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砚时
正在范意思索如何应付的瞬间,林寄雪快速欺身而近,他带着极快的速度,匕首直直扎向范意双目!
这个距离,范意根本来不及躲避,他只好迎面而上,决定用手生生接住林寄雪这一刀。
匕首穿过手套,扎穿了范意的掌心。
手套是叶玫送给他的,可以抵御诡物轻微的污染,然而林寄雪的刀直接贯入,不带任何缓冲,是完完全全的灵异道具。
范意仿佛感觉不到疼般,肾上腺素飙升,他反手攥住林寄雪的刀把,掌心灼烫。
他把自己和林寄雪的距离拉近,最后反问:“你是镜中人?”
“嗯?”林寄雪笑,“我不是哦。”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可林寄雪偏偏就是那种爱边作边聊的人。
他说:“只是我负责的人是你而已啦。”
几个意思?
范意弹开林寄雪的刀。
他说:“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
楼上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短短几分钟,范意就拖着一路的血,和林寄雪一个追杀一个躲避,到了二楼。
林寄雪匕首飞出,擦着范意的侧颊过去,它钉入墙壁中央,没入数寸。
墙壁中的诡物猝然睁眼。
“一二三,木头人。”
诡物目光落下,林寄雪和范意强行止住动作。
范意的身上有伤,血不住地往下滴落,晕开血花。
好在他淌出的血对诡物而言不算动作。
范意不知疼痛,心脏疯狂跳动,而林寄雪已经抽出了他的另外一把刀,停在半空,维持着这个姿势,眼睛一眨不眨。
范意在林寄雪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没笑。
也是,浑身都被这疯子扎成这样,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他的身体仿佛被麻痹,感受不到半点疼痛,僵硬地与林寄雪以及“木头人”对峙着。
与此同时,底下察觉不对,六号来探情况。
她原本打算上来,却在离二楼几步远的地方感受到了诡物的气息,没有再近。
这个距离,她微微仰头,把楼上的一幕尽收眼底。
“怎么样?”南晓雨过来问。
“我们最好早点想办法,”六号回头说,“一号在流血,伤得很严重。”
“诡物在看着他们,他们不能动弹,三号似乎想杀一号。”
叶玫往这边瞄了眼。
他的食指和拇指来回搓着,捻在一起,一声不吭。
“这不就是了!”八号突然拍着桌道,“我就说!那个三号为什么在轮到自己证明的时候特地转移话题!他就是那个镜中人,他故意找一号到楼上去,为的就是偷偷除掉一号!”
这时候倒抖机灵,给范意说上话了。
九号弱弱举手:“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是不是要解决三号?反正他是镜中人,一号又怎么救?”
“别急,”叶玫出了声,“咱得先找个人引开诡物的注意力。”
“我带了药,”他说,“只要人下来了,就可以给一号处理止血。”
还有一句话,叶玫咽回去了,不说。
——这种伤,光是止血,已经没用了吧。
叶玫问:“谁引?”
南晓雨有些疑惑。
她瞥了眼叶玫,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是二楼的情况危急,这次没有人再相互推脱,十号听他们讲了情况,果断站起来:“我试试。”
他问叶玫:“我该怎么做?”
叶玫说:“很简单,上楼就可以了。”
“当你觉得诡物在看你的时候,就停下,没了。”
十号应了声,直接往楼梯口走,南晓雨和六号自觉为他让路。
他定了定神,默默做足了心理准备,深吸了口气后,抬脚一步步往上迈。
十号告诉自己,总要直面的。
他的吸引有效,在诡物余光范围内,他成了下一个踏入诡物视线之中,还在动作的活物。
诡物不自觉把注意力转移了去。
当诡物目光落到十号身上的那瞬间,范意和林寄雪瞬间反应,一同动作!
林寄雪要扎下他未完成的那刀,而范意就地一滚,刀子擦着他的脖颈过去!
范意摔下去后,他没急着去拍墙壁,而是奋力一扑,直接去够二楼灯的开关!
这层的开关就在附近。
范意此举,显然出乎了林寄雪的意料。
他预判范意会去拍墙,已提前堵上了路,没料到范意会选择开关。
林寄雪还来不及改变计划,下一刻,他的眼前直接黑了下去!
这栋宅邸无窗,就算是白天,也和夜晚一样黑暗。
诡物怕黑,失去视野,它无法捕捉到人的模样,紧追他们的注视自动消失。
范意在黑暗里低低喘着气。
他沿着墙壁滑在地上,迟来的疼痛终于袭卷了他的全身,范意感觉自己在融化,力气也逐渐流失。
好疼,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浓密的黑暗压得他难受。
要尽快用药才行。
范意够到在刚才的争执中滑落到一边的包,无视周旁嘈杂的,大惊小怪的声音,说了句:“我没事,灯先关会儿,这样诡物就看不见了。”
有人喊了一句:“可我们也看不见了啊!”
范意说:“一会就开。”
接着,他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脚底。
按理来说,黑暗里,他应该看不见东西才是。
迟来的危险预感狠狠刺入脑海,范意张了张嘴,全身却如同被冻住般,任由冰冷的匕首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睁大眼睛。
“都说了,我不是镜中人。”
范意听到林寄雪的低语,很轻很轻:“橘子,你自己也知道嘛,关灯对我哪里有用呀?”
“不过,你猜为什么昨晚叶瑰拖住你的时候,要给柜子留那一条缝呢?”
不……不是因为林寄雪。
是他。
是他在这样的黑暗里难以动弹。
不然这一刀,凭借他的预感,他是能躲过的。
怀着这种难以置信的心情,范意彻底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怕黑的是他。
原来他才是那个镜中人。
*
“……”
“你有病吧,云见雪?”
刚解决完范意,黑暗里,林寄雪就被人踢了一脚。
他的刀被不知谁扯了过去,随后听到对方皮开肉绽的声音,来者小声说:“这什么伤?你不是号称最干脆?最利落吗?”
“还让其他人看到了?完啦。”
“哎哎,”林寄雪举手投降,“这哪能怪我,还不是你的镜像太能躲了。”
林寄雪从不反省:“要不然我帮你还原伤口?我保证还原出来都是些看似严重的皮外伤,用药就能好。”
“……”
“我开灯了,你准备好东西。”
他们的交流几乎是挨着耳朵说的,其他人听不到。
范意“啪”地把灯打开。
于是,落到所有人眼里的一幕,便是林寄雪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脖颈处还插着一把匕首,血液飞溅。
那些血其实都是范意的。
准确说,是来自已经死去的“他”。
上一篇:隐秘的囚笼
下一篇:盛宠入骨:亿万总裁的天价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