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砚时
他在六号的注视下,敲了敲岁聿的屋门。
没有反应。
范意很自然地装作疑惑,随后转头问六号:“你刚刚在厨房?他的门一直没开过?”
六号说:“嗯。”
范意:“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六号:“很遗憾,没有。”
她说:“我从早上开始,探索到现在,除了三楼的棋牌室被锁住之外,无法找到任何通往外面的路。”
“连线索都发现不了,寻常密室不应该有机关之类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线索。
镜中人想要离开镜子,唯一的途径,就是完全成为它模仿的人,一言一行,所有的能力都和现实之人别无二致。
才能离开并将其取而代之。
范意开编:“如果这些地方都找不到东西的话,我觉得,或许跟羊皮纸提及的游戏内容有关。”
“昨天让我们拿身份牌,今天又拿飞行棋盘,这地方还有一二三木头人的限制。”
他睁眼说瞎话:“这些规则,总不能是它无意义的心血来潮,我们不如再等一轮集合,通过羊皮纸的游戏,也许能得知什么。”
六号微有疑惑,却没反驳范意的看法。
毕竟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时间慢慢走向十二点,将要集合。
她拆下挂画,最后再把那些东西一一检查过,实在找不出问题,才怀着怪异的心情下了楼,坐到叶玫旁边,六号的位置。
与此同时。
九号站在三楼,焦急地看着眼前多出的一段阶梯,以及与先前大相径庭的三楼。
他后方摆钟柜门打开,里面躺着本应在林寄雪的追杀下活下来的“范意”,尸体冰凉,他意识到一号也有可能是镜中人,恐慌到说不出话来。
更让他害怕的是……
心愿把镜中人的尸体重新藏好,阖上柜门,她手握一把利剪,向着九号一步步走近。
如同鬼魅。
九号慌不择路。
他也不管眼前有通往四楼的路,不敢折返,也等不了楼梯恢复正常,眼见着心愿离他越靠越近,急急忙忙往楼下奔去!
他正想喊一声“救命”。
随后,还未出口的那句“救”便噎在了喉间,他脚底踩空,坠落无底深渊——连灰也没剩。
和他在镜像外的死法如出一辙。
心愿看着这一幕,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蜷缩住了手指。
她微微抬头,看向四楼阶梯的位置,延伸向上。
上边理应是一楼的镜像,可是没有灯。
仅仅依照三楼的灯光,无法映亮四楼的黑暗。
镜中镜。
第107章 Mirror 12
“九号呢?”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最后一个人是八号,他踩着点抵达集合地,落座时把椅子拉得滋啦响。
这回的座位足足空缺了四个。
二号, 三号, 四号和九号都没有来。
“别看了, ”南晓雨说,“集合时间被羊皮纸特地强调过, 新人肯定会更谨慎,他估计是遭遇不测了。”
“这么急着咒人?”
八号看这几个反驳过他的人都不爽,加上林寄雪的“死”,让他有了些信心——声称自己走过怪谈百回的人都死在他前头, 看来这些人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阴阳南晓雨:“这边还有个镜中人没找着呢,你说,该不会就是你, 在混淆视听吧?”
“双标啊?”南晓雨反问他,“就许你刻薄别人,不许我谈论事实?”
她对怪谈里遇见的陌生人一向没有感情, 就算合作过, 离开后, 也是一拍两散。
这次情况特殊,是因为南诗情的事情,可以姑且不论。
其他时候, 她向来不惮于揣测别人的生死。
“都先少说两句。”六号出声劝架。
她大抵把范意的话听进了心里,暂时压住南晓雨和八号后, 给众人指道:“看看羊皮纸吧,它又出现了。”
经她提醒,哪怕是心怀不忿的八号, 也不满地偏头看了过去。
羊皮纸在空中,窸窣显示文字。
【正在清点人数……】
常规流程。
【截至目前剩余玩家数:七人。】
“什么?”
集合地的座位空了四个,现在留在这里的,应当有九人才是。
经过上午那一遭,他们已然确信“林寄雪”是镜中人,排除掉已经“死去”的二号,镜中人本该只剩一个。
也就是说,短短一段时间内,他们之中竟然又多了一个镜中人?
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能够怀疑的范围立刻被缩得很小,猜忌在心中滋生,然而人命攸关,不可能说怀疑就确定,会在人与人之间反复犹豫辗转。
于是羊皮纸接下来的字迹,众人看得心不在焉。
【下面公布未到场者的身份牌。】
【二号:月亮。】
【三号:太阳。】
【四号:空白。】
【九号:星光。】
四种牌面都齐了。
羊皮纸在其他人读完内容后,把东西擦去,开始窸窣书写新的东西。
这次它书写得不快,一楼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们知道,又该到自证的时间了。
十二号默默举手,出声说:“我一直跟十号和十一号待在一起。”
他问了:“刚刚有谁是自己行动的吗?”
南晓雨回答:“我。”
叶玫在楼底给范意涂药,她就先自行上楼探索了。途中也和十号三人组相遇过,但独自的时间居多,并不能说明什么。
六号也是一个人行动。
“我基本在二楼活动,”六号说,“一号和七号就坐在一楼,能看见我偶尔在走廊往来。”
然而落单的时候依然占大多数,还是不能证明什么。
十三号小声:“我在房间里,一个人。”
说完他就把脑袋闷了回去。
八号说:“我跟九号一起。”
被心愿放过狠话后,八号不敢再一个人行动。
正好九号也不想再躲进屋中,要找人抱团。于是九号主动找八号商量了一下,跟在他后面。
哪怕八号骂他“没用”,他也忍了。
“所以九号呢?”六号问他。
“谁知道,”八号嗤了一声,“我后面到一个游戏室里头找东西,那九号不敢进来,我就让他在外头等着。”
“结果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我懒得管他。”
连集合也没有来。
“哦,”范意听完这话,趁题发挥,给人泼脏水,“这么一说,你就是那个最后和九号待在一起的人嘛。”
“他没来,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你作证。”
“?!”
八号立刻道:“你有病吧,你在说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
不知为何,八号的心头莫名生出了一种隐约的预感——最好不要招惹现在的范意。
他身上的气质似乎变了,可又似乎还是那个仗着七号撑腰,顽劣又有些本事的新人。
八号憋了憋,憋不住,硬着头皮道:“你不过是个新人而已,懂什么?要是我想排除自己的嫌疑,把这件事藏着掖着不就行——”
说完,八号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蠢话,忙闭上嘴。
范意扶额,怀疑八号智商有问题:“洗清嫌疑?”
“首先,”范意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们是瞎的吧?”
“你和九号抱团上楼,大家都有目共睹。”
上一篇:隐秘的囚笼
下一篇:盛宠入骨:亿万总裁的天价前夫