直要监控我调查我身边的人也挺累的,我打算搬出去几天,等你想好再来和我说好吗,不然彼此折磨只会让我们两个狼狈收场。”

骆凌枫没说话。

我很失望,有时候沉默是另一种意义的肯定回答,骆凌枫好像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逗弄的宠物,他并不爱我,只是在我听话的时候喜欢我,或许他和谁结婚都没差,我只是其中一个方案。

我发誓,虽然上述一系列话都是我的真心话,但我绝对没有想彻底和骆凌枫闹掰,毕竟结婚证,商业合作都摆在明面上呢,日子和谁过不是过,偶尔吵吵架是正常的,难不成有点矛盾就要离婚了吗?

对的,骆凌枫还真是这样想的,他正视了我的质问,并说出那句:“和我离婚吧。”

你们有钱人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说离就离啊,拜陈天瑜所赐,我再一次听到离婚两个字,异常的平静,骆凌枫也很平静,两个人在诡异的氛围中都没有开口挽留。

离婚的理由我没功夫细想了,可能骆凌枫觉得我不够听话,也可能是他和余廖三的合作已经结束,总之第二天早上我领到了人生中第二本离婚证。

唉,我决定了,我要封心锁爱。

——

和我离婚,离开我,放你自由。

明明是提出离婚的人,却在alpha转身的时候,拼命维持的体面功亏于溃,从看到余行轩的那一刻开始,骆凌枫的耳边就充斥烦人的轰鸣声,脑子唯一的想法就是小余生气了怎么办?

骆凌枫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他把他拥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可是余行轩神色淡淡说了句不喜欢,是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不喜欢送东西的人,如果换成那个beta是不是小余就会坦然接受了,还是说小余更喜欢车座里多出来的那把破伞?

骆凌枫依旧记得beta找上门的样子,嘴角挂着一抹轻佻又自鸣得意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张狂与炫耀,嘴上说着:“骆先生难道不知道余弟弟不喜欢孩子吗,也对,您可能没有和你爱人好好沟通过。”

以及那几句:“为什么叫他余弟弟?抱歉叫习惯了,我和您一样叫小余没关系吧?骆先生不用这么敏感,我和小余不是那种关系,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试探一下,试探一下你的爱人是否忠贞于你,或许您需要一个专业的医生为你调理身体,恰巧我就是,要试试雇用我吗,骆先生。”

就这样吧,骆凌枫想着,希望这样小余能够开心一点,可是为什么小余还是生气了?

今天他隐隐知道答案了,小余生气是因为他。

他的父亲,那个疯子终于一脚踏进了死的边缘,鬼使神差骆凌枫还是去看了最后一眼,踏入这间狭小的房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床上躺着的人被浓稠的死气紧紧包裹着。他瘦得仿佛只剩空洞的眼窝,黑洞洞地凝视着天花板,身下的床板成了未合盖的棺材板。

他临终的话语,没有对世间的咒骂,没有对孩子的愧疚,只是一味后悔,后悔他结婚,后悔他没能离婚。

恍惚间,骆凌枫分不清死掉的人究竟是谁,他父亲的死是婚姻的悲剧,那他呢,他和余行轩的婚姻最后会逼死谁?

骆凌枫冷漠注视着床上的人失去呼吸,离开时僵硬的手令他意识到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死掉的omega说对了,他和他的alpha父亲一模一样,直到今天,他才察觉他已经把余行轩困住了,他冠以保护的名头把鱼丢进鱼缸中说着大海过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